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媽媽，我肚子好疼……"五歲的林小宇蜷縮在病床上，小臉蒼白如紙。
我握著兒子冰涼的小手，心如刀絞。醫(yī)生剛才說得很清楚，孩子是急性闌尾炎，
必須立即手術(shù)，費用需要五萬塊。"放心，小宇，爸爸馬上想辦法。"我強忍著眼淚，
掏出手機給妻子張雨萱打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喂？
"張雨萱的聲音聽起來很不耐煩。"雨萱，小宇急性闌尾炎，醫(yī)生說要馬上手術(shù)，
需要五萬塊錢。"我壓低聲音，不想讓兒子聽到我的焦急。"五萬？"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你自己想辦法吧，我沒錢。"我愣住了："什么叫沒錢？你前天不是剛從公司提了獎金嗎？
""那些錢我給志強了，他要買車的首付。"張雨萱的語氣理所當(dāng)然，
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志強是她弟弟，今年剛大學(xué)畢業(yè)，在一家小公司做銷售。
"志強買車？那是五十萬的車！你把所有錢都給他了？"我的聲音不由得提高了。"小點聲，
別讓人家笑話。"張雨萱不滿地說道，"志強是我弟弟，幫他買車怎么了？再說了，
不就是個闌尾炎嗎，哪用得了五萬塊？你少夸大其詞。"我看了看病床上痛得直哼哼的兒子，
深吸一口氣："雨萱，這是你兒子，你親生兒子！""我知道是我兒子。
"她的語氣依然冷淡，"但是志強也是我弟弟，我不能眼看著他在同事面前丟臉。你是男人，
這點困難都解決不了？""那你能給多少？"我最后掙扎著問道。
電話那頭傳來翻錢包的聲音，然后她說："我身上只有五百塊現(xiàn)金，你要就過來拿。
"五百塊。整整五百塊。我妻子給她弟弟買車花了五十萬，給自己兒子的手術(shù)費是五百塊。
"爸爸，是媽媽嗎？她什么時候來看我？"小宇用微弱的聲音問道。我掛斷電話，
蹲下身子抱住兒子："媽媽在忙，爸爸先帶你做手術(shù)，好不好？
"小宇懂事地點點頭："爸爸，我不疼的，真的不疼。"可是我看到，
小小的人兒眼角有晶瑩的淚珠。我立刻給幾個朋友打電話借錢，又把信用卡額度全部刷出來，
總算湊夠了手術(shù)費。手術(shù)進行了兩個小時，我在門外焦急地等待。
期間給張雨萱發(fā)了三條信息，告訴她手術(shù)的情況，但都石沉大海。晚上八點，手術(shù)結(jié)束。
醫(yī)生告訴我手術(shù)很成功，但需要住院觀察三天。小宇醒來后的第一句話是："爸爸，
媽媽來了嗎？"我搖搖頭，兒子眼中的期待瞬間黯淡下去。"沒關(guān)系的爸爸，媽媽忙。
"小宇反過來安慰我，"志強舅舅買新車，媽媽要幫忙的。"聽到這話，
我的心像被針扎了一樣疼。五歲的孩子已經(jīng)學(xué)會了體諒，學(xué)會了懂事，
學(xué)會了把所有的委屈都藏在心里。晚上十點，張雨萱終于出現(xiàn)在病房門口。
她手里拎著一個名牌包，身上穿著新買的裙子，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手術(shù)怎么樣？
"她站在門口問道，語氣就像詢問天氣一樣隨意。"很成功，醫(yī)生說要觀察三天。
"我壓抑著心中的怒火。"那就好。"她點點頭，然后從包里掏出五百塊錢放在床頭柜上，
"這是我答應(yīng)給你的錢。"五百塊錢被她放在那里，顯得如此刺眼。"媽媽！
"小宇虛弱地叫道，眼中閃爍著驚喜的光芒。張雨萱走過去，在床邊坐下，
伸手摸了摸兒子的額頭："還疼嗎？""不疼了，媽媽你終于來看我了。
"小宇緊緊抓住她的手，"醫(yī)生說我很勇敢，一點都沒哭。""嗯，小宇最乖了。
"張雨萱難得露出一絲溫柔的表情。我看著這一幕，心情復(fù)雜到極點。
