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男神三星期,情書塞給保潔大爺?!大爺當眾朗讀“沖咖啡的你讓速溶變甜”,
全公司笑瘋時。男神的反應卻讓我意想不到。1我這工位選得真是絕了。茶水間斜對面,
抬眼就是于彬的位置。手里攥著剛打印好的文件,指尖都在抖,目光卻像被502粘住似的。
于彬正低頭敲鍵盤呢,陽光從百葉窗縫里鉆出來。在他手背上投下星星點點的光斑,
連握筆的姿勢都透著股說不出的利落。我趕緊低下頭,耳尖燙得能煎雞蛋。
文件夾邊緣被指甲掐出好幾個淺印子,我都沒察覺。入職第三周了,
每天這么偷偷摸摸地看他,早就成了雷打不動的習慣。午休鈴響前半小時,
我從抽屜最深處摸出個淺粉色信封。信封邊兒被我摩挲得都發(fā)皺了,里面是改了五遍的情書。
第一版太直白,怕嚇著他,第二版太矯情,自己都看不下去。直到今早五點,
我在臺燈底下才寫出滿意的版本?!懊看卧诓杷g碰到你沖咖啡,
都覺得速溶的味道也變甜了……”我對著信封哈了口氣,用指腹擦去上面的灰。又怕折著角,
小心翼翼塞進帆布包最內(nèi)側的夾層。拉鏈拉到一半,心里咯噔一下,又退回去重新拉好。
確認肯定掉不出來,這才松了手。我盯著電腦右下角的時間發(fā)呆,鼠標在桌面瞎晃悠。
計劃好了,午休時趁于彬去吃飯,把信塞進他工位的文件筐。2可萬一他沒走呢?
萬一被同事撞見呢?一想到于彬看到信的表情,心臟就像揣了只野兔子,跳得發(fā)慌。
隔壁工位的大姐突然問我:“姑娘,你臉咋這么紅?”我慌忙擺手:“暖氣太足,太足了。
”順手拿起杯子去接水,路過于彬工位時,腳步慢得像踩在棉花上。
余光里瞅見他的文件筐空著大半,正好能放下那封信。心里的小鼓敲得更響了,手心全是汗。
接水的時候,眼睛還忍不住往他那邊瞟。他正低頭看文件,側臉線條干凈得像幅畫。
我趕緊移開目光,接完水往回走,腿都有點軟?;氐焦の唬蜷_抽屜又看了眼那封信。
粉色的信封在一堆文件里,顯得有點格格不入。就像我對他的心思,藏在心里,
不敢讓人看見。離午休還有十分鐘,我數(shù)著秒過。每一秒都像被拉長了,過得特別慢。
心里反復演練著待會兒要做的事。我偷偷抬眼,于彬還在座位上沒動。
他會不會今天不出去吃飯?萬一他帶了飯,就在工位上吃呢?那我的計劃不就泡湯了?
心里剛升起一絲沮喪,就看見他合上了電腦。他起身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趕緊低下頭假裝看文件。耳朵卻豎得高高的,聽著他的動靜。他和旁邊的男同事說了幾句話,
聲音低沉好聽。然后,腳步聲朝著走廊的方向來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我緊張得屏住了呼吸,頭埋得更低了?!疤K洛洛,不去吃飯嗎?”突然,
一個聲音在我頭頂響起。是于彬!我猛地抬頭,正好對上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亮,
像有星星落在里面。我張了張嘴,想說話,可喉嚨像被堵住了一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只看見他白襯衫的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的手腕線條干凈利落。他見我沒說話,笑了笑,
轉(zhuǎn)身和同事一起走了。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我才敢大口喘氣。心臟還在瘋狂地跳,
像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太好了,他走了。我的計劃可以實施了。還有五分鐘午休,
辦公室里的人陸陸續(xù)續(xù)都走了。我攥緊帆布包帶,手心全是汗。眼睛死死盯著于彬的工位,
等著最后的機會。時間一秒一秒過去,辦公室里越來越安靜。終于,大部分人都走光了。
我深吸一口氣,站起身。3腿有點抖,走得很慢,像踩在棉花上。每走一步,
都覺得周圍的空氣凝固了。快到他工位的時候,我看見保潔大爺正在旁邊擦桌子。
他的藍色清潔車就停在文件筐旁邊。車斗里堆著抹布和空垃圾袋,最上層放著個塑料盒。
那塑料盒的顏色,和于彬的文件筐有點像。我心里咯噔一下,但沒多想。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把信塞進去。就在這時,我眼角瞥見有人從茶水間出來。是財務室的王姐!
