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大紅花轎停在府門外，我透過轎簾縫隙看著熟悉的宅院，心跳如鼓。
今日是我和阿姐蕭雪兒的大喜日子，卻不知為何，她的轎子遲遲未到。"小姐，時辰快到了。
"丫鬟翠兒在轎外催促。我叫蕭雪柔，蕭家二小姐。與阿姐不同，我自小體弱，
容貌雖不算丑陋，卻遠不如阿姐那般傾國傾城。阿姐嫁的是當朝首輔的嫡長子顧景行，
門第相當，郎才女貌。而我要嫁的那位，據(jù)說是個病秧子。"轎起！"隨著一聲吆喝，
花轎顫顫巍巍地抬了起來。我緊握手中的紅綢，心中忐忑不安。半個時辰后，
花轎在一處宅院前停下。我聽見外面?zhèn)鱽黻囮囪尮穆暎€有人群的喧嘩聲。
掀開轎簾的一瞬間，我愣住了。這不是秦府，而是顧府！"新娘下轎！"媒婆扯著嗓子喊道。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難道是搞錯了？還是說...阿姐出了什么事？紅蓋頭遮住了我的視線，
我只能跟著媒婆的指引，一步步走向未知的命運。踏進顧府大門的那一刻，
我聽見有人低聲議論："怎么感覺新娘子的身形有些不對？""蕭家大小姐不是很高嗎？
這位..."我的手心全是汗，腳步也有些踉蹌。就在這時，
一只溫暖的手輕輕扶住了我的胳膊。"小心。"低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那聲音很好聽，
不像傳言中病秧子該有的虛弱。我偷偷透過紅蓋頭的縫隙往下看，
只能看到一雙黑色的繡金云紋靴子。拜堂的時候，我的心一直懸著。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每一個動作都像在夢中，不真實得很。"送入洞房！
"我被攙扶著走進了一間裝飾華麗的房間。紅燭高照，喜字貼滿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我坐在床邊，等待著新郎官來挑蓋頭。門外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的心跳得更厲害了，
手不自覺地攥緊了紅綢。腳步聲停在房門口，然后是開門的聲音。"你不是蕭雪兒。
"男人的聲音冷得像冰，沒有一絲溫度。我渾身一顫，紅蓋頭還沒被挑起，
就被人識破了身份。"你是誰？"他又問道。我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我是蕭雪柔，
蕭家二小姐。"房間里安靜得可怕，只能聽見紅燭燃燒時發(fā)出的輕微響聲。"蕭雪兒呢？
""我...我不知道。"我的聲音有些發(fā)顫，"今天早上，我被告知要嫁到顧府，
我以為是搞錯了，但是...""但是你還是來了。"他的語氣聽不出喜怒。我點點頭，
隨即意識到他看不見，又小聲說道："是的。"忽然，一陣風吹過，紅蓋頭被掀了起來。
我抬眼看去，瞬間被眼前的男人驚呆了。傳言中的病秧子，竟然是這般模樣。他身材頎長，
容貌俊朗，一雙眼睛深邃如海，正冷冷地注視著我。除了臉色略顯蒼白外，哪里像個病人？
"你叫蕭雪柔？"他重復了一遍我的名字。"是的。"他打量著我，目光從我的臉上掃過，
最后停留在我的眼睛上。"有意思。"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卻讓我覺得有些危險，
"蕭家居然用二小姐來替嫁，看來蕭雪兒是真的不愿意嫁給我這個病秧子了。"我張了張嘴，
想要解釋什么，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既然來了，就好好做我顧景行的妻子吧。
"他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我說道，"記住，從今天起，你就是顧夫人了。"說完，
他徑直走向門口。"你要去哪里？"我忍不住問道。他腳步一頓，
回頭看了我一眼："當然是去書房。難不成，你還期待我們能有什么新婚燕爾的情趣？
"話音落下，房門被重重關(guān)上，只留下我一個人坐在紅燭搖曳的房間里。
我摘下頭上沉重的鳳冠，看著鏡子里陌生的自己。紅色的嫁衣讓我的臉色顯得格外蒼白，
但眼中卻有一絲我自己都沒注意到的堅毅。也許，這就是我的命運。第二章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我被丫鬟叫醒時，發(fā)現(xiàn)顧景行并沒有回房。床鋪整整齊齊，
就像昨晚他離開時一樣。"夫人，老夫人請您去正廳用早膳。"丫鬟恭敬地說道。
我換上一身素雅的衣裙，跟著丫鬟來到正廳。顧老夫人已經(jīng)坐在主位上，看見我進來，
臉色并不太好看。"坐吧。"她指了指下首的位子。我規(guī)矩地行了禮，然后坐下。
"你就是蕭家的二小姐？"顧老夫人開門見山地問道。"是的，婆婆。
