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點，我準時出現(xiàn)在東華集團的辦公大樓里。
三年沒來這里，一切都沒有太大變化，只是前臺換了新人，保安也不認識我了。
"請問您找誰？"前臺小姐禮貌地詢問。
"我是林晨，來面試技術總監(jiān)的。"
她查了查預約記錄，然后給我一張臨時訪客卡："請到十八樓會議室等候。"
電梯緩緩上升，我看著鏡面中的自己。三年的顛沛流離讓我看起來有些憔悴，但眼神比以前更加堅定。
十八樓還是熟悉的布局，只是多了一些新面孔。
"小林！"張明快步走了過來，"你來得正好，老板已經(jīng)等你很久了。"
他拉著我走向會議室，一路上小聲說道："昨天晚上我把你的情況匯報給老板后，他震驚極了。沒想到盛世科技竟然是通過這種卑鄙的手段獲得我們的技術資料。"
"老板什么態(tài)度？"
"非常憤怒！你知道的，王總最痛恨商業(yè)間諜。他說如果情況屬實，一定要讓盛世科技付出代價。"
會議室里，王總正在翻看著什么文件?？吹轿疫M來，他抬起頭，臉上露出復雜的表情。
"小林，三年不見，你變化很大啊。"
"王總。"我點頭致意。
當年我離職時，王總曾經(jīng)挽留過我，甚至開出了更高的薪水。但我被愛情沖昏了頭腦，執(zhí)意要去創(chuàng)業(yè)。
"坐吧。"王總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張明已經(jīng)把情況告訴我了。你真的有證據(jù)證明盛世科技的老板就是你妻子？"
"前妻。"我糾正道，然后拿出準備好的文件夾，"所有的證據(jù)都在這里。"
王總仔細翻看著錄音文件的文字整理版本，臉色越來越陰沉。
"這個女人太可惡了！"他重重地拍了拍桌子，"利用婚姻關系竊取商業(yè)機密，這種行為簡直令人發(fā)指！"
"不僅如此。"我又拿出一份資料，"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些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蘇雅的真實身份很有問題。"
王總接過資料，仔細查看。
"她的學歷是假的？"
"完全是假的。她聲稱畢業(yè)于斯坦福大學商學院，但我查過了，斯坦福根本沒有這個人的記錄。她的工作經(jīng)歷也是編造的，聲稱在華爾街工作過三年，但實際上她那段時間一直在國內(nèi)。"
王總的表情越來越嚴肅："那她的真實身份是什么？"
"根據(jù)我的調(diào)查，她真名叫蘇雅莉，是盛世科技背后財團的千金。三年前，盛世科技想要進入高端技術領域，但缺乏核心技術。于是他們策劃了這起商業(yè)間諜行動，讓蘇雅假扮普通銷售員，接近我這個掌握核心技術的高管。"
我停頓了一下，讓王總消化這個信息。
"整個計劃非常周密。他們調(diào)查了我的喜好，知道我喜歡溫柔體貼的女孩，于是蘇雅就偽裝成這樣的人格。他們甚至安排了一場看似偶然的相遇，讓我以為這是命運的安排。"
王總倒吸一口冷氣："這些人為了獲取技術資料，竟然精心策劃了一場長達五年的騙局？"
"是的。而且我現(xiàn)在懷疑，東華集團內(nèi)部可能還有其他的間諜。"
"什么意思？"
我拿出另一份文件："根據(jù)我的分析，盛世科技對我們公司的了解程度，遠遠超出了我當年帶走的那些技術資料。他們知道我們每一個新項目的進展，知道我們的客戶資料，甚至知道我們的報價策略。"
王總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你的意思是，現(xiàn)在公司里還有間諜？"
"很有可能。"我點點頭，"而且這個人的級別不低，至少能夠接觸到核心機密。"
會議室里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兒，王總開口說道："小林，我現(xiàn)在正式邀請你回來擔任技術總監(jiān)。不過，我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
"什么任務？"
"我要你幫助公司內(nèi)部調(diào)查，找出那個間諜。"王總的眼中閃爍著怒火，"同時，我們要想辦法扳倒盛世科技，讓他們?yōu)檫@些年的卑鄙行為付出代價。"
