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七年,我和男友省吃儉用,好不容易攢夠了買婚房的錢??删驮陬I(lǐng)證當(dāng)日,
我提出了分手。男友滿臉不解:“為什么?我們都走到這一步了!
”我點(diǎn)開他前女友的朋友圈,
最新一條動態(tài):“即將擁有屬于自己的婚房啦~”配圖是一張她自拍的的實(shí)況圖。
在實(shí)況圖的聲音里,清晰傳來男友的聲音:“婚房的第一夜,肯定是你的。
”男友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又滿不在乎地說:“朋友之間開玩笑的話你也信?
”我靜靜地看著他,“我說分手,不是開玩笑?!?.齊云笙見我態(tài)度堅(jiān)決,
臉色逐漸陰沉下來,聲音也開始帶著急躁:「阮書禾,你到底想怎么樣?」
「琴琴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嗎?她就愛鬧!」「七年的感情,就因?yàn)橐痪涔菲ú恢档耐嫘υ挘?/p>
你就要全毀了?」他越說越激動,手在空中比劃著:「還是說,你就是不信任我?」
「整天疑神疑鬼的,你現(xiàn)在就像個神經(jīng)病,連別人的朋友圈都要管!」
「你是不是早就想分手了,故意拿這件事當(dāng)借口?」面對他的指責(zé)和質(zhì)疑,我沒有和他對吼。
只是覺得心臟某個地方被狠狠地扎了一下,然后迅速冷了下去。「你和她到底是不是玩笑,
你心里清楚。但是我不接受這樣的玩笑?!刮已壑须[隱泛出的淚光,讓他一愣。
似乎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有些過分,他走過來想要抱我:「好了,好了,書禾,我錯了,
我錯了行不行?」「你今天不高興,那我們下次再來領(lǐng)證?!埂笗?,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
能不能別動不動就說分手?」「我是真的很想和你有一個未來?!顾穆曇糇兊脺厝崞饋?,
那種熟悉的溫柔讓我心里一軟。那些一起吃泡面的日子,一起擠公交的清晨,
一起規(guī)劃未來的夜晚,一幕幕在腦海里翻滾。或許,真的只是一個沒有分寸的玩笑?
是我太敏感,把事情想得太嚴(yán)重了?我開始自責(zé),是不是我親手要把我們的未來推開。
「我們先回家好不好?」他輕輕拉著我的手,語氣帶著討好。
「我保證以后不再和琴琴開這種玩笑了,老婆大人,原諒我吧。」我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
掙開了他的手:「改天再領(lǐng)證吧。我不想做讓我后悔的決定?!?/p>
齊云笙的臉色瞬間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就掩飾過去,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都聽你的?!?/p>
車?yán)锏臍夥粘翋灥孟褚掠辍N遗ゎ^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心里亂成一團(tuán)麻。
回到我們租住的公寓,我剛用鑰匙打開門??蛷d里傳來的歡聲笑語就讓我渾身一僵。
齊母正和陳琴琴親親熱熱地并排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聊天。
齊母的手親昵地搭在陳琴琴的肩膀上,仿佛一對真正的婆媳。她們面前的茶幾上,
擺著我自己剛買的進(jìn)口薯片和車?yán)遄印?粗@和諧溫馨的一幕,
我心里涌起一股說不出的憋屈??吹轿一貋恚R母不滿道:「阮書禾去哪里了?
大早上就不見人,要不是琴琴給我開門,我就要在門口傻站喂蚊子了?!?/p>
「現(xiàn)在的蚊子多毒啊,我看啊,你就是想我死了?!惯@話有點(diǎn)過了,
齊云笙急忙打斷齊母:「媽,你說什么呢,書禾哪有這樣的心思?!?/p>
可我的注意力不在齊母上,死死地盯著齊云笙:「陳琴琴為什么有我們家的鑰匙?」
齊云笙的眼神開始閃躲,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反倒是他身后的陳琴琴,
主動開口解釋:「書禾,你別介意啊,云笙他這人啊,總是丟三落四的?!?/p>
「他把備用鑰匙給我,就是怕萬一他自己忘了帶鑰匙,回不了家?!?/p>
「畢竟他只是太信任我了?!顾脑捯糨p柔,卻像一根根細(xì)密的針,扎進(jìn)我的心里。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他鑰匙丟了,有我這個女朋友在家,輪得到你來操心?
