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被親生父親毒殺,只為給妹妹騰出嫡女位置。>重生歸來,
我成了街邊凍僵的小乞丐。>沈府壽宴上,妹妹戴著我的傳家鳳釵炫耀。
>“這金釵可是前朝貢品,價值連城呢?!?我笑著指向她鬢邊:“姐姐,你的鳳釵在流淚。
”>三日后,沈府珠寶鋪被曝以假亂真,妹妹鳳釵溶出毒汁毀了半張臉。
>父親跪在雪地里求我高抬貴手。>我攏著狐裘輕笑:“這位置,現(xiàn)在輪到我坐了。
”>那夜沈府燃起大火,映紅了我半邊臉。---那碗血燕窩的滋味,至今想起來,
舌尖還泛著一股甜得發(fā)膩的香氣,像摻了蜜的毒藥。父親沈萬山,那個我血脈相連的至親,
親手捧到我面前,臉上堆著從未有過的、近乎討好的笑:“微兒,趁熱喝了,你身子弱,
補補?!甭曇粽衬伒米屓诵念^發(fā)毛。喉嚨里猛地一熱,一股滾燙的腥甜直沖上來,
五臟六腑像被架在火上燎烤。眼前的世界瞬間被血色吞沒,
粘稠的液體從口鼻里爭先恐后地涌出,滴在織金地毯上,洇開一片片刺目的紅梅。
我徒勞地伸手,想抓住那張驟然變得模糊又冰冷的臉,指尖卻只觸到一片虛空。
最后刻進(jìn)眼底的,是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如釋重負(fù)的輕松,還有珠簾晃動間,
妹妹沈明珠那張掩不住得意與狂喜、幾乎扭曲變形的臉。呵,原來如此。嫡女的位置,
終于騰出來了。我那點可憐的利用價值,也榨干了?!傩褋頃r,刺骨的寒意,
像無數(shù)根冰冷的鋼針,密密麻麻地扎進(jìn)骨頭縫里,疼得人直抽冷氣。每一次微弱的呼吸,
都牽扯著肺腑撕裂般的痛。眼皮沉得像掛了秤砣,費了天大的勁兒才掀開一絲縫隙。入眼的,
是壓得極低的、灰蒙蒙的天空,鉛塊般的云層沉甸甸地堆疊著,透不出半點活氣兒。
鵝毛大的雪片無聲無息地砸落,冰冷地覆蓋在身上,鉆進(jìn)破爛單薄的衣料里。
風(fēng)像餓極了的野狗,在狹窄骯臟的小巷里嗚嗚地嚎,卷起地上的雪沫和垃圾的腐臭味,
一股腦兒地往口鼻里灌。身體早就凍木了,
只有腳趾傳來一陣陣鉆心剜骨的、火燒火燎的疼——怕是凍壞了。
身下是冰冷刺骨、結(jié)著薄冰的爛泥地,混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污穢。
唯一一點可憐的“遮蔽”,是旁邊一個同樣凍僵了、散發(fā)著濃重酸腐氣味的乞丐老頭,
蜷縮在濕透發(fā)黑的稻草里,像一截被遺忘的枯木。胃里空得絞著疼,火燒火燎,
喉嚨干得像砂紙磨過。視線艱難地挪動,落在不遠(yuǎn)處一個歪倒的破陶碗上,
碗底殘留著一層結(jié)了冰碴的、渾濁的餿粥,幾只蒼蠅嗡嗡地盤旋。沈知微?
