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喉嚨發(fā)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我最終還是沒搬。不是因為膽大，是因為窮。

兜里只剩二十塊，搬家押金不夠。老太太把鑰匙重新遞給我：“衣柜我修好了，放心住。

”我低頭一看，鎖孔里插著一把嶄新的銅鑰匙，上面刻著小小的“∞”。我抬頭想問她，

她卻轉(zhuǎn)身走了，背影瘦小，卻像把整個樓道都占滿。我回到屋里，把鑰匙拔下來，攥在手心，

冰涼。衣柜門緊閉，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但我知道，今晚3:03，它還會再響。

我把菜刀、鹽、白酒、紗布全擺在床頭，像布置一個儀式。電視開到最大聲，

循環(huán)放《貓和老鼠》。我盯著屏幕，卻一點也看不進去。3:00，電視“刺啦”一聲，

自己關(guān)了。屋里黑透。我手機電筒一亮，衣柜門開了一條縫，比昨晚還寬。

我看見里面燈光慘白，床上的人坐得筆直，胸口插刀，對我招手。我深吸一口氣，

把鑰匙插進鎖孔，輕輕一擰，咔噠，聲音停了，整個世界都死一般的寂靜，

靜到自己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下一下，仿佛又有人在敲門。天剛亮，我坐在床沿抽煙，

煙灰直接彈在地上，反正地板已經(jīng)夠臟了。膝蓋上的刀口結(jié)了一條黑紅色的痂，一動就裂開，

血珠滲出來，像一條懶洋洋的蜈蚣。我盯著那就像口老棺材一樣的衣柜，通體烏黑，

仿佛還冒著絲絲黑霧一般，令人毛骨悚然的杵在那兒，鎖孔里插著一把新鑰匙，銅色，

上面刻著“∞”?？吹借€匙，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如果不把它拔下來，

黑霧中就會伸出一只手來用鑰匙擰開鎖。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上前，一把抓住鑰匙，

拔下來就不要命的后退，鑰匙的冰涼都沒來及顧上，心中還不停的安慰自己，一個月，

就一個月，下次就輪到老子收租。無驚無險，又到早晨六點，我下樓買早飯，

樓道燈還是壞的，我一腳踹在墻上，鐵皮的回聲哐哐響，等還是沒有要亮的意思。

樓下小賣部的老板娘今天居然戴了墨鏡，她遞給我豆?jié){時，我下意識往她嘴角瞄去，還好，

沒有咧到耳根。“小伙子，氣色很差啊?！彼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