""昨天為什么不是蕭雪兒來，而是你？"我低著頭，如實回答："我也不清楚，早上起來，
家里人就說我要嫁到顧府。"顧老夫人冷笑一聲："蕭家好大的膽子，竟敢拿二女替嫁！
"她的聲音很響，嚇得我身子一顫。這時，顧景行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今天穿著一身藏青色的長袍，看起來比昨晚更加俊朗。"母親，您這是做什么？
"他在顧老夫人身邊坐下，語氣平靜。"景行，你看看蕭家做的好事！
明明說好嫁的是大小姐蕭雪兒，結(jié)果送來個二小姐！這不是欺辱我們顧家嗎？
"顧景行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說道："既來之，則安之。蕭雪柔也是蕭家的女兒，
嫁給我也算門當戶對。""可是...""母親。"他的聲音帶了些警告的意味，
"這件事就這樣吧。我和她已經(jīng)拜過堂了，生米煮成熟飯，再說這些也無濟于事。
"顧老夫人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我，最終什么也沒說。早膳過后，顧景行準備去衙門當值。
我送他到門口，他忽然停下腳步。"你想知道蕭雪兒為什么沒來嗎？"我點點頭。
"她昨天夜里和人私奔了。"他的語氣很平靜，仿佛在說一件與己無關(guān)的事，
"和兵部尚書的三兒子連夜離開了京城。"我震驚地看著他："什么？""所以，
蕭家才會讓你來替嫁。"他整理了一下衣襟，"畢竟，總要給顧家一個交代。"說完，
他頭也不回地走了。我站在門口，腦海中一片混亂。阿姐私奔了？和兵部尚書的三兒子？
那個據(jù)說風流成性的紈绔子弟？"夫人，您怎么了？"身后傳來丫鬟關(guān)切的聲音。
我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什么，我們回去吧。"回到房間，我坐在窗邊發(fā)呆。
阿姐從小就聰明美麗，是蕭家的掌上明珠，而我總是那個不起眼的存在。沒想到，
最終卻是我嫁給了她的未婚夫。"夫人，有客人來訪。"丫鬟在門外稟報。"什么客人？
""是蕭家的三夫人。"我心中一緊。三夫人是我的庶母，也就是我父親的妾室。
她來做什么？我匆忙整理了一下儀容，來到會客廳。三夫人正坐在椅子上，看見我進來，
臉上露出了虛假的笑容。"雪柔，你在顧府過得怎么樣？""還好。"我在她對面坐下。
"那就好，那就好。"她點點頭，然后壓低了聲音，"雪兒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我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她實在是太任性了！"三夫人嘆了口氣，"不過也好，
現(xiàn)在你嫁給了顧景行，也算是因禍得福。顧家可是首輔府邸，你要好好把握機會。
""什么機會？""當然是討顧景行歡心的機會。"她湊近我，"我聽說他身體不好，
你要多關(guān)心他，多照顧他。如果能生個兒子，那就更好了。"我皺了皺眉："三夫人，
您想說什么？""我是想告訴你，蕭家現(xiàn)在全靠你了。"她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雪兒私奔的事已經(jīng)傳開了，蕭家的名聲受到了很大影響。如果你能在顧家站穩(wěn)腳跟，
對蕭家來說就是最大的幫助。"我終于明白了。原來她來這里，不是關(guān)心我，
而是想讓我為蕭家牟利。"我明白了。"我站起身來，"如果三夫人沒有別的事，
我就不留您了。"三夫人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快就下逐客令，愣了一下，然后也站了起來。
"雪柔，你要記住，你永遠是蕭家的女兒。"送走三夫人后，我回到房間，心情更加沉重了。
看來，不管是蕭家還是顧家，都沒有人真正關(guān)心我的感受。我只是一個工具，
一個用來維護兩家利益的犧牲品。傍晚時分，顧景行回來了。他看起來有些疲憊，
臉色比早上更加蒼白。"你今天去哪里了？"他問道。"在房間里待了一天。"我如實回答。
他點了點頭，在椅子上坐下。我為他倒了一杯茶，放在他手邊。"今天蕭家人來過？
"我一怔："您怎么知道？""門房告訴我的。"他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說了什么？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告訴了他三夫人的話。聽完后，
顧景行冷笑了一聲："蕭家倒是打得好算盤。""我沒有答應她。"我連忙說道。
他看了我一眼："為什么？""因為我不想成為任何人的工具。"我直視著他的眼睛，
"包括您。"房間里安靜了下來，只有茶水冒熱氣的聲音。良久，顧景行才開口："有骨氣。
