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筒里傳來堂哥林越略帶沉穩(wěn)的聲音：“阿舟，是我，越哥?！?/p>
“越哥？”
林舟挑眉，這個在英國讀金融的堂哥向來甚少聯(lián)系。
可能是最近三叔回家越哥也從英國回來了。
“三叔呢？我找他說下周祭祀的事?！?/p>
“爸在書房看航運報表呢，”林越的聲音帶著笑意。
“不過他最近總說胸口發(fā)悶，醫(yī)生讓多休息，剛才還跟二姑為了貨輪維修的事吵架呢?！?/p>
林舟心中一緊，想起原身記憶中三叔去年就是因為過度勞累在年底住進醫(yī)院
“你讓三叔別操心太多，公司的事我扛著?！?/p>
他頓了頓，“對了，周末祭祀，你和明川都回來吧，一家人聚聚，順便聊聊公司的新計劃?！?/p>
電話那頭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林越的語氣突然認真。
“阿舟，我聽說你最近在操盤原油期貨？”
“倫敦的同學說，北海油田的爆炸讓好多投行虧慘了，可我們林氏……”
“別聽外面亂傳?！?/p>
林舟打斷他，“哥回來再說，記得把你在劍橋寫的《香江地產業(yè)估值模型》帶上，我想聽聽你的看法?！?/p>
掛斷電話，林舟轉向林雨彤。
“雨彤通知兩批人：第一批，所有林氏族人?！?/p>
“包括新界的分支，周末到碧海灣 8 號別墅祭祖；”
“第二批，公司高層，明天早上九點在十八樓會議室集合?！?/p>
他頓了頓，“對了，祭祀的時候把姑父顧承謙也去?！?/p>
林雨彤的睫毛猛地顫動，手中的鋼筆“啪嗒”落在地上。
顧承謙是二姑林靜宜的丈夫，當年為了支持林氏入贅。
卻在父親去世后被排擠出核心管理層，連祭祖都只能坐在末席。
“哥，你是想……讓姑父重新參與家族事務？”
“當年要不是姑父賣掉自己的船廠給公司注資，林氏早就撐不到現(xiàn)在?！?/p>
林舟撿起鋼筆，筆尖在日歷上“5 月 28 日祭祖”的字樣上畫了個圈。
“去告訴二姑，就說我想聽聽姑父對九龍倉收購戰(zhàn)的看法?！?/p>
“他當年在太古船塢的人脈，說不定能用上?！?/p>
林雨彤突然想起什么，從文件夾里抽出一張泛黃的紙。
“對了，這是 1975 年父親聯(lián)名簽署的《船舶采購備忘錄》?！?/p>
“里面提到吳氏船舶的鋼材報價比市場價高 30%，當時大伯說要留著做證據(jù)……”
“收好了?！?/p>
林舟的眼神冷下來。
“等祭祖那天，讓吳氏的人看看，林氏不是軟柿子。”
第二天清晨，林氏航運大廈的旋轉門剛打開。
三叔林昭廷就拄著拐杖走了進來，二姑林靜宜緊隨其后，手里攥著一疊銀行對賬單。
“小舟昨晚又熬夜了？”
三叔看著林舟眼下的青黑，聲音里帶著心疼。
“公司的事急不得，大不了我們把御天花園的地皮……”
“三叔，先別急著賣地。”
林舟笑著扶他坐下，目光掃過會議室里的公司成員。
堂哥林越穿著牛津紡襯衫，正在和財務總監(jiān)羅啟賢低聲交談。
當林舟將泰豐銀行的本票拍在桌上時，會議室里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二姑手中的鋼筆“當啷”落在賬本上，三叔的拐杖“咚”地磕在地板上。
“小舟，你……你從哪弄來這么多錢？”
“最近在股市和期貨市場做了幾筆交易?！?/p>
林舟翻開筆記本，里面貼著和記黃埔、九龍倉的 K 線圖。
“和記黃埔 3.2 元買入，6.3 元賣出，賺了 280 萬；”
