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5李若若猛地站起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
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不是的......我沒有......是江晚偽造的！
她就是看不慣我窮，故意陷害我！”“陷害你？”前排一個戴眼鏡的男生舉了舉手，
“上周三下午，我親眼看見你翻江晚的抽屜，我當(dāng)時還以為你找東西呢。
”另一個女生跟著點(diǎn)頭：“還有上次江晚的鋼筆，你說不是你碰的，可我清楚記得，
那天你趁她去辦公室交作業(yè)，在她座位上坐了好久！”同學(xué)們你一言我一語，
把李若若那些見不得人的小動作全抖了出來。她像被戳破的馬蜂窩，急得跳腳：“你們胡說！
都是她買通你們的！”“買通？”我冷笑一聲，把書包往桌上一甩，“我得花多少錢，
才能讓他們盯著你偷東西？”李若若被堵得啞口無言，突然腿一軟，朝著林翊然就倒了過去，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翊然哥，
你信我啊......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林翊然僵在原地，
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他看看哭得肝腸寸斷的李若若，又看看我手里還在轉(zhuǎn)的錄音筆，
喉結(jié)滾了滾，突然狠狠推了李若若一把：“你騙我！”這一推力道不小，
李若若踉蹌著撞到桌角，疼得“嘶”了一聲，眼里的淚水瞬間變成了驚愕。林翊然卻沒看她，
幾步?jīng)_到我面前，聲音里帶著些急切的討好：“江晚，我......我是被她蒙騙了，
之前的事，你別往心里去。”“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你總不能說斷就斷吧？”說著，
他伸手想拉我的胳膊，“我給你道歉，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我往后退了半步，
避開他的手，聲音冷得像冰：“情分？”“林翊然，你在她說我壞話的時候，
在她媽堵著我要二十萬彩禮的時候，在你拿著她編的謊話到處傳的時候，怎么沒想過情分？
”他的臉?biāo)查g漲成了豬肝色，
嘴唇哆嗦著：“我......我那時候是被騙了......”“不用解釋了。
”我打斷他，視線掃過他漲紅的臉，“從你選擇相信她的那一刻起，我們就不是朋友了。
”這句話徹底刺破了林翊然最后的僥幸。他張了張嘴，什么也沒說出來，
最終垂頭喪氣地回了座位，路過李若若身邊時，狠狠瞪了她一眼。一整天，
李若若和林翊然都成了教室里的透明人。沒人跟他們說話，連小組討論都沒人喊他們。
李若若幾次想湊過來跟同學(xué)搭話，剛靠近就被人不動聲色地躲開，那模樣，
活像躲什么臟東西。放學(xué)鈴一響，我剛收拾好書包，
就聽見李若若在后面陰陽怪氣地哼了一聲：“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有什么了不起的，
全班都捧著她......”我沒回頭，徑直走出教室。剛到校門口，
就看見那個裹著花頭巾的身影堵在路中間，李若若的媽又來了。她一見我出來，
立馬像打了雞血似的沖過來?！敖恚∧銈€小賤人！”她唾沫星子橫飛，
“害得我家若若被人戳脊梁骨，今天你不拿二十萬出來賠罪，別想走！”李若若跟在后面，
低著頭，嘴角卻藏著點(diǎn)幸災(zāi)樂禍的笑。周圍瞬間圍攏了一群看熱鬧的學(xué)生。我站在臺階上，
看著撒潑打滾的母女倆，突然覺得有點(diǎn)好笑。我揚(yáng)了揚(yáng)手里的手機(jī)，屏幕上正亮著錄像界面，
“我欠你們還是趕緊走，上次沒和你們計(jì)較，不代表我好欺負(fù)?！崩钊羧魦屻读艘幌拢?/p>
隨即更囂張了：“錄？你盡管錄！我就不信沒王法了！有錢人家就能隨便欺負(fù)老百姓？
”“王法？”我朝旁邊抬了抬下巴，“那您問問他們，堵校門勒索學(xué)生，算不算犯法？
”她順著我的目光看去，才發(fā)現(xiàn)校門口兩側(cè)不知何時站了兩個穿黑色西裝的保鏢，
正一臉嚴(yán)肅地盯著她。他們是我早上特意帶來的，就防著她們來這一手。“你們是誰？
”李若若媽梗著脖子問?！拔覀兪墙〗愕谋ｇS?！逼渲幸粋€保鏢上前一步，
