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以為這是一場封神的游戲,卻不知是為他們量身定制的審判。
我死在了我最得意的劇本完成的那天,被我的未婚夫和閨蜜聯(lián)手推下深淵。如今,
我換了皮囊歸來,將他們誘入一場沉浸式劇本殺,劇本的名字就叫《我的死亡實錄》。
游戲開始,好戲開場?!?】「歡迎各位玩家來到《怨靈作家》的劇本殺現(xiàn)場,
我是本場 DM,墨塵?!够璋档臒艄庀拢髦霃堛y色面具的男人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像大提琴的弦,在每個人的心上輕輕劃過。我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低著頭,
攥緊了藏在袖子里的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尖銳的刺痛讓我保持著最后一絲清醒。
我的目光穿過繚繞的干冰霧氣,死死地釘在斜對面的那對男女身上。男人叫顧言,
曾是我的未婚夫。他穿著高定的西裝,手腕上那塊百達翡麗是我送他的訂婚禮物。此刻,
他正溫柔地替身邊的女人理順耳邊的碎發(fā)。女人叫林薇薇,曾是我最好的閨蜜。
她身上那條香奈兒的最新款連衣裙,襯得她肌膚賽雪,楚楚動人。她享受著顧言的愛撫,
眼角的笑意,像淬了毒的蜜。他們是如今劇本殺圈內(nèi)最炙手可熱的金童玉女,
憑借著一部名為「深?;仨憽沟谋顒”疽粦?zhàn)封神,名利雙收。周圍的玩家看著他們,
眼神里滿是艷羨與崇拜。只有我知道,那份所謂的封神之作,每一個字都浸透著我的心血。
也只有我知道,他們光鮮亮麗的外殼下,藏著怎樣骯臟腐臭的靈魂。因為,
我就是「深?;仨憽拐嬲淖髡撸K沐。三個月前,也是在這座城市,
我被他們二人聯(lián)手從三十三樓的天臺推下,帶著我即將完成的最終稿,一起摔得粉身碎骨。
他們以為我死了,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竊取我的一切。他們不知道,我的怨氣與不甘,
竟讓我重生在了一個名叫沈念的女孩身上。一個剛剛因為抑郁癥自殺,被世界遺忘的可憐人。
當(dāng)我從醫(yī)院的病床上醒來,看到鏡子里那張蒼白、瘦弱又陌生的臉時,我沒有驚慌,
只有滔天的恨意。我花了三個月的時間,一邊適應(yīng)這具新的身體,
一邊像一頭潛伏在暗處的孤狼,窺伺著我的仇人。我看著他們用我的劇本、我的心血,
換來了他們想要的一切??粗麄冊阽R頭前,虛偽地講述著「共同創(chuàng)作」的艱辛。
每一分每一秒,仇恨的烈火都在灼燒我的理智。
直到我看到了這場由顧言和林薇薇親自監(jiān)制、號稱「超越《深海回響》」
的頂級劇本殺的招募令。我來了。帶著我為他們量身定做的,第二個,也是最后一個劇本。
「好了,各位玩家,請抽取你們的角色卡?!笵M 墨塵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回。
玩家們依次上前。我看到林薇薇抽到了「女作家」的角色,顧言抽到了「男畫家」。
這兩個角色,正是我們?nèi)嗽?jīng)關(guān)系的影射。我曾是作家,而顧言,
是個靠我養(yǎng)著的、空有皮囊的落魄畫家。輪到我時,我伸出手,指尖劃過一張張冰涼的卡牌,
最后,抽走了那張無人問津的、身份最低微的「清潔工」。所有人都拿到了自己的劇本。
當(dāng)林薇薇和顧言翻開劇本第一頁,看到劇本名字時,他們的臉色,不約而同地,微微變了。
劇本名——《天臺上的安魂曲》。我看到顧言的指尖猛地一顫,
林薇薇更是下意識地抓緊了他的手臂。我低下頭,壓下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別急。
這只是開胃菜。一場為你們精心準備的死亡直播,現(xiàn)在才剛剛開始。DM 墨塵清了清嗓子,
開始念誦開場白,他的聲音仿佛帶著某種魔力,將所有人瞬間拉入故事的情境中。
「這是一個關(guān)于背叛與救贖的故事。才華橫溢的女作家,在自己的事業(yè)巔峰期,
卻離奇地從自己的公寓天臺墜樓身亡。警方認定為自殺,但她的怨靈,似乎并未離去……」
「她像一個幽靈,徘徊在這棟大樓里,尋找著殺死自己的真兇。」「而你們,各位玩家,
都與她的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F(xiàn)在,請各位根據(jù)劇本的指引,開始你們的探索……」
