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動聲色地拔下簪子,隨手扔進首飾盒中。
如果我沒記錯。
今日顧瑤的發(fā)髻上也插著同樣一支簪子。
只是不知道這支是她戴過的?
還是蕭戰(zhàn)塵給我們送了一模一樣的?
蕭戰(zhàn)塵的笑意僵在臉上,“怎么?這個樣式不喜歡嗎?京城的貴女們可是搶瘋了呢?!?/p>
我意味深長地說,“我向來只喜歡獨一無二的,不管是人還是物?!?/p>
虧我還把蕭戰(zhàn)塵當做是獨一無二的癡情人。
現(xiàn)在看來他和那些始亂終棄的男人也沒有區(qū)別。
只怪我看錯了人,信錯了人。
蕭戰(zhàn)塵心虛地訕笑著,“原來是這樣,下次我專門讓工匠給你定制不一樣的?!?/p>
我又漫不經(jīng)心地提起一件事。
“聽說魏尚書請人做了一樣的衣服,家中的妻妾人手一套,就是不知道妻妾們會不會領這個情?!?/p>
蕭戰(zhàn)塵疑惑地看我一眼。
“為什么不領情?我倒覺得魏尚書這樣做甚好,不管是妻還是妾,一樣的東西更顯得不偏不倚。”
原來在他眼中,對待我和我的仇人也是不偏不倚。
真是我的好夫君??!
我唇角扯出一絲笑意,“那夫君要是有了妾,也會這樣嗎?”
蕭戰(zhàn)塵背過身去,脫下濕衣服。
“瞎說什么?我可是對天發(fā)誓,只此你一人,怎么會有妾?”
“你是不是覺得我最近冷落了你,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北漠虎視眈眈又想挑起兩國戰(zhàn)爭,我整日忙著操練精兵,實在是沒有多余的時間陪你?!?/p>
心上壓一塊大石頭,瞬間讓我喘不過氣來。
以前他說這話的時候,我會心疼他的不易。
現(xiàn)在只覺得諷刺。
只怕多余的時間都在和顧瑤顛倒龍鳳吧。
我再也不會相信他說的每一個字。
蕭戰(zhàn)塵轉(zhuǎn)身,牽起我的手,“安禾,以后我會盡量多抽出點時間陪你?!?/p>
我差點脫口而出,“我們之間沒有以后了。”
話到嘴邊,被我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我能把他送上神壇,也能把他踩在泥里。
我要等一個時機,讓他永遠都翻不了身。
當晚,蕭戰(zhàn)塵睡得很沉。
我鼻尖總是縈繞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
甜膩膩的令人作嘔。
我知道這是顧瑤特意染在蕭戰(zhàn)塵身上的,目的不言而喻。
既然她想向我宣戰(zhàn)。
依我的性子,哪有不接的道理。
只不過且讓她再蹦跶幾日,我會準備一份大禮送給她。
第二日手下傳來情報。
蕭戰(zhàn)塵離開府后,先是去軍營裝模作樣地操練了一下精兵。
緊接著火急火燎地趕到茶室。
整整一個下午,他都和顧瑤廝混在一起。
顧瑤的手段我是知曉的。
她小小年紀和她娘一樣,學得一身媚術,拿捏起男人來得心應手。
當年她在親手做的桃花酥中下藥,哄騙父親吃下。
又引誘父親到她娘房中,讓父親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
母親心高氣傲,當場和父親和離。
帶著我去投靠外祖父,沒想到卻在半路遇上流寇。
母親一人死死拖住流寇,危急之下在我的馬屁股上扎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