我深吸一口氣，這正是我想要的結果。
"我接受這個任務。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這次行動，我要親自主導。"
王總看著我堅定的眼神，緩緩點頭："沒問題。不過你要小心，盛世科技既然能策劃如此周密的計劃，說明他們不是善類。一旦他們發(fā)現(xiàn)我們的意圖，可能會采取極端手段。"
"我明白。"我站起身，"王總，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會讓你看到結果的。"
走出會議室后，張明追了上來："小林，你真的決定要和盛世科技正面對抗？"
"不是對抗。"我回頭看了看東華集團的LOGO，"是復仇。"
下午，我搬進了公司為我準備的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比我當年的副總裁辦公室還要大，窗戶正對著城市的核心商業(yè)區(qū)。
我能清楚地看到遠處那棟標有"盛世科技"字樣的大樓。
蘇雅就在那棟樓里，享受著用我的技術資料換來的財富和地位。
但是很快，她就會知道什么叫做報應。
正在整理文件的時候，秘書敲門進來："林總，有位女士要見您。"
"什么女士？"
"她說她是您的朋友，叫劉小雨。"
劉小雨？這個名字我有印象，是蘇雅的大學同學，也是她的伴娘。
"讓她進來吧。"
幾分鐘后，劉小雨走進了辦公室。她穿著樸素的職業(yè)裝，臉色有些緊張。
"林哥，我……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什么話？"
她四處看了看，確定沒有外人后，壓低聲音說道："關于蘇雅的事情，我知道一些內(nèi)幕。"
我心中一動："什么內(nèi)幕？"
"她……她不是真的愛你。"劉小雨的眼中滿含愧疚，"林哥，對不起，我早就應該告訴你真相的。"
"說下去。"
"五年前，蘇雅接近你之前，曾經(jīng)找過我。她說她在執(zhí)行一項特殊任務，需要我?guī)退私饽愕南埠煤托愿瘛Ｎ乙詾樗皇窍矚g你不好意思表達，所以就幫了她。"
劉小雨的聲音在顫抖："后來我發(fā)現(xiàn)不對勁，她對你根本沒有感情，只是在演戲。但是那時候你們已經(jīng)結婚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說。"
我冷靜地看著她："所以你一直保守這個秘密？"
"是的，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但是……"她哭了起來，"蘇雅威脅我，如果我敢說出真相，她就會毀掉我的工作和生活。"
"她是怎么威脅你的？"
"她在我工作的公司安插了人，隨時監(jiān)視我的一舉一動。還拍了一些我的私人照片，威脅要公布到網(wǎng)上。"
我遞給她一張紙巾："現(xiàn)在你為什么愿意說出來？"
"因為我聽說你們要離婚了。"劉小雨擦了擦眼淚，"蘇雅昨天晚上找我，說你已經(jīng)凈身出戶，讓我不要再擔心。但是我良心不安，我覺得必須告訴你真相。"
"除了我的喜好和性格，她還讓你幫她了解什么？"
"還有你的工作情況，你們公司的內(nèi)部結構，你的同事關系……"劉小雨仔細回憶著，"她特別關心你能接觸到什么級別的機密資料。"
我點點頭，這和我的推測完全吻合。
"小雨，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不過我還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什么忙？"
"我需要你繼續(xù)和蘇雅保持聯(lián)系，了解她的最新動向。"
劉小雨有些害怕："這……會不會太危險？"
"不會的。"我給了她一張名片，"有任何危險，立刻聯(lián)系我。而且，這次行動結束后，我會給你一筆豐厚的報酬，足夠你離開這個城市，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重新開始。"
她接過名片，猶豫了一下："林哥，你打算怎么對付蘇雅？"
我看向窗外盛世科技的大樓，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