燈光驟然一暗,只留下幾盞幽藍的地?zé)?。陰森的音樂響起,伴隨著女人若有若無的哭泣聲。
游戲,開始了?!?】我的角色是個清潔工,行動軌跡最自由,也最不起眼。
這正是我想要的。我推著一輛吱嘎作響的清潔車,慢悠悠地游走在場景布置精良的「公寓」
走廊里。場景復(fù)刻得很好,幾乎和我生前居住的公寓一模一樣。每一處細節(jié),
都像是從我記憶深處挖出來的一樣。我知道,這是顧言的手筆。他總是這樣,
擅長利用我的東西,來裝點他的門面。我的第一個任務(wù),是去「死者」的房間打掃。
推開那扇熟悉的房門,我的心臟還是不受控制地抽痛了一下。書桌,臺燈,
散落在地的稿紙……一切都和我死前的那一夜,一模一樣。林薇薇和顧言比我先到。
他們正站在書桌前,臉色凝重地翻看著桌上的「證物」?!皋鞭?,別怕,只是個游戲。」
顧言低聲安撫著臉色發(fā)白的林薇薇,「這個劇本……寫得太邪門了?!埂赴⒀?,我害怕,」
林薇薇的聲音都在發(fā)抖,「為什么……為什么和那天那么像?
就連桌上打翻的咖啡漬位置都一樣!」我垂下眼瞼,掩去眸中的寒光。當(dāng)然一樣。
因為這個劇本的每一個字,都是我寫的。我將我死亡那晚的所有細節(jié),全都復(fù)刻了進來。
包括那杯被林薇薇「不小心」打翻,浸濕了我最終稿的咖啡?!敢苍S只是巧合?!?/p>
顧言的語氣有些勉強,他拿起一張稿紙,念了出來,「『我最好的朋友,我最愛的男人,
他們是我的整個世界,也是親手將我推入地獄的惡魔……』這寫的都是什么狗屁東西!」
他煩躁地將稿紙扔在桌上。我推著清潔車,發(fā)出「吱嘎」一聲,成功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你是誰?」顧言警惕地看著我。我抬起頭,露出一張平凡無奇的臉,
怯懦地回答:「我……我是清潔工,來……來打掃衛(wèi)生的。」林薇薇打量了我一眼,
眼神里帶著一絲嫌惡,隨即放松了警惕,對顧言說:「別管她了,我們?nèi)e的地方搜索吧,
這里讓我喘不過氣?!顾麄兇掖译x開,與我擦肩而過。在他們轉(zhuǎn)身的瞬間,我清楚地看到,
顧言手腕上那塊百達翡麗的表盤上,有一道細微的,幾乎看不見的劃痕。
那是他將我推下天臺時,我的指甲在他手腕上拼死掙扎留下的痕跡。我走進房間,關(guān)上門。
然后,我走到書桌前,從清潔車的暗格里取出了一個微型攝像頭,
熟練地安裝在了臺燈的燈座下方。接著,我又拿出一個小小的錄音設(shè)備,貼在了書桌底下。
做完這一切,我看著這個完美復(fù)刻的「死亡現(xiàn)場」,心中那股被壓抑了三個月的恨意,
如同即將噴發(fā)的火山。蘇沐已經(jīng)死了?,F(xiàn)在站在這里的,是化為厲鬼、前來索命的沈念。
顧言,林薇薇,你們的審判日到了。我推著車離開房間,
在走廊的拐角遇到了那個戴著銀色面具的 DM,墨塵。他靜靜地站在那里,
仿佛已經(jīng)等了我很久?!竸”荆悄銓懙?。」他沒有用疑問句,而是陳述句。聲音不大,
卻像一顆驚雷在我耳邊炸響。我渾身一僵,血液仿佛在瞬間凝固。他是誰?他怎么會知道?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臉上卻依舊是那副怯懦的表情:「先生,我……我不知道您在說什么?!?/p>
墨塵沒有再逼問,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面具下的雙眼,銳利得仿佛能穿透我的偽裝,
直視我藏在皮囊之下的靈魂。「這個游戲,比你想象的要復(fù)雜?!顾麃G下這句沒頭沒尾的話,
轉(zhuǎn)身離去,高大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盡頭。我站在原地,后背滲出一層冷汗。
這個叫墨塵的男人,到底是誰?他是敵是友?我的復(fù)仇計劃,才剛剛開始,
就出現(xiàn)了一個無法掌控的變數(shù)。不,我不能慌。無論他是誰,都不能阻止我。
誰也無法阻止一個死過一次的人,去討回應(yīng)得的公道。我深吸一口氣,平復(fù)下狂跳的心,
繼續(xù)推著我的清潔車,走向下一個目的地——天臺。那里,才是今晚大戲的最終舞臺。
【3】通往天臺的樓梯間陰暗而狹窄,墻壁上斑駁的痕跡在昏黃的燈光下,像干涸的血。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鐵銹和塵土混合的味道,和我記憶中死亡的味道一模一樣。