如果她能一直這樣對孩子該多好，哪怕只是偶爾。"對了，志強的車買了嗎？
"我忍不住問道。張雨萱瞬間變得興奮起來："買了！寶馬3系，白色的，特別漂亮！
志強開著去公司，同事們都羨慕死了。"她說這話的時候，眼中的光芒比看兒子時還要亮。
"五十萬的車，你一次性給了首付？"我繼續(xù)問。"對啊，二十萬首付，剩下的他自己貸款。
我不能讓我弟弟在外面丟臉。"張雨萱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小宇在床上安靜地聽著，
小小的手慢慢松開了抓著媽媽的手。"那小宇的住院費和后續(xù)治療費呢？"我問道。
"你是他爸爸，這不是你該管的嗎？"張雨萱皺眉，"我已經(jīng)給了五百塊了，還想怎么樣？
"病房里突然安靜下來。小宇轉(zhuǎn)過身，背對著我們，小小的肩膀在微微顫抖。我知道，
他聽懂了。五歲的孩子，已經(jīng)明白了自己在媽媽心中的位置。"林浩，你不要這樣看著我。
"張雨萱站起身，"志強是我唯一的弟弟，我父母就他一個兒子，我不幫他誰幫他？
""那小宇呢？他是你唯一的兒子。"我聲音有些哽咽。"他有你啊。
"張雨萱收拾包包準(zhǔn)備離開，"我要回去了，明天志強要帶女朋友見我，我得準(zhǔn)備準(zhǔn)備。
"她走到門口，突然回頭對小宇說："小宇乖乖的，媽媽明天有空再來看你。
""媽媽……"小宇想要轉(zhuǎn)身，但最終還是沒有回頭。等張雨萱離開后，我坐在床邊，
輕輕撫摸著兒子的背。"爸爸，我是不是很討人厭？"小宇的聲音悶悶的。"不是的，
小宇是爸爸最愛的人。"我俯下身，親吻著兒子的額頭。"那為什么媽媽不愛我？
為什么志強舅舅要買車比我做手術(shù)還重要？"這個問題，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因為在你媽媽心里，你從來就不是最重要的那個人。但這話，我說不出口。深夜，
小宇睡著了。我坐在病床旁邊，翻看著手機里的聊天記錄。
剛才張雨萱在家族群里發(fā)了一段視頻，是志強開著新車的畫面，配文：弟弟買了新車，
當(dāng)姐姐的很欣慰。群里一片贊美聲，夸她是好姐姐，夸志強有出息。
而我在醫(yī)院陪伴生病的兒子，從頭到尾，沒有一個人問過小宇的情況。我關(guān)掉手機，
望著窗外的夜色。這樣的婚姻，還有繼續(xù)下去的必要嗎？第二章第二天早上，
我在醫(yī)院附近的包子店買了早餐回來，發(fā)現(xiàn)小宇已經(jīng)醒了，正一個人安靜地坐在床上發(fā)呆。
"餓了吧？爸爸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小籠包。"我把早餐放在床頭柜上。"謝謝爸爸。
"小宇乖巧地接過包子，小口小口地吃著。"昨晚睡得怎么樣？還疼嗎？
"我檢查著他的傷口。"不疼了。"小宇搖搖頭，然后小聲問道，"爸爸，媽媽今天會來嗎？
"我愣了一下，想起昨天張雨萱說的話："她說有空會來看你。"小宇點點頭，沒再說話，
但我看得出來，他在期待。上午十點，我接到公司電話，有個重要的項目需要我去處理。
我不想離開小宇，但工作不能丟，這是我們父子倆唯一的經(jīng)濟來源。"小宇，
爸爸要去公司一趟，很快就回來。"我收拾著東西。"爸爸去忙吧，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小宇懂事得讓人心疼。我剛到公司，就接到小宇的電話。"爸爸，媽媽來了！
"電話里傳來小宇興奮的聲音。我松了一口氣，至少張雨萱還記得自己的承諾。"那就好，
你要聽媽媽的話。"我說道。"嗯！媽媽還帶了禮物給我！"聽到兒子開心的聲音，
我心情也好了很多。也許，張雨萱只是一時糊涂，現(xiàn)在已經(jīng)意識到孩子的重要性了。
兩個小時后，我處理完工作趕回醫(yī)院。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到小宇在哭。"媽媽，