“九龍倉增持到 10%后，置地的收購要約讓股價漲到 18 元，套現(xiàn) 500 萬；”
“最關鍵的是原油期貨，我們在 12.8 美元建倉，36 美元平倉，凈賺 1.02 億港幣。”
羅啟賢不屑道：“林少爺，期貨市場波動劇烈，萬一要是……”
“所以我讓雨彤做了三重對沖。”
林舟指了指林雨彤，她立刻調出電腦上的資金流向圖。
“30%資金買了泰豐的保本債券，40%押注九龍倉收購戰(zhàn)，剩下的 30%?！?/p>
她的指尖停在“和記黃埔可轉債”一欄，“鎖定了李嘉成的重組預期?！?/p>
三叔的眼眶突然紅了，如今看著侄子在白板上畫出的“林氏資產負債表修復計劃”。
那些被紅筆圈住的“短期借款”“維修費”欄目下，清清楚楚寫著“注資覆蓋”四個大字。
“現(xiàn)在公司的短期負債 6000 萬，我會先注資 5000 萬清償銀行貸款?！?/p>
林舟用紅筆在“御天花園”上畫了個圈。
“剩下的 7000 萬，3000 萬用于完成樓盤建設，2000 萬收購九龍倉散戶手中的股票，2000 萬?！?/p>
他轉向林越，“交給越哥去倫敦開分公司，主攻歐洲航運市場?！?/p>
林越猛地站起，手中的鋼筆在筆記本上劃出歪斜的線：“阿舟，你真的讓我負責？”
“你在劍橋寫的《集裝箱航運成本控制模型》，比羅總監(jiān)的財務報表有用多了?！?/p>
林舟笑著點頭，目光掃過二姑。
“二姑，我想讓姑父重新管理采購部，當年他在太古船塢建立的鋼材供應鏈，現(xiàn)在正好用來對付吳氏?！?/p>
二姑的嘴唇顫抖著，突然想起去年顧承謙在年夜飯上默默擦眼淚的樣子。
“好，我今晚就跟他說。”
她頓了頓，“小舟，你怎么知道九龍倉的股價還會漲？置地已經(jīng)增持到 15%了……”
“從港口吞吐量數(shù)據(jù)看，九龍倉旗下碼頭的貨物處理量年增 12%，遠超行業(yè)平均水平?！?/p>
林舟抽出一份《信報》，頭版是包遇剛與泰豐大班飲茶的照片。
“倉儲物流資產的稀缺性決定了其估值修復空間。”
“我們測算過，即使按 1 倍 NAV 計算，目標價也應達到 25 元?！?/p>
他忽然壓低聲音。
“更重要的是，我們要在董事會拿到話語權，阻止置地拆分核心資產?！?/p>
會議室里響起倒吸冷氣的聲音，羅啟賢突然開口：“林少爺，就算注資后公司資金鏈暫時穩(wěn)定。”
“但商譽評級還是 CCC，銀行還是不愿意放貸……”
“所以我打算收購《明報財經(jīng)版》?！?/p>
林舟敲了敲桌上的報紙。
“輿論就是第二戰(zhàn)場，當全香江都知道林氏集團抄底原油賺了一億。”
“還怕沒人愿意跟我們合作？”
“雨彤，你明天去拜訪金庸先生，就說我們想獨家贊助‘港股分析’專欄?！?/p>
會議結束時，三叔突然拉住林舟的手，拐杖在地面投下長長的影子。
“小舟，你跟你爸當年真像，當年他也是在航運市場最慘的時候，帶著我們逆流而上……”
“這次我們要做的不止是逆流?！?/p>
林舟望著窗外吳氏大廈的方向，嘴角勾起冷笑。
“吳嘉謙以為斷供就能逼我們低頭，卻不知道?！?/p>
“我們剛從泰豐拿到 3000 萬的循環(huán)授信——用的是他賣給我們的廢船做抵押。”
夜幕降臨，林舟獨自坐在辦公室，臺燈的光將他的影子投在墻上。
系統(tǒng)界面在視網(wǎng)膜上閃爍，【家族狀態(tài)】更新為：
【資產負債率：65%（下降 22%）】
【信用評級：CC+→B-（提升一級）】
【主線任務進度：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