暮雪,芳齡二十,是個不折不扣的社恐宅女。
從小于孤兒院長大,不知為何,從未被人收養(yǎng),在院長的資助下考上了大學。
而在孤兒院的經(jīng)歷也間接導致了她不喜歡外出的宅女性格。
室友的每一次熱情邀約“出去嗨”,都被她以“電腦/手機/床鋪它不香嗎?”為由精準回絕。
今天的她,照例在宿舍的舒適圈里安營扎寨,自信滿滿地點開了《火影忍者》排位。
三分鐘后。
屏幕里,她心愛的小南像個破敗的風箏,被對面那個可惡的漂泊帶土無情地掛在半空反復摩擦……暮雪盯著那屈辱的畫面,拳頭一點點攥緊,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硬了,拳頭徹底硬了。
一股無名火直沖天靈蓋。
“玩不起是吧?行!”機智(或者說氣急敗壞)的暮雪選擇了最原始也最解氣的解決方案——直接清后臺。
眼不見心不煩。她手指翻飛,迅速切到《酸腳粥行動》,試圖在另一個戰(zhàn)場找回場子。
十分鐘后。
暮雪垮著一張小貓批臉,瞪著手機屏幕上那座該死的橋——三個魯魯鳥正囂張地架著槍,把她和隊友壓得頭都抬不起來。
“不是吧大哥,至于這么整我嗎?”她咬牙切齒,“我就不信了!我今天玩什么都這么不順?” 一股子邪火在她胸腔里亂竄。
她憤然放下發(fā)燙的手機,抄起筆記本電腦,點開了《喵拉喵丘》?!斑@下不得不狠狠地愛貓了”
她惡狠狠地想。
然而....
“不是——!她怎么把把打我飄飛頭?。?!” 看著屏幕上刺眼的“0-5”罵了句炸魚不得好死,暮雪徹底破防了。
她顫抖著手點了投降,整個人像被戳破的氣球,蔫在椅子上,一股混合著憋屈、憤怒和不甘的洪流幾乎要把她淹沒。
大腦嗡嗡作響,臉頰滾燙。
“暮雪,你的臉怎么紅紅的?”上鋪看書的舍友聽到動靜探出頭來,好奇地問道。
“那我問你……”暮雪有氣無力地剛開了個頭,就覺得一股更猛烈的燥熱涌上來。
她猛地一頭扎進柔軟的被子里,試圖用黑暗和棉絮的觸感強行冷卻沸騰的血液。
“冷靜,冷靜……靠!忍不了一點!” 她悶在被子里低吼。
什么“暮?天才電競少女?冉冉升起的天才一突?雪”的自我幻想,此刻碎了一地。
她終于認清了一個殘酷的現(xiàn)實——今天,諸事不宜,尤其不宜碰任何帶“匹配”或“排位”字眼的東西。
“我刷視頻總行了吧?!蹦貉┱J命般長嘆一口氣,從被子里掙扎出來,拿起手機,手指機械地滑動著屏幕。
“好無聊啊……怎么一直給我推游戲精彩錦集啊...煩死了煩死了?!?滿屏的絲滑操作和五殺鏡頭在她看來簡直是赤裸裸的嘲諷,她對著手機屏幕無能狂怒,可笑地發(fā)起顛來。
就在她準備關掉APP躺尸時,一個略有些……嗯,奇怪?的標題滑入眼簾——《欺負又帥又笨的白毛女騎士》。
暮雪的手指頓住了。封面圖里,一位銀發(fā)金眸、身著騎士鎧甲(?)卻顯得有點可愛(?)的少女(卡朵蓮)正擺出祈禱姿態(tài)。
她的眼睛微微一亮,“哦?這個類型的游戲居然還有彈反和處決系統(tǒng)?有點東西啊……” (絕不是見色起意,真的)
資深宅女的神秘朋友在此刻發(fā)揮了關鍵作用。
暮雪幾乎沒費什么力氣就搞到了資源。
她摩拳擦掌,渾然不覺,命運的齒輪已經(jīng)開始緩緩轉(zhuǎn)動。一切的起源,就此鋪開。
猿神啟動?。ú皇牵┠貉е还杀挥螒蚺傲艘惶旒毙璋l(fā)泄的狠勁沖進了異世界。
然而,第一個難題就讓她傻眼了。
“不是……這游戲怎么升級?。?!”她翻遍了簡陋的UI界面,愣是沒找到經(jīng)驗條或?qū)傩渣c按鈕。
“算了!1級又能怎?技術流照樣通關!無傷,必須無傷!”
她倔脾氣上來了,操控著角色阿拉蒂亞就闖進了新手村……
一段時間后。
“哎!不是!憑什么牧場的人我不能救?!眼睜睜看著她們被折磨,這作者**是個**吧!”