那個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沈家嫡女?她早就死了,死在那碗甜膩的毒藥里。如今活下來的,
不過是爛泥里掙扎著的一縷孤魂。牙齒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顫。我試圖蜷縮起身體,
汲取一點可憐的熱量,每一次微小的挪動都像在撕扯凍僵的皮肉。
意識在冰冷的深淵邊緣搖搖欲墜,前世那碗奪命的甜膩和此刻刺骨的嚴(yán)寒,
交替啃噬著最后一點清明。**不能死。**像心底燃起的一星野火,微弱卻頑強。至少,
不能像垃圾一樣,無聲無息地爛在這條臭水溝里。這個念頭像根救命稻草,
讓我用盡全身殘存的力氣,一點點挪動凍僵的手臂,朝著那個倒扣的破碗爬去。
指尖觸到冰冷粗糙的陶片邊緣,那點結(jié)了冰碴的餿粥,成了這世上唯一的甘泉。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能把那些淬了毒的“甜頭”,連本帶利,原封不動地,喂還給他們!這念頭,
成了支撐我爬出地獄的唯一光亮?!L(fēng)像小刀子,刮得臉生疼。
我裹緊了身上那件從凍僵的乞丐身上扒下來的、散發(fā)著濃重霉味和怪味的破襖,
蜷縮在沈府高大氣派的側(cè)門對面,一個不起眼的骯臟角落里。雪還在下,無聲地落在我肩頭,
融化在油膩打結(jié)的頭發(fā)里。對面,朱漆大門緊閉,高懸的燈籠在風(fēng)雪中搖晃,
映出“沈府”兩個描金大字,晃得人眼睛發(fā)酸。前世,我是這門里金絲籠中的雀鳥。今生,
我是門外泥濘里刨食的野狗。這滋味,真是冰火兩重天。側(cè)門“吱呀”一聲開了條縫,
一個穿著厚實棉襖、提著食盒的婆子走了出來,嘴里呵著白氣,匆匆往巷子口去。機會來了!
我像一頭餓狠了的小狼崽子,猛地?fù)溥^去,動作因為凍僵而顯得笨拙又不管不顧,
直直撞向她手中的食盒。“嘩啦——”油膩的湯水潑灑出來,污了她干凈的棉襖下擺。
“哎喲!作死的小賤蹄子!眼珠子長后腦勺啦?”婆子驚怒交加,尖著嗓子罵起來,
抬手就要扇過來。我沒躲,只是抬起那張凍得青紫、沾滿污垢的臉,
用一種混合著極度驚恐和貪婪的眼神,死死盯著滾落在地上的半塊白面饅頭,
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響?!皠寢?,何事喧嘩?
”一個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威嚴(yán)的女聲適時響起。我的身體幾不可查地微微一顫。來了。
側(cè)門處,站著一個穿著素雅錦緞、披著銀狐裘的婦人。正是沈萬山的繼室,我名義上的母親,
如今沈府真正的女主人,林氏。她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不悅和……憐憫?
目光掃過我時,如同看著一件礙眼的垃圾?!胺蛉?,這小叫花子不長眼,
撞翻了老奴給張管事送的飯食!”劉婆子立刻躬身告狀,嫌惡地指著我。
林氏蹙了蹙精心描畫的柳葉眉,目光在我凍爛的腳趾和瑟瑟發(fā)抖的身軀上停留了一瞬,
那絲憐憫如同蜻蜓點水,迅速被一種更深的不耐取代。“唉,大冷天的,也是個苦命的。
給她幾個銅板,打發(fā)得遠(yuǎn)遠(yuǎn)的,莫要在府門前礙眼,沖撞了貴客,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她聲音不高,卻清晰地鉆進(jìn)我的耳朵。那點施舍的“憐憫”,比臘月的寒風(fēng)更刺骨。
一個粗使丫鬟丟下幾個冰冷的銅錢,落在我面前的雪地里,叮當(dāng)作響?!斑€不快滾!喪門星!
