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指刀,一種暗器,也常用于近身搏殺。
這類小巧的武器不易察覺,用于突襲往往能出其不意。
他出手快,但蕭文遠更快。
蕭文遠雙手齊動,掌化為爪,精準扣住采花賊的肩胛骨,狠狠一捏。
強勁的指勁瞬間捏碎其肩胛骨,令其雙臂當場廢掉。
同時,右腳連踢三下,分別命中采花賊雙膝與襠部。
“咔啦”一聲,采花賊的膝蓋骨已被踢得粉碎。
連同他最不該失去的部位,也被蕭文遠徹底摧毀。
還不等他慘叫出聲,蕭文遠旋身繞至他身前,一掌擊中其腹部。
霸道的掌勁直透體內(nèi),直接震碎了他的丹田!
整個過程不過眨眼之間,采花賊還未反應(yīng)過來,武功便已被徹底廢除。
這一掌之下,他整個人如斷線紙鳶般倒飛而出,從屋頂墜下,重重摔在地上。
“噗——”
一口鮮血噴出,采花賊發(fā)出凄厲的哀嚎。
“你……你廢了我的武功!”
“你不得好死?。?!”
采花賊雙目圓睜,死死瞪著蕭文遠,眼中怒火翻騰,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若眼神能殺人,蕭文遠此刻早已千瘡百孔。
聽到動靜的錦衣衛(wèi)從暗影中現(xiàn)身,兩名力士上前,抽出刀架在采花賊脖頸上,立即將其制服。
其實并不需要動刀,蕭文遠不僅廢了采花賊一身武功,還打斷了他的四肢。
如今的采花賊比廢物還不如,只剩下一口氣,其余部位已無法動彈。
“只有采花之徒才會落得如此下場,我向你保證,你的結(jié)局會極為悲慘!”
蕭文遠冷冷地望著采花賊道:“等你進了詔獄,便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沉重代價!”
就這么殺了他,實在太便宜他了。
此事已然驚動圣上,這名采花賊必定會被當作典型處置,以儆效尤。
很快他就會明白,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按蕭文遠的推測,此人最終很可能會被施以凌遲極刑。
聞聲趕來的蘇越夫婦急步而至,見錦衣衛(wèi)已將惡賊擒住,激動地上前朝蕭文遠行禮,“多謝大人出手擒獲此等惡人,若非大人在此,今夜小女恐怕難逃一劫?!?/p>
“請大人務(wù)必接受我夫妻二人一拜!”
說罷,蘇越與夫人再次躬身致禮。
蕭文遠連忙扶起他們,溫和道:“捉拿罪犯本就是錦衣衛(wèi)職責所在,兩位不必如此客氣?!?/p>
蘇越連聲道:“救命之恩豈可輕言?我雖只是商賈出身,但也懂得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今晚天色已晚,明日我將在酒樓設(shè)宴款待諸位大人,還望萬勿推辭?!?/p>
蕭文遠點頭應(yīng)允:“宴會我會前往,但今夜尚需押解此人回衙復(fù)命?!?/p>
“既然賊寇已落網(wǎng),我們便先行告辭?!?/p>
蘇越還想挽留蕭文遠一行人,好借此拉近關(guān)系——畢竟與錦衣衛(wèi)交好,對自家生意大有裨益。
但當他望向那滿地狼藉、凄慘無比的采花賊時,心頭不禁發(fā)寒,也實在不敢讓這等人繼續(xù)留在府中。
“既然大人急于回稟公務(wù),老朽自當不加挽留,只盼明日照舊赴宴。”
“好說?!?/p>
蕭文遠一笑,揮了揮手,帶著眾錦衣衛(wèi)收隊離開。
蘇越夫婦親自送出門外,一路將蕭文遠一行送出府門。
不知何時,蘇婉兒也悄悄來到了閨房門前,但因禮教所限,不便親送。
她站在門前,怔怔地看著蕭文遠離去的身影。
“小姐,蕭大人已經(jīng)走遠了?!?/p>
貼身丫鬟小蘭輕聲提醒道。
蘇婉兒木然地點了點頭,沒有開口,心中卻空蕩蕩的,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丫鬟在一旁打趣道:“看來小姐是真的動心了呢?!?/p>
“若真有意,不如讓老爺去提親便是?!?/p>
蘇婉兒輕輕打了丫鬟一下,低聲嘆道:“別胡言亂語。
蕭大人年紀輕輕便已是總旗,前途無量,怎會看上我這樣一個商人家的女兒?”
富商雖家財萬貫,但社會地位卻始終不高。
士、農(nóng)、工、商,自古以來等級森嚴。
錦衣衛(wèi)雖然聲名不佳,但終究是皇帝的親兵,權(quán)力極重。
蕭文遠年紀輕輕便已升為總旗,且武藝高強,未來不可限量。
這樣的人物,自然不乏達官貴人的女兒愿意下嫁。
蘇婉兒對自己并不抱有幻想。
……
蘇越夫婦親自將蕭文遠一行送出蘇府大門,一路上連連道謝,不知說了多少次感激之詞。
臨別之際,蘇越輕輕揮了揮手,管家隨即呈上一個紫檀木盒。
“蕭大人,這是薄禮一份,還請大人笑納?!?/p>
蕭文遠微微點頭,“你們有心了?!?/p>
他并未推辭,只是示意身旁的薛華代為收下。
這便是錦衣衛(wèi)私下的一條收入來源。
若蕭文遠拒絕,別人也不會收嗎?
