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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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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生惡毒,睚眥必報。村里的流氓經(jīng)常騷擾娘親,我借娘親之名跑到他家,

在他的水壺里撒了鄰家阿婆毒耗子的藥粉。村里的王寡婦嫉妒娘親貌美,

經(jīng)常在村里散播謠言說母親狐貍精,專勾搭男人,引得村中婦人對娘親冷臉排擠。

我用糖果騙走王寡婦的傻兒子,悄悄取走他的一只鞋子騙王寡婦是在河邊撿到。

王寡婦不疑有他,心急如焚跑到河邊,被我一磚頭砸暈扔進河里。饑荒那年,

村長一家打算將我和娘親賣入青樓換取糧食,我趁他們熟睡時一把火點了村長房子。

然后在漫天火光中轉身和娘親背上行囊趕往京城。娘親福薄,才剛在京城落腳,娘親就病死。

而我賣身進入侯府。望著侯府富麗堂皇的大門,我感覺我滾燙的血液從心臟一路蔓延到指尖。

新的殺戮,開始了。1我生父不詳,五歲時與柔弱貌美的娘親來桃花村落腳,相依為命。

自我記事起,娘親因美貌飽受流言蜚語,可她瘦弱的身軀卻總能肩起生活的重擔,

我擋去侵襲的風雨。娘親為我起名宋枝,希望我有枝可依,得遇良人,

而不是像她那樣交付了真心卻被拋棄。再長大一些,

我發(fā)現(xiàn)村中的男人看向娘親的目光總是讓我想起村長家的大黃狗看到骨頭的眼神。

其中村東獨居的鐵柱尤其過分。鐵柱人如其名,長得高大結實,人又蠻橫兇狠,

村里人不敢與其交惡。鐵柱三十好幾還是光棍一個,無他,家徒四壁,人又丑陋。

也就王寡婦這個多年守寡的人能看得上他結實的身體??设F柱又是個眼高于頂?shù)模?/p>

沒瞧見自己幾斤幾兩,倒是一眼相中了剛來村里落腳的娘親。

村中的男人最多趁自己婆娘不在才敢用渾濁惡心的眼神黏在娘親身上,

或是在無人處出言調(diào)戲幾句,然后看著娘親面紅耳赤落荒而逃笑的邪肆放蕩。

仿佛這樣就能填滿他們那塊骯臟又空虛的心。鐵柱和他們不同,孤身一人,又正值壯年,

行事更為肆無忌憚,時常堵在娘親出去洗衣和回家路上,

借著幫忙的由頭雙手不安分在娘親身上游走,后來更是演變成偏僻處直接上手撕扯娘親衣服。

若非我不放心娘親,躲在角落學狼叫,恐怕真會被他得手。不怕流言,難道也不怕死嗎?

鐵柱嚇得衣衫不整倉皇逃離,待他走遠我立刻去找娘親。娘親原本衣衫凌亂,滿臉淚痕,

看見我時一只手慌慌張張攏好衣衫另一只手握住我的眼睛叫我別看。我知道,

這種事還會再發(fā)生。我用手輕拍娘親肩膀,語氣篤定,“娘親別怕,不會有下次了。

”第二日,我來到隔壁阿婆家串門,余光瞥見墻角邊撒的白色粉末。

我記得前幾日阿婆在隔壁扯著嗓子罵了一上午老鼠咬碎了她新扯的花布。我趁四下無人,

借擦鞋的動作捏了一小撮粉末攏進掌心?!斑诉诉??!鼻瞄T聲起?!罢l呀?

”不耐煩的聲音傳來。鐵柱游手好閑,不務正業(yè),即便是白天也是倒頭就睡。門開了,

是鐵柱那張令人作嘔的臉。沒關系,反正以后也看不到了。鐵柱見到是我,頓時面上一喜,

然后伸著脖子往我身后張望。見我是只身一人,頓時收回好臉色,“你一個人?找我干嘛?

”我臉上堆出笑,“娘親讓我來傳話?!辫F柱聽到我提到“娘親”,頓時又來了興致,

態(tài)度也熱絡起來,將我放進去,“你娘親?你娘親有什么話對我說?”我不好意思笑笑,

“娘親說晚上過來,這樣不會讓人看見?!蹦┝诉€好奇地問道:“鐵柱叔,

娘親這話是什么意思?。俊辫F柱搓搓手掌,整個人興奮起來,“小孩子家家的,問什么?

