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星收拾好東西,就帶著秦夜出門了,一路遇到好幾個同學和他打招呼。
“呦,簡星,回來啦?”同學甲笑問,
“是啊,剛回來,有點事兒出去一趟。”簡星自然回應。
“改天一起打球啊~”同學乙拍拍他肩膀。
“嗯嗯,走啦!”簡星揮揮手,腳步不停。
類似的對話一直到他們走出宿舍樓很遠還在發(fā)生,秦夜沉默的跟在他身后,像一座移動的冰山,不停散發(fā)著冷酷的氣場。
同學們對秦夜也很好奇,畢竟身高在那擺著,往那一杵跟燈塔似的,再加上墨鏡白發(fā),恨不得把一圈的目光全都吸引來,但都被那氣場嚇得不敢靠近。
“你人緣不錯?!鼻匾箍辞嗄暌桓陛p松和氣,跟誰都很熟的樣子。
“還行吧~我就是個自來熟?!焙喰抢涌炷_步,“不過將軍,咱得快點,你這回頭率太高了。”
“想快?”秦夜停下腳步,微微側(cè)身,意思很明顯,他可以像之前那樣帶著簡星“飛”回去。
“別別別!”簡星按住他的手臂,“這么多人呢…技能不能暴露!要真飛回去,咱倆絕對上熱搜?!?/p>
“又是熱搜,為何你如此懼怕他?”秦夜皺眉。
“不是怕…”簡星哭笑不得,“是會很麻煩的,以后我給你解釋~先走先走?!彼s緊拉著秦夜快步離開校園。
程飛的出租房距離簡星的學校很近,一來是為了方便照顧簡星,二來就是大學周邊的房租便宜交通又好,生活還便利。程飛是個滿世界跑的野外攝影師,這房子倒更像是給簡星準備的備用落腳點。
走到校門外,簡星看看自己的背包,還有秦夜手中的大旅行袋,雖然不遠,走路也得十幾分鐘。
“咱們騎個共享單車吧,能快點?!焙喰侵钢愤呉慌殴蚕韱诬囌f。
他麻利的掃碼解鎖了一輛,把背包背在胸前,
“來將軍,先把旅行袋給我。”
秦夜將手里的旅行袋遞了過去,看簡星把袋子放在前面的腳踏板上,又往前挪了挪屁股,給后座騰了點空間。
“此物倒是便利,叫什么?”秦夜打量著這兩個輪子的“機關(guān)”,一路過來,他見了很多,有的需要踩踏,有的只需這么坐著。
“這種用電的,叫電瓶車,還有自行車,摩托車…”簡星一邊解釋,一邊拍了拍后座。
“上來吧,將軍?!?/p>
秦夜審視了一下這個小小的坐墊,長腿一邁跨坐上去,高大的身軀瞬間讓小車顯得格外局促。
“甚擠。”秦夜皺著眉,感覺自己半個屁股懸空,兩條大長腿也無處安放。
簡星又挪了挪,感覺自己整個后背都嵌進了秦夜硬邦邦的胸膛里,他有點不自在的說,
“你…你扶著我腰?!?/p>
秦夜依言將雙手放在簡星的胯骨兩側(cè),別扭的動了動,“腿亦無處放。”
簡星也尷尬的縮了縮:“忍忍忍忍,幾分鐘就到了!共享單車嘛,本來也不是給咱倆這樣的塊頭擠一起的…”
他現(xiàn)在只想趕緊離開這尷尬現(xiàn)場,感覺被拍了好多下了……手下電門一擰,小車晃晃悠悠啟動了。
電動車加速的瞬間,秦夜身體明顯僵了一下,但很快,就被吹在臉上的涼風安撫了,為了穩(wěn)住身形,他結(jié)實的手臂自然地環(huán)住了簡星的腰身,下巴輕輕抵在簡星肩頭。
這感覺很奇妙,作為一個武將,騎馬帶人是常事,從來都是別人依附于他,而此時在這個小小“電動車”上,卻是他人帶著自己。
懷中的人很瘦,一把細腰自己單手就能環(huán)繞,肩膀也很單薄,但此時卻莫名的傳遞給他一種……安穩(wěn)感?仿佛這具看似瘦弱的身軀,能夠成為他在這個陌生時代的錨點。
簡星正努力忽略背后緊貼的溫熱胸膛,一聲低音炮在簡星耳邊響起,
“你心跳為何這樣快?”
“轟”的一下,他瞬間感覺從耳尖開始,一陣酥麻蔓延全身,他在心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瘋狂吐槽,廢話,我能怎么說,說您這張我的天菜臉趴在我肩膀頭子上讓我小鹿亂撞嗎?
