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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兇器里的亡魂 陳墨瞳 13242 字 2025-08-11 13: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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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在了結(jié)婚紀念日當晚,被我深愛的丈夫和我最好的閨蜜聯(lián)手所殺。但我的意識沒有消散,

而是附著在了那把刺穿我心臟的黑曜石開信刀上。我成了一件冰冷的兇器,

一個無法言語的亡魂,被迫見證他們?nèi)绾吻终嘉业囊磺?,上演一出令人作嘔的深情戲碼。

我等待著,在無盡的黑暗與冰冷中,等待一個復(fù)仇的機會?!?】意識回籠的瞬間,

我正被人緊緊握在手中。觸感是溫?zé)岬?,帶著熟悉的汗?jié)瘢鞘俏覑哿耸甑恼煞?,陸哲?/p>

可下一秒,一股尖銳的劇痛穿透了我的胸口。我低下頭,看見一截精致的黑色刀鋒,

從我心口的位置冒了出來,刀柄就握在陸哲那雙曾無數(shù)次擁抱我的手里。黑曜石的刀身,

是我送給他的三十歲生日禮物,一把定制的開信刀,

刀柄上還刻著我們名字的縮寫——S&L?!笧椤瓰槭裁??」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

看向他。陸哲英俊的臉上沒有半分愧疚,只有一種如釋重負的冷漠。他沒有回答我,

而是看向了我身后。我的閨蜜,林薇薇,穿著我最喜歡的那條真絲睡裙,從陰影里走了出來。

她手里拿著一個柔軟的枕頭,臉上掛著甜美又惡毒的笑容?!盖缜?,別怪阿哲,

要怪就怪你太礙事了?!顾f著,將枕頭死死地捂在了我的臉上。

窒息感和心口的劇痛交織在一起,我的世界迅速被黑暗吞噬。我能感覺到生命的流逝,

像退潮的海水,冰冷而迅速。我死了??晌业囊庾R卻沒有消散。

我仿佛被吸入了一個無盡的漩渦,然后被重重地拋出。當我再次「睜開眼」,我看到的,

是別墅天花板上那盞熟悉的水晶吊燈。我無法動彈,無法說話,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

我成了一個純粹的、漂浮的旁觀者。不,不完全是。

我能感覺到冰冷、光滑的觸感包裹著我的意識。我「看見」陸哲用一塊絲綢手帕,

仔細地擦拭著我……或者說,擦拭著那把黑曜石開信刀。我的血被一點點抹去。

我竟然重生在了這把殺死了我的兇器里?!柑幚砀蓛袅藛幔俊沽洲鞭钡穆曇魩е唤z緊張。

「放心,警察不會想到的,誰會把兇器留在現(xiàn)場?」陸哲的聲音依舊平穩(wěn),

他將擦拭干凈的開信刀隨手插回了書桌的筆筒里,和我生前擺放的位置一模一樣。

我的意識也隨著他的動作,被禁錮在了這個冰冷的筆筒中。我的視野變得極其有限,

只能看到書桌的一角,以及對面墻上掛著的那幅我們的結(jié)婚照。照片里,我笑得幸福又天真,

依偎在陸哲身邊,而他,也深情地凝視著我。多么諷刺?!副kU那邊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過了,

三千萬,一分都不會少。」陸哲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貪婪的快意,「蘇晴這個蠢女人,

到死都以為我是愛她的?!沽洲鞭眿尚χ鴵溥M他懷里:「還是阿哲你厲害,把她騙得團團轉(zhuǎn)。

不過,她的那些遺物怎么辦?尤其是她的工作室,聽說她那些古董首飾修復(fù)的手藝很值錢。」

「不急,」陸哲撫摸著她的頭發(fā),聲音溫柔得令人作嘔,「等風(fēng)頭過去,她的一切,

自然都是我們的。現(xiàn)在,我們只需要演好一出悲傷的戲碼?!刮业囊庾R在刀身里瘋狂地咆哮,

翻涌著無盡的恨意。我想沖出去,想撕碎他們虛偽的面具,

想讓全世界都看到他們的丑惡嘴臉!可我做不到。我只是一把冰冷的刀,

一個被困在兇器里的亡魂。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在我還溫?zé)岬氖w旁親吻、慶祝,

計劃著如何瓜分我的遺產(chǎn)。黑暗中,我感覺到刀身因為我極致的憤怒而微微震顫了一下,

但很快就歸于沉寂。無盡的絕望和恨意,是我此刻唯一擁有的東西。【2】警察來了。

陸哲抱著頭,坐在沙發(fā)上,表現(xiàn)出一個悲痛欲絕的丈夫該有的一切。他的演技無懈可擊,

聲音沙啞,眼圈通紅,每一句話都充滿了對我的「深愛」和「懷念」。

「我……我只是出去給她買她最愛吃的宵夜,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倒在血泊里……」