暮雪對著屏幕發(fā)出了對游戲制作者極其“親切”的問候,憤怒的敲擊讓鍵盤發(fā)出悲鳴。
一股憋悶感堵在胸口,這情節(jié)走向和她預想的熱血救贖完全背道而馳。
帶著這股無處發(fā)泄的憋屈,暮雪操控著阿拉蒂亞一路砍瓜切菜(并無數(shù)次讀檔),終于成功通關了游戲,沒有通關的喜悅,只有對游戲作者親切的問候。
幾秒鐘后,宿舍里爆發(fā)出暮雪震耳欲聾的咆哮:
“不是——?。。。?!這必養(yǎng)德是什么鬼結(jié)局啊啊啊啊啊?。。。。。。?!”
“老娘辛辛苦苦打了一晚上的1級無傷?。?!手都抽筋了!?。℃I盤都快敲碎了?。?!結(jié)果你告訴我是這么一個結(jié)局?!******(此處省略一萬字對作者及其親屬的激情問候)。
紅溫了一整天的暮雪,此刻頭頂仿佛真的要噴出蒸汽,徹底進化成了“蒸汽姬·究極紅溫形態(tài)”。
她憤怒地在狹小的宿舍里轉(zhuǎn)圈,恨不得把屏幕里的結(jié)局摳出來踩碎。
然而,狂怒之后,一絲冷靜(或者說,宅女的執(zhí)著)艱難地冒了頭。她想起了一個細節(jié):游戲中,被擊敗的BOSS通常會掉落其“執(zhí)念”。而K醬(卡朵蓮)只掉落了她的武器——那把標志性的純白的處女。
是武器……而不是執(zhí)念?
“等等!”暮雪猛地坐回電腦前,眼睛死死盯著結(jié)局畫面,“只掉了武器……那是不是說明…?嘿嘿……”
一絲狡黠(和癡漢)的笑容取代了憤怒,爬上她的臉頰,“等著我,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你的后續(xù)找出來?!?/p>
接下來的半小時,暮雪化身為考古學家嘗試各種邪道操作……最終,一無所獲。
“行吧……還是得靠萬能的網(wǎng)友。”她無奈地嘆了口氣,打開了瀏覽器。
搜索,點擊。一個標題為《卡朵蓮戰(zhàn)敗后去了哪》的玩家自制的后續(xù)情節(jié)視頻映入眼簾。
暮雪的心跳瞬間加速,迫不及待地看了下去。
然而,隨著閱讀的深入,她臉上的欣喜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沉,越來越黑,越來越沉……最后,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熾烈、都要狂暴的怒火,如同沉睡的火山在她體內(nèi)轟然爆發(fā)。
“哈?!就這?!”
暮雪被那所謂的后續(xù)情節(jié)徹底氣笑了,那根本就是另一種層面的精神折磨。
她對著虛空開始了新一輪對原作者的瘋狂輸出,鍵盤敲擊聲如同疾風驟雨。
“神經(jīng)病??!這情節(jié)是人能想出來的?!作者詩人握持,建議把筆給我,讓我來寫。”
即使怒火焚身,玩(氣)了一整天的暮雪,身體的疲憊終究壓倒了精神的亢奮。
她帶著滿腦子對垃圾情節(jié)的怨念和對作者的無限悲憤,一頭栽倒在床上,意識迅速沉入黑暗。
夢,光怪陸離。
她感覺自己像一片羽毛,又像一顆流星,在無數(shù)破碎、扭曲、色彩斑斕的夢境碎片中高速穿梭。
扭曲的森林、燃燒的城堡、哭泣的白發(fā)審判官、獰笑的盜賊……無數(shù)畫面交織碰撞,帶來強烈的眩暈和失重感。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冰涼潮濕的觸感從身下傳來,伴隨著青草和泥土的氣息鉆入鼻腔。
暮雪猛地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不是宿舍熟悉的天花板,而是……一片深邃、仿佛永遠籠罩在薄暮中的陌生森林,枝葉繁茂得過分,光線昏暗,空氣帶著濕冷的涼意。
“哎我去……”她撐著發(fā)麻的身體坐起來,茫然四顧,“給我干哪來了,這還是國內(nèi)嗎?”
身下是帶著露水的草地,周圍是形態(tài)怪異、樹皮黝黑的高大樹木,完全陌生的植被。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還是睡覺時那套印著二次元老婆的寬松T恤和睡褲,腳上只有一只拖鞋,另一只不知所蹤。
她發(fā)出靈魂質(zhì)問,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竄上脊梁骨。
就在這時,遠處隱約傳來了人聲。暮雪一個激靈,幾乎是連滾爬爬地躲到了旁邊一棵最粗壯的大樹后面,心臟狂跳,屏住了呼吸。
“今天收獲怎么樣?”一個粗獷的男聲問道。
“嘿,還行吧,搶到了不少東西,夠兄弟們樂呵幾天了?!绷硪粋€聲音帶著得意回應。
腳步聲和交談聲越來越近。暮雪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只眼睛,借著林間微弱的光線望去——兩個身材粗壯、穿著破爛皮甲的男人正扛著鼓鼓囊囊的麻袋走來。
他們腰間掛著短刀,臉上帶著蠻橫和貪婪,其中一個臉上還有一道猙獰的刀疤。
只看了一眼,暮雪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了!