我嚇得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手忙腳亂地從包里摸出信封。閉著眼睛,
憑著感覺往“文件筐”里一塞。然后轉(zhuǎn)身就跑,后背撞到門框都沒敢回頭。一路跑到樓梯間,
才敢停下來??吭趬ι?,大口大口地喘氣。心臟還在狂跳,跳得我胸口都疼。
總算……送出去了。我掏出手機,反復看著時間?,F(xiàn)在是十二點十五分,于彬應該在吃飯。
他什么時候會回去?回去之后,會不會立刻發(fā)現(xiàn)那封信?他看到信的時候,會是什么表情?
驚訝?疑惑?還是……覺得莫名其妙?越想越緊張,又有點期待。
陽光從樓梯間的窗戶照進來,在地面投下格子狀的光影。我數(shù)著光影里的灰塵,一遍遍地想。
他會不會覺得我很唐突?會不會看完信,就知道是我寫的?畢竟,我每天都偷偷看他,
他會不會早就察覺到了?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從緊張到期待,又慢慢生出一絲不安。
剛才塞信的時候,好像聽見清潔車轱轆響了一聲。不會……塞錯地方了吧?我猛地搖搖頭,
應該不會。我雖然閉著眼睛,但憑著感覺,就是往文件筐的方向塞的??隙ú粫e。
一定是我太緊張了,出現(xiàn)了幻聽。我拍了拍胸口,安慰自己別胡思亂想?,F(xiàn)在能做的,
就是等著下午上班。等著看于彬會有什么反應。樓梯間里很安靜,只有我的心跳聲,
一下一下的。像在倒計時,等著某個未知的結果。我拿出手機,點開和于彬的聊天框。
里面只有寥寥幾句工作上的對話,還是我主動發(fā)的。他的回復都很簡潔,嗯,好的,知道了。
可我還是看了一遍又一遍??粗念^像,是只可愛的貓咪,和他清冷的氣質(zhì)一點都不符。
越看越覺得,他真是個很特別的人。想著想著,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也許,過了今天,
一切都會不一樣呢?也許,他看了信,會明白我的心意。也許,我們之間,會有故事發(fā)生。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是公司群里的消息,我掃了一眼,沒心思看。
把手機揣回兜里,繼續(xù)在樓梯間等著。等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等著下午的到來。
心里的小兔子,好像又開始蹦跶了。帶著點緊張,帶著點期待,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甜蜜。
4我知道,從把那封信塞出去的那一刻起,有些東西,就已經(jīng)不一樣了。不管結果怎么樣,
我總算鼓起勇氣,邁出了這一步。就算被拒絕,就算很尷尬,至少我試過了。這么想著,
心里好像沒那么緊張了。反而多了點坦然。我看了眼時間,十二點四十了。還有二十分鐘,
午休就結束了。于彬應該快回去了吧?他現(xiàn)在,是不是已經(jīng)坐在工位上了?
是不是已經(jīng)看到那封信了?我的心,又開始不爭氣地狂跳起來。樓梯間的窗戶沒關嚴,
風灌進來帶著點涼。我把衛(wèi)衣帽子往頭上一扣,還是擋不住心里的熱。十二點四十五分,
手機屏幕亮了下,是外賣軟件的推送。我盯著鎖屏上的時間,數(shù)到六十,又重新開始數(shù)。
走廊里傳來腳步聲,我趕緊往樓梯拐角縮了縮。是市場部的兩個男生,說著下午要開的會。
他們走遠了,樓梯間又恢復安靜。我摸了摸帆布包內(nèi)側的夾層,那里空蕩蕩的。
信已經(jīng)送出去了,像把心里的石頭搬了一半。還有一半懸著,不知道會砸到哪兒。
十二點五十,辦公室方向傳來椅子拖動的聲音。有人提前回來了?我扒著樓梯扶手往外看,
是前臺小姐姐,端著水杯往茶水間走。她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噔噔噔的,像敲在我心上。
還有十分鐘,于彬會不會這個時候回來?他會不會一坐下就翻文件筐?