他哽咽著,幾乎說不下去。林薇薇則以「最好閨蜜」的身份,在一旁「體貼」地安撫他,

同時向警方提供著各種對我有利的「證據(jù)」?!盖缜缢司壞敲春?,從來不跟人結(jié)仇,

怎么會有人這么殘忍……」她哭得梨花帶雨,仿佛比陸哲還要傷心。我被困在筆筒里,

冷冷地「看」著這一切。我的視線只能掃到書房的門口,我看到勘察現(xiàn)場的警察進進出出,

戴著手套,小心翼翼地搜集著證據(jù)。一名年輕的警察走進了書房,他的目光在書桌上掃過。

我的意識瞬間繃緊了??次?!看到我!我才是兇器!我在內(nèi)心瘋狂地吶喊。

那名警察的視線在筆筒上停留了一秒,似乎是欣賞了一下這把開信刀的精美設(shè)計,

然后就移開了。他沒有懷疑。

沒有人會懷疑一把被擦拭得干干凈凈、安然待在筆筒里的開信刀。陸哲的計劃天衣無縫。

他提前破壞了別墅周圍的監(jiān)控,又偽造了入室搶劫的假象。我心臟上的傷口很小,

被他用衣服掩蓋,第一時間甚至沒被發(fā)現(xiàn)。等法醫(yī)鑒定出來,他早已有了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幾天后,我的葬禮舉行了。陸哲作為未亡人,發(fā)表了感人至深的悼詞。

他回憶著我們從大學(xué)相識到步入婚姻的點點滴滴,每一個細節(jié)都那么真實,那么動人。

臺下的賓客無不為之動容,紛紛感嘆我們是多么恩愛的一對,而我的離世又是多么令人惋惜。

林薇薇站在他身邊,一身黑裙,哭得幾乎昏厥過去,需要陸哲攙扶才能站穩(wěn)。只有我知道,

在那深情款款的表演之下,隱藏著怎樣一顆惡毒而貪婪的心。葬禮結(jié)束后,

陸哲把我所有的東西都鎖進了我的工作室。那間曾經(jīng)充滿了我的心血與熱愛的地方,

如今成了一座冰冷的倉庫。而他,則和林薇薇心安理得地住進了我們的家,睡上了我們的床。

我被繼續(xù)放置在書房的筆筒里,像一個戰(zhàn)利品,一個沉默的見證者。我每天「聽」

著他們在隔壁的臥室里翻云覆雨,「聽」

著他們暢想著拿到我的巨額保險金后要去哪里環(huán)游世界?!改阏f,

蘇晴的靈魂會不會還在這里看著我們?」有一次,林薇薇在歡愉過后,

帶著一絲莫名的恐懼問道。陸哲嗤笑一聲,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她要是在,我更高興。

我要讓她親眼看看,她最愛的男人和最好的閨蜜,是怎樣快活的。那個蠢女人,

活著的時候占有欲就那么強,死了也該好好看看。」他的話像淬毒的針,

狠狠扎進我的意識里。恨意如同巖漿,在我的核心里翻滾、沸騰。

我感覺到刀身再次傳來一陣輕微的、幾乎無法察覺的嗡鳴。冰冷的刀身,似乎因為我的恨意,

而變得更加寒冷刺骨。我明白了,我或許永遠無法掙脫這具「刀身」,但我極致的情緒,

似乎能對它產(chǎn)生微弱的影響。這還不夠。遠遠不夠。我要的不是這種無力的震顫,

我要的是能將他們刺穿的鋒利!時間一天天過去,案子毫無進展,

最終被警方定義為一樁懸而未決的入室搶劫殺人案。我成了城市檔案里又一個冰冷的卷宗。

陸哲和林薇薇,則在所有人的同情和祝福下,開始了他們的新生活。一年后,

他們用我的三千萬保險金,舉辦了一場比我們當年還要盛大百倍的婚禮?;槎Y上,

陸哲舉著香檳,意氣風(fēng)發(fā)地宣布:「感謝上天,讓我在失去摯愛之后,還能遇到薇薇。

我相信,這也是晴晴在天之靈所希望看到的?!官e客們鼓掌,祝福。而我,

被遺忘在空無一人的書房里,與無邊的黑暗和孤獨為伴。絕望像一張大網(wǎng),將我死死包裹。

我以為,我的余生,或者說「余死」,就將這樣在永恒的見證和折磨中度過。直到那天,

書房的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陸哲。他似乎喝了點酒,臉上帶著一絲煩躁。

他身后跟著林薇薇,她正不耐煩地催促著什么?!赴⒄?,你到底在猶豫什么?