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一個人在這里害怕。""小宇別哭了，媽媽真的有事要忙。
志強要去見女朋友的父母，我得幫他挑禮物。"張雨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耐煩。
"可是你剛來一會兒……"小宇哽咽著說道。"一會兒已經(jīng)很久了，媽媽還有很多事要做。
"我推門進去，看到小宇坐在床上，眼淚嘩嘩地流。張雨萱站在旁邊，手里拎著包，
明顯是要離開。"怎么了？"我走過去抱住兒子。"爸爸，媽媽要走了。
"小宇埋在我懷里哭道。我看向張雨萱："你來了多久？""一個小時吧。"她看了看手表，
"我真的要走了，約好了兩點去商場幫志強挑禮物。""一個小時？"我有些不敢置信，
"孩子生病住院，你就陪了一個小時？""我工作這么忙，能抽出一個小時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張雨萱理直氣壯地說道，"再說了，不是有你在嗎？""志強見女朋友父母就這么重要？
"我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當(dāng)然重要！他談了一年的女朋友，這次見家長，
要是搞砸了怎么辦？"張雨萱說得理所當(dāng)然，"我是他姐姐，必須幫他把關(guān)。
"小宇在我懷里抽泣著："媽媽，我好想你多陪陪我……"張雨萱走過來，
拍拍小宇的頭："小宇乖，等你出院了，媽媽再陪你玩，好不好？""真的嗎？
"小宇抬起頭，眼中又燃起了希望。"當(dāng)然是真的。"張雨萱敷衍地應(yīng)著，然后對我說，
"我先走了，志強還在樓下等我。""志強也來了？"我問道。"對啊，他開新車送我來的。
"張雨萱的語氣充滿了驕傲，"你要不要下去看看？白色寶馬，特別漂亮。"我沒有回答，
只是抱緊了懷中的兒子。張雨萱離開后，小宇哭得更厲害了。"爸爸，媽媽是不是不喜歡我？
"他紅著眼睛問道。"不是的，媽媽只是……忙。"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志強舅舅見女朋友比我生病還重要嗎？"這個問題，我答不上來。因為答案太殘酷了。
下午，我?guī)∮钤卺t(yī)院走廊里散步，醫(yī)生說適當(dāng)活動有助于恢復(fù)。走到窗邊，
小宇突然指著樓下說："爸爸，那是志強舅舅的新車嗎？"我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
樓下停著一輛白色寶馬3系。車旁邊站著一男一女，正是志強和他的女朋友。
志強穿著新買的西裝，手里拿著昂貴的禮品袋，正在和女朋友說著什么，兩人看起來很開心。
"是的。"我回答道。"好漂亮的車。"小宇趴在窗戶上羨慕地看著，"爸爸，
我們什么時候也能有這樣的車？"我摸摸他的頭："等爸爸努力賺錢，
一定給小宇買更漂亮的車。""不用很漂亮，只要媽媽能像對志強舅舅一樣對我就好了。
"小宇天真地說道。我的心再次被刺痛。孩子要的其實很簡單，只是媽媽的關(guān)愛。
但這最簡單的愿望，卻成了最難實現(xiàn)的奢望。晚上，張雨萱發(fā)朋友圈了。
照片是她和志強、志強女朋友的合影，三個人在高檔餐廳里舉杯慶祝，
配文：弟弟見家長成功，當(dāng)姐姐的比自己談戀愛還開心。點贊和評論很快就上百了，
都在夸她是好姐姐。而病房里，小宇因為想媽媽而翻來覆去睡不著。"爸爸，
你說媽媽現(xiàn)在在干什么？"他問道。我看了看手機上的朋友圈，說道："可能在工作吧。
""那她工作完了會來看我嗎？""會的。"我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但我知道，
她不會來了。因為對她來說，慶祝弟弟見家長成功，比陪伴生病的兒子更重要。深夜，
