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公司團建,當(dāng)那盤淋滿醬汁的菜端上來時,我瞬間白了臉。我對花生嚴(yán)重過敏,
忙拉住主管小聲解釋。她卻當(dāng)眾甩開我的手,一臉不耐?!靶聛淼木褪菋蓺?,
全桌人都等你一個,還想搞特殊?”我急得快哭了,拿出包里的過敏藥?!爸鞴埽?/p>
我真的不能吃,會出人命的……”話沒說完,她直接夾了一塊,強硬地往我嘴邊送,
語氣冰冷。“團隊精神懂不懂?連頓飯都不能一起吃,以后重要的項目怎么放心交給你?
”在同事的起哄聲中,我只覺喉頭一緊,呼吸開始急促。我倒在地上,視線模糊,
只聽見她輕蔑地冷哼。“裝什么裝,就你這心理素質(zhì)還想競爭核心崗位?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芭秾α?,忘了告訴你,這次團建的表現(xiàn),
直接決定了轉(zhuǎn)正名額。看來,你是不想要了?!?.....“叫救護車?。∵€愣著干什么!
”一個女同事尖叫起來,打破了包廂里的死寂。主管王潔的臉色也變了,但她強作鎮(zhèn)定。
“大驚小怪什么?不就是過敏起幾個疹子,至于嗎?”她嘴上這么說,
眼神卻死死盯著我因為缺氧而漲成紫色的臉。旁邊的馬屁精張偉立刻附和:“就是,
王姐也是為了她好,年輕人抗壓能力太差了?!薄拔铱此褪窍胗炲X,故意裝這么嚴(yán)重。
”我拼盡最后一絲力氣,從包里摸出救命的腎上腺素筆,顫抖著朝自己的大腿扎下去。
王潔看到我手里的東西,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瞬間拔高了音量。“看見沒!還說不是裝的?
連道具都準(zhǔn)備好了!”“現(xiàn)在的年輕人,為了博出位真是不擇手段!
”同事們的議論聲、王潔的咒罵聲、張偉的譏笑聲,像潮水一樣將我淹沒。意識的最后一刻,
我看到醫(yī)護人員沖了進來。耳邊是王潔對餐廳經(jīng)理不屑的解釋?!皼]事,一個實習(xí)生,
想紅想瘋了,想拿公司一筆賠償款罷了?!薄澳銈儾蛷d可別被她騙了。
”02“急性喉頭水腫,過敏性休克,再晚送來五分鐘,人就沒了。
”醫(yī)生嚴(yán)厲的聲音將我從混沌中拉回。我睜開眼,看到的是醫(yī)院慘白的天花板,
鼻腔里滿是消毒水的味道。病房門被推開,主管王潔和張偉提著一個果籃走了進來。
王潔臉上掛著虛偽的笑,語氣卻毫無溫度?!傲窒?,你可把我們嚇壞了?!薄澳阏f你也是,
過敏這么嚴(yán)重怎么不早說?搞得大家多擔(dān)心。”她輕描淡寫地把所有責(zé)任推到我身上。
張偉在旁邊幫腔:“是啊林溪,王姐也是看你新來的,想讓你快點融入集體,
你也太不知好歹了?!蓖鯘嵎畔鹿@,坐到我床邊,身體前傾,壓低了聲音。
那聲音像毒蛇的信子,冰冷又粘膩?!肮灸?,最看重員工的團隊精神和……抗壓能力。
”“你這次搞出這么大的事,讓領(lǐng)導(dǎo)很難辦,對你的轉(zhuǎn)正非常不利。”她頓了頓,
假惺惺地拍了拍我的手。“我給你想了個辦法。你就對外說,是自己不小心誤食了,
跟任何人都沒關(guān)系。這樣,公司念在你態(tài)度好,轉(zhuǎn)正的事,我再幫你美言幾句。”“怎么樣?
