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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蠱發(fā)作,我纏著傅云珩。
他卻攬著江詩予腰肢,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你和詩予真是天差地別,一個純潔無瑕,一個如此浪蕩”
我被他扔到房門外后,兒子怒斥我:
“媽你真惡心,爸和詩予姐兩情相悅,你非要上去插一腳,你就那么喜歡當(dāng)小三嗎!”
絕望之際,我從五樓一躍而下。
沒想到我因禍得福,竟把蠱蟲逼了出來。
后來,他們跑到綜藝現(xiàn)場,在我面前苦苦哀求。
“苒苒,是我魚目混珠,被那個賤女人騙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媽媽,我知道是我的話傷害了你,可我是你的血親骨肉,你跟我還記仇嗎?”
我指揮保安驅(qū)趕他們。
“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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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月一次的情蠱發(fā)作。
我呼吸困難,推開隔壁的房門,出聲祈求:
“云珩,求求你幫幫我?!?/p>
可一抬頭,我卻看見從浴室走出來的女人。
她捂著唇,泫淚欲泣:
“傅云珩,你都有別的女人了,為什么還要找我?guī)湍憬舛荆俊?/p>
傅云珩眸光一暗,一把推開我。
我的頭不慎撞到桌角,鮮血直流。
“詩予,是她自己爬進來的,我沒想碰她?!?/p>
江詩予嬌嬌地窩在他懷里。
“我不信~”
“詩予寶貝,你才是我這輩子唯一的解藥。”
傅云珩絲毫不在意我的感受。
片刻過后,他施舍地把視線移到我的身上。
“你就非要親眼看我們?”
他走到我的身邊,把我拎起來扔到門外。
我張了張口想要說話,卻被他不耐煩的語氣堵住了。
“如果你又要用那套老掉牙的說辭,我勸你省省,不要再演了!你要是想死,就滾遠點去死!”
我淚流滿面地搖頭,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當(dāng)初傅云珩投資的戲在苗疆,他誤入蠱林,被蠱蟲圍攻。
他的恐慌大叫,引來了我的注意。
見到我出現(xiàn),他立刻用各種利益與我交換,還用很多美好的詞語贊美我。
他說我眸光澄澈,夸我絕色,是誤入凡間的仙子。
我被他說的雙頰通紅。
婆婆死后,我孤身一人守在蠱林,未曾聽過這般直白的話。
于是我心軟告訴他:“你中的蠱毒數(shù)量太多,只能以毒攻毒,可是......情蠱,一旦染上,終生不得解?!?/p>
而且情蠱契約一旦締結(jié),每月都必須解一次毒。
若是無解,母蠱寄體無礙,但子蠱的寄體會暴斃而亡。
他說他知道情蠱,也愿意對我負責(zé)。
原本我是想給他種下子蠱,可下一秒,他癢癥發(fā)作,著急地從我手里奪過母蠱......
彼時,傅云珩冷漠至極的聲音再次響起:
“別以為我不知道,當(dāng)時你明明有生死蠱可以救我,可你偏偏用了情蠱,你是什么算計,還用我多說嗎?”
我怔怔地坐在地上。
可是傅云珩,生死蠱可是要比情蠱還要恐怖的存在。
兒子抱著手機從房間出來,說出的話更讓我心寒。
我的丈夫罵我下賤,是蕩婦。
我的兒子喊我小三,說我惡心。
情蠱的涌動讓我的控制不住的低吟出聲。
兒子煩躁地沖我怒吼:“你還要不要臉了,在自己兒子面前還這樣!”
我想告訴他,我中了蠱毒,這一切都不是我能控制的。
我用盡全部力量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來到陽臺,攀過欄桿,朝那片玫瑰花海跳了下去。
2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出現(xiàn)在熟悉的床上。
傅云珩和兒子皆是滿臉擔(dān)憂。
仿佛之前的記憶全都是我臆想的。
傅云珩用勺子舀了粥喂我:
“苒苒,你醒了,我給你熬了粥,你快嘗嘗?!?/p>
唇邊的滾燙讓我忍不住打翻了瓷碗。
“苒苒,你!”