我躺在陪護床上，聽著小宇均勻的呼吸聲，心中做出了一個決定。這樣的婚姻，
不能再繼續(xù)下去了。為了孩子，也為了我自己。第三章第三天，小宇可以出院了。
醫(yī)生叮囑要多休息，避免劇烈運動。我辦完出院手續(xù)，準(zhǔn)備帶小宇回家。"爸爸，
我們先去找媽媽好不好？我想告訴她我好了。"小宇拉著我的手說道。"媽媽在上班，
我們直接回家吧。"我不想再讓孩子失望。"可是媽媽說我出院了她會陪我玩的。
"小宇的眼中滿含期待。我想起張雨萱那天的敷衍，心中嘆了口氣。但看著兒子渴望的眼神，
我還是決定去一趟她的公司。張雨萱在一家投資公司做部門經(jīng)理，收入不錯。我們結(jié)婚后，
她的工資基本都貼補給了娘家。到了她公司樓下，我給她打電話。"小宇出院了，
我們在樓下，你有時間嗎？""出院了？這么快？"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意外，
"我現(xiàn)在很忙，在開會呢。""那我們等你開完會。""別等了，我今天的會很多，
可能要到很晚。"張雨萱匆忙說道，"你們先回家吧，我晚上再說。
"我看著滿臉期待的小宇，心如刀絞："好吧。""爸爸，媽媽說什么了？
"小宇仰著頭問我。"媽媽在開會，讓我們先回家。"我蹲下身子，
"我們?nèi)コ匈I點好吃的，回家做大餐慶祝小宇出院，好不好？"小宇點點頭，
但眼中的失落還是很明顯。我們走進附近的商場，準(zhǔn)備去超市買菜。剛走到一樓，
我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張雨萱正在化妝品柜臺前，手里拿著一支口紅在試色。
她穿著職業(yè)套裝，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看起來心情很好。"媽媽！"小宇興奮地叫道，
掙脫我的手跑了過去。張雨萱聽到聲音，猛地轉(zhuǎn)過頭，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小宇？
你們怎么在這里？"她趕緊放下手中的口紅。"媽媽，我出院了！"小宇開心地抱住她的腿，
"醫(yī)生說我完全好了！""是……是嗎？那就好。"張雨萱的語氣有些尷尬。我走過去，
看著柜臺上擺著的幾支試用過的口紅："不是說在開會嗎？""剛開完，
我……我過來買點東西。"張雨萱有些心虛。"志強女朋友要的化妝品？"我問道。
張雨萱愣了一下，然后點頭："對，她托我?guī)兔I。
"導(dǎo)購員在旁邊熱情地介紹："這位女士真有眼光，這套產(chǎn)品是我們店里最好的，
全套下來要八千多。"八千多。我想起小宇住院時她給的五百塊，心中涌起一陣苦澀。
"媽媽，你不是說我出院了要陪我玩嗎？"小宇仰著頭問道。"媽媽現(xiàn)在有事，改天好不好？
"張雨萱敷衍地說道。"什么事這么重要？"我問。
張雨萱咬了咬唇："志強和女朋友今天去見我爸媽，我要買點禮物過去。
""所以你要去你父母家？""對。""那小宇呢？他剛出院，正是需要媽媽關(guān)心的時候。
""有你照顧就夠了。"張雨萱不耐煩地說道，"林浩，你不要這么小心眼，
志強談戀愛是大事。"我深吸一口氣："那小宇生病就不是大事？""小宇又沒事了，
都出院了。"她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小宇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小臉越來越蒼白。"媽媽，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姥姥家嗎？我想姥姥了。"小宇小聲說道。張雨萱皺了皺眉："今天不行，
姥姥家人太多，你去了會吵到大人說話。""我不會吵的，我很乖的。"小宇眼中含著淚水。