眼看秦夜似乎還要追問,就聽“吱嘎”一聲,車猛的停了下來,由于慣性,秦夜的胸膛更緊密的壓向簡星的后背,連一絲空隙都沒留下。
“到了到了!”簡星慌忙開口,耳尖都紅了起來,秦夜松開箍在他腰間的手,長腿一邁站到了一旁,簡星這才松了口氣。
他把旅行袋塞給秦夜,過去鎖好了車,領著秦夜朝一棟舊式居民樓走去。
程飛的出租屋在頂樓,是房東用閣樓改的,雖然是兩室一廳,可面積不大,層高偏低,還沒有陽臺,云川的夏天很熱,一到六月,房間就必須開空調(diào),不然根本待不住。
到了樓上,簡星熟門熟路的從一旁的消防栓縫隙里掏出一把鑰匙,打開門按亮了電燈。
“進來吧將軍,條件不太好,你將就一下,過段時間,我?guī)湍阍僮庖婚g房子?!?/p>
“無妨,吾對住所要求不高?!鼻匾惯~步進門,立刻環(huán)視了一圈,小屋跟昨天的“民宿”比,確實簡樸了些,沒有過多的裝飾,只有簡單的沙發(fā),一套餐桌椅等,還有電視機和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奇怪東西。
僅就這樣,對于一個千年前的將軍而言,這也是難以想象的舒適居所了。但他看了不少電視,知道確實還有更奢華的,這不過是尋常百姓的家。
簡星從鞋柜里翻出兩雙拖鞋,自己換完之后拿給秦夜一雙,
“這個叫拖鞋,室內(nèi)穿的,會舒服些,將軍你先穿大飛哥的,我再給你買一雙?!?/p>
秦夜依言換了,學著簡星把自己的帆布鞋也塞進鞋柜,也沒客氣,走到沙發(fā)上大馬金刀的坐下,摸索著點開了電視。
簡星見他又去看電視,笑了笑,想著先把東西收拾一下,找點秦夜能用的。
他先找了個地方,把秦夜的鎧甲放了進去,又翻了翻大飛哥的衣柜,秦夜比程飛還要高壯一些,寬松的T恤和運動褲應該能湊合,洗漱用品…大飛哥居然沒有備用的?
嗯,還得再給將軍買幾條內(nèi)褲…毛巾水杯也得備上…簡星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此刻像個老媽子,為將軍操碎了心…
“唉…看來得去趟超市…還得取點錢…”他小聲嘀咕著,回了客廳。
“將軍,我去樓下買點東西?!?/p>
“吾與你同去?!鼻匾拐酒鹕韥恚?/p>
“不用,你看電視吧?!焙喰亲叩介T口邊換鞋邊說,“很近的,我很快回來,你還要巧克力嗎?”
“可?!鼻匾蛊沉搜垭娨暎谘菀徊抗叛b權(quán)謀劇,就又坐了回去,他也知道自己跟著出去有點惹眼,沒再堅持。
簡星小跑著去了樓下便利店,
“內(nèi)褲,這個應該好一點…牙刷…毛巾…水杯…拖鞋…襪子也要兩雙吧…”他一樣一樣的仔細挑選著,又拿了巧克力和一些零食,結(jié)賬時一掏兜,發(fā)現(xiàn)前輩“秦夜”留下的現(xiàn)金已經(jīng)快用完了。
“嘖…”他肉疼的付了錢,拎著袋子出門,“明天得去買兩臺手機…過去取點錢吧…唉…也沒人告訴我養(yǎng)個將軍這么花錢啊…”
簡星盤算了一下自己的小金庫,買兩臺千元機的話,還能堅持到獎學金發(fā)放,手機是必需品,這錢非花不可。
他從便利店出來,又掃了輛單車,準備到銀行取點現(xiàn)金。
銀行有一點遠,簡星抄了條小道,他不放心將軍一個人在家,想快點回去,小巷的路坑坑洼洼的,小電車咯咯噠噠的顛著,騎到半路,簡星突然感覺胸口逐漸痛了起來,呼吸變得困難,眼前陣陣發(fā)黑,握著車把的手開始發(fā)軟…
與此同時,閣樓上正在看電視的秦夜突然轉(zhuǎn)頭,嗖的站了起來。他臉色驟變,瞳孔急劇收縮,胸腔里血契的那根弦瞬間繃緊了--簡星出事了!
“該死!”
秦夜低咒一聲,快步走到窗邊,“嘩啦”一聲扯開窗戶,毫不猶豫的縱身躍下。
秦夜嗖的一下從頂樓墜落,樓下乘涼的老大爺剛剛抬起頭來,就覺得眼前一花,好像有個影子從樹梢上掠了過去,大爺揉揉眼,“啥玩意兒?有那么大的野貓子?”