"第三章接下來的幾天，我和顧景行維持著表面的夫妻關(guān)系。他每天早出晚歸，
我則在府中學習管家的事務。顧老夫人雖然對我的身份有些不滿，但看在兒子的面子上，
還是教了我一些當家主母應該掌握的技能。"雪柔，你要記住，
管理一個府邸不是件容易的事。"她一邊翻看賬冊，一邊對我說道，
"每一筆開支都要仔細核對，不能有絲毫差錯。"我認真地記著她說的每一個要點。"還有，
對下人要嚴慈并濟。太嚴厲了會讓人心生怨恨，太寬松了又會讓他們蹬鼻子上臉。
""我明白了，婆婆。"這時，管家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老夫人，不好了！
""什么事這么慌張？"顧老夫人皺眉問道。"蕭府出事了！"我心中一緊："出什么事了？
""蕭老爺被抓了！"我手中的茶杯差點掉在地上："什么？"管家喘了口氣，
繼續(xù)說道："聽說是因為貪污受賄的事，刑部的人已經(jīng)把蕭老爺帶走了！
"顧老夫人看了我一眼，嘆了口氣："這蕭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的腦海中一片混亂。父親被抓了？貪污受賄？這怎么可能？"雪柔，你別著急。
"顧老夫人安慰我道，"等景行回來，讓他去打聽一下具體情況。"我點點頭，
但心中的擔憂卻無法平息。傍晚，顧景行回到府中。一見到他，我就迎了上去。
"你都聽說了？"他看著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已經(jīng)知道了蕭府的事。"是真的嗎？
"我急切地問道。"是真的。"他的表情很嚴肅，"蕭大人被控貪污庫銀三萬兩，證據(jù)確鑿。
"我的腿軟了，差點站不住。顧景行伸手扶住了我。"會有什么后果？"我顫聲問道。
"如果罪名成立，最輕也是流放邊疆，重則..."他沒有說下去，但我已經(jīng)明白了。
"有沒有辦法救他？"顧景行搖了搖頭："這件事涉及的人很多，連我父親都不好插手。
"我瞬間絕望了。父親雖然平時對我不算太關(guān)心，但畢竟是生我養(yǎng)我的人。
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對得起死去的母親？"不過..."顧景行又說道，
"這件事的時機很蹊蹺。""什么意思？""蕭雪兒私奔沒幾天，蕭大人就出事了。
你不覺得太巧合了嗎？"我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您的意思是，
有人故意陷害我父親？""很有可能。"他在椅子上坐下，
"蕭雪兒和兵部尚書的三兒子私奔，這本身就是個把柄。再加上蕭府替嫁的事，
已經(jīng)得罪了不少人。有人想要落井下石，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我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原來，一切都是連環(huán)套。阿姐的私奔，我的替嫁，父親的獲罪，都不是偶然。
"那我們該怎么辦？"顧景行看了我一眼："你想救蕭大人？""他是我父親。
""即使他從來沒有把你當做女兒看待？"我咬了咬唇："是的。"顧景行沉默了良久，
才開口說道："有一個辦法，但是風險很大。""什么辦法？""找到真正貪污的人，
洗清蕭大人的冤屈。"我眼睛一亮："您愿意幫我？""我可以幫你，
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什么條件？"他凝視著我："從今以后，
你要真正做我的妻子。不再想著蕭家，不再把自己當作犧牲品，
而是真真正正地做顧景行的妻子。"我怔住了。這個條件，比我想象的要苛刻得多。
"你可以考慮一下。"他站起身來，"不過時間不多，蕭大人的案子三天后就要審結(jié)。
"說完，他就離開了房間，留下我一個人在那里思考。夜深了，我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
顧景行的話在我耳邊回響：真正做他的妻子。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我要放下所有的怨恨和不甘，真心實意地和他過日子？還是說，
他只是想要一個聽話的妻子？第二天早上，我做出了決定。當顧景行準備出門時，
我攔住了他。"我答應你。"我看著他的眼睛，"我愿意做你真正的妻子。
"他的表情有些意外："你確定？""確定。"我點點頭，"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什么要求？""如果有一天，您不想要我了，請直接告訴我，不要讓我繼續(xù)自欺欺人。