蘇晴都死了一年多了,她那些破爛東西還留著干嘛?晦氣!」

陸哲煩躁地揮揮手:「我不是在猶豫。我只是在想,怎么處理才最劃算。

她工作室里那些修復(fù)工具和沒完成的單子,或許還能賣點錢。」「能賣幾個錢?

我們現(xiàn)在還缺那點錢嗎?」林薇薇的聲音尖銳起來,「我告訴你,

我一天都不想再看到這個家里有她留下的任何痕跡!明天,

你必須把她工作室里所有的東西都給我清出去!扔掉!燒掉!隨便你!」陸哲沉默了片刻,

最終妥協(xié)了:「好,好,都聽你的。我明天就找人來處理?!顾叩綍狼?,拿起電話。

我的意識隨著他的動作被帶起,第一次用如此近的距離「看」著他。這張我曾深愛過的臉,

此刻在我眼中只剩下扭曲和丑陋。我聽到他在電話里說:「喂,是『往生整理』服務(wù)中心嗎?

我需要預(yù)約一位遺物整理師,來清理一間工作室……」遺物整理師。

這個我曾經(jīng)無比熱愛的職業(yè),如今卻要被別人用來清理我自己的遺物。真是天大的諷刺。

第二天,門鈴響了。陸哲去開了門,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傳來,清冷而有禮:「你好,

我是遺物整理師,陳默?!刮业囊庾R在刀身里猛地一滯。陳默。這個名字,

我似乎在哪里聽過。我努力在混亂的記憶碎片中搜索。想起來了,

在我生前參加的一個行業(yè)交流會上,一位老前輩曾提起過一個極有天賦的年輕人,

說他對物品有著超乎常人的感知力,天生就是做他們這一行的料。那個年輕人,就叫陳默。

「進來吧?!龟懻艿穆曇魩е唤z居高臨下的傲慢,「東西都在那間工作室里,

規(guī)矩你應(yīng)該懂,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碰的別碰。整理出來的東西,分好類,

我會決定哪些扔掉,哪些留下。」「我的工作原則是,尊重逝者,也尊重每一件遺物。

它們承載著記憶,我會為它們找到最合適的歸宿。」陳默的聲音不卑不亢,

平靜得像一潭深水。陸哲嗤笑一聲,沒再說話,轉(zhuǎn)身領(lǐng)著他走向我的工作室。

我被留在了書房。我聽不到工作室里的動靜,只能感覺到時間的流逝。我的內(nèi)心焦灼不安。

陳默,那個傳說中對物品有超凡感知力的人,他會是我的希望嗎?他能感覺到我的存在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書房的門再次被推開。是陳默。他手里捧著一個密封的儲物箱,

上面貼著標簽:「私人物品-日記/信件」。陸哲跟在他身后,臉色有些難看:「這些東西,

你直接銷毀就行了?!埂副?,陸先生?!龟惸O履_步,轉(zhuǎn)身看著他,目光清澈而堅定,

「根據(jù)我們的職業(yè)協(xié)議,逝者的私人信件和日記,屬于最高隱私。

在沒有得到逝者明確授權(quán)的情況下,我們無權(quán)銷毀,只能暫時封存,

或者交給您這樣的直系親屬。但您剛才說,要將她的一切『清出去』?!顾脑捳Z邏輯清晰,

堵得陸哲啞口無言。陸哲的眼神陰沉下來:「你什么意思?你在教我做事?」

「我只是在遵守我的職業(yè)操守?!龟惸恼Z氣依舊平靜。就在這時,林薇薇走了過來,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箱子,立刻尖叫起來:「日記?蘇晴的日記?快!打開給我看看!

我倒要看看那個賤人背地里都寫了些什么!」她說著就要伸手去搶。陳默后退一步,

避開了她的手,眉頭微蹙:「抱歉,女士。這屬于逝者的隱私?!埂改闼銈€什么東西!