我一步步向上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破碎的骨骨骸上。那天晚上,就是在這里,
林薇薇拉著我的手,哭得梨花帶雨。「沐沐,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我和顧言是真心相愛的,我們控制不住自己?!苟櫻?,就站在她身后,
用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冰冷而陌生的眼神看著我?!柑K沐,把《深?;仨憽返陌鏅?quán)轉(zhuǎn)給我們,
我們還能給你一筆錢,讓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刮铱粗@對狗男女,只覺得荒謬又可笑。
我的閨蜜,我的未婚夫,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就這樣輕易地背叛了我?!改銈冏鰤?!」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那是我寫了三年的心血,你們休想搶走!」「那就別怪我們了。」
顧言的耐心似乎耗盡了,他向我走來。林薇薇非但沒有阻止,反而死死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尖利的指甲掐進我的肉里?!搞邈?,你別怪我們,要怪就怪你太有才華,也太礙眼了?!?/p>
然后,我感到了身后一股巨大的推力。身體失重,耳邊是呼嘯的風(fēng)聲,
和他們模糊不清的對話?!赴⒀?,她會不會沒死?」「三十三樓,神仙也活不了。報警吧,
就說她創(chuàng)作壓力太大,抑郁自殺了?!埂钢ㄑ健固炫_的門被我推開,
冰冷的夜風(fēng)瞬間灌了進來,吹得我渾身一顫。天臺的場景同樣被完美復(fù)刻。欄桿邊,
還放著一雙女士高跟鞋,和我死時穿的那雙一模一樣。幾個玩家已經(jīng)到了,
正在欄桿附近尋找線索。顧言和林薇薇也在。林薇薇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蒼白來形容了,
她死死地抓著顧言的衣袖,身體抖得像秋風(fēng)中的落葉?!赴⒀裕覀冏甙?,我不想玩了!
這個游戲太詭異了!」「別胡鬧!」顧言低聲呵斥她,但顫抖的聲線暴露了他內(nèi)心的恐懼,
「現(xiàn)在退出,我們以后還怎么在圈子里混?不就是個破劇本嗎,還能真的鬧鬼不成!」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 DM 墨塵開口了。「各位玩家請注意,現(xiàn)在發(fā)布特殊任務(wù)。」
他的聲音通過隱藏在各處的音響,回蕩在天臺上空,顯得格外陰森?!杆勒叩脑轨`,
在天臺留下了最后的遺言。請各位玩家,在十分鐘內(nèi),找到那段遺言。第一個找到的玩家,
將獲得一條指向真兇的關(guān)鍵線索。」所有玩家立刻行動起來,開始瘋狂地翻找。而我,
只是靜靜地走到天臺的東南角,那里有一個廢棄的花壇。我記得,我死前,
為了防止最終稿被他們搶走,我拼盡最后一絲力氣,
將一個 U 盤塞進了這個花壇的泥土里。那個 U 盤里,不僅有《深海回響》的完整稿,
還有……我無意中錄下的,他們商議如何奪走我劇本、如何偽造我自殺現(xiàn)場的對話。
那是我最后,也是最關(guān)鍵的籌碼。我蹲下身,假裝在清理花壇里的雜草。
我的指尖在冰冷的泥土里摸索著。顧言和林薇薇也注意到了我的舉動?!肝?,那個清潔工,
你在干什么?」顧言厲聲喝道。我沒有理他,
因為我的指尖已經(jīng)觸碰到了一個冰涼堅硬的物體。就是它!我心中一陣狂喜,
正準備將 U 盤挖出來。突然,一只手從旁邊伸過來,比我更快一步,
將那個 U 盤從泥土里挖了出來。我猛地抬頭,對上了 DM 墨塵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他手里捏著那個黑色的 U 盤,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但我能感覺到,
他的目光正牢牢地鎖定著我。「恭喜你,」他轉(zhuǎn)向我,聲音聽不出情緒,
「你似乎找到了什么有趣的東西?!顾腥说哪抗?,瞬間聚焦在我身上。
顧言和林薇薇的眼神,更是充滿了震驚和……恐懼。他們認出了那個 U 盤!「那是什么?