」「還是說,你覺得我死了,或者我也會跟著他一起丟三落四?」我是自由插畫師,
除了出門采風(fēng),百分之九十的時間都在家工作。齊云笙那串鑰匙幾乎就是個擺設(shè)。
我實(shí)在想不出任何一個他需要把我們家的鑰匙,交給一個前女友的必要理由。
眼看陳琴琴的笑臉僵在臉上,齊云笙立刻站出來和稀泥?!溉顣蹋阌謥砹?,
能不能別總是這么亂吃醋?不過是把鑰匙而已?!共贿^是把鑰匙。不過是句玩笑。
不過是玩?zhèn)€游戲。齊云笙總是輕描淡寫地把我所有介意的事,歸結(jié)為「小事一樁」。
可自從陳琴琴去年離婚后搬到我們樓上,這樣的小事,已經(jīng)多到數(shù)不過來。我真的累了,
心像被浸在冰水里的海綿,又冷又沉。2.一件帶著油漬味的圍裙迎面飛來,
不偏不倚地蓋在了我的頭上?!负昧藙e吵了,都幾點(diǎn)了!杵在那兒當(dāng)門神?。俊?/p>
「還不快去做飯!餓死人了!」我面無表情地將那條臟兮兮的圍裙從頭上扯下來,捏在手里。
抬眼望去,那三個人已經(jīng)理所當(dāng)然地在沙發(fā)上坐好了。而我,
就是那個被排除在外的、卑微的傭人。齊云笙懶散地陷在沙發(fā)里,
頭也不抬地吩咐道:「琴琴愛吃清蒸鱸魚,我媽喜歡吃紅燒排骨。」
「你去看看冰箱里有沒有食材,要是沒有,現(xiàn)在就下去買吧?!箷r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我能聽到客廳里電視的聲音,以及我自己那根在心里緊繃了七年的弦。發(fā)出「啪」
的一聲脆響,徹底斷裂的聲音。我將手中的臟圍裙丟在茶幾上,淡淡地開口:「我不做。」
齊云笙從手機(jī)屏幕上抬起頭,皺著眉看我,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笗?,
別任性了,都這個點(diǎn)了?!埂复蠹叶拣I了,有什么事,你等做晚飯?jiān)僬f?!刮覜]有理會他,
只是看著沙發(fā)上那兩張看好戲的臉,一字一句地重復(fù):「我說了,我不做。你們想吃什么,
自己去做,或者點(diǎn)外賣?!过R母立刻炸毛了,手指著我破口大罵:「你這個不懂事的丫頭!