傅云珩剛要發(fā)火,卻立馬變了臉色。
“我知道你腿殘了心情不好,但凡事都要適可而止。”
兒子搭腔道:“媽你也太過分了,詩予姐辛辛苦苦給你的粥,爸爸不計前嫌的照顧你,你還這么無理取鬧!”
我沒說話,只是用被子裹住自己,試探地搭脈。
若是昨夜我未曾解毒,那今日我就應(yīng)該暴斃而亡了。
為什么我現(xiàn)在還好端端地躺在床上,是做夢嗎?
江詩予裊裊地走了進來:
“云珩哥,小耀,飯做好了。”
“苒苒姐,你醒啦!正好我熬的海鮮粥,快來吃吧~”
她又像想到了什么,連忙捂住嘴唇:
“不好意思啊苒苒姐,我忘記你的腿斷了,不過沒關(guān)系,雖然你是云珩哥的小姨子,還試圖勾引他,但我還是會好好照顧你的。”
“只不過我可要奉勸你一句,不屬于你的東西不能強求哦~”
傅云珩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頭。
“詩予,家里有保姆,有什么事找王姨,不用你操心?!?/p>
兒子附和道:“是啊詩予姐,你就把自己當(dāng)女主人,別客氣?!?/p>
江詩予是傅云珩公司的新晉小花,容貌姣好,家境貧苦。
只因在酒宴上替傅云珩解了一次毒,傅云珩就徹底淪陷了。
我心下鈍痛,想起前日在門口聽見的傅云珩和兒子的對話。
兒子很是激動:“爸,你真的要把詩予姐姐帶回家?那她給我開家長會可以嗎?我班里好多同學(xué)都喜歡她!”
傅云珩輕笑一聲,提醒他:
“當(dāng)然可以,不過你可要好好哄著你媽,別讓她在詩予面前暴露身份,詩予臉皮薄性子直,聽不得流言蜚語?!?/p>
兒子拍著胸脯保證:
“我知道我媽妒忌心強,不過沒關(guān)系,她一向聽我的話?!?/p>
“爸,你加把勁,讓詩予姐姐當(dāng)我媽媽吧!”
父子倆對視一笑,樂不可支。
我卻淚水橫流,心痛到窒息。
之后,兒子跑到我的房間,不住地抹淚。
我心中有氣,便沒有主動詢問。
他反倒透過指頭縫隙看我,委屈道:
“媽,有個事我想求你一下,就是你上次在宴會見到的詩予姐,她母親生了重病去世了,聽不得‘媽媽’這個詞,明天她要來我家做客,我叫你小姨可以不?媽你放心,我還是最愛你的!”
如今,我養(yǎng)了十幾年的兒子站在我的面前。
親切地叫了我一聲:
“小姨?!?/p>
傅志耀裝作不經(jīng)意地提起:
“小姨,我知道你很喜歡玩蠱蟲!最近我爸要和詩予姐參加一個知名綜藝,雖然她長得很好看,但她還是有點容貌焦慮,你有沒有能讓她變得更漂亮的秘法?”
江詩予一聽,眼睛瞬間睜得老大。
“真的嗎小耀,你小姨這么有本事???”
“難怪昨天聽她說情蠱,原來她竟是真正的苗疆女!”
傅云珩催促道:
“趕緊拿出來吧,一會我們要和詩予去參加慈善晚宴,別耽誤了時間?!?/p>
江詩予看向我的眼神滿是狂熱。
沒有女人能拒絕養(yǎng)顏蠱,特別是在美女如云的娛樂圈。
我從抽屜里掏出一個黑色的匣子,里面有一條細細的粉蠱。
我看向江詩予:“你確定?”
江詩予有些猶豫:“有后遺癥嗎?”