”我看著她,沒有說話。喉嚨還火辣辣地疼,每一個字都像是吞刀片。她見我不做聲,
以為我默認(rèn)了,嘴角的笑意加深?!靶辛?,那你好好休息,仔細(xì)想想自己的前途。
”“別為了點小事,把工作給作沒了?!彼f完,和張偉對視一眼,兩人帶著勝利者的姿態(tài),
轉(zhuǎn)身離開了病房。一個路過的小護士將他們的對話聽了大概,走進來給我換藥時,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斑@都什么人啊,差點搞出人命,還威脅上了?!?3出院回到公司,
我立刻感受到了什么叫人言可畏?!熬褪撬莻€為了一口吃的就送急救的實習(xí)生。
”“聽說就是想訛公司一筆錢,結(jié)果沒得逞?!薄翱粗蠈嵉?,心機這么深。
”同事們看我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疏遠(yuǎn)。王潔顯然早已為我鋪好了一條絕路。很快,
HR經(jīng)理叫我進了辦公室。“林溪啊,關(guān)于你這次的意外,公司深表同情。
”經(jīng)理推了推眼鏡,公事公辦的語氣?!安贿^,你也知道,因為你,
公司的團建活動不歡而散,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薄斑@是公司草擬的一份聲明,
內(nèi)容是你誤食導(dǎo)致過敏,與公司和同事無關(guān)。你簽個字,這事就算過去了。
”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個信封,推到我面前?!斑@里是三千塊錢,
算是公司給你的營養(yǎng)費和精神補償。”“當(dāng)然,前提是你得簽了這份聲明,
還有一份保密協(xié)議?!背嗦懵愕耐{。不簽,兩個結(jié)局。要么休想拿到轉(zhuǎn)正名額。要么滾蛋,
并且拿不到好的離職評價。我盯著那份顛倒黑白的聲明,手指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這個世界,原來真的可以黑白不分到這種地步。我回到工位,王潔像個巡視領(lǐng)地的女王,
施施然地走過來?!芭尽钡囊宦暎化B厚厚的文件砸在我桌上?!斑@份數(shù)據(jù)報告,
明天早上交給我?!彼Z氣輕蔑?!胺凑诵捻椖拷M你也進不去了,正好,多做點雜事,
為團隊貢獻一下?!睆垈ジ谒砗?,發(fā)出幸災(zāi)樂禍的笑聲?!巴踅阏f得對,有些人啊,
就只配干點打雜的活。”我看著他們一唱一和的丑陋嘴臉,胸口像堵了一塊巨石。
屈辱、憤怒、不甘,幾乎要將我撕裂。04我拿起筆,
幾乎就要在那份屈辱的聲明上簽下自己的名字。放棄吧,林溪。胳膊擰不過大腿。
為了一個實習(xí)機會,沒必要賭上自己的前途。就在筆尖即將落下的瞬間,手機屏幕亮了。
是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皠e簽,我有視頻?!倍绦畔旅妫街粋€視頻文件。我點開,
瞳孔驟然收縮。視頻拍得清清楚楚,正是餐廳包廂里,王潔獰笑著,
強行將那塊沾滿花生醬的肉往我嘴里塞的畫面。她猙獰的表情,同事們或冷漠或起哄的嘴臉,
和我痛苦掙扎的樣子,形成了無比諷刺的對比。視頻的最后,
還能清晰地聽到王潔那句——“裝什么裝,就你這心理素質(zhì)還想競爭核心崗位?”那一瞬間,
所有的委屈和憤怒都找到了出口,然后凝結(jié)成了冰冷的恨意。
我刪掉了早已寫好的辭職信草稿。然后,我拿著手機,站起身,徑直走向王潔的工位。
她正和張偉有說有笑,看到我過來,臉上立刻掛上了不耐煩?!皥蟾孀鐾炅??這么快?
別是糊弄我。”我笑了笑,那笑意卻未達眼底。“王主管?!蔽野咽謾C放到她面前,
按下了播放鍵。視頻里她扭曲的嘴臉,和眼前她瞬間煞白的臉色,重疊在了一起。
張偉的笑聲也卡在了喉嚨里,驚恐地看著我?!澳恪氵@是從哪弄來的?
”王潔的聲音都在發(fā)抖。我關(guān)掉視頻,收回手機,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王主管,
那份數(shù)據(jù)報告,我覺得還是您自己做比較合適?!薄爱吘?,您比較有經(jīng)驗,不是嗎?”說完,
我不再看她,轉(zhuǎn)身朝著走廊盡頭的總裁辦公室走去。身后,是王潔氣急敗壞的尖叫。“林溪!