"顧景行沉默了片刻，然后點頭："好，我答應你。""那么，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救我父親？
""首先，我要去見一個人。"他整理了一下衣襟，"你在家等我的消息。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的心情很復雜。我不知道自己剛才做的決定是對是錯，但至少，
我選擇了為父親拼一次。中午時分，丫鬟來報說有客人來訪。我以為是顧景行回來了，
結(jié)果卻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蕭雪兒。她穿著一身素色的衣裙，臉色憔悴，
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光彩照人。"阿姐？"我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你怎么回來了？
"她看到我時，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雪柔，我有話要對你說。
"第四章蕭雪兒的突然出現(xiàn)讓我措手不及。我讓丫鬟為她準備茶水，
然后在會客廳里和她相對而坐。"阿姐，你不是和兵部尚書的三公子...""別提他！
"蕭雪兒打斷了我的話，眼中露出憤怒的神色，"那個負心薄幸的家伙，
到了關(guān)鍵時刻就拋下我跑了！"我有些不明白："什么關(guān)鍵時刻？
"蕭雪兒苦笑了一聲："當他聽說父親出事的消息后，立刻就變了臉，
說什么不能和罪犯的女兒在一起，會影響他的前程。然后就把我一個人扔在客棧里，
自己跑得無影無蹤。"我終于明白了。原來阿姐也是被人利用了。
"那你現(xiàn)在...""我現(xiàn)在無家可歸。"她的聲音有些哽咽，"蕭府被查封了，
父親被關(guān)進了天牢，我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看著昔日高傲的阿姐如今落魄的樣子，
我心中五味雜陳。"阿姐，你可以暫時住在這里。
"蕭雪兒抬頭看了我一眼："你愿意收留我？""你是我姐姐。"她沉默了良久，
然后說道："雪柔，我對不起你。本來應該是我嫁給顧景行的，結(jié)果卻讓你...""算了，
都過去了。"我搖搖頭，"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救父親。""你有辦法嗎？
"蕭雪兒眼中露出了希望的光芒。我把顧景行的話告訴了她。聽完后，
蕭雪兒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原來如此。"她喃喃自語，"我就說怎么會這么巧，
我剛一私奔，父親就出事了。原來都是有人在背后算計。""阿姐，你知道是誰嗎？
"蕭雪兒想了想，搖了搖頭："我也不確定。但是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
在朝中肯定有很大的勢力。"這時，外面?zhèn)鱽砟_步聲。顧景行回來了?？吹绞捬﹥簳r，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蕭大小姐，沒想到你會來這里。
"蕭雪兒有些尷尬地站了起來："顧公子，我...""她是來投靠我們的。
"我連忙解釋道。顧景行看了我一眼，然后點了點頭："既然雪柔同意，你就暫時住下吧。
""謝謝。"蕭雪兒松了口氣。安排好蕭雪兒的住處后，我跟顧景行來到書房。
"你查到什么了嗎？"我急切地問道。"查到了一些線索。"他在椅子上坐下，
"蕭大人的案子，背后確實有人操控。""是誰？""戶部侍郎李大人。
"我皺了皺眉："李侍郎？他和我們蕭家有什么仇怨？""仇怨倒是沒有，
但是利益沖突很大。"顧景行解釋道，"李大人一直想要調(diào)動戶部的銀庫管理權(quán)，
但是蕭大人掌管著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如果蕭大人倒臺了，
那些管理權(quán)自然就落到他手里了。"我恍然大悟："所以他故意陷害父親？""不僅如此。
"顧景行的表情更加嚴肅，"蕭雪兒和兵部尚書三公子的私奔，很可能也是他安排的。
""什么？"我震驚地看著他。"兵部尚書的三兒子李文軒，其實是李侍郎的外甥。
"我瞪大了眼睛。原來一切都是早有預謀的圈套。"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我已經(jīng)找人暗中調(diào)查李侍郎貪污的證據(jù)了。"顧景行說道，"但是需要時間，
而蕭大人的案子明天就要審結(jié)。"我的心沉了下去："來不及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顧景行忽然看向我，"有一個人可以幫我們爭取時間。""誰？""太后。