”劉婆子惡狠狠地啐了一口。我如蒙大赦般撲過去,把那幾個沾著污泥的銅錢緊緊攥在手心,
指甲深深掐進(jìn)肉里,用盡全身力氣壓住抬頭看林氏那張偽善面孔的沖動。
我抱起那半塊沾了泥的饅頭,連滾帶爬地縮回陰暗的角落,貪婪地啃噬起來,
喉嚨里發(fā)出含糊不清的嗚咽,像只真正餓極了的野狗。低垂的眼簾下,寒光一閃而過。林氏,
這第一步,多謝你的“恩典”。這沈府的門檻,總有一天,我會堂堂正正地邁進(jìn)去。
用你們最意想不到的方式。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兆酉駜鼋┑奈伵?,
在饑餓、寒冷和刻骨的仇恨里一寸寸往前爬。靠著那幾個銅板和拾荒乞討,
我像陰溝里的老鼠般頑強地活著。腳趾上凍傷的痂結(jié)得厚厚的,稍微能沾地了,
每一步挪動都帶來鉆心的疼痛,卻像警鐘一樣,時刻提醒著我。我像個無聲的幽靈,
在沈家龐大的產(chǎn)業(yè)周圍游蕩。最常去的,
是城南那家掛著“萬寶樓”巨大鎏金招牌的沈家珠寶總號。那地方氣派得晃眼,
巨大的楠木柜臺亮得能照出人影兒,伙計們穿著嶄新的綢衫,
臉上掛著訓(xùn)練有素的、客氣卻疏遠(yuǎn)的笑。進(jìn)出的客人個個穿金戴銀,珠光寶氣,談笑風(fēng)生,
仿佛不知人間疾苦。前世,這里是沈家財富的象征,是父親沈萬山最得意的“聚寶盆”,
也是他踩著無數(shù)尸骨——包括他親生女兒的尸骨——堆砌起來的金山一角。每每想起,
心里就像塞了塊冰,又冷又硬。我蜷縮在對面街角一個賣劣質(zhì)香燭的破舊小攤旁,
借著攤主支起的破油布擋雪,目光像生了根,死死鎖住萬寶樓進(jìn)出的人流。
攤主是個干瘦的老頭,偶爾不耐煩地嘟囔一句:“小叫花子,別擋著俺的財路。
” 我默不作聲,只當(dāng)耳旁風(fēng)。機會,在一個飄著細(xì)雪的午后,像只狡猾的兔子,
終于撞到了我的槍口上。一輛裝飾華貴、四角掛著金鈴的馬車,像移動的小宮殿,
在萬寶樓門前穩(wěn)穩(wěn)停下。車簾一掀,
先下來一個穿著體面、管事模樣的中年男人(正是沈府大管家沈忠,林氏最忠實的狗腿子),
緊接著,一個穿著桃紅遍地錦襖裙、披著大紅猩猩氈斗篷的少女,被丫鬟小心翼翼地攙扶著,
踩著腳凳,姿態(tài)驕矜得像只開屏的孔雀,踏上了萬寶樓光潔的石階。沈明珠!那張臉,
即使隔著生死輪回,隔著漫天風(fēng)雪,我也能一眼認(rèn)出來!她比前世更顯嬌艷了,
眉眼間那股被寵壞的、目空一切的傲氣幾乎要溢出來。
而她鬢邊斜插著的那支金鳳點翠嵌紅寶步搖,隨著她的走動輕輕搖曳,在陰沉的天色下,
折射出刺目的、熟悉到骨子里的光芒!那是我母親留下的遺物!
是外祖母傳給母親、母親臨終前親手交到我手中的沈家嫡長女信物!
鳳嘴里銜著的那顆鴿血紅寶石,在陽光下能流淌出火焰般的光澤!它曾是我娘親的溫暖,
如今,卻像根毒刺,狠狠扎進(jìn)我的眼里——它竟簪在沈明珠這個鳩占鵲巢的賤人頭上!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頭,我死死咬住下唇,鐵銹味在口腔里彌漫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那點微弱的痛楚勉強壓住了沖出去將她撕碎的瘋狂。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對自己說。
她們進(jìn)去了。時間像被拉長了,每一刻都難熬。約莫半個時辰后,沈明珠被眾人簇?fù)碇?/p>
像凱旋的將軍般走了出來。她臉上是藏不住的得意,顯然在樓里又搜刮了不少好東西。
她抬手,似乎是無意地,又像是刻意炫耀般,輕輕撫了撫鬢邊那支耀眼的鳳釵。就是現(xiàn)在!
我像一支蓄滿了仇恨的箭,猛地從角落里射了出去!目標(biāo)卻不是她,
而是她旁邊那個管事沈忠!前世,他可是林氏最得力的爪牙,沒少干缺德事!
