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沈云瀾沒有獨自赴約,是沈枝意陪他一起去的,只是守在了外面,沒有進餐廳。
沈云瀾一進來,就發(fā)現(xiàn)這一晚的餐廳格外安靜,他跟著侍者上了二樓,發(fā)現(xiàn)只有姜時鶯一個人。
“你包場了?”
姜時鶯沒否認。
“姜天后的好意我心領了,”沈云瀾把這些項目邀約放在桌子上,“這些天后還是收回去吧,我受之有愧?!?/p>
“沒有人比你更應該得到這些?!苯獣r鶯目光晦暗,直直盯著面前的沈云瀾,對待許久未見的愛人,她實在舍不得移開眼。
她的表現(xiàn)太過明顯,沈云瀾的手顫了顫,
“你知道了?”
這個知道是知道什么事情,他們彼此之間心知肚明。
姜時鶯沒否認,而是掏出了一枚戒指,
“這是我們之前的婚戒?!?/p>
黑色絲絨盒里放的不是什么名貴首飾,只是普普通通的白銀素戒,很難相信,這會是如今身價上億歌壇天后的戒指。
可沈云瀾知道,這真的是他和姜時鶯的結婚戒指。
他們剛結婚時,姜時鶯還沒有名氣,他自然也沒有什么錢,是姜時鶯用攢下的錢買了這一對對戒,當作他們的結婚戒指。
那時候他們真的彼此相愛,什么都沒有想,直接去領了結婚證。
曾經(jīng)飽含愛意的戒指,如今就這樣擺在他面前,可他卻不覺得珍貴了。
“我知道我做錯了很多事,可阿瀾,我忘記了,我忘記是因為我接受不了丑陋的自己你才去用靈魂做了交易,我以為你只是愛我的臉?!?/p>
是她想錯了。
再次聽到這個真相,沈云瀾卻不像自己想得那般觸動,或許是因為他現(xiàn)在不是顧庭瀾了,他是新生的沈云瀾。
那些屬于顧庭瀾的,不光彩的過去,就這樣過去吧。
“姜時鶯,過去了?!?/p>
他沒責怪過忘記一切的姜時鶯,這是契約的代價,他也不怪之后發(fā)生的一切,只是希望他們之間,能不會再有牽扯了。
“過去了,是什么意思?”
姜時鶯臉色慘白,眼里的光也灰暗下來,她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他們在一起五年,所有的一切就這樣過去了嗎?
沈云瀾見她聽不懂,也不想再做糾纏,而是直接起身離開,
“這些資源以后姜天后不必送過來了,畢竟我們沒有關系了?!?/p>
他轉(zhuǎn)身離開,卻感受到衣袖有一股拉扯的力道,是姜時鶯。
她流著淚,唇色也很白,
“我們明明該在一起的!還在一起不好嗎?那個何隨安我已經(jīng)處理過了,以后就我們兩個,不會再有其他人了?!?/p>
原來是她處理的何隨安,沈云瀾才反應過來,只是......“姜時鶯,我們之間不是只隔著一個何隨安,我們之間隔著生死還有太多積怨,還有,我現(xiàn)在有愛人了。”
或許是為了印證他的話,沈枝意出現(xiàn)在門口,她穿著暗綠色的哥特式長裙,一言不發(fā),可卻足夠有存在感。
姜時鶯如夢初醒,穿著高跟鞋踉蹌幾步,忍不住跌倒在地,可手還是緊緊抓著沈云瀾的衣袖沒有放開。
這樣堪稱卑微的、可憐的姜時鶯,也是沈云瀾第一次見。
若是放在以前,他一定心疼不已,姜時鶯的所有驕傲都是他一個臺階一個臺階鑄就的,是他親手把姜時鶯捧上神壇的哪里舍得她摔下來。
可屬于顧庭瀾的愛恨,早已在他那具身體死亡后結束了。
“姜天后,你的愛人顧庭瀾已經(jīng)死了,你忘了嗎?他的尸體還在河里飄蕩著。”
他說完,毫不猶豫地扯下姜時鶯抓著他衣服的手,可姜時鶯不想放開,還抓住了他的手指。
“姜小姐,請自重?!?/p>
沈枝意上前,她目光向下輕輕一掃,姜時鶯就像是被掐住了聲息,她只能看著沈云瀾同另一個女人十指相扣,親昵異常。
可那么愛她的人,怎么會愛上其他人呢?
姜時鶯不信,她一定要查個清楚,或許這一切不過是阿瀾騙她的, 沈枝意只不過是個演員罷了,她不信她和阿瀾五年感情還抵不過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