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的大排檔,油煙氣混著夜風(fēng)。
幾個女孩的笑聲在空曠的街道上格外清脆。
莉莉正纏著李湛講老家的事,突然三輛改裝摩托轟鳴著停在大排檔前。
幾個紋身男醉醺醺地下了車,渾身酒氣。
領(lǐng)頭紋身男一腳踹開擋路的塑料凳,沖著老板吼道,
"老陳!來兩箱啤酒,再烤三十串腰子!"
老板縮了縮脖子,沒敢吭聲。
那紋身男脖子上盤著一條歪歪扭扭的青龍,手臂上還紋著"義氣"二字,可惜字跡模糊,更像是"叉燒"。
他晃悠悠地掃視著大排檔,突然眼睛一亮——
李湛這桌坐著幾個養(yǎng)眼的女人,短裙、長腿、紅唇,在凌晨的燈光下格外扎眼。
"喲呵!"
他咧嘴一笑,晃晃悠悠地走過來,
"幾位美女,裙子這么短,剛從場子里下班???"
他身后的幾個混混也跟著圍了上來,其中一個染著黃毛的混混伸手就去摸菲菲的粉紅色馬尾。
"這頭發(fā)染得真騷,陪哥幾個喝兩杯?"
菲菲猛地躲開,臉色發(fā)白,莉莉則直接往李湛身后縮了縮。
小文低著頭,手指緊緊攥著裙角,眼鏡片上反射著霓虹燈的光,看不清表情。
小雪依舊冷著臉,指尖的煙燃到一半,煙灰簌簌落下,但她的眼神已經(jīng)冷得像冰。
阿珍最鎮(zhèn)定,她慢條斯理地放下筷子,抬眼看向紋身男,"滾。"
紋身男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脾氣還挺辣?"
他伸手就要去捏阿珍的下巴,"哥哥就喜歡——"
突然,一只手掌"啪"地拍開他的手腕,力道不重,卻精準(zhǔn)得讓他整條胳膊都麻了一下。
李湛頭都沒抬,另一只手還拿著筷子,
"沒聽到她說讓你滾嗎?別打攪我們吃宵夜。"
紋身男愣了一下,胳膊上的酸麻感還沒消,一時竟沒反應(yīng)過來。
"哈!"
他怪笑一聲,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小弟,"這傻逼剛才說啥?"
幾個混混頓時哄笑起來,有人吹了聲口哨,"龍哥,他讓你滾呢!"
紋身男俯身湊近李湛,"你他媽知道我是誰——"
"我不想知道。"
李湛話音未落,手中的筷子突然如毒蛇般刺出,"噗"地戳進(jìn)紋身男湊近的嘴里。
"嗷!"
紋身男捂著嘴踉蹌后退,吐出一口血沫。
"操!弄死他!"
幾個混混同時撲上來。
最壯的黃毛掄起啤酒瓶就往李湛頭上砸——
李湛側(cè)身讓過酒瓶,右手如鞭子般甩出,"啪"地抽在黃毛耳根上。
黃毛頓時像被抽了筋的蝦米,蜷縮著栽倒在油膩的桌布上。
第二個混混掏出彈簧刀,刀尖剛亮出來,李湛的左腳已經(jīng)踹在他胯骨上。
那人橫著飛出去,撞翻了三張塑料凳。
第三個混混從背后撲來,李湛頭都沒回,肘部后擊正中對方心窩。
那小子直接跪在地上干嘔,晚上的宵夜全吐在了自己鞋上。
"湛哥小心!"幾個女孩突然尖叫。
后面一條鐵棍呼嘯著砸向李湛背部。
李湛頭也不回,腳步微調(diào)側(cè)身一閃,鐵棍擦著他肩膀砸了個空。
他順勢抓住偷襲者的衣領(lǐng),一個干凈利落的過肩摔,那人直接飛過三張桌子,
"砰"地一聲砸在馬路牙子上。
整個過程不超過七秒。
剩下兩個混混拖著同伴屁滾尿流地跑了,紋身男捂嘴巴邊退邊罵,
"你、你給我等著..."
李湛坐回桌前,端起啤酒喝了一口。
烤魚還在鐵板上滋滋作響。
"靚仔打得好!"
老板在灶臺后鼓掌,"這幾個撲街天天過來蹭吃蹭喝不給錢!"
幾個女孩的眼神全變了。
莉莉咬著吸管,眼睛亮得嚇人;
菲菲的粉紅色雙馬尾隨著急促的呼吸晃動;
小文扶了扶眼鏡,臉頰泛起紅暈;
小雪的手指摩挲著酒杯,目光在李湛的肩頸線條上游移。
阿珍什么也沒說,只是慢慢給李湛斟滿酒。
"湛哥——"
莉莉起身過來跟李湛碰了碰杯,"你剛才太帥了!"
菲菲也擠過來,胸部蹭著李湛手臂,"教我兩招嘛!"
小文低著頭,卻偷偷把凳子往李湛這邊挪了半寸。
只有小雪還坐在原位,但看向李湛的眼神已經(jīng)沒了初見時的那般冰冷。
阿珍突然笑了,她舉起酒杯,"敬我們的李師傅。"
幾個杯子碰在一起,酒花濺在油膩的桌面上。
遠(yuǎn)處傳來警笛聲,但誰都沒有回頭。
——
宵夜散場時,天邊已經(jīng)泛起魚肚白。
李湛攔了兩輛出租車,把菲菲、莉莉她們挨個送上車。
小文臨走時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小雪則頭也不回地鉆進(jìn)車?yán)?,只剩半截?zé)燁^扔在路邊。
"走吧。"
阿珍揉了揉太陽穴,高跟鞋在水泥地上敲出凌亂的節(jié)奏。
她今晚喝的比平時多,走路時肩膀不時蹭到李湛的臂膀。
出租屋樓道的燈依舊沒修好。
阿珍摸黑踏上臺階,突然鞋跟卡在裂縫里,整個人向前栽去。
"小心——"
李湛伸手去扶,掌心卻觸到一團(tuán)柔軟。
他觸電般想縮回手,卻被阿珍一把按住。
黑暗中兩人同時僵住,只剩下交錯的呼吸聲越來越重。
阿珍的手指順著他的手臂滑到腰間,突然發(fā)力將他按在墻上。
李湛的雙手摟住她的腰肢緩緩下滑。
不知是誰先湊近的,兩人的唇突然撞在一起。
阿珍的唇膏帶著酒精的苦澀,
這個吻開始還帶著試探,很快變成兇狠的撕咬。
她的大腿肌肉繃緊,雙手拽著李湛胸膛,卻說不清是要推開還是拉近。
黑暗中所有感官都被放大。
阿珍喘著粗氣在李湛耳邊輕聲低吟,
"別在這里...抱我回去......"
濕熱的氣息燙得他耳根發(fā)麻。
李湛一把將她打橫抱起。
三樓的距離變得格外漫長,阿珍的唇一刻不停地在他頸間游走。
房門打開的瞬間,兩人又像磁石般糾纏在了一起。
在撕咬中,阿珍扯開李湛的皮帶扣,
抱著他跌跌撞撞挪進(jìn)自己的臥室,糾纏著摔進(jìn)凌亂的被褥里。
......
兩人像野獸般互相啃咬。
墻面上,兩個影子劇烈晃動著,像兩只困獸在做最后的搏斗。
老舊的壁紙簌簌作響。
窗外的野貓發(fā)出嬰兒啼哭般的叫聲,垃圾桶被夜風(fēng)吹得哐當(dāng)?shù)沟兀?/p>
但這些聲響都被淹沒在交替急促的喘息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