」林薇薇失聲尖叫?!赴阉o我!」顧言幾乎是撲了過來,想要搶奪墨塵手中的 U 盤。
墨塵只是輕輕一側(cè)身,就躲過了顧言的搶奪?!赣螒蛴杏螒虻囊?guī)則?!顾e起 U 盤,
對著眾人說道,「既然是這位玩家找到的,那么,里面的內(nèi)容就應(yīng)該公之于眾。」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我還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
如果現(xiàn)在就公布錄音,以顧言的勢力,很可能將事情壓下去,甚至倒打一耙。
我的計劃會被全盤打亂!「不要!」我?guī)缀跏敲摽诙?。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我。
一個唯唯諾諾的清潔工,竟然敢反駁 DM。顧言和林薇薇看我的眼神,也從剛才的驚恐,
多了一絲探究和懷疑。墨塵也轉(zhuǎn)向我,面具下的目光似乎帶著一絲玩味?!概??
你不想讓大家知道里面的內(nèi)容嗎?還是說……你害怕里面的內(nèi)容,被某些人知道?」他的話,
意有所指。我死死地咬著下唇,大腦飛速運轉(zhuǎn)。怎么辦?這個墨塵,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似乎在幫我,又似乎在將我推向更危險的境地。他到底是敵是友?!
【4】「我……我只是覺得,這不符合我的角色設(shè)定。」我低下頭,
用顫抖的聲音掩飾著內(nèi)心的驚濤駭浪,「我只是個清潔工,不應(yīng)該成為焦點?!?/p>
這是一個很爛的借口,但也是我目前唯一能想到的。顧言立刻抓住了這個話頭,
冷笑道:「沒錯,一個清潔工,怎么可能找到關(guān)鍵線索?我看她就是想搗亂!DM,
你應(yīng)該把她請出去!」林薇薇也附和道:「是啊,
萬一這 U 盤里的東西會破壞游戲體驗?zāi)??」他們越是急于撇清,就越是顯得心虛。
其他玩家也開始竊竊私語,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懷疑。就在我以為自己即將被孤立,
計劃將要擱淺時,DM 墨塵卻出人意料地笑了。「各位稍安勿躁。」
他晃了晃手中的 U 盤,「既然這位玩家放棄了公開線索的權(quán)利,那么,按照規(guī)則,
這條線索將暫時封存?!顾D了頓,目光掃過顧言和林薇薇,緩緩說道:「不過,
游戲總要繼續(xù)。現(xiàn)在,我們進入下一環(huán)節(jié)——指認兇手?!埂刚埜魑煌婕遥?/p>
根據(jù)你們目前掌握的線索,以及對其他玩家的觀察,投出你們心目中的『兇手』。
得票最高的人,將被關(guān)進小黑屋,接受怨靈的審判?!惯@個環(huán)節(jié),來得猝不及防。
我的心猛地一沉。目前為止,所有的矛頭似乎都指向了我。我找到了關(guān)鍵證物,又行為反常,
極有可能成為被指認的對象。一旦我被關(guān)進小黑屋,就會徹底失去主動權(quán)。果然,
第一個開口的玩家,就將矛頭指向了我?!肝彝督o那個清潔工。她太奇怪了,
從一開始就鬼鬼祟祟的,肯定有問題?!埂肝乙餐端!埂父阶h?!诡櫻院土洲鞭钡哪樕希?/p>
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就在我以為大勢已去時,一個清冷的女聲響起?!肝曳磳?。」
說話的是一個打扮干練,氣質(zhì)出眾的女人。她的角色卡是「女警官」。「到目前為止,
沒有任何實質(zhì)性證據(jù)指向清潔工。相反,」她銳利的目光掃向顧言和林薇薇,
「女作家和男畫家,從進入天臺開始,就情緒非常不穩(wěn)定,尤其是女作家,
她的恐懼已經(jīng)超出了正常玩家的范疇。我懷疑,他們隱瞞了什么。」女警官的話,
像一塊石頭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千層浪。其他玩家也開始重新審視顧言和林薇薇?!笇Π?,
