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陰冷,好灰暗,四周說不上安靜,也說不上吵鬧,面前卻不停的響起人病重的喘息聲。
靠近了,那個離得最近的,那個感覺身體已經(jīng)糟透了的女人靠近了。
動不了,身體根本無法動彈,又或者根本沒有逃離的念頭。
又來了,脖頸上傳來手掌的力度,真糟糕,這個女人的手已經(jīng)這么冰涼了嗎,恍惚間的第一個念頭竟是這個。
啊,是啊,她在掐住我的脖子,看不清臉的女人,她正在歇斯底里,不過以她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來看,聲音是顯的那么沙啞無力。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出生!”
手上的力度在加大,逐漸感覺到了窒息,眉頭也開始不自覺的緊皺。
叮鈴鈴,叮鈴鈴
感覺到手肘在被人推動,“快起來,要上課了,這節(jié)可是那個王姐的課”
是啊,夢該醒了
山本明希用手揉了揉頭,抬起了那雙明亮的藍(lán)色眼眸。
“謝啦,小春”
三浦春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明希,趁著老師還沒進(jìn)來又問到。
“是做噩夢了嗎?你剛剛的表情好像不太舒服?!?/p>
三浦春睜著大大的棕色眼睛擔(dān)憂的看著她。
“我沒事,可能是因為昨天晚上在熬夜做數(shù)學(xué)題吧?!?/p>
三浦春還想說點什么,但這節(jié)課的老師,也就是被同學(xué)們的戲稱王姐的老師已經(jīng)進(jìn)來了。
三浦春也只好先把注意力集中在課堂上。明希翻開課本,但腦子里依然在回想那個夢境。
‘真的只是夢而已嗎?’
讓人感到奇怪,因為這個夢已經(jīng)持續(xù)了有一段時間了。 一樣的環(huán)境,一樣的到現(xiàn)在都看不清臉的女人,一直重復(fù)著一樣的一句話。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出生!”
可女人的身體狀況在告訴她,這不是重復(fù)的夢,因為這個女人的身體在逐漸虛弱,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不行了。
從一開始的什么都模糊不清,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和灰色的周遭環(huán)境,到逐漸清晰起來的輪廓可以看出是一個消瘦的女人,再到后來很多樣貌已經(jīng)變得逐漸清晰,就比如她這次看到的。
那個女人有著一頭紅色的長卷發(fā),即使因為從未打理已經(jīng)變得黯淡無光。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
那是一頭和山本明希一樣的紅色長卷發(fā)!
山本明希也確實失去了7歲以前的所有記憶,一醒來睜眼便是對自己無微不至的山本夫婦。
山本夫婦告訴她,她是他們的孩子,只不過因為一場意外車禍?zhǔn)顾龁适Я擞洃洝?/p>
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擁有著紅色長卷發(fā)和湛藍(lán)色眼睛的明希很明顯不是山本家這樣黑色頭發(fā)和黑色眼睛家的人,但不知道為什么鄰里們也很輕易的接受了。
(別問,問就是少年漫設(shè)定)
同樣意外的,面對這很明顯的謊言,年幼的少女依然毫不猶豫的投身山本夫婦的懷抱甜甜的叫著爸爸媽媽。
哦,對了,還有一個哥哥
這么多年來她從來沒有想過什么要去尋找什么親生父母的念頭。
而近一段時間卻開始反復(fù)做這種夢
種種跡象也在表明夢里那個瘋瘋癲癲的女人是她的生母。
可那又怎樣
明希抬頭看看窗外小鳥依靠的樹枝,濃密的葉片也擋不住陽光的照射。
她依然深愛著她的家人,
深愛著這個,在任何時候都給予她鼓勵與支持的母親山本愛子,
深愛著這個,教育著她各種人生觀,價值觀,有點大男子主義,卻足夠尊重她的父親山本剛
深愛著這個,經(jīng)常跟她分享各種新奇有趣,只有在年年的期末考需要她撈一把的哥哥山本武
燦爛的陽光照射著這個綠茵茵的小鎮(zhèn),一切是那么的和諧美好。
而在遙遠(yuǎn)的意大利西西里
一個煙霧繚繞的酒館,兩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正在談?wù)撝?/p>
“雷伯恩好像又被老大叫出去了...”