任性什么任性!餓壞了我的兒子怎么辦!」「真是山溝溝里出來的,一點(diǎn)規(guī)矩都不懂,
一身的壞毛?。 龟惽偾僭谝慌约傩市实貏窈?,實(shí)則火上澆油:「阿姨,您消消氣,
別氣壞了身子。書禾也不是故意的……」她轉(zhuǎn)向我,臉上掛著無辜又擔(dān)憂的表情。「書禾,
你怎么能這么跟長輩說話呢?」「阿姨再怎么說也是你的婆婆啊,你這樣云笙會很難做的?!?/p>
齊云笙譴責(zé)地看著我,「書禾,你到底在折騰什么?」我看著這臺戲里的三個主角,
突然覺得一切都索然無味。爭吵、解釋,在這一刻都顯得那么多余和可笑。
我平靜地看向齊云笙,那個我曾以為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我們分手吧?!?/p>
三個人同時愣住了?!讣热荒慵叶歼@么看不上我,那沒必要再相互折磨?!拐f完,
我轉(zhuǎn)身走向臥室,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我拉出行李箱,打開衣柜,
開始一件件地收拾自己的東西?!溉顣蹋∧闼麐尟偭?!」齊云笙沖進(jìn)來,一把按住我的手。
「為這點(diǎn)小事至于嗎?」「我媽就那個脾氣,嘴硬心軟,你忍忍不就過去了?」
「你跟她計(jì)較什么!」又是這句話。這些年,每當(dāng)他母親明里暗里地貶低我。
說我學(xué)歷不高、家境不好、配不上他這個北京人的時候。他都用這句「嘴硬心軟」來搪塞我。
可我只看到了嘴硬,從未見過心軟。我甩開他的手,繼續(xù)往箱子里塞衣服,動作決絕而利落。
「你看你這樣!不就是讓你做頓飯嗎?非要小題大做鬧到分手!」齊云笙見我油鹽不進(jìn),
也來了火氣。這時,齊母也沖到了臥室門口,看到我真的在打包行李諷刺道:「分!趕緊分!
我們家云笙早就該跟你這種女人分了!」「你算個什么東西?真以為我們家看得上你?」
「要不是看你可憐,誰要你!還不是圖我們云笙的北京戶口!」她說著,
突然伸手就要搶我的行李箱。「我告訴你,分手可以!」
「你別想從帶走任何一件值錢的東西!」「這箱子我得檢查檢查,
我兒子給你買的那些包、那些首飾,你一件都別想帶走!」陳琴琴跟在后面,
柔聲細(xì)語地拉著我:「書禾,別鬧脾氣了,快跟伯母道個歉吧,你看把伯母氣成什么樣了。」
我被她們的無恥徹底激怒了,不再忍耐。我粗暴地打開行李箱,將里面的東西一件件翻出來,
摔在床上?!缚矗∧銈兛磦€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齊云笙買的貴重物品!」
一件件廉價的衣服被我抖開,還有那個用了三年、邊角都起毛的雙肩包。我轉(zhuǎn)向齊云笙,
帶著嘲諷的語氣質(zhì)問他:「齊云笙,這七年來,你究竟何時給我買過什么值錢的東西?」
「是那個15元兩個的情侶杯,還是偶爾在夜市給我買回來的10元手抓餅?」
齊云笙的臉漲得通紅,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我眼淚強(qiáng)撐著不落下,
只是看著他想給自己一個交代。這些年,齊云笙給我買的東西屈指可數(shù)。他說要存錢買婚房,
我相信了,我跟他省吃儉用,連瓶一百塊的精華都舍不得買。可直到上周我才知道,
陳琴琴的房子房租竟然是他出的。而我們這間房的房租你一直和我AA,
理由是他覺得壓力太大。齊云笙惱羞成怒,反過來指責(zé)我:「阮書禾,我真是看錯你了!
原來你這么物質(zhì)!」「我那些錢都是為了婚后生活準(zhǔn)備的,你怎么能這樣想我?」
積壓已久的委屈和失望再也無法控制,眼淚奪眶而出?!庚R云笙,真正看錯人的人是我!」
我哽咽著吼出這句話?!赴堰@些年我存在你那的婚房錢還我!」3.齊母聽到錢,
臉色瞬間一變,尖叫著沖過來:「憑什么!你一個死丫頭能賺多少錢,都是我兒子存下的!」
我懶得理她,只是固執(zhí)地盯著齊云笙?!肝乙粋€月最少打2000進(jìn)去,年終獎另算,
七年下來,你還我95萬不過分吧?」齊云笙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diǎn),眼神躲閃著?!笗蹋?/p>
有必要把事情做得這么絕嗎?」從他閃躲的眼神,我瞬間明白了——他想獨(dú)吞這筆錢。
這一刻我才真的看透這個相愛七年的人,是多么的卑劣。「那就報警處理吧?!?/p>
我冷冷地說著,掏出手機(jī)。齊母見狀,伸手就要搶我的手機(jī)。我緊緊拽著不放,
沒想到她居然手腳并用,用力踹向我的小腹?!妇尤幌霌屛覂鹤拥腻X,你做夢!