"聽話，跟爸爸回家，媽媽下次帶你去。"張雨萱擺擺手，繼續(xù)選化妝品。
我看著兒子失望的表情，心痛如絞。"走吧，小宇，我們回家。"我牽起兒子的手。"爸爸，
媽媽為什么不要我？"小宇哭著問道。這句話讓周圍的人都投來目光，
張雨萱臉上閃過一絲難堪。"小宇別胡說，媽媽怎么會不要你？"她蹲下身子，
"你要乖乖的，不要讓爸爸媽媽擔(dān)心。""那你為什么不和我一起回家？
為什么志強舅舅比我重要？"小宇哽咽著問道。張雨萱被問得啞口無言，站起身來："林浩，
你快帶他走，別在這里鬧了。"我抱起小宇，準(zhǔn)備離開。"等等。"張雨萱叫住我，
從包里掏出一張購物卡，"這里面有一千塊，給小宇買點營養(yǎng)品。"一千塊的購物卡。
而她剛才選的化妝品是八千塊。"不用了。"我拒絕了她的購物卡，
"你留著給志強女朋友買禮物吧。"張雨萱臉上閃過一絲惱怒："林浩，你什么意思？
我好心給錢你還不要？""因為我們買不起你的好心。"我抱著小宇走向電梯。
身后傳來張雨萱的聲音："林浩，你不要無理取鬧！"電梯里，小宇哭得更厲害了。"爸爸，
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媽媽為什么不喜歡我？"我緊緊抱住兒子，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不是你做錯了什么，兒子。是爸爸沒有給你選擇一個好媽媽?；氐郊遥?/p>
我給小宇做了他愛吃的西紅柿雞蛋面。吃飯的時候，小宇突然說："爸爸，我們搬家吧。
""為什么？"我有些意外。"這樣媽媽就不用為了照顧我而煩惱了。"小宇認真地說道，
"她可以專心照顧志強舅舅。"聽到這話，我的心徹底碎了。五歲的孩子，已經(jīng)學(xué)會了成全。
學(xué)會了犧牲自己，來成全媽媽的選擇。這一刻，我下定了決心。
不能再讓孩子這樣委屈下去了。第四章第二天是周一，我送小宇去幼兒園。"爸爸，
其他小朋友的媽媽都會送他們上學(xué)，為什么我的媽媽不來？"小宇在車上問道。
"媽媽要上班，很忙的。"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解釋。"那志強舅舅不用上班嗎？
媽媽總是有時間陪他。"孩子的話天真而直接，卻句句扎心。送完小宇，我去了律師事務(wù)所。
"林先生，根據(jù)您的情況，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您有很大把握能爭取到。
"律師看完我提供的材料后說道，"您有穩(wěn)定的工作和收入，而且一直在照顧孩子，
這些都對您有利。""需要多長時間？"我問道。"如果對方配合，一個月就能辦完。
"律師回答，"但是您確定要離婚嗎？這個決定會影響孩子的一生。
"我想起小宇昨天哭著問為什么媽媽不要他的樣子，堅定地說道："我確定。"中午，
我接到幼兒園老師的電話。"林先生，小宇在學(xué)校摔倒了，磕破了膝蓋，您能來接一下嗎？
"我立刻請假趕到幼兒園。小宇坐在醫(yī)務(wù)室里，膝蓋貼著創(chuàng)可貼，小臉上還掛著淚珠。
"爸爸！"看到我，他立刻撲過來抱住我。"怎么摔的？疼不疼？
"我心疼地檢查著他的傷口。"我跑步的時候摔倒了。"小宇委屈地說道，"我想跑快一點，
這樣就能早點見到媽媽了。"老師在旁邊解釋："小宇說今天媽媽會來接他，
所以跑得特別快，結(jié)果絆倒了。"我愣住了。我從沒說過張雨萱會來接他。"小宇，
誰說媽媽今天會來？"我問道。"我夢到的。"小宇認真地說道，"夢里媽媽說她要來接我，
還要和我一起吃冰激凌。"我的心又疼了一下。孩子太想念媽媽，連夢里都在期待她的出現(xiàn)。
"我們給媽媽打電話，告訴她你受傷了，好不好？"我拿出手機。小宇眼睛一亮："好！
媽媽聽說我受傷了，一定會來的！"我撥通張雨萱的電話。"小宇在學(xué)校摔傷了，