傅志耀從桌子上拿過一張照片,赫然是一個滿臉痘的小胖墩。
“詩予姐姐,這是我以前的樣子!你放心,我媽有特殊秘法,不會傷害你的?!?/p>
我用看傻瓜的眼神看了一眼傅志耀。
糾結(jié)片刻后,江詩予下定了決心。
“我愿意?!?/p>
3
看著皮膚倏地變亮好幾度的江詩予。
傅云珩和傅志耀變著法的夸她。
三人之間的氛圍很是溫馨。
而我的存在,卻極為礙眼。
傅云珩攬著江詩予的細腰,沖我冷漠道:
“你跳樓這件事并不光彩,我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p>
“還有,你的腿受傷了,那張邀請函就讓詩予替你去吧。”
是了,江詩予一個新晉小花,根本沒有資格參加那場慈善晚宴。
而我的請?zhí)?,是這些年我替傅云珩辦事,主辦方才特意邀請我的。
不然就憑傅云珩的初創(chuàng)影視公司,又如何能到現(xiàn)在的地位。
他們離開后,我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準(zhǔn)備永遠離開這個家。
可去傅云珩房間里拿身份證的時候,我看見了在他床上的平板。
鬼使神差的,我點開了他的微信。
因著消息互通,我從置頂?shù)南Ⅻc進了他和三倆好友創(chuàng)建的討論組。
徐吉:【傅哥,你帶江詩予回家,你老婆沒鬧嗎?】
李源:【就她那樣的女人,隨便勾勾手就上趕著倒貼的,傅哥最是看不上了!】
徐吉:【@李源,不過那個情蠱確實挺可怕的,要不是你提前讓傅哥分辨了子母蠱的區(qū)別,他可能就被方時苒限制死了,想想就窒息?!?/p>
傅云珩:【@李源,新來的隨便挑,除了詩予。】
徐吉:【哈哈哈,看來傅哥對江詩予是真上心了,期待吃席!】
顫抖著劃完這些內(nèi)容,我頓覺錐心刺骨,眼淚不受控制的翻涌而出。
難怪他能那么順利通過蠱林進入中心地帶!
難怪他在看見子蠱時有片刻慌亂,情急之下又搶走我的母蠱!
原來這一切,全都是他的精心算計!
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誘我入局,用蠱蟲替他做事!
婆婆總說:“天下男人一般黑”,讓我不要被男人坑騙。
身為苗疆女,我本應(yīng)該在蠱林守護一輩子,可我不愿,我不想我的人生如死水一般。
這個時候,傅云珩出現(xiàn)了。
我與他成婚,為他生了孩子。
卻沒想到頭來,這竟是一場專門針對我的騙局。
出門時,有十幾個保鏢站在門口阻攔我。
可傅云珩忘了,普通的保鏢又如何攔得住我。
睡蠱發(fā)作后,我抬腳離開。
手機上,傅云珩的消息發(fā)來:
【方時苒,我警告你,今天我要介紹詩予給大家認識,你要是搗亂的話后果自負!】
傅志耀緊接彈過來一個電話:
“媽媽,我們從監(jiān)控里看你出門了,你想去哪呀?媽,我想吃你做的豉汁排骨和菠蘿飯,你給我做好不好?”
我冷冷回答:“傅志耀,以后我不再是你媽了。”
傅志耀慌了,忙大叫出聲:
“媽!你清醒點!你跟詩予姐根本沒法比,她長得好看會賺錢又有名氣,你除了會玩那些惡心的蟲子還會干嘛!你別自取其辱了行不行!”
我沒再吭聲。
在我即將掛電話時,我聽見了傅云珩的聲音。
“她留不得了?!?/p>
手機里傳來的嘟嘟聲,顯得那般急促。
而我,通體發(fā)寒。
在我準(zhǔn)備訂機票離開這里的時候,我接到了一通電話。
“方小姐,我這邊有一檔綜藝,您要來參加嗎?”
付款的手指停頓,我發(fā)問道:
“江詩予會參加嗎?”
“那我去?!?/p>
綜藝彩排現(xiàn)場。
江詩予用很粗劣的伎倆誣陷我推她下水。
傅云珩替我解了圍,卻趁彩排結(jié)束空檔,將我擄到了廢棄的影視基地。
他緊緊盯著我,手里亮著一把匕首,唇線緊繃:
“賤人,你一個只會玩骯臟蟲子的狠辣毒婦,拿什么和詩予比!”
傅志耀的手里還晃著江詩予的支援牌,一臉不贊同:
“媽媽,你現(xiàn)在怎么一點都不乖,你要是再這樣,我就不要你了!”
我嗤笑地吹了一聲口哨。
便從我懷里鉆出了幾十條讓他們毛骨悚然的蟲子。
我眸光冷寒:“你們,算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