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宿舍，沈夢霜盯著天花板發(fā)了好一會兒呆。昨晚的夢境混亂不堪——她夢見了孤兒院的雨夜，夢見小汐送她茉莉手鏈時的微笑，可那張臉卻漸漸模糊，最后變成了林意汐那雙沉靜如水的眼睛。
她煩躁地翻了個身，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腕上的茉莉手鏈。
**——林意汐有喜歡的人。**
**——那個人是她的青梅竹馬。**
這個念頭像根刺一樣扎在心底，讓她一整晚都沒睡好。她知道自己沒資格在意，可胸口那股悶悶的感覺卻揮之不去。
"嘖，煩死了。"她低聲嘟囔，猛地坐起身，抓了抓凌亂的頭發(fā)。
蘇曉曉從被窩里探出頭，睡眼惺忪地問："大清早的，你干嘛呢？"
"沒什么。"沈夢霜悶悶地回答，跳下床去洗漱。
冷水拍在臉上，她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眼下淡淡的黑眼圈，嘴唇因為昨晚咬得太緊而有些泛白。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那股莫名其妙的煩躁。
**——她應(yīng)該道歉的。**
昨天莫名其妙地對林意汐發(fā)脾氣，還故意疏遠(yuǎn)她，簡直幼稚得要命。
可一想到林意汐和程予安站在一起的畫面，那股酸澀感又涌了上來。
"……算了，先道歉再說。"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抓起書包沖出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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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已經(jīng)來了不少人，沈夢霜站在門口，目光不自覺地搜尋著林意汐的身影。
她坐在窗邊的位置，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身上，勾勒出她側(cè)臉的輪廓。她正低頭看書，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指尖輕輕翻動書頁，安靜得像一幅畫。
沈夢霜攥緊了書包帶，深吸一口氣，走了過去。
"……林意汐。"她站在桌邊，聲音比想象中要低。
林意汐抬起頭，琥珀色的眸子平靜地看著她，沒有昨天那種若有若無的笑意，只剩下淡淡的疏離。
"有事？"
沈夢霜喉嚨發(fā)緊，準(zhǔn)備好的道歉詞突然卡在嘴邊。她張了張嘴，最后只憋出一句："……昨天的事，對不起。"
林意汐微微挑眉，沒說話。
沈夢霜咬了咬下唇，硬著頭皮繼續(xù)說："我不該莫名其妙發(fā)脾氣……也不該故意不理你。"
教室里嘈雜的聲音仿佛在這一刻遠(yuǎn)去，只剩下她自己的心跳聲，咚咚作響。
林意汐看了她一會兒，忽然輕輕嘆了口氣："所以，為什么生氣？"
沈夢霜一僵。
**——因為她看到程予安和林意汐站在一起，心里不舒服。**
**——因為她聽到林意汐說"有喜歡的人"
**——因為她……吃醋了。**
怎么可能！
這個認(rèn)知讓她耳根發(fā)燙，她猛地別開臉："……沒什么，就是心情不好。"
林意汐盯著她看了幾秒，忽然伸手，指尖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腕——正好是茉莉手鏈的位置。
"因為這個？"
沈夢霜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識縮回手："……什么？"
林意汐收回手，語氣淡淡："你昨天看到我和程予安說話，就不高興了。"
沈夢霜睜大眼睛，耳尖瞬間紅透："我、我才沒有！"
林意汐唇角微微上揚，眼里閃過一絲促狹："是嗎？"
"……"沈夢霜噎住，羞惱地瞪著她，"你故意的？"
林意汐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等到第二課下課鈴響，沈夢霜還沉浸在剛才的對話里。她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林意汐，發(fā)現(xiàn)對方正低頭整理筆記，修長的手指握著鋼筆，在紙上留下一行行清秀的字跡。
"那個..."沈夢霜鼓起勇氣開口，"你和程予安，真的是青梅竹馬？"
林意汐手中的筆微微一頓，抬眼看向她："怎么突然問這個？"
"就是...好奇。"沈夢霜裝作漫不經(jīng)心地翻著課本，"你們看起來很熟。"
林意汐合上筆記本，唇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吃醋了？"
"誰、誰吃醋了！"沈夢霜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引得前排同學(xué)回頭張望。她連忙壓低聲音，"我就是隨便問問..."
"我們兩家是世交。"林意汐輕描淡寫地說，"從小一起長大而已。"
沈夢霜捏著課本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從小一起長大"這幾個字像針一樣扎在心上。她想起昨天程予安親昵地叫林意汐"小梔子"的樣子，胸口又泛起那股熟悉的酸澀感。
好奇怪。
真的好奇怪。
為什么吃醋。
因為她像她嗎？
"哦..."她悶悶地應(yīng)了一聲，低頭假裝看書，卻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心里卻有了答案。
林意汐是林意汐，白月光是白月光，誰都不是誰的替代，又...或許...她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