旁人都收,唯獨他不收,便會顯得格格不入,遲早被人疏遠。
所以他只能隨波逐流,與世浮沉。
更何況,錦衣衛(wèi)拿錢辦事,本就理所當然。
若沒有這些額外收入,他又該如何在這世上立足?
想在這樣一個武功至上的世界過得好,光靠一身本事遠遠不夠,還得懂得生財之道。
“大人,一共是五萬兩銀票,這蘇老先生出手果然闊綽?!?/p>
歸途中,薛華打開木盒,里面整整齊齊碼著銀票,總計五萬兩白銀。
要知道,蕭文遠身為總旗,月俸也不過區(qū)區(qū)三十兩。
五萬兩,幾乎是他一百年的俸祿。
蕭文遠接過銀票,從中抽出一張遞給薛華:“這些銀子分給弟兄們吧?!?/p>
“出來一趟也不容易,大家拿些錢回去吃點好的?!?/p>
“啊……這怎么好意思呢?!?/p>
薛華一邊說著客套話,一邊迅速地將那張一千兩的銀票抓進手里。
他搶錢的動作,比出劍還要快上幾分。
嘴上說著推辭的話,身體卻異常誠實。
身后的力士們望著薛華手中的銀票,眼神中滿是期待。
一千兩銀子分給大家,每人至少能分到幾十兩。
這次任務(wù),采花賊全是蕭文遠一人擒獲的。
他們不過是站崗守夜,幾乎沒出什么力。
即便蕭文遠獨吞五萬兩,也沒人敢說一句閑話。
但他卻毫不猶豫地拿出一千兩分給他們。
這樣的上司哪里去找?
比起那些只會盤剝下屬、自己獨享好處的上官,蕭文遠簡直好上百倍。
此事之后,眾人對他的忠心和敬佩達到了頂點。
若是接下來遇到戰(zhàn)斗廝殺,只要他一聲令下,眾人力戰(zhàn)至死也絕無怨言。
蕭文遠并未在意手下眼中的熾熱,他的注意力全在系統(tǒng)之上。
自從采花賊被抓后,系統(tǒng)一直未提示任務(wù)完成。
“難道必須把人帶回鎮(zhèn)撫司才算完成?”
“不對,應(yīng)該不是。”
“系統(tǒng)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對采花賊可以就地處置,沒有硬性要求押送鎮(zhèn)撫司。”
“難道是……?”
蕭文遠猛然想起卷宗中記錄的采花賊作案周期。
每隔兩三天,便會作案一次。
先是第一天寄出郁金香作為預(yù)告,緊接著第二或第三天便會動手,然后立刻鎖定下一個目標。
這么推算下來,這名采花賊幾乎沒有任何喘息的時間。
不是在作案,就是在準備作案的路上。
哪怕他真是罕見的色中狂徒,作案頻率也不該高到這種程度。
“除非……糟了?。?!”
蕭文遠臉色驟變,話音未落,整個人便如一道雷霆般直奔蘇宅而去。
滿級的電光神行步催動到極致,讓他的速度達到驚人的地步,宛如一道游走在夜空中的閃電。
黑夜里劃過一道電光,轉(zhuǎn)瞬即逝。
“大人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薛華和宋立民一臉茫然,手下的力士們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摸不清狀況,不明白為何總旗大人如此緊張。
而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采花賊忽然放聲大笑。
“哈哈哈,現(xiàn)在才察覺,已經(jīng)太遲了。”
“咳咳咳……”
“可惜啊,那朵最美的花,我還來不及采?!?/p>
他笑得太得意,牽動了傷勢,猛地咳出一口血,臉色更加慘白。
薛華和宋立民一看情況不妙,也顧不上多想,立刻帶著人馬往蘇宅趕。
與此同時,蘇宅,蘇婉兒的閨房內(nèi)。
蘇婉兒已經(jīng)被一名男子逼到了墻角。
“你……你別過來?!?/p>
“你要是敢靠近,我就死給你看!”
她將金釵抵在自己的脖頸上,釵尖刺破了細嫩的肌膚,滲出一縷鮮血。
與其被采花賊玷污清白,不如自行了斷。
至少能保住名節(jié),不讓家族蒙羞。
“嘿嘿嘿,小美人,別做無謂的掙扎了?!?/p>
“等下你就知道,什么叫欲仙欲死的滋味,保證你嘗過一次就再也忘不了?!?/p>
一個男人用陰惻惻的笑聲回應(yīng)她。
仔細一看,這個男人的模樣,竟與先前被蕭文遠擒獲的采花賊一模一樣。
無論是身高、體型、聲音,甚至連那股令人作嘔的氣息都如出一轍。
兩人站在一起,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蕭大人不會放過你的!”
“你一定會被打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蘇婉兒帶著哭腔喊道,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握著金釵的手不住顫抖,眼中滿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