“當(dāng)紅人還真是辛苦啊,這次是羅馬,還是**?”
酒館的大門被推開,一個小小的卻又充滿威嚴(yán)的身影出現(xiàn),西裝帽子下壓讓人看不清他的臉。
“是日本”
“這似乎是很長的旅途啊...”
帽子上的綠色蜥蜴吐了吐舌頭。
視角再度轉(zhuǎn)變,又來到了這個被綠樹環(huán)繞的和諧又美好的小鎮(zhèn)。
但這里發(fā)生的一些事對某人來說似乎并不美好。
體育館內(nèi),籃球被砸到一個人臉上,真是聽著就叫人感到疼痛。
那個人也被籃球打倒在地
“好痛?。 ?/p>
可在場沒有一個人感到心疼,又或者說安慰和關(guān)心
“怎么又是這樣啊”
“拜托你長近點,好不好阿綱!”
四周傳來的只有責(zé)備
“都怪你!我們又輸了!”
一群人把這個名為阿綱的瘦弱男生圍在中間
一點都不顧及,他還在發(fā)紅的臉頰。
“對...對不起...”
看著他窘迫的樣子,一群人還在氣憤的臉變成了譏笑的樣子。
其中的一個人把掃把塞進(jìn)阿綱的手上。
“所以呢,打掃衛(wèi)生的任務(wù)就交給你了?!?/p>
“放學(xué)后的時間這么寶貴,我們可要好好利用?!?/p>
說著幾個人就開始往外走。
不時的還回頭開始嘲諷。
“那就拜托嘍!”
“加油,加油,笨蛋阿綱!”
穿著校服的瘦弱少年也許好像有想反抗,說出的話在嘴邊,但又停下。
但即使出了門,那些人也從未放過他。
“哈哈哈,他入學(xué)來就從來沒及過格?!?/p>
“體育也是,笨蛋阿綱在哪組,哪組就會輸?!?/p>
嘲笑聲不斷傳來,讓這個少年也逐漸接受。他拿起拖把開始打掃
“好吧,好吧,反正我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無能。”
‘我這么沒用...為什么還來學(xué)校...’
眼前經(jīng)過的是校園女神??川京子和她的好朋友黑川花
可愛的臉蛋,天真的笑容,讓阿綱感覺到糟糕的校園生活的一絲溫暖。
即使這個溫暖從來都不是給他的,他這種人也沒辦法奢求什么吧。
回家之后,穿著圍裙的短發(fā)女人扶著樓梯邊走邊說。
“聽說你今天又早退了!”
“你到底是怎么為自己的將來打算的呀!”
阿綱躺在自己房間的地上,用一個枕頭墊著正在翻看著漫畫書。
“隨便啦...”
房門被奈奈媽媽突然打開
“媽媽并不是非要你上好高中,好大學(xué)?!?/p>
“你別擅自進(jìn)我房間呀!”阿綱難為的起身。
“可是像你這樣無聊的過一輩子是人生快樂的過一輩子,也是人生?!?/p>
“媽媽希望你能夠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能夠精彩的活著?!?/p>
“拜托,媽媽這種話你可千萬別當(dāng)著外人的面講,太難為情了。”
奈奈媽媽無語的托著臉看著阿綱,但又想起來什么似的。
“小綱,今天你的家庭教師就要來了?!?/p>
“我會將您的孩子培養(yǎng)成新時代的領(lǐng)袖,不限年級,不限科目---雷伯恩”
已經(jīng)被這個消息震驚到站起來。
“這也太可疑了吧?。 ?/p>
“反正再怎么教我都是白費時間!我不需要什么家庭教師!”
樓下的門打開“你們好”
小小的,和嬰兒一樣大小的,脖子上掛著一個淺黃色的奶嘴,卻身著西裝的小孩子走了進(jìn)來。
回家路上的明希和小春還在討論新開的甜品店。
這是一個一如既往的平靜的一天,卻又有什么在悄然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