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狂暴到極致的力量洪流,蠻橫地沖垮唐姆雙臂構(gòu)筑的脆弱防線!那股力量不僅剛猛,還帶著一種可怕的穿透性!暗紅色的流光如同附骨之蛆,順著接觸點瘋狂涌入他的手臂。所過之處,肌肉纖維仿佛被無數(shù)燒紅的鋼針穿刺、撕裂!骨頭斷裂!血液似乎都要被那灼熱的高溫蒸干!
“呃啊——!”唐姆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悶哼,小小的身體如同被全速行駛的列車正面撞中,雙腳離地,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倒飛出去!后背重重砸在酒館后院的厚實原木墻壁上!
“砰!”木屑紛飛!堅固的原木墻壁被砸出一個明顯的凹坑!唐姆的身體順著墻壁滑落,癱軟在地,喉頭一甜,隨后被他強行咽了回去。
小臂上傳來鉆心的劇痛,腫脹迅速顯現(xiàn),呈現(xiàn)不自然的彎曲。胸口更是如同被大錘砸過,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撕裂般的疼痛。
水熊蟲細胞修復的體質(zhì)瞬間被激活!一股舒暖的修復之力從身體核心涌出,瘋狂涌向受傷的手臂和震蕩的內(nèi)腑。劇痛感在能量的包裹下變得麻木,細胞在以超越常理的速度修復。
卡普收回拳頭,覆蓋其上的暗紅色霸氣如同潮水般褪去。他走到癱倒在地、額頭冷汗涔涔的唐姆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你小子是不是虎?。【谷桓矣部??!?/p>
隨后卡普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一種難得的嚴肅,“感受到了嗎?這就是霸氣!武裝色!不是靠你那特殊的體質(zhì)和蠻力就能擋住的!”
然后卡普蹲下身,伸出那根剛才還纏繞著恐怖霸氣的食指,點在唐姆劇痛腫脹的左臂上。指尖沒有用力,但唐姆卻清晰地“感覺”到,一股微弱卻無比凝練、帶著灼熱的氣流,如同靈蛇般從卡普的指尖透入,在自己手臂受損的肌肉和骨骼間極其細微地流轉(zhuǎn)了一圈!
那感覺極其短暫,稍縱即逝,卻像一道驚雷劈開了唐姆腦海中的迷霧!
原來……這就是霸氣的感覺,然后再這樣流動的?不是覆蓋在表面……而是滲透進去……纏繞、凝聚……甚至……在內(nèi)部……
一個模糊卻至關(guān)重要的概念,如同烙印般刻在了他因劇痛而異常清醒的意識深處??ㄆ盏慕虒W也真是…基礎(chǔ)、高級一起教!
“骨頭沒斷,只是些皮肉傷?!笨ㄆ帐栈厥种福路饎偛拍蔷畹囊弧包c”只是隨意為之?!坝涀偛诺母杏X!挨打,也是為了修煉!路飛那臭小子像我神經(jīng)大條,以后只能靠肉體硬練。你這小鬼腦袋還算靈光!下次挨揍時,給老夫多撐幾拳!哇哈哈哈!”
卡普大笑著起身,不再理會癱在地上的唐姆,轉(zhuǎn)身又去看草地上已經(jīng)滾成泥猴、正騎在猴子身上用小拳頭猛捶的路飛走去了。
唐姆躺在冰冷的地上,劇烈的喘息慢慢平復。左臂的劇痛在細胞修復下迅速轉(zhuǎn)化為刺癢和麻木,腫脹感也在緩慢消退。
他閉著眼睛,腦海中一遍遍回放著卡普那暗紅拳頭轟來的軌跡,回放著那狂暴力量透體而入的撕裂感,更回放著卡普指尖那稍縱即逝的霸氣感覺!
