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辦公室里，除了院長陳建華，還坐著醫(yī)院的幾個主任，氣氛異常嚴肅。
"萬晴，坐吧。"陳院長指了指椅子，表情凝重。
我心中警鈴大作，這種陣仗絕對不是好事。
"院長，您找我有什么事？"我盡量保持冷靜。
陳院長咳了咳，拿出一份文件："是這樣的，上級決定，從下個月開始，張志明醫(yī)生將擔任外科主任，而你..."
"而我怎樣？"我打斷他的話。
"你調到內科，擔任副主任。"陳院長的話如同晴天霹靂。
我猛地站起來："院長，這是什么意思？我剛剛成功完成軍區(qū)首長的手術，醫(yī)術和資歷都在張志明之上，憑什么他當主任，我反而要調科？"
坐在旁邊的副院長李國強開口了："萬晴，張醫(yī)生的資歷確實比你深，而且他有市醫(yī)院的進修經歷，更適合擔任主任職務。"
"資歷？"我冷笑一聲，"張志明去市醫(yī)院進修才三個月，我在外科工作五年，主刀過的高難度手術超過兩百臺，這就是你們說的資歷不夠？"
"萬晴，不要激動。"陳院長擺擺手，"這是上級的決定，我們也沒辦法。"
我突然明白了，這一定是張志明搞的鬼。
"院長，我不同意這個調動。"我堅決表態(tài)。
"由不得你同意不同意。"李國強冷冷地說，"這是正式的調令，你必須服從。"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進來。"陳院長說道。
讓我意外的是，進來的竟然是王政委和另外兩個軍官。
"陳院長，打擾了。"王政委客氣地說，"我們是來感謝林醫(yī)生的，顧首長的手術非常成功。"
陳院長立刻換上笑臉："應該的，應該的，林醫(yī)生確實是我們醫(yī)院的骨干。"
"骨干？"王政委眼光掃過在場的人，"那為什么我們聽說，醫(yī)院要把林醫(yī)生從外科調走？"
辦公室里瞬間安靜下來，陳院長的臉色變得十分尷尬。
"這個...是工作需要..."陳院長支支吾吾。
"工作需要？"王政委的語氣變得嚴厲，"一個能夠成功完成高難度手術的醫(yī)生，調到內科當副主任，這是什么工作需要？"
李國強硬著頭皮說："這是醫(yī)院的內部決定，請軍方不要干涉。"
王政委冷笑一聲："干涉？我們軍方向來尊重地方醫(yī)院的決定，但是..."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冷厲："如果因為醫(yī)院內部的不合理調動，影響了我們軍方人員的醫(yī)療保障，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這話說得很重，在場的人都聽出了威脅的意味。
陳院長額頭開始冒汗："王政委，您誤會了，我們絕對不會影響軍方的醫(yī)療保障。"
"那就好。"王政委看向我，"林醫(yī)生，顧首長想見你，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我點點頭，跟著王政委走出辦公室。
身后傳來陳院長壓低的聲音："這件事暫時擱置，等軍方的人走了再說。"
走在走廊上，王政委突然開口："林醫(yī)生，剛才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有人想針對你？"
我苦笑一聲："算是吧，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年輕人，有時候背后要有人撐腰，才能在這個社會上立足。"王政委意味深長地說。
來到重癥監(jiān)護室，顧北辰已經轉到了普通病房，正半靠在床頭看文件。
看到我進來，他放下文件，揮手讓其他人出去。
"林醫(yī)生，坐。"他指了指床邊的椅子。
"顧首長，您應該多休息，不應該工作。"我職業(yè)性地提醒。
"放心，我知道分寸。"他盯著我，"剛才在院長辦公室發(fā)生的事，我都知道了。"
我心中一驚："您怎么知道？"
"醫(yī)院里的事，很少能瞞過我們。"他淡淡一笑，"林醫(yī)生，你救了我，按理說我應該報恩，但我不喜歡欠人情。"
"您不用報恩，這是我應該做的。"
"不。"他搖搖頭，"我這個人，恩怨分明。既然你救了我，我就會保護你。"
"保護我？"我不理解他的意思。
"那個張志明，包括醫(yī)院里那些想針對你的人，以后不會再有機會。"他的語氣平靜，但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心中震驚，這個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顧首長，您不用為我做這些，我可以自己解決。"
"自己解決？"他笑了，"林醫(yī)生，你太單純了。在這個社會上，有些事情不是靠能力就能解決的。"
正說著，護士小王急匆匆跑進來："林醫(yī)生，不好了，張醫(yī)生帶著一群人在外面鬧事，說要找您算賬！"
我臉色一變，立刻站起來："我去看看。"
"等一下。"顧北辰叫住我，拿起床頭的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老王，派幾個人到縣醫(yī)院來，有人在醫(yī)院鬧事。"他簡單說了幾句就掛斷電話。
"顧首長，這樣不太好吧..."我有些擔心。
"沒什么不好的。"他淡淡地說，"醫(yī)院是救死扶傷的地方，不應該被某些人當作發(fā)泄私憤的場所。"
十分鐘后，幾個穿便衣的男人出現(xiàn)在醫(yī)院里，他們行動迅速，很快就控制了局面。
張志明被帶到一邊，臉色鐵青，但不敢反抗。
我透過窗戶看到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林醫(yī)生。"顧北辰的聲音傳來，"從今天開始，你可以安心工作了。"
我轉過身，看著這個剛剛認識一天的男人，心中涌起復雜的情緒。
他為我做了這么多，但我對他一無所知。
"顧首長，您到底是什么身份？"我忍不住問道。
他沉默了一會，然后說："一個欠了你一條命的人。"
這個答案顯然不是我想要的，但從他的表情來看，他不打算詳細解釋。
"林醫(yī)生，我想請你做我的私人醫(yī)生。"他突然開口。
"什么？"我愣住了。
"我的身體情況特殊，需要專業(yè)的醫(yī)療照顧，你愿意嗎？"
這個提議太突然了，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做他的私人醫(yī)生，意味著我要離開醫(yī)院，離開這個我工作了五年的地方。
但是留在醫(yī)院，又要面對張志明和那些人的報復。
"我需要考慮一下。"我如實說道。
"當然可以。"他點點頭，"不過我希望你盡快給我答復，因為我很快就要回軍區(qū)了。"
走出病房，我的腦海中一片混亂。
一天之內，我的生活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分手，調職風波，遇到神秘的軍官...
而最讓我不安的是，顧北辰看我的眼神，那里面有種我看不懂的情緒。
好像他認識我很久了一樣。
可我確定，在今天之前，我們從未見過面。
這個男人，到底隱瞞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