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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萱,如果你早日告訴我你喜歡上看季勛,我會成全你們的?!?/p>
我看著幼萱那張美顏的面龐,心中狠狠抽痛:“但你沒有,你既迷戀季勛帶來的溫柔小意,又不肯舍棄我對你的偏愛憐惜,你太貪心了,你想讓京都所有人都羨慕你?!?/p>
我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幼萱的小心思,她眼里騰起怒火:“是又怎么樣!我是父皇唯一的女兒!我本該是京城所有人都追捧的對象,但所有人都覺得我能嫁給你沈止戈是天大的福分!憑什么!”
看著幼萱癲狂的模樣,我的眼皮跳了又跳:“幼萱,你已經(jīng)瘋魔了?!?/p>
“所以呢?你要殺了我嗎?替你口中的賤民報仇?替你的父兄報仇?來呀!你這個亂臣賊子!”
幼萱幾乎是沖著我吼出來的,但其實她的手都在抖,她依舊怕死。
我嘆了一口氣:“沈家規(guī)定,不可對女人下手,我不會殺你,但你也會得到相應(yīng)的懲罰?!?/p>
幼萱松了一口氣,強撐出來的氣勢也隨之落下。
幼萱以為的懲罰是禁足、削爵,最不濟的是也就是送去尼姑庵清修,但她沒想到她會被送到忠烈營去。
“那里收容著韓山關(guān)陣亡將士的遺孀、孤兒和老邁的父母,你的懲罰,就是每日為她們洗衣、挑水,操持營中最臟最累的雜役,你要親眼看看,你口中那些螻蟻、賤民失去了頂梁柱后,過的是怎樣的日子,你要用自己的手,去感受你任性妄為帶來的后果有多沉重?!?/p>
忠烈營的日子,對幼萱而言,無異于地獄。
她被迫脫下華服,換上粗糙的灰色粗布囚衣,曾經(jīng)保養(yǎng)得宜、不沾陽春水的纖纖玉手,在冰冷刺骨的河水和粗糙的皂角、搓衣板的摩擦下,很快變得紅腫、開裂,布滿凍瘡,沉重的木桶壓在肩上,讓她步履蹣跚,腰肢酸軟欲折。
不出半個月,她就開始向我求饒。
“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我的手......我的腰......她們都恨我罵我......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她跪在我身前,涕泗橫流。
“才半個月你就受不了了?那你知道他們要過這種日子多久嗎?”我冷冷地看著她。
幼萱哭得更慘了,她抽抽噎噎,眼里全是淚:“我真的知道錯了......止戈,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求求你......你以前不是最愛我嗎?你再原諒我一次好嗎?”
她忽然抓住我的手,扯開她胸前的衣服,瓷白的皮膚亮得驚人,她臉上泛起不正常的紅暈:“止戈,讓我們重新來過好嗎?”
一股強烈的惡心感瞬間涌上喉頭。
我猛地抽回衣袍,力道之大讓她狼狽地摔倒在地。
“李幼萱,你讓我感到惡心!”
色誘失敗的巨大羞辱和我的冷酷拒絕,像烈火般焚燒著她殘存的理智。
她忽然抓起身下的石頭,像瘋了一般向我砸來。
“我殺了你!”
動作快而狠絕,帶著同歸于盡的決絕。
然而,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我。
我甚至沒有后退一步,只是迅捷無比地抬手,精準地扼住了她的手腕,我收緊手指,幾乎要將她的腕骨捏碎,聲音冷酷:“如果你還殘存著一絲你所謂的公主氣節(jié),那就自我了斷,結(jié)束你這骯臟又可悲的一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