"我愣住了："太后？""太后和蕭大人有舊交情，如果她出面的話，
至少可以讓案子暫緩審理。""但是我們怎么見到太后呢？
"顧景行笑了笑："這就要看你阿姐的作用了。"我不明白他的意思。"蕭雪兒雖然私奔了，
但她畢竟是蕭家大小姐，而且容貌出眾，才藝雙全。如果她能進宮請罪，說不定能打動太后。
"我明白了他的計策，但是心中卻有些擔憂："這樣做會不會太冒險？
阿姐私奔的事已經(jīng)傳開了，進宮請罪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富貴險中求。"顧景行站了起來，
"而且，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我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我去和阿姐商量。
"找到蕭雪兒時，她正坐在窗邊發(fā)呆。聽完我的話后，她沉默了很久。"你愿意嗎？
"我問道。"如果能救父親，我愿意承擔任何后果。"她的眼中露出了堅定的光芒，"況且，
這一切本來就是因我而起。""阿姐...""雪柔，謝謝你。"她握住我的手，
"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久違的姐妹之情。
第二天一早，蕭雪兒就換上了素服，準備進宮請罪。臨走前，她拉住我的手。
"如果我回不來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你一定會回來的。"我緊握著她的手，
"我相信你。"蕭雪兒笑了笑，然后跟著顧景行一起離開了。接下來的等待是煎熬的。
我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心中忐忑不安。終于，在午后時分，顧景行回來了。
但是只有他一個人。"阿姐呢？"我急忙問道。"她被太后留在宮中了。
"顧景行的表情有些復雜，"不過，太后答應重新審理蕭大人的案子。
"我松了一口氣："那就好。""但是還有一個問題。"顧景行看著我，"太后想要見你。
""見我？為什么？""因為你是蕭家現(xiàn)在唯一的媳婦，也是蕭家在朝中唯一的希望。
"我的心中涌起一種不祥的預感："太后想要我做什么？"顧景行沒有立即回答，
而是走到我面前，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睛。"雪柔，如果太后提出什么要求，你不要勉強自己。
蕭家的事，不值得你付出所有。"他的話讓我心中一暖，但同時也讓我更加擔憂。"明天，
我陪你進宮。"第五章第二天清晨，我換上了最正式的服裝，跟隨顧景行進宮覲見太后。
紫禁城里金碧輝煌，但我卻沒有心情欣賞這些美景。一路上，我的心跳得很厲害，
不知道太后會對我提出什么要求。慈寧宮到了。太后坐在鳳椅上，雖然年過花甲，
但依然威嚴十足。蕭雪兒跪在一旁，看起來憔悴了許多。"臣婦參見太后娘娘。
"我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禮。"起來吧。"太后的聲音很溫和，"你就是蕭雪柔？""是的，娘娘。
"太后仔細打量著我，良久才開口："你和你阿姐長得不太像。""臣婦自小體弱，
比不上阿姐。""體弱？"太后笑了，"哀家看你的氣色不錯，哪里體弱了？
倒是有幾分堅韌的模樣。"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低著頭靜候下文。"蕭愛卿的案子，
哀家已經(jīng)讓人重新審理了。"太后緩緩說道，"不過，要想徹底洗清冤屈，
還需要找到真正的罪魁禍首。""臣婦明白。""你明白什么？
"太后的語氣忽然變得嚴厲起來。我抬起頭，對上了她那雙銳利的眼睛："臣婦明白，
娘娘想要臣婦做什么。"太后滿意地點了點頭："聰明。哀家確實需要你幫忙做一件事。
""請娘娘明示。""李侍郎府上要舉辦壽宴，哀家會讓你以顧夫人的身份參加。
你要想辦法進入他的書房，找到他貪污的證據(jù)。"我心中一凜。太后要我去做這種危險的事？
"娘娘，臣婦只是個婦道人家，恐怕...""你不愿意？"太后的語氣變冷了。
我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連忙搖頭："不是不愿意，只是擔心辦不好，反而壞了大事。
""放心，會有人協(xié)助你的。"太后看了顧景行一眼，"顧公子，你可愿意配合？
"顧景行躬身道："臣遵命。"太后又轉(zhuǎn)向我："蕭雪柔，你父親的性命就在你手中了。
成敗與否，全看你的本事。""臣婦明白。"離開慈寧宮后，我和顧景行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