我撞得又快又狠,帶著孤注一擲的力道,狠狠撞在沈忠的腰眼上。他“哎喲”一聲,
猝不及防,一個趔趄,手里捧著的一個錦盒脫手飛出!“啪嗒!”錦盒摔在冰冷的青石地上,
盒蓋彈開。里面幾件精巧的金鑲玉首飾滾落出來,其中一件碧玉鐲子磕在石階角上,
發(fā)出令人心碎的脆響——當(dāng)場裂成了兩半!“我的鐲子!”沈明珠得意的笑容瞬間凍結(jié),
扭曲成驚怒的尖叫,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場面頓時炸開了鍋?!澳膩淼囊搬套?!作死!
”沈忠站穩(wěn)身形,勃然大怒,臉上的橫肉都在抖,蒲扇大的巴掌帶著風(fēng)聲就朝我臉上扇來!
那眼神兇得像是要當(dāng)場把我拍成肉泥!我像是被嚇丟了魂,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圓,
死死盯著沈明珠鬢邊那支隨著她尖叫而劇烈晃動的鳳釵,
用一種混合著極致恐懼和某種怪異癡迷的尖銳聲音,指向她,嘶喊出聲,
聲音穿透了混亂:“姐姐!姐姐!你的金釵!它在哭!它在流血!好多……好多紅水水!
流到姐姐臉上了!好可怕呀!”我的聲音又尖又利,帶著孩童般不諳世事的驚恐和無知,
像把錐子,瞬間刺破了周圍的呵斥和沈明珠的尖叫??諝猓幃惖啬塘艘凰?。
沈忠揚起的手僵在半空。沈明珠臉上的驚怒僵住,下意識地抬手去摸自己的鬢邊。
周圍原本憤怒的沈家下人、被驚動駐足的路人,目光齊刷刷地、帶著驚疑和探尋,
聚焦在沈明珠鬢邊那支華美奪目的鳳釵上。金鳳昂首,紅寶欲滴。安靜如初。哪有什么血淚?
沈明珠反應(yīng)過來,俏臉?biāo)查g漲得通紅,繼而變得鐵青,
那是一種被最低賤的乞丐當(dāng)眾扒了臉皮的滔天怒火,幾乎要將她燒化。她尖利的指甲指著我,
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劈了叉:“把這滿嘴噴糞的小賤人給我抓起來!往死里打!
撕爛她的嘴!”如狼似虎的家丁立刻惡狠狠地?fù)淞松蟻?。我臉上還殘留著“癡傻”的驚恐,
身體卻像條滑溜的泥鰍,在沈忠因驚愕而遲緩的瞬間,猛地一矮身,
從他抬起的胳膊下鉆了過去!同時,那只一直緊握著、沾滿污泥的手,借著混亂人群的遮擋,
快如閃電般在沈忠腰間那鼓囊囊的、繡著“沈”字的錢袋上狠狠一拽!粗糙的麻繩瞬間繃斷!
錢袋沉甸甸地落入手心。我沒命地向旁邊堆滿雜物的狹窄小巷狂奔,
身后是沈明珠歇斯底里的尖叫和家丁兇狠的追趕聲,像追捕獵物的惡犬。“抓住她!
別讓她跑了!”“打斷她的腿!”風(fēng)雪灌進(jìn)喉嚨,凍得生疼,
嘴角卻抑制不住地向上彎起一個冰冷的弧度。沈明珠,沈忠……這開胃小菜,滋味如何?
鳳釵泣血?呵,好戲,還在后頭呢。咱們,細(xì)水長流?!蛉f山五十大壽的日子到了。
沈府內(nèi)外張燈結(jié)彩,紅綢漫天,巨大的壽字燈籠映得半邊天都紅了,
笙簫鼓樂之聲隔著幾條街都聽得真真兒的。朱漆大門洞開,
衣著光鮮的賓客像流水一樣涌進(jìn)去,車馬轎子排出去老遠(yuǎn),仆役們跑前跑后,
吆喝聲、道賀聲、寒暄聲,熱鬧得能掀翻屋頂。
穿著一身半舊但還算干凈厚實的粗布棉衣(這是用從沈忠那里“借”來的“本錢”置辦的),
臉上刻意抹了些鍋灰,顯得黃瘦憔悴,頭發(fā)也勉強梳成了兩個干枯的丫髻。
混在一群被臨時雇來在后廚和花園幫工打雜的粗使仆婦堆里,就像一滴水落進(jìn)海里,
毫不起眼。誰會多看一眼一個低眉順眼、端著沉重食盒穿梭在回廊下的瘦弱小丫頭呢?