”趁著鐵柱自顧自高興,我將手在水壺上方彈了彈。“鐵柱叔,我先走了,

娘親在等我回話呢?!辫F柱沒理我,還沉浸在今晚的美夢中。我根本沒走,

一直躲在門外的角落。親眼看著鐵柱興奮地口干舌燥對著水壺牛飲,片刻后眼睛瞪得渾圓,

整個人倒在地上抽搐,七竅流血。居然比活著的時候好看幾分。

2鐵柱的尸體在半個月后才被發(fā)現(xiàn)。沒辦法,誰讓他孑然一身又住的偏僻。

還是有人碰巧經(jīng)過聞到臭味才發(fā)現(xiàn)。這天母親又去河邊浣衣。村里的婦人排擠娘親,

經(jīng)常將娘親洗好的衣裳撞掉地上,再裝作看不見踩上幾腳。娘親沉默不語,

蹲下身將衣服撿起,繼續(xù)將衣服仔細清洗。她們見了母親沒反應,更加得意,插著腰,

呸上一口,然后唾沫橫飛地說著什么“騷蹄子”“不安分”“浸豬籠”之類的話。

說話的時候還若有似無地看向娘親的方向。娘親聽到頓時面色發(fā)白,

洗好衣服低著頭快步離開。我雖然年幼,但想來也不是什么好話。

我看向為首說的最起勁的矮胖婦人,我認得她,是姓王的寡婦。

聽說就是她經(jīng)過鐵柱家發(fā)現(xiàn)的尸體。她說是碰巧經(jīng)過,可我知道不是,

因為我曾多次看見王寡婦衣衫凌亂從鐵柱的房間走出來。她應該是喜歡鐵柱的吧,

畢竟整個村子里只有她和鐵柱走得近。鐵柱時常騷擾娘親,王寡婦對娘親的惡意也最大。

若不是她經(jīng)常說娘親壞話,娘親的名聲也不會壞的這么快。既然如此,就送她去見鐵柱吧。

傍晚我吃過晚飯,兜里揣著一粒糖果悄悄摸出家門。我來到王寡婦門前,

她的傻兒子小虎正在門口拿尿和泥玩。我走過去掏出糖果,誘哄道:“甜甜的糖果,想吃嗎?

”小虎見到糖果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嘴里含糊喊道:“七……七糖?!薄跋氤蕴强梢?。

”我指了指旁邊的稻草堆?!澳沣@進去,誰叫也不許出聲,等天黑了我就給你糖吃。

”小虎乖乖鉆進去。我撿起他掉落的一只鞋,裝作氣喘吁吁地樣子跑到王寡婦面前,“小虎,

小虎掉水里啦!”王寡婦看到鞋子,嚇得面皮發(fā)白,扔下碗筷就趕緊往河邊跑。

等她跑到河邊卻看到河面平靜,一點落水的痕跡都沒有。剛回頭問我,

“小賤……”回答她的是一磚頭?!皳渫??!边@下不就有人落水了。我在河邊看了一會,

直到王寡婦沉底。沒勁,還是鐵柱死的好看。3接二連三的死人。死的還是欺負娘親的人。

娘親被認為是煞星,村里的人見到娘親都會默契地遠離。娘親再一次被孤立了。

女人們還是會聚在一起說娘親壞話,不過不敢當面了。這次連男人都不敢多看娘親一眼。

少了當面的陰陽怪氣和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娘親肉眼可見的輕松許多。當煞星還挺好。

我以后也要當煞星。時間就這樣一點點流逝。轉眼間我已經(jīng)十四。這年村子大旱,

田地里幾乎顆粒無收,村里住戶大多外出逃難。娘親望著見底的米缸長嘆了口氣。

我走過安慰娘親,“娘,我去村長家借糧?!贝彘L家算是村里的富戶,想來應該有余糧。

我拿著破碗來到村長家。門外的大黃在在前兩天被村長兒子宰殺吃了。

是以我走到門口時也無人察覺。我剛準備開口喊人,卻聽見屋子里傳來村長的聲音。

“沒辦法了,村子收留她們娘兩這幾年,也該報恩了,我已經(jīng)跟青樓的人說好,

兩人一共三兩銀子,明兒個交人,等拿了錢咱們一家就有錢買糧了?!薄暗?/p>

那小煞星現(xiàn)在長的越來越俊,您怎么賣這么便宜?!贝彘L兒子語氣有些怨懟,“再說了,

就賣這么點錢,您還不如把那宋枝給我當媳婦呢?!贝彘L一巴掌拍在李三腦門上,“糊涂,

等熬過饑荒,你要什么女人沒有?那娘倆邪門著呢!

這幾年但凡惹到她們娘倆的不是死了就是殘了瘋了,你不要命老子還想活呢!

”李三嘟嘟囔囔,到底是沒在反駁。我在墻根站了一回,然后像沒事人一樣來村長家借糧。

本來不確定村長是否會借糧,如今知道他要賣了我們娘倆,

就算為了穩(wěn)住我們也會多少借點的。李三的手也不安分,借著倒糧的功夫在我手上亂摸。

村長眼皮抬都未抬。而我不躲不閃,始終淺淺笑著。反正也沒下次了?;氐郊依?,

我將借來的糙米一鍋煮了。娘親甚至來不及阻止?!爸χΓ阍趺窗鸭Z全煮了?