讓你看是給你臉了!」林薇薇被拒絕,頓時惱羞成怒。陸哲的臉色也徹底冷了下來。

他死死地盯著陳默,眼神里閃過一絲殺意。他害怕,

害怕我的日記里寫了什么對他不利的東西。氣氛瞬間劍拔弩張。而我,在筆筒里,

將所有的意識都集中起來。希望,絕望,憤怒,憎恨……所有的情緒都化作一股無形的能量,

涌向刀身。我渴望被注意到!我渴望被拿起!就在陸哲準備發(fā)作的瞬間,陳默的目光,

卻忽然越過他們,落在了書桌的筆筒上。落在了我的身上。他的眼神,帶著一絲困惑和探究,

仿佛在聆聽著什么。然后,他緩緩開口,對陸哲說:「陸先生,在處理這些遺物之前,我想,

我需要先了解一下蘇晴女士是個怎樣的人?;蛟S,我們可以從她最珍視的物品開始?!?/p>

他一邊說著,一邊慢慢走向書桌。他伸出手,目標明確地握住了我——那把黑曜石開信刀。

在他指尖觸碰到冰冷刀身的剎那,我積蓄已久的所有情緒如同決堤的洪水,轟然爆發(fā)!

一股極致的冰寒順著他的指尖,瞬間侵入他的身體?!?】陳默的身體猛地一顫,

如同被電流擊中。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握著我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收緊?!冈趺戳??」

陸哲警惕地看著他。陳默沒有回答,他只是死死地盯著手中的開信刀,眉頭緊鎖。

他能感覺到,一股不屬于這把刀本身的、帶著強烈怨念和悲傷的情緒,

正源源不斷地從刀身傳來。那是一種無聲的哭訴,絕望的吶喊。「一把開信刀而已,

有什么好看的?!沽洲鞭辈恍嫉仄财沧欤叽俚?,「快把日記給我!」陳默緩緩抬起頭,

目光從我冰冷的刀身上移開,落在了陸哲和林薇薇的臉上。他的眼神,已經(jīng)從之前的平靜,

變得銳利如刀。「蘇晴女士……很喜歡這把刀嗎?」他輕聲問道,

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陸哲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強作鎮(zhèn)定地說:「是她送我的生日禮物,我一直很愛惜。」「是嗎?」

陳默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可我從這把刀里感覺到的不是愛意,

而是……徹骨的寒冷和憎恨?!勾嗽捯怀?,陸哲和林薇薇的臉色同時大變。

「你胡說八道些什么!」林薇薇尖聲叫道,「一個收破爛的,還裝神弄鬼起來了!」

陸哲也厲聲道:「陳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如果你不能好好工作,就請你立刻離開!」

他們慌了。我的意識在刀身里激動地顫抖著。他感覺到了!他真的感覺到了!

陳默沒有理會他們的叫囂,他只是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刀身上雕刻的「S&L」字樣。

「S 代表蘇晴,L 代表陸哲?!顾袷窃谧匝宰哉Z,又像是在對我說話,

「這本該是愛意的象征,現(xiàn)在卻只剩下無盡的悲鳴?!顾]上眼睛,仿佛在傾聽。

一幕幕模糊的、破碎的畫面,伴隨著我強烈的意念,沖擊著他的感知。

感……心口被刺穿的劇痛……陸哲冷漠的臉……林薇薇惡毒的笑……陳默的身體再次晃了晃,

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冷汗。當他再次睜開眼時,看向陸哲的眼神,已經(jīng)充滿了懷疑和審視。

「陸先生,你剛才說,蘇晴女士死于入室搶劫?」「是……是又怎么樣?」

陸哲的聲音有些發(fā)虛?!改敲矗瑸槭裁催@把如此貴重、又具有紀念意義的開信刀,

沒有被劫匪一同搶走?」陳默的問題,一針見血。陸哲的呼吸一窒,

顯然沒有準備好回答這個問題。林薇薇搶著說:「那……那肯定是劫匪慌不擇路,沒看到!」

「是嗎?」陳默舉起我,黑曜石的刀身在燈光下反射出幽冷的光,

「它就擺在書桌最顯眼的位置,比旁邊那臺筆記本電腦可要醒目多了。」他的每一句話,

都像一把精準的手術(shù)刀,剖開陸哲和林薇薇用謊言堆砌的堡壘。陸哲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意識到,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的遺物整理師,絕非善類?!笁蛄耍 顾K于爆發(fā)了,

指著門口怒吼道,「我不需要你的服務(wù)了!你現(xiàn)在就給我滾出去!帶著你的東西,滾!」

他想趕走陳默,趕走這個唯一的變數(shù)。陳默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眼神反而愈發(fā)平靜。

他將我輕輕放回筆筒,然后拿起那個裝有我日記的儲物箱。「如您所愿,陸先生。」

他微微頷首,「服務(wù)協(xié)議我會單方面終止,但這個箱子,按照規(guī)定,

我必須帶走進行封存處理。如果您有異議,可以通過法律途徑向我們公司申訴?!拐f完,

他不等陸哲反應(yīng),便轉(zhuǎn)身朝門口走去?!刚咀?!」陸哲怒吼著追了上去,想要攔住他。

林薇薇也尖叫著:「不能讓他把日記帶走!」就在他們即將追上陳默的瞬間,

我用盡了所有的力量。我將所有的恨意、所有的不甘、所有對正義的渴望,全部灌注于刀身!