會不會第一眼就看到那抹粉色?我掏出手機,點開相機對著自己。屏幕里的人臉紅撲撲的,
劉海被剛才的汗打濕了幾縷。我用手指把劉海捋上去,露出光潔的額頭,又覺得太傻,
趕緊放下來。一點整,午休結束的提示音從辦公室飄過來。像學校里的上課鈴,
嚇得我一激靈。該回去了,總躲在樓梯間像做賊。我深吸一口氣,一步一挪地往辦公室走。
路過茶水間,看見保潔大爺正在拖地。他的藍色清潔車就停在門口,車斗里的塑料盒敞著口。
我眼睛飛快地掃了一眼,沒看見粉色,心里松了口氣。于彬的工位在走廊盡頭,
我路過時特意放慢腳步。他還沒回來,文件筐安安靜靜地待在桌角。我回到自己座位,
剛坐下,隔壁的大姐就湊過來?!奥迓澹瑒偛湃ツ膬毫??喊你去吃飯沒應。
”我捏著鼠標的手緊了緊,“去……去樓下轉(zhuǎn)了轉(zhuǎn),消化消化?!薄艾F(xiàn)在的年輕人啊,
吃飯都不積極?!彼龘u搖頭,又開始對著鏡子涂口紅。我假裝看電腦屏幕,
余光卻一直瞟著走廊。一點十分,于彬回來了。他和技術部的同事一起走過來,
手里拿著杯咖啡。是樓下便利店的紙杯,我認得那個logo。他走到工位旁,
把咖啡放在桌上,拉開椅子坐下。我的心跳瞬間加速,像要撞碎肋骨。
他伸手去拿文件筐里的東西,我的呼吸都停了。他抽出幾份報表,翻了翻,又放回去。
文件筐空了大半,那抹粉色應該很顯眼才對??伤樕蠜]什么表情,像往常一樣打開電腦。
難道沒看到?還是看到了,故意裝作沒看到?我盯著他的背影,脖子都快扭僵了。
他開始敲鍵盤,手指在鍵盤上跳躍,和早上一樣好看。一點十五分,
他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杯子舉到嘴邊時,手腕的弧度剛剛好。
我突然想起信里寫的“沖咖啡的樣子”,臉又開始發(fā)燙。他沖咖啡的時候,
是不是也這個姿勢?一點二十分,保潔大爺推著清潔車從走廊經(jīng)過。車轱轆碾過地板,
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他停在于彬工位旁,開始擦旁邊的窗臺。于彬抬頭和他說了句什么,
大爺笑著擺擺手。我的心提到嗓子眼,生怕大爺提起塑料盒里的東西。5還好,
大爺擦完窗臺就推著車走了。車斗里的塑料盒隨著推車的動作晃了晃,
我看見半張廢紙露在外面。一點二十五分,于彬起身去茶水間。他路過我工位時,
腳步頓了頓。我趕緊低下頭,盯著鍵盤上的字母發(fā)呆。“蘇洛洛,”他突然開口。
我猛地抬頭,撞進他的眼睛里。他的睫毛很長,陽光照過來,在眼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
“報表里有個數(shù)據(jù),上午是不是發(fā)錯了?”我懵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啊?