你給我站??!你想干什么!”我沒有回頭,抬手,敲響了總裁辦公室的門。“咚,咚,咚。
”每一下,都像在給王潔敲喪鐘。05總裁陳總是個年近五十的男人,眼神銳利,不怒自威。
“什么事?”他頭也不抬地問。我沒有立刻拿出視頻,而是將團建當(dāng)晚發(fā)生的事情,
用最平靜的語氣復(fù)述了一遍。我著重強調(diào)了王潔是如何用轉(zhuǎn)正名額來威脅我,
如何用“團隊精神”來綁架我。陳總的眉頭微微皺起?!巴鯘嵤俏覀児镜慕鹋浦鞴?,
或許……這中間有什么誤會?”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就被人猛地推開。
王潔和HR經(jīng)理闖了進來,她指著我的鼻子,惡人先告狀?!瓣惪?!您別聽她胡說!
她這是敲詐!她想用一段不知道從哪剪輯來的視頻敲詐公司!
”HR經(jīng)理也在一旁附和:“是啊陳總,林溪她拒絕簽署和解聲明,思想很有問題。
”我冷眼看著他們表演,內(nèi)心毫無波瀾?!扒迷p?”我看向陳總,不卑不亢。
“我只是在陳述一起差點致死的嚴(yán)重工傷事件,并且,舉報我的直屬上司濫用職權(quán),
惡意傷害實習(xí)員工?!薄澳f,這是誤會?”我舉起手機,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
再次點開了那個視頻?!叭绻谡f無憑,那證據(jù)呢?證據(jù)會不會也有誤會?
”視頻里王潔猙獰的嘴臉清晰地呈現(xiàn)在陳總面前。辦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靜。陳總的臉色,
一寸寸地沉了下去,黑得像鍋底。HR經(jīng)理的額頭開始冒汗,驚恐地看著王潔。王潔的臉,
已經(jīng)白得不能再白?!拔摇夷鞘歉_玩笑!對,開玩笑!團建嘛,
活躍一下氣氛……”她語無倫次地狡辯。我冷笑一聲,打斷她?!伴_玩笑?
”“我反復(fù)說我對花生嚴(yán)重過敏,會出人命,你聽不見嗎?”“我拿出救命的藥,
你卻說那是‘道具’,這也是開玩笑?”“王主管,你的玩笑,代價未免也太大了點。
”陳總終于開口,聲音里壓著滔天的怒火。“王潔,HR,你們兩個,到我辦公室來!
”他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復(fù)雜極了,有震驚,有審視,還有一絲……忌憚。
06王潔被停職調(diào)查了。這個消息像長了翅膀,一天之內(nèi)傳遍了整個公司。
辦公室的風(fēng)向一夜之間全變了。之前對我避之不及的同事,開始小心翼翼地跟我打招呼。
那個馬屁精張偉,更是換了一副嘴臉,端著咖啡湊到我面前。“林溪,
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王潔那個老妖婆,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我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然而,事情的發(fā)展卻超出了我的預(yù)料。王潔只是被停職,
而不是開除。我正疑惑,一條短信解開了我的謎團。還是那個陌生號碼。
“他們不會開除王潔。她是公司最大客戶劉總的外甥女。”我心頭一沉。原來,
這才是她有恃無恐的真正底牌。“你需要更大的籌碼。”短信的最后寫道。
我撥通了那個號碼。電話那頭是一個年輕的男聲,有些靦腆。他自稱叫李哲,
是那天餐廳老板的兒子,一個在讀的計算機系大學(xué)生?!拔铱吹轿野植蛷d的監(jiān)控,
覺得那女的太過分了,就……就拷貝了一份?!薄拔野峙氯鞘虏蛔屛夜?,可我實在氣不過。
”我由衷地感謝他:“李哲,真的謝謝你?!薄肮庥羞@個視頻還不夠。”我冷靜地分析,
“只要那個劉總在一天,王潔就不會倒。”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或許……我能幫你查查她的過去?!崩钫苷f,“我在你們公司的系統(tǒng)里,
發(fā)現(xiàn)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我愣住了。“你黑了我們公司系統(tǒng)?”“咳,別說得那么難聽,
我就是……進去逛了逛?!蔽液鋈挥X得,這場仗,我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而王.潔,
她真正的敵人,或許不是我,而是她自己累積的罪惡。這個認(rèn)知讓我重新燃起了斗志。
不把她徹底踩進泥里,我絕不罷休。07在李哲的幫助下,一個關(guān)于王潔的黑暗王國,
逐漸在我面前展開。她就像一只盤踞在公司的蛀蟲,專門吸食底層員工的血肉。過去三年,
從她手下離開的實習(xí)生和新人,多達十幾位。無一例外,都在試用期被她以各種理由勸退,
履歷上留下了恥辱的一筆。而他們辛辛苦苦做出的方案和設(shè)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