空氣里飄著酒肉的濃香、脂粉的膩香和炭火的暖意。前廳傳來的喧囂聲浪一陣高過一陣。
我低著頭,腳步穩(wěn)穩(wěn)地穿過忙碌的下人通道,來到靠近前廳花園的一處回廊轉(zhuǎn)角。
這里鬧中取靜,幾株老梅樹開得正好,疏影橫斜,暗香浮動,恰好能透過精巧的花窗,
清晰地看到燈火輝煌、人頭攢動的前廳正堂。主位上,沈萬山滿面紅光,
穿著嶄新的紫檀色萬字不斷紋錦緞壽袍,像尊鍍了金的菩薩,接受著眾人的頂禮膜拜,
志得意滿。林氏穿著正紅緙絲牡丹紋襖裙,坐在他身側(cè),端莊含笑,一派賢良主母的風(fēng)范。
而他們身邊最耀眼的C位,坐著盛裝華服的沈明珠。她今日顯然是下了血本打扮,
一身水紅銀線繡百蝶穿花的云錦宮裝,襯得小臉?gòu)善G欲滴。滿頭珠翠,寶光流動。最扎眼的,
依舊是那支斜簪在堆云髻上的金鳳點翠嵌紅寶步搖。在滿堂燈火映照下,金鳳展翅欲飛,
口中銜著的鴿血紅寶流光溢彩,璀璨得幾乎要灼傷人眼,硬生生把旁人的目光都吸了過去。
“……明珠小姐這支鳳釵,當(dāng)真是稀世珍寶!這光彩,這做工,絕非凡品??!
”一個穿著員外服的富商捻著胡須,嘖嘖稱贊?!澳鞘亲匀?,”沈明珠微微揚起精巧的下巴,
享受著眾人艷羨的目光,聲音帶著刻意拔高的嬌矜,像只驕傲的小孔雀,
“這可是前朝宮里流出來的貢品呢,價值連城。爹爹最疼我了,說這釵子,只有我才配得上。
”她說著,還撒嬌般地朝沈萬山飛了個眼風(fēng)。沈萬山捋著胡須,哈哈一笑,
顯然對女兒的炫耀和這份“孝心”極為受用:“明珠喜歡就好,喜歡就好!這釵子,襯我兒!
錦上添花!”林氏也含笑點頭,一派母慈女孝、富貴榮華的景象,
仿佛全天下最圓滿的日子就在眼前。周圍的賓客又是一陣七嘴八舌的附和吹捧,
各種溢美之詞不要錢似的往外倒。沈明珠臉上的得意幾乎要滿溢出來,她忍不住又抬手,
炫耀似的輕輕撫了撫鬢邊的金鳳,
指尖感受著那冰冷堅硬的金屬和寶石帶來的無上榮光與滿足,仿佛踩在云端。就在這時,
一個不合時宜的、帶著怯懦和濃濃困惑的稚嫩聲音,突兀地在回廊轉(zhuǎn)角響起,不高,
卻像根針,清晰地穿透了那些奉承的聲浪,
靠近花窗的幾位賓客耳中:“姐姐……姐姐頭上那只好漂亮的金鳥兒……它、它怎么在哭呀?
眼淚紅紅的……”聲音帶著孩童不摻假的天真和不解,仿佛真的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景象。
熱鬧的場面瞬間像被掐住了脖子,靜了一靜??拷ù暗膸孜毁e客下意識地循聲望去,
只見一個穿著粗布棉衣、瘦小干黃、臉上臟兮兮的小丫頭(就是我),正扒著花窗的雕欄,
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沈明珠頭上的鳳釵,小臉上寫滿了困惑和驚異,不像作假。
沈明珠臉上的得意笑容猛地一僵。又是這個小賤人!壽宴上,當(dāng)著滿堂賓客的面!
一股邪火“噌”地竄上頭頂,燒得她理智全無。她猛地站起身,精致的面孔扭曲著,
指著花窗外的我厲聲尖叫,聲音都破了音:“又是你這胡說八道的小賤婢!陰魂不散!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