他們倆剛才確實很奇怪,一直想讓我們離開天臺?!埂付夷莻€ U 盤一出現(xiàn),
他們倆反應(yīng)最大。」顧言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們只是入戲太深了!」
「是嗎?」女警官步步緊逼,「可你們的角色設(shè)定,是彼此深愛的情侶。而死者,
是女作家的閨蜜,男畫家的前女友。你們非但沒有悲傷,反而充滿了恐懼和抗拒。
這不合邏輯?!沽洲鞭北粏柕脝】跓o言,只能求助地看向顧言。顧言深吸一口氣,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只是游戲的第一階段,我們拿到的信息有限,
做出這樣的反應(yīng)很正常。你憑什么懷疑我們?」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時,DM 墨塵再次開口。
「好了,投票時間到。」他環(huán)視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盖鍧嵐?,三票。」
然后,他轉(zhuǎn)向顧言和林薇薇?!概骷遥瑑善??!埂改挟嫾?,兩票。」我心中一緊。
還是我最高?!杆?,被關(guān)進小黑屋的是……」我攥緊了拳頭,準備接受最壞的結(jié)果。
「……是男畫家,顧言?!鼓珘m的聲音,清晰地響起。我猛地抬起頭,滿臉的不可置信。
顧言和林薇薇也愣住了?!笧槭裁??!」顧言失聲喊道,「明明是那個清潔工票數(shù)最高!」
墨塵慢悠悠地舉起自己的手?!敢驗?,作為 DM,我擁有最終決定權(quán)。而且,」
他晃了晃手中的 U 盤,「我個人,也對男畫家更感興趣一些。」「現(xiàn)在,請男畫家,
進入小黑屋?!箖蓚€工作人員上前,
不由分說地將還在咆哮的顧言架進了天臺角落一個封閉的隔間里。林薇薇嚇得花容失色,
想要跟上去,卻被攔住了。我看著這一切,心中翻江倒海。這個墨塵……他到底是誰?
他先是拿走了我最重要的證據(jù),又在我最危急的時刻,用一種不合常理的方式,
將我的仇人關(guān)進了我為他準備的牢籠。他仿佛看穿了我所有的計劃,卻又在暗中推波助瀾。
他就像一團迷霧,讓我完全看不透。我的復(fù)仇之路,因為這個神秘的 DM,
變得更加撲朔迷離。我不知道,他究竟是我的盟友,還是一個更可怕的、操縱著一切的敵人。
【5】小黑屋的門被重重關(guān)上,隔絕了顧言憤怒的咒罵。天臺上的氣氛變得更加詭異。
DM 墨塵宣布游戲暫停,讓大家自由活動十五分鐘。玩家們?nèi)齼蓛傻鼐墼谝黄穑?/p>
低聲討論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切。林薇薇失魂落魄地坐在一旁,眼神空洞,像一只被拋棄的小狗。
沒有人注意到我。我推著我的清潔車,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小黑屋的側(cè)面。
墻壁上有一個不起眼的通風(fēng)口,正對著我藏在清潔車里的微型監(jiān)控器的接收屏幕。屏幕上,
清晰地顯示著小黑屋內(nèi)的情景。那是一個不足五平米的狹小空間,四壁皆白,只有一把椅子。
顧言正在里面焦躁地來回踱步。突然,房間里的燈光熄滅了。一片死寂的黑暗。緊接著,
一個幽幽的女聲從隱藏的音響中響起。那是我自己的聲音,是我生前錄下的。
「顧言……你為什么……要殺我……」屏幕上,顧言的身體猛地一僵,像是被施了定身法。
「誰?誰在說話?」他的聲音充滿了恐懼。「是我啊……我是蘇沐……」
我的聲音帶著空靈的回響,在狹小的空間里盤旋,「你忘了我嗎?
忘了你是怎么把我推下去的嗎?」「裝神弄鬼!」顧言色厲內(nèi)荏地大吼,
卻掩飾不住聲音里的顫抖,「有本事你出來!」「我就在你身邊啊……」隨著話音落下,
墻壁上開始出現(xiàn)投影。那是我和顧言從相識到相戀的一幕幕。大學(xué)校園里的初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