挨打……也是修煉……呸!你就是純粹的想揍人而已。
……
深夜。風車村村民沉浸在睡夢之中,只剩下海浪拍岸的沙沙聲和遠處風車葉轉(zhuǎn)動的吱呀聲隱約傳來。
酒館二樓,路飛四仰八叉地睡在厚毯子上,小肚子一起一伏,嘴角還掛著亮晶晶的口水。唐姆悄無聲息地起身,動作輕盈得像只貓,沒有驚動隔壁的瑪琪諾。他手里,緊緊攥著用粗布包裹的、長條狀的東西。
唐姆熟門熟路地溜出酒館,像一道融入夜色中,迅速朝著后山那片熟悉的林間空地奔去。特殊體質(zhì)帶來的敏捷和平衡感,讓他即使在崎嶇的山路上也如履平地。
月光透過稀疏的枝葉,在空地上灑下斑駁的清輝。
唐姆解開粗布包裹。里面,是他花了整整一個月時間,用后山最堅硬的鐵樺木一點點削砍、打磨出來的——兩柄粗糙的短柄木錘。
錘頭呈不太規(guī)則的圓球形,比成人拳頭略大,表面布滿刀削斧鑿的痕跡,坑坑洼洼。錘柄略長,用柔韌的藤條反復纏繞加固,正適合他這個五歲孩子的手掌握持。
整柄木錘沉甸甸的,對他現(xiàn)在的力量來說剛剛好。這是他根據(jù)前世模糊的記憶和卡普那本綱要里關(guān)于武器基礎(chǔ)發(fā)力的零星描述,自己琢磨出來的“武器”。
他深吸一口帶著草木清香的夜風,兩手緊握木錘粗糙的錘柄,擺開一個笨拙的架勢。腦海中,卡普那纏繞著暗紅霸氣的鐵拳影像再次浮現(xiàn),那股灼熱、沉重、凝聚流動的“感覺”無比清晰。
他閉上眼,努力摒棄雜念,將全部精神集中在雙臂,試圖調(diào)動身體里那股微弱的暖流,模仿著記憶中那霸氣流動的軌跡。
“哈!”
一聲低沉的吐氣開聲在寂靜的林間響起。唐姆猛地睜開眼,眼神銳利如鷹!他腰胯發(fā)力,帶動全身,雙手緊握木錘,朝著前方一棵碗口粗的松樹樹干,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砸下!
呼!
木錘撕裂空氣,發(fā)出沉悶的呼嘯!
砰!
錘頭結(jié)結(jié)實實地砸在樹干上!一聲悶響!木屑飛濺!
巨大的反震力沿著錘柄傳來,震得唐姆雙臂發(fā)麻,虎口生疼,小小的身體都晃了一下。那堅硬的松樹樹干上,在鐵樺木的錘頭下只崩掉了一小塊樹皮
差距……天壤之別??磥碜陨眢w質(zhì)和力量還是遠遠不夠。
唐姆沒有氣餒。他甩了甩發(fā)麻的手臂,再次凝神,回憶,調(diào)動力著量,揮錘!
砰!砰!砰!
單調(diào)而沉重的撞擊聲,開始在寂靜的后山林間有節(jié)奏地響起。汗水浸濕了他單薄的衣衫,每一次揮擊都傾注著全力,每一次反震也都帶來酸麻與疼痛。
唐姆不再追求破壞力,而是將全部心神沉浸在對力量流動的感知和模仿上。手臂肌肉的收縮與舒張,力量從腰腿傳遞到肩膀,再灌注到錘柄、錘頭上……繼續(xù)打磨著自己的體質(zhì)和力量。
月光下,小小的身影不知疲倦地揮舞著沉重的木錘,汗珠在清輝中甩落。那柄粗糙的木錘,在一次次與樹干的碰撞中,發(fā)出沉悶的吶喊。
“40……小錘……40……”唐姆在嘴上默念著,給每一次揮擊標上力量的刻度。這是他為未來準備的號子,屬于他和他那尚未誕生的“破浪”與“碎巖”的序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