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蘇黎都不見蹤影,葉斯年心中泛起不安,蘇父蘇母也整天愁眉不展。
蘇棠坐在餐桌上嘆,故作擔(dān)心:“姐姐脾氣也太倔了,都三天了還不回來,讓爸媽和姐夫擔(dān)心。”
蘇父蹙眉,眸子里盡是怒意:“斯年,吃完飯你打個電話給她,她要是不回來,就永遠不要回來了?!?/p>
看著蘇棠擔(dān)心委屈的樣子,蘇母拍了拍她的肩膀,“沒關(guān)系,爸爸媽媽會永遠保護你,她要是還不能接受你,我和你爸也不認她了?!?/p>
蘇棠眼里升起了一點得意。
“棠棠你放心,蘇黎要是再敢傷害你和孩子,我再把她送精神病院?!?/p>
一家人坐在一起其樂融融的開始吃飯。
飯后,葉斯年十分不悅的給蘇黎打了電話,一個、兩個無人接聽。
不知道為什么,蘇棠不接電話葉斯年只覺得心慌。???????
“喂,您好請問是蘇黎小姐的親屬嗎?”第三個電話終于被接起來。
可電話那頭的聲音卻不是蘇黎的,蘇父蘇母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葉斯年愣了一秒,回答道:“我是她丈夫,請問你是?”
“這里是容城第一人民醫(yī)院急診科,蘇黎小姐已于三天前搶救無效去世,這邊能麻煩您過來辦理一下相關(guān)手續(xù)嗎?”
他的大腦瞬間空白,耳邊一陣轟鳴。
搶救無效?蘇黎死了?
怎么可能,她一定是收買了人整蠱他們。
“先生,您還在聽嗎?”
葉斯年想著,握著手機的手卻在顫抖,“讓蘇黎接電話,不要玩這種戲碼!”
“是蘇黎,蘇黎聯(lián)合你們一起騙我是不是?”
他期待著,期待著電話那頭會傳來那個熟悉的聲音,希望這真的是一個玩笑。
電話那頭沉寂了一秒,傳來的依然是那個陌生的女音:“抱歉先生,我知道之間事情你們家屬可能難以接受,但真的很抱歉,蘇小姐在救護車上就不行了,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這邊還是希望您今早來醫(yī)院一趟,蘇小姐還有一些遺物,如果過了醫(yī)院的存儲期限,醫(yī)院有權(quán)集中焚燒?!?/p>
蘇父嚴(yán)厲冰冷的臉上閃過震驚,隨即染上了痛苦和難過。
整個客廳都被浸泡在哀傷中。
蘇棠抱著孩子走過來,見氣氛不對,故作擔(dān)憂:“姐姐怎么了?”
“媽媽,是不是姐姐不愿意回來?”
蘇母看著蘇棠,眼淚不斷涌出,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姐夫?”她又依偎到葉斯年身邊。
葉斯年猛得將他推開,朝外面沖去。
蘇瑾被嚇得哭起來,蘇棠看著他急匆匆的樣子,心中泛起不安。???????
但很快,這點不安便煙消云散了。
在這個家里,蘇黎就是她的眼中釘,巴不得除之而后快。
以前,她還害怕爸爸、媽媽和葉斯年會因為她被人販子折磨的沒有生育能力會嫌棄她,可現(xiàn)在看來,她在他們面前是個弱者。
而蘇黎,只會是傷害她的狠毒女兒,根本無法動搖她的地位。
——
葉斯年一腳油門轟往醫(yī)院。
一路上他想起了蘇黎從精神病回來后的點點滴滴。
她看著自己的眼神空洞無光,他還覺得是她病沒有好,需要一段時間調(diào)整情緒??伤B看蘇瑾的目光也像在看陌生人,沒有了曾經(jīng)的瘋狂和期待。
不久前,蘇黎的話接踵而來,她得了腦癌,她經(jīng)常在吃藥,臉色也不好……
他不敢繼續(xù)往下想,只期待這一切都是蘇黎跟他開的玩笑。
車子停在醫(yī)院門口,蘇父蘇母的車緊隨而至。
護士將他們帶去了醫(yī)生辦公室。
醫(yī)生將一個密封袋交給了他,里面有蘇黎的手機、兩件皺巴巴的衣服,還交給了一張死亡通知書和病例報告。
葉斯年看著那張病例——腦癌晚期。
蘇母泣不成聲,“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怎么會,我們竟然覺得她在撒謊?!?/p>
蘇父扶著蘇母,眼眶通紅:“她臨死前有沒有什么話給我們?”
“抱歉,蘇小姐送過來的時候只有貼身衣物和手機,至于遺言……蘇小姐情況不好,進入搶救室前就深度昏迷沒了意識,即使有,也沒來得及說?!?/p>
她什么都來不及說,什么都沒來及說就走了。
葉斯年痛苦的捂著頭。
他都做了什么!???????
那天她拼了命的游往岸邊,他竟然還一次又一次的讓她無法上岸。
他顫顫巍巍在死亡通知書上簽了字。
過了許久,他才啞著嗓子說話:“她在哪里?”
“沒有尸體,蘇小姐在確診后不久,就聯(lián)系了藏區(qū)的天葬師,簽署了遺體捐贈和天葬的委托協(xié)議。她……堅持要干干凈凈地走。前天天葬師已經(jīng)把她的遺體接走了。按照他們的習(xí)俗和委托協(xié)議,遺體將被完全處理,回歸自然?!?/p>
沒有尸體?
蘇黎一定在和他們開玩笑,否則怎么會連尸體都沒有呢?
她一定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