語氣平穩(wěn)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qiáng)硬，“請你們立刻離開，否則我們就報(bào)警了。
”李若若媽還想撒潑，被保鏢冷冷一瞥，瞬間沒了底氣。李若若拉了拉她的胳膊，
小聲說：“媽，算了......”“算什么算！”她媽甩開她的手，最終卻沒敢再往前沖，
只是站在原地罵罵咧咧?！澳憬o我等著！這事沒完！”我沒理會，轉(zhuǎn)身坐上了等在路邊的車。
透過車窗，我看見李若若母女倆被保鏢 “請”到了路邊，那狼狽的模樣，
像兩只斗敗的公雞。手機(jī)里的錄像還在繼續(xù)，我點(diǎn)開保存，嘴角勾了勾。好戲，
才剛剛開始呢。6報(bào)警那天的陽光格外刺眼，我手里捏著那支錄下所有齷齪的錄音筆，
指腹把冰涼的金屬殼按出了溫度。派出所的接待室里，
我將整理好的證據(jù)一一攤開：三次校園監(jiān)控錄像的U盤，被撕碎的邀請函殘片，
還有那支循環(huán)播放著“被包養(yǎng)”謠言的錄音筆?！斑@些夠嗎？”我抬頭問做筆錄的警察，
聲音平靜得像在說別人的事。年輕警官推了推眼鏡，反復(fù)核對完時間線，
在電腦上敲下最后一個字：“誹謗罪和尋釁滋事，證據(jù)鏈完整，符合立案標(biāo)準(zhǔn)?！蹦翘煜挛纾?/p>
警車開進(jìn)學(xué)校時，整個教學(xué)樓都炸開了鍋。李若若被警察叫走時，臉白得像宣紙，
路過我座位時，突然發(fā)了瘋似的撲過來：“江晚！你不得好死！我要?dú)⒘四悖?/p>
”被保安架住的瞬間，她指甲在我胳膊上劃出道血痕，那力道像是要剜下一塊肉。
林翊然則是在體育課上被找到的。穿著籃球服的少年被警察叫到操場邊，聽完傳喚理由，
整個人都傻了，
嘴里反復(fù)念叨：“我只是說了幾句話......”教務(wù)處的處理結(jié)果來得比預(yù)想中快。
李若若，記過處分，全校通報(bào)，理由是“多次惡意誹謗同學(xué)、故意損壞他人財(cái)物”；林翊然，
嚴(yán)重警告，理由是“參與散布謠言，造成不良影響”。李若若的名字后面，
還附著一行小字：若再犯，立即開除?？蛇@張公告沒能平息風(fēng)波。第二天一早，
李若若的母親就直接沖進(jìn)了校長辦公室。我過去的時候，
正聽見她拍著桌子嘶吼：“你們學(xué)校就是嫌貧愛富！我女兒說的有什么毛??？
三十萬的生日宴！那錢指不定是怎么來的！”李若若站在她媽身后，低著頭，
手指絞著校服衣?！氨０?！”校長氣得發(fā)抖，指著門口，“把她給我架出去！通報(bào)全校，
以后禁止她踏入校園一步！”兩個保安架著撒潑的女人往外拖時，她突然掙脫開，
朝著我的方向啐了口唾沫：“小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這話我沒當(dāng)回事，直到放學(xué)回家，
看見個陌生男人堵在我家別墅門口。見到我下車，他立刻沖上來，
手里還攥著根銹跡斑斑的鋼管：“你就是江晚？讓你爸出來！撤訴！不然我拆了你們家！
”我后退半步躲進(jìn)保鏢身后，看著他被兩個黑衣保鏢死死按在地上，鋼管“哐當(dāng)”落地。
他還在掙扎著罵：“窮的怎么了？窮就該被你們這些有錢人踩？我女兒要是坐牢了，
我殺了你全家！”我爸從屋里走出來時，男人突然安靜了。他大概是認(rèn)出了我爸，
喉結(jié)滾了滾，眼神里的兇狠變成了怯意?！罢u謗罪，情節(jié)嚴(yán)重的話，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我爸蹲下身，撿起那根鋼管，掂量了兩下，“恐嚇未成年人，加上持械威脅，數(shù)罪并罰，
夠你喝一壺的?！彼贸鍪謾C(jī)，點(diǎn)開錄音播放鍵，男人剛才的威脅聲清晰地傳出來。
“警察馬上就到?！蔽野终酒鹕?，撣了撣西裝褲上的灰，“是現(xiàn)在跟我去警局自首，
還是等他們來銬你？”男人的臉?biāo)查g垮了，癱坐在地上，鋼管從手里滑出去，
發(fā)出絕望的哐當(dāng)聲。后來聽處理案子的警官說，李若若的父親在警局里哭著求了一下午，
說家里就指望兒子結(jié)婚傳宗接代，要是他被抓了，彩禮錢和女兒的事都沒人管了。
“最后給他定了個口頭訓(xùn)誡?！本僭陔娫捓镎f，“畢竟沒造成實(shí)質(zhì)傷害，
加上你們這邊出具了諒解書......”“我沒寫諒解書?！蔽掖驍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