我看看……”他把手里的打印紙遞過來,指尖不小心碰到我的手。像有電流竄過,
我趕緊縮回手,指尖燙得厲害?!霸谶@里,第三行第五個,應該是368,寫成386了。
”他指著紙上的數(shù)字。“哦……哦好,我馬上改?!蔽医舆^紙,聲音有點抖。他沒再說什么,
轉(zhuǎn)身進了茶水間。我看著他的背影,手里的報表都拿反了。他沒提信的事,是真沒看到,
還是在裝傻?如果看到了,為什么一點反應都沒有?是覺得我寫得太蠢,
還是根本對我沒興趣?心里的石頭開始往下沉,帶著酸溜溜的澀。我打開報表,
盯著那個錯數(shù)字,改了三遍才改對。一點四十,保潔大爺又推著車過來了。
這次他停在茶水間門口,開始整理車斗里的東西。他拿起那個塑料盒,倒里面的廢紙。
我心里咯噔一下,眼睛不由自主地瞟過去。一張淺粉色的紙從廢紙里滑出來,
飄飄悠悠地落在地上。是那封信!我的心瞬間被一只手攥緊,呼吸都忘了。大爺彎腰撿起來,
對著光看了看。他從口袋里掏出老花鏡戴上,慢悠悠地拆開信封。
我感覺全身的血都往頭上涌,手指死死摳著桌面。他不會要看吧?他怎么能看別人的信呢?
可我又不能沖過去搶,那樣不就等于承認是我寫的了?大爺看著信,嘴角慢慢咧開,
露出牙齒。他邊看邊點頭,嘴里還嘟囔著什么。我趴在桌子上,把臉埋進臂彎里。完了,
全完了。這信要是被他念出來,我就不用在公司待了。茶水間里有人出來,
是設計部的兩個女生。她們看見大爺手里的信,湊過去說了句什么。大爺笑得更開心了,
揚著手里的信朝辦公室中間走。我的心跳得像擂鼓,耳朵里嗡嗡作響。
他不會要……我不敢想下去,只能死死閉著眼睛。辦公室里的說話聲漸漸小了,
好像所有人都在看大爺。隔壁的大姐推了推我,“洛洛,你看大爺手里拿的啥?
好像是封情書?!蔽野杨^埋得更深,“不知道……”“聽說是在清潔車里發(fā)現(xiàn)的,
你說現(xiàn)在的小姑娘,表白都這么含蓄了?”她還在絮叨。我感覺眼淚都快憋出來了,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為什么偏偏是保潔大爺?為什么我當時不睜眼看看清楚?
為什么要閉著眼睛瞎塞?無數(shù)個為什么在腦子里轉(zhuǎn)圈,最后都變成了一句“完了”。
大爺清了清嗓子,聲音洪亮地在辦公室中間響起?!按蠡飪簬臀页虺?,這是誰給我寫的信?
”我的身體瞬間僵住,像被凍住了。他果然要念!“還說‘每次在茶水間碰到你’,
我天天來茶水間打掃,可不就是常碰到嘛!”他頓了頓,開始念信里的內(nèi)容。
“每次在茶水間碰到你沖咖啡,都覺得速溶的味道也變甜了……”我的臉像被火燒一樣,
燙得快要裂開。周圍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巴低悼茨阏J真的樣子,
覺得整個辦公室都亮了……”笑聲突然停了,空氣好像凝固了。
我能感覺到無數(shù)道目光齊刷刷地朝我射過來。有好奇的,有探究的,還有憋著笑的。
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最好能一直鉆到地心。肩膀開始發(fā)抖,連帶著桌子都有點晃。
隔壁的大姐突然“哦”了一聲,聲音不大,卻足夠周圍的人聽見。6我知道她想起什么了,
她知道我總往茶水間跑。我把頭埋得更低,恨不得鉆進顯示器后面?!斑@信寫得還挺動人,
就是……”大爺?shù)穆曇粲猪懫饋?,“我可從來不喝咖啡??!”周圍爆發(fā)出更響的笑聲,
有人開始交頭接耳?!罢l啊這是,認錯人了吧?”“看描述像是咱們辦公室的人呢。
”“經(jīng)常在茶水間碰到,還沖咖啡……”他們的話像小刀子,一下下扎在我心上。我閉著眼,
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震耳欲聾。突然,笑聲小了點。我偷偷掀開眼皮,看見于彬就站在不遠處。
他手里還端著那杯沒喝完的咖啡,正朝我這邊看。他的眼神里沒有笑,
只有一種我從來沒見過的探究。像在確認什么,又像在琢磨什么。我趕緊閉上眼睛,
心臟像是被那目光燙了個洞。完了,這下他肯定知道了。知道我寫了情書,
還蠢得塞給了保潔大爺。辦公室里的熱鬧還在繼續(xù),大爺拿著信,挨個工位問?!靶±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