那都是我兒子的!」我被連踹幾腳,腹部傳來劇烈的疼痛,整個人踉蹌著撞到了墻上。
我悶哼一聲,整個人蜷縮起來,手機(jī)也脫手飛了出去。小腹最深處傳來的絞痛,
一波接著一波,讓我?guī)缀鯚o法呼吸。像是有什么溫?zé)岬囊后w正順著大腿內(nèi)側(cè)緩緩流淌。
「快...快打120...」「我好痛...」齊云笙皺著眉頭,
卻沒有絲毫要幫我的意思:「書禾,我媽沒用多少力,你別裝了。」
「誰讓你好端端的說報警,有什么不能好好解決的。」我已經(jīng)痛得說不出話,
只能一個勁地抽泣著。淚水模糊了視線,我艱難地看向掉在地上的手機(jī),
那是我此刻唯一的希望。我咬著牙,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挪向那部手機(jī)。
就在我的指尖快要碰到手機(jī)的時候,陳琴琴眼疾手快地一把搶走了它?!笗?,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埂庚R姆博是長輩,你跟她動手,現(xiàn)在還想報警,都是一家人,何必呢?
」我感覺到有更多的血液從下面開始往下流,那種失去控制的感覺讓我更加恐懼。
我虛弱地抬起頭,望向陳琴琴:「我只是想打急救電話,把手機(jī)還我...」
看著我蒼白如紙的臉色,齊云笙似乎有些動搖了。他擔(dān)心地想要上前扶住我。
齊母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恨鐵不成鋼地瞪著自己的兒子。
「你忘了她剛才和你要錢的樣子了?」「她就是在裝!好了,和媽先出去吃飯,別管她?!?/p>
陳琴琴在一旁輕聲勸道:「云笙,讓書禾在這里冷靜一下吧。」「我們吃完飯回來,
說不定她就想通了呢。」我看著齊云笙,眼里全都是哀求。
我期待著他能看在我們多年感情的份上,能夠伸出援手。
他難道真的看不出我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嗎?然而,齊云笙看了我?guī)酌腌姡?/p>
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xié)?!负茫甙?。」這三個字,徹底擊碎了我心中最后的幻想。
我眼睜睜地他們?nèi)齻€人走出了房間,然后聽到「咔嚓」一聲。門被反鎖了。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感受著生命的流失。那種被最愛的人徹底拋棄的絕望,
比身體的疼痛更加致命。4.我恍惚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
我又回到了那個生我養(yǎng)我,卻也囚禁了我的小山村。暗無天日的泥瓦房里,
媽媽被一根粗重的鐵鏈鎖在床腳,眼神空洞,嘴里念念有詞。而那個被稱為父親的男人,
青面獠牙,像一頭嗜血的野獸。每一次看我,都帶著要把我生吞活剝的兇光。
我一次又一次地逃跑,又一次又一次地被他抓回來,換來的是遍體鱗傷和更深的絕望。
直到那天,村口的小芳姐趁著我爹喝醉,偷偷塞給我一個布包袱。
里面是幾個干硬的饅頭和她攢下的所有零錢。她壓低聲音,
眼里的光比天上的星星還亮:「書禾,跑!跑出去,走出這座大山,再也別回來!去讀書,
一定要好好讀書!」我抓著那個包袱,像抓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頭也不回地扎進(jìn)了一望無際的漆黑樹林。身后是父親的怒吼,腳下是枯枝的脆響。
心跳聲在耳邊擂鼓,震得我耳膜生疼?!赴。 刮颐偷乇犻_眼,冷汗?jié)裢噶瞬√柗?/p>
心臟還在瘋狂地跳動。床頭柜上手機(jī)不知疲倦的震動聲,將我從噩夢的深淵里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