秦夜疾奔出去,速度快的只留下一道殘影,他盡量避開行人,可眼前樓房林立,他根本找不到路,眼中閃過一絲戾氣,秦夜足尖猛地一蹬,借力躍上旁邊低矮的屋頂,又幾個縱躍跳至更高處。
高處風大,吹得秦夜灰白的頭發(fā)都飛了起來,他目光凌冽,用心感受血契的方向,那絲聯(lián)系在不斷變?nèi)酢K抗怄i定了不遠處的一條昏暗的巷子,毫不猶豫的跳了過去。
巷子里,簡星蜷縮在地上,電動車摔在一旁,他雙目緊閉,臉色一片慘白,冷汗已經(jīng)把額發(fā)都浸濕了,濕漉漉的貼在臉上,更嚇人的是,他胸前的T恤和右側(cè)褲腿上正在洇出暗紅色的血漬,血契在他遠離秦夜時,反噬了他。
“簡星!”秦夜低吼一聲,單膝跪地將青年半抱起來,他的身體冰涼,呼吸急促但很微弱,已經(jīng)陷入了昏迷。
秦夜的手指觸到簡星胸前溫熱的濡濕,看著他腿上再次裂開的傷口,眼神沉入寒潭,他本能的想要驅(qū)動蠱蟲強行愈合傷口,但不遠處隱約的人影和車燈掃過,強行壓下了沖動。
簡星說過,不能暴露能力!簡星的傷勢太重,強制使用力量后,自己若再次暈倒,簡星不好善后。
“撐?。 鼻匾共恢?,此時他的聲音中透著濃濃的緊張和焦急。
他按住簡星胸口,渡入一絲蠱蟲之力,給他止了血,便一把抱起了他,拔地而起,準備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出租屋。
風聲在耳畔響起,簡星微弱的呼吸拂過他的頸側(cè),秦夜低頭看了一眼懷中人毫無血色的臉,下頜線繃的死緊,眼底翻涌著冰冷的怒意和一絲……連他自己都未察覺到的恐慌。
“敢死……本將軍讓你后悔被生下來?!鼻匾挂а狼旋X的對著昏迷的簡星低語,幾次縱躍之后,秦夜抱著他落進窗戶,那窗戶已經(jīng)被他扯壞了,窗洞大開。
他把簡星小心的放在沙發(fā)上,一把扯開簡星染血的T恤,俯身舔舐著胸前的血跡。
血液的能量進入身體,體內(nèi)的蠱蟲立刻活躍起來。他捏住簡星的下頜,強迫他微微分開唇瓣,然后毫不猶豫的低頭,將自己的唇印了上去,將一股含著蠱蟲本源之力的暖流渡了過去。
傷口逐漸愈合,簡星倒吸一口涼氣,猛地睜開了眼。
“唔……”
正對上秦夜近在咫尺的褐色眸子。他下意識想躲,卻被一只大手牢牢扣住后腦。
“別動?!鼻匾沟穆曇羯硢〉每膳?,“還差一點?!?/p>
直到確認簡星的氣息平穩(wěn),秦夜才松開他,自己卻踉蹌著后退兩步,坐倒在地,臉色比簡星還要蒼白。
“將軍你...”簡星剛想說話,就被劈頭蓋臉一頓罵:
“不知死活的東西!誰準你擅自跑那么遠?!”秦夜額角青筋暴起,“若我再晚一步...”
簡星剛緩過神,被吼得一愣,胸口殘留著被舔舐的麻癢,唇上還殘留著對方渡氣時的溫熱壓迫感。
他茫然地看著秦夜盛怒的臉,又低頭看看自己滿身的血污和重新愈合的傷口,一股巨大的委屈和后怕瞬間涌了上來,鼻尖一酸,眼眶瞬間紅了:
“我、我就是去取個錢...”他委屈地扁著嘴,“誰知道會突然喘不上氣...你又沒告訴我不能離你太遠?!彼秸f越委屈,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轉(zhuǎn)。
秦夜一滯,這才想起自己確實忘了告訴他血契的距離限制??粗嗄攴杭t的眼圈,他難得語塞,氣勢頓時弱了幾分。
簡星抽了抽鼻子,看著自己身上已經(jīng)半干的血跡,又看了看秦夜蒼白的臉色,顫巍巍把手伸到秦夜面前,“要不...這個別浪費了…衣服上的喝不到了,我手上還有...”
秦夜的表情瞬間變得精彩至極。他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道:“你當本將軍是什么?狗嗎?”他把自己剛剛舔過人家胸口的事忘得一干二凈。
“我這不是怕你虛脫嘛...”簡星小聲嘀咕,手還固執(zhí)地舉著,血跡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刺目。
“不夠的話…你再來點新鮮的…”
秦夜盯著那抹鮮紅看了半晌,再看看簡星那張寫滿“我豁出去了”的委屈臉,濕漉漉的眼著實惹人愛憐,一絲奇異的酸澀,狠狠撞在心頭。
這蠢貨…都這樣了,還在想著“別浪費”?!
他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讓簡星“嘶“了一聲。
“疼疼疼!”
“知道疼就好。記住,以后不得離開我超過…一千步!”
秦夜冷哼一聲,卻還是放輕了力道,仔細將手上的血舔舐干凈。
后來不光是手上的,連腿上的也沒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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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夜:老婆的腰好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