“盜……盜賊?!”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沒驚呼出聲。那裝束,那氣質(zhì),和她不久前在《魔女復仇之夜》游戲里遇到的、開局在新手村燒殺搶掠的雜兵盜賊,幾乎一模一樣!
一股巨大的荒謬感和恐懼感攫住了她?!安皇前伞揖涂卩肆艘幌伦屛襾韺憽趺淳徒o我送進游戲里了?!玩這么大?!”
想到游戲里這些盜賊的兇殘行徑——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暮雪只覺得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沖頭頂,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冷靜,冷靜……想想游戲地圖!” 她強迫自己回憶。
然后她就的發(fā)現(xiàn),這二幣游戲只有上下左右四個方向....
所幸暮雪還記得探索的各個區(qū)域,不至于完全迷路。
“這陰暗潮濕的森林……應該是‘隱秘之森’吧....畢竟既然是‘穿越’,總不至于把我直接扔進后期的高危BOSS區(qū)或者盜賊老巢吧?” 她試圖安慰自己。
“對了,隱秘之森……好像藏著一把前期不錯的武器,在一處隱秘的祭壇附近!” 這個念頭如同救命稻草般浮現(xiàn)。
但緊接著,游戲記憶回籠——那把劍的周圍,至少有七八個游蕩的盜賊在巡邏,她現(xiàn)在手無寸鐵,出去就是送死。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她立刻否決了這個危險的想法。
目光投向那兩個盜賊來的方向——他們剛“收獲”完,那個方向短時間內(nèi)應該比較安全。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恐懼。暮雪像只受驚的兔子,借著樹木的掩護,跌跌撞撞地朝著盜賊來的方向摸索前進。
不知走了多久,樹木變得稀疏,一片狼藉的小村莊出現(xiàn)在眼前。茅草屋被燒毀了大半,地上散落著破碎的陶罐和雜物,空氣中彌漫著煙熏和……血腥味。一片死寂。
暮雪的心沉了下去。就在這時,一間半塌的屋子里,傳來微弱的啜泣聲。
她猶豫再三,還是鼓起勇氣走了進去。一位白發(fā)蒼蒼、滿臉淚痕的老婆婆蜷縮在角落里。
“孩子……你……你怎么在這兒?”老婆婆看到陌生的暮雪,先是驚恐,隨即發(fā)現(xiàn)她同樣狼狽不堪,眼中流露出一絲同病相憐的悲憫。
在暮雪斷斷續(xù)續(xù)(半真半假)的解釋下,老婆婆收留了她,給了她一點水和粗糙的食物。
老婆婆渾濁的眼睛望向窗外,喃喃道:“我也有個孫女……叫小雛菊……她最喜歡森林邊的小野花了……那天她說去采藥……就再也沒回來……”
老人枯瘦的手緊緊抓住暮雪的手臂,仿佛抓住最后的希望,“要是她還活著……也該像你這么大了……”
暮雪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她看著老人眼中的絕望,又想起游戲里那些盜賊的惡行,一個念頭無比清晰地浮現(xiàn):她需要武器!至少要有保護自己、或許……也能保護像老婆婆這樣無辜者的能力!那把藏在隱秘之森的斗士細劍,是她唯一的希望。
“盜賊不可能整天守在那里……晚上!晚上去!” 暮雪下定了決心。
在老婆婆破敗的小屋里忐忑不安地捱到深夜。萬籟俱寂,只有風吹過廢墟的嗚咽聲。
暮雪深吸一口氣,像幽靈一樣溜出村莊,憑著白天的記憶和模糊的游戲印象,一頭扎進更加黑暗的森林深處。
每一步都踩在枯枝落葉上,發(fā)出的細微聲響在她聽來都如同驚雷。
她心臟狂跳,手心全是冷汗,耳朵捕捉著林間的任何一絲異動。
幸運似乎眷顧了她。
有驚無險,她找到了記憶中的地點——一處被藤蔓半掩的古老石質(zhì)祭壇。祭壇中央的石縫里,斜插著一柄樣式古樸、帶著歲月痕跡的細劍,劍身黯淡無光,卻透著一股沉凝。
暮雪顫抖著伸出手,握住了冰冷的劍柄,用力拔出。
劍比她想象的要沉。雖然老舊,但鋒刃在月光下劃過一道冷冽的微光。