你能來一趟嗎？""摔傷了？嚴(yán)重嗎？"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擔(dān)心。"膝蓋磕破了，
孩子有點害怕。""那你帶他去醫(yī)院看看吧，我現(xiàn)在走不開。""走不開？"我有些意外，
"孩子受傷了，你不能請個假嗎？""我在陪志強看房子，今天要定下來，很重要的。
"張雨萱說道，"小宇就是磕破點皮，沒那么嚴(yán)重。"我看著滿臉期待的小宇，
心如刀絞："孩子想見你。""晚上回家再說吧，我真的走不開。"她匆忙掛斷了電話。
小宇看著我："媽媽說什么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他實話："媽媽在忙，
不能來。"小宇的臉?biāo)查g暗了下去，眼淚又開始往下掉。"是不是因為我總是受傷，
媽媽覺得我很麻煩？"他哽咽著問道。"不是的，小宇。"我抱住他，
"媽媽只是……""我知道的。"小宇打斷了我，"媽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志強舅舅要買房子，比我受傷重要。"聽到孩子這樣說，我徹底心碎了。五歲的孩子，
已經(jīng)學(xué)會了理解大人的優(yōu)先級。而他自己，永遠排在最后?；丶业穆飞希?/p>
我路過一家房產(chǎn)中介，無意中看到了張雨萱的身影。她正坐在里面，
和志強一起聽銷售員介紹樓盤。志強指著沙盤問這問那，張雨萱在旁邊認真地記錄著。
我停下車，透過玻璃窗看著這一幕。張雨萱如此專注，如此認真，
仿佛這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而此時此刻，她的兒子正在車?yán)镆驗樗娜毕鴤牧鳒I。
"爸爸，我們回家吧。"小宇的聲音從后座傳來。我發(fā)動車子，離開了這里。晚上，
張雨萱回到家，興奮地向我們匯報："房子定下來了！志強看中了一套三居室，學(xué)區(qū)房，
總價四百萬。""四百萬？"我吃驚地看著她。"對啊，首付一百二十萬，
我準(zhǔn)備全部幫他出了。"張雨萱說得理所當(dāng)然。"你哪來這么多錢？"我質(zhì)問道。
"我這些年存的錢，加上公司的分紅，差不多夠了。"她回答。我想起我們結(jié)婚時，
我們說好要一起存錢買房，為孩子準(zhǔn)備教育基金。而現(xiàn)在，她要把所有的錢都給弟弟買房。
"那我們自己的房子怎么辦？小宇的教育基金呢？"我問道。"我們不是有房子住嗎？
至于小宇的教育，他還小，以后再說。"張雨萱不以為然地說道。小宇坐在沙發(fā)上，
安靜地聽著我們的對話。"媽媽，我今天在學(xué)校摔傷了。"他小聲說道。"摔傷了？在哪里？
"張雨萱這才注意到兒子膝蓋上的創(chuàng)可貼。"膝蓋。"小宇擼起褲腿給她看。
張雨萱看了一眼："沒事，小孩子摔跤很正常，過幾天就好了。""我當(dāng)時很疼，也很害怕。
"小宇繼續(xù)說道，"我想要媽媽抱抱。""現(xiàn)在媽媽抱抱你。"張雨萱敷衍地抱了他一下，
然后又開始興奮地說起買房的事，"你知道嗎？那個樓盤的學(xué)區(qū)特別好，
志強以后的孩子上學(xué)就不用愁了。"聽到這話，小宇的眼神又暗了下去。
媽媽在為還沒出生的孩子規(guī)劃教育，卻從不關(guān)心自己現(xiàn)在的兒子需要什么。那一刻，
我徹底死心了。這樣的女人，不配做母親。這樣的婚姻，沒有繼續(xù)的必要。深夜，
我躺在床上，制定著離婚的計劃。為了小宇，也為了我自己，我必須結(jié)束這一切。
第五章第二天，我?guī)е鴶M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回到家。張雨萱正在客廳里打電話，
跟她媽媽討論志強的婚禮籌備事宜。"媽，我覺得婚禮至少要辦五十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