「嗡——」一聲輕微卻尖銳的嗡鳴,在書房內(nèi)響起。筆筒里的我,劇烈地振動了一下。

桌上的一個相框,因為這股突如其來的震動,猛地倒了下來,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相框里,

是我和陸哲的結(jié)婚照。玻璃碎裂,裂痕正好劃過陸哲那張?zhí)搨蔚男δ槨?/p>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陸哲和林薇薇的臉上寫滿了驚恐,仿佛看到了鬼魅。

而陳默在門口停下了腳步,他回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不再是探究和困惑,

而是了然和……承諾。他看懂了。他看懂了我的求救。然后,他頭也不回地帶著我的日記,

消失在了門外。陸哲和林薇薇呆立在原地,面如死灰。而我,在冰冷的刀身里,

第一次感覺到了希望的溫度。復(fù)仇的齒輪從這一刻起,開始緩緩轉(zhuǎn)動?!?】陳默走了。

書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只剩下陸哲和林薇薇粗重的喘息聲?!竸偂瓌偛拍鞘鞘裁??」

林薇薇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她驚恐地指著倒下的相框,「是她!一定是蘇晴那個賤人!

她回來了!她回來找我們索命了!」「閉嘴!」陸哲厲聲喝道,

但他蒼白的臉色和顫抖的雙手,暴露了他內(nèi)心的恐懼。他死死地盯著筆筒里的我,

眼神里充滿了驚疑和怨毒?!秆b神弄鬼!」他咬牙切齒地低吼,幾步?jīng)_到書桌前,

一把將我從筆筒里抽了出來,狠狠地摔在地上?!概椋 刮业摹干眢w」與堅硬的地板碰撞,

發(fā)出一聲悶響。意識也隨之劇烈震蕩,仿佛要被震碎?!敢粋€死人,一把破刀,

還想翻天不成!」陸哲狀若瘋癲地咆哮著,抬腳就要朝我踩下來?!覆灰 ?/p>

林薇薇尖叫著拉住他,「阿哲,你瘋了!別碰它!它不干凈!」恐懼最終戰(zhàn)勝了憤怒。

陸哲的腳停在了半空中,他喘著粗氣,死死地瞪著地上的我,最終還是沒敢踩下去。

「把……把它扔掉!立刻!馬上!」林薇薇哭喊著。陸哲回過神來,

也覺得把我留在這里是個巨大的隱患。他用紙巾嫌惡地把我包起來,快步走出書房,

將我扔進了別墅外院的垃圾桶里。垃圾桶蓋合上的瞬間,我的世界陷入了徹底的黑暗和污濁。

各種腐爛的、酸臭的氣味包裹著我,我的意識在冰冷的刀身里,感受著被拋棄的屈辱和憤怒。

他們以為這樣,就能擺脫我了嗎?太天真了。我靜靜地等待著。我知道,陳默一定會回來。

他帶走了我的日記,他感受到了我的怨念,他不會就此罷手。果然,深夜,

當別墅里所有的燈都熄滅后,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了垃圾桶旁。是陳默。

他沒有絲毫猶豫,打開垃圾桶蓋,精準地從一堆污穢中將我撿了起來。他用隨身攜帶的手帕,

將我身上的污漬一點點擦拭干凈,動作輕柔而專注,像是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對不起,

讓你受委屈了?!顾吐曊f,仿佛在對我耳語。一股暖流,瞬間包裹了我冰冷的意識。

這是我死后,第一次感受到除了惡意之外的情感。陳默沒有再回別墅,而是帶著我,

回到了他的住處。他的家,也是他的工作室,一間整潔得有些過分的公寓。墻邊的架子上,

擺放著一個個貼著標簽的儲物箱,那都是他整理過的、逝者們的遺物。

他把我放在書桌最顯眼的位置,然后打開了那個從陸哲家?guī)Щ貋淼南渥?。他拿出了我的日記?/p>

那是我從大學(xué)時代就開始寫的日記,里面記錄了我所有的喜怒哀樂,

記錄了我對陸哲十年如一日的深情,也記錄了我對他后期一些行為的困惑和懷疑。

陳默戴上白手套,一頁一頁仔細地翻閱著。燈光下,他的側(cè)臉專注而認真。我能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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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11 13:16: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