她緊緊攥著劍柄,冰涼的觸感奇異地帶來了一絲微弱的安全感。
現(xiàn)在,她總算有了一件防身之物。然而,一個更現(xiàn)實的問題擺在面前:她,暮雪,一個連雞都沒殺過的和平年代20歲社恐少女,真的有勇氣,向一個活生生的人揮劍嗎?她不知道。
殘酷的現(xiàn)實沒有給她太多思考的時間。
僅僅三天后。
熟悉的馬蹄聲和粗暴的呼喝聲再次撕裂了村莊的寧靜。
強盜們又來了,這一次,他們似乎盯上了這個尚未被徹底榨干價值的破敗村莊,或者說,盯上了暮雪這個“新面孔”。
那時暮雪在外采藥,當看到一個身材格外魁梧、臉上帶著刀疤的盜賊后暮雪就躲在了樹后,他一眼就看到了躲在樹后臉色煞白的暮雪,眼中閃爍著貪婪和淫邪的光。
“喲!上次沒發(fā)現(xiàn),這兒還藏著個小美人兒!” 他舔了舔嘴唇,大步逼近。
暮雪嚇得渾身僵硬,大腦一片空白,只能本能地將那柄短劍死死藏在身后。
盜賊完全沒把這個瑟瑟發(fā)抖的女孩放在眼里,他伸出粗糙的大手,想要抓住暮雪的肩膀,另一只手里的斧頭隨意地一揮,嗤啦一聲,劃開了暮雪本就單薄的外套。
冰冷的斧刃幾乎擦著皮膚掠過,死亡的恐懼瞬間淹沒了暮雪。
在極度的恐懼刺激下,她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尖叫,幾乎是閉著眼睛,用盡全身力氣,將藏在背后的短劍朝著前方胡亂地、瘋狂地揮舞出去。
“噗嗤!”
一聲沉悶而黏膩的聲響。
時間仿佛凝固了。
暮雪感覺劍刃似乎砍中了什么柔軟又堅韌的東西。她顫抖著睜開一絲眼縫。
眼前的景象讓她魂飛魄散。
那個高大的盜賊正死死捂住自己的脖子,眼睛瞪得如同銅鈴,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愕和劇痛。
指縫間,暗紅色的鮮血如同泉涌般汩汩而出,瞬間染紅了他的手掌和前襟。他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漏氣般的聲音,身體晃了晃,像一座崩塌的山峰,轟然倒在了地上,四肢還在無意識地抽搐著。
他不明白,這個前一秒還像只待宰羔羊般恐懼的少女,怎么下一秒就……就要了他的命?
濃烈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瞬間彌漫開來。
“嘔——?。。 ?/p>
暮雪再也忍不住,猛地彎下腰,劇烈地嘔吐起來。
胃里本就不多的食物殘渣混合著酸水被瘋狂地擠出,直到胃里空空如也,只剩下灼燒般的痙攣和不斷上涌的膽汁苦澀。
她吐得撕心裂肺,涕淚橫流,仿佛要將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嘔出來。
她剛剛……親手……用劍……割開了一個活生生的人的喉嚨,一個20歲的現(xiàn)代少女,在異世界的森林邊緣,完成了一次血腥的殺戮。
生理上的劇烈反應持續(xù)了很久。
當她終于虛脫般停下,渾身冷汗,手腳冰冷,還在不受控制地顫抖時,她看著地上那具逐漸失去溫度、眼睛還殘留著驚愕的尸體,胃里又是一陣翻攪。
“好……惡心……” 她帶著濃重的哭腔和嘔吐后的沙啞,喃喃自語。
但是,一個更加強烈的念頭壓過了惡心和恐懼——活下去,她需要物資。
游戲經(jīng)驗此刻以一種冰冷而實用的方式浮現(xiàn):搜尋敵人的尸體是活下去的基本素養(yǎng)。
暮雪強忍著巨大的生理和心理不適,顫抖著蹲下身。
她強迫自己不去看那張扭曲的臉和脖子上可怕的傷口,手指哆嗦著伸進盜賊還帶著體溫的口袋里翻找。
觸感粘膩而恐怖。她摸出了一些染血的、沉甸甸的金屬錢幣,一把粗糙但看起來還算鋒利的匕首,還有……盜賊掉落的、沾滿泥土和血跡的短柄斧。
錢幣冰冷的觸感讓她混亂的思緒稍微清晰了一點。
“有……有了這些錢……” 她緊緊攥著沾血的銅幣,聲音嘶啞,帶著一種劫后余生的虛脫和一絲微弱的希望,“或許可以給老婆婆買點藥或者吃的?”
她回頭望向老婆婆小屋的方向,眼神復雜。
手中的劍,沾染著第一次殺戮的血,沉重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