剩下幾天我們吃什么?”我添水的手一頓,對著娘親甜甜地笑,“娘親,過了今晚,

咱們就走吧?!蹦镉H望向我的眼神欲言又止,終究還是點頭。晚上,

我和娘親飽飽分食了一鍋粥。這是饑荒以來我和娘親吃的最飽的一頓。許是吃的太飽,

困意上涌,再睜眼時天色一片漆黑。我麻溜起身,臨出門時借著月光望向娘親的方向,

娘親睡得很香,我輕掩房門隱入夜色。趕到村長家時,屋內(nèi)鼾聲此起彼伏。

我隨手撿起一跟木棍閂在門外,然后點燃屋旁的稻草堆,稻草沾火就燃,夜間起了一陣小風,

火星子落在房頂上,噼里啪啦,可真動聽。不多時,屋內(nèi)傳來撕心裂肺的嘶吼,

“救命啊……咳咳咳,救救……我們……”他們拼命拉門,可門外被木棍死死閂住,

動彈不得。窗戶也被他們早就封緊,為了防止夜間有人翻窗進屋偷糧。屋里的糧我偷不到,

可我知道村長老謀深算,房子后面還挖有坑洞,里面也存有部分糧食。屋里聲音越來越小,

只有火舌吞噬一切都噼啪聲音,我俯身動手挖糧,挖到一筐紅薯。背著紅薯起身時,

抬頭時撞進娘親復雜的目光?!澳镉H……”我囁嚅開口,

說不清是被抓包的心虛還是擔心被娘親厭惡的害怕?!袄蹓牧税?。

”娘親伸出手接過我背上的紅薯,依舊溫溫柔柔。娘親不問,我也不答,

我們二人默契地將紅薯分裝好趁著夜色離開。4逃荒路上,

我和娘親靠著貼身緊藏的紅薯裹腹倒也順順利抵達京城。娘親本就體弱,

一路奔波下來都是強撐著一口氣,抵達京城時那口氣散了。娘親病了。我們身無分文,

只得安身在一處破廟。安頓好娘親我外出準備討些吃食,

雖然只討得幾塊冷硬饅頭也好多紅薯,只是回來后看到的是娘親的尸體。我面上無波無瀾,

沉默著埋葬了娘親的尸體,轉身找到人牙子賣身。也是我運氣好,

剛簽了賣身契就被趕來選丫鬟的侯府婆子王媽媽相中。王媽媽見我長相周正,當即買下了我。

她帶我回了侯府,邊走邊給我交代一些府里的事物以及警告我手腳干凈。我這才知道,

我被買來是頂一個春月的丫鬟的差。春月昨天因為偷盜大小姐的首飾被杖斃。

我面上唯唯諾諾聽著,乖巧應下。見到大小姐宋明珠時,

她正在命貼身丫鬟翠玉掌嘴一個小丫鬟,只因丫鬟泡的茶溫度不合她心意。小丫鬟年紀不大,

臉被打的高高腫起,紫紅的嘴里血水混合著口水流下。

而宋明珠本人用染著丹蔻的手輕撫懷里的貍奴,端坐在一旁輕笑,

仿佛在欣賞一副多么賞心悅目的畫面。我垂眸微勾唇角,心想我和宋明珠,可真像??!

宋明珠余光瞥見到我,“抬起頭來?!蔽姨痤^,察覺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和厭惡。

是??!我只是一個低賤的丫頭,和宋明珠可不同,若是身份互換,

我也不見得會對她有好臉色。宋明珠收回目光,對著王媽媽質(zhì)問,“她怎么會在這?

”王媽媽聽出主子的不滿,當即惶恐跪下,“大小姐,

是夫人要老奴去人牙子那買一個小丫頭頂春月的差!老奴見她模樣乖巧周正,

想著是個伶俐懂事的,這才……小姐若是不喜歡,老奴這就把她發(fā)買出去?!薄奥?。

”宋明珠改了主意,起身將貍奴遞給翠玉,踱步到我面前,饒有興致地打量我的臉。

她瞇著雙眼,表情像極了偷吃燈油的耗子,“不錯,這個丫頭我要了?!薄澳憬惺裁疵??

”“奴婢名宋枝?!薄芭?!”重重的巴掌落下?!皯{你你也配姓宋?”宋明珠聲音陡然尖利,

語氣透著薄怒。左臉像有無數(shù)細密的針尖扎進皮膚,伴著火辣辣的熱意絲絲縷縷涌進心口。

我沒有捂臉,仍乖巧地站在那,心頭生氣了嗜血的快意。宋明珠滿意我的順從,冷哼一聲,

“你以后就叫月奴。”我眸光微閃,因為娘親名字就有一個“月”字。“賤名配賤人,月奴,

你說是不是?。俊彼蚊髦橥蛭?,眼里是掩飾不住的惡意。我笑笑,

遮住眼底的陰霾柔順點頭,“小姐說的對。”4自此,我成為了宋明珠的丫鬟之一。

宋明珠很享受奴役我的感受。春月是宋明珠的貼身丫鬟之一,可宋明珠卻不允我近身伺候,

她在防備我。我被安排負責宋明珠院子里的灑掃,擦地、抹窗、撣塵。

每日必須跪地用濕布跪擦,角落、床腳背都要抹到若有一根頭發(fā)被宋明珠看見,

便是一頓責罵。甚至宋明珠時?!安恍⌒摹睂]吃完的粥和湯水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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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13 07:12: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