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燼雙眼里滿是冷意,充斥著戾氣,還有一些想要毀滅一切的瘋狂,他閉了閉眼,平復(fù)了下自己的心情,聲音平穩(wěn)地對羌渝道:“按正常時間算的話你應(yīng)該有六個月的休息時間,哥哥,你被系統(tǒng)盯上了,不過不用擔(dān)心,有我在?!?/p>
羌渝懵了:“???系統(tǒng)為什么會盯上我?”
燕燼道:“這個我也不清楚?!?/p>
“哥哥,我會派人去查,不過還要等一段時間?!?/p>
“謝謝?!鼻加逡膊恢涝撜f什么了,自從他進入游戲燕燼就一直對他很好,說不感動是假的。
*
十一點到了,寢室樓完全黑了下來,足球場更是安靜,那幾人聚在一起。
“我們要不要去找個地方躲一下?”
“你們不會真的要在這站一晚上吧?誰知道晚上足球場會出現(xiàn)什么。”
有三個人開始往旁邊走,他們打算回寢室樓,雖然寢室門關(guān)了,但是這里的寢室陽臺外面沒有安防盜窗,而且陽臺圍欄還很矮,挺好翻進去的。
剩下的五個人待在足球場看著他們。
“你們說他們能翻進去嗎?”
“看看吧,如果他們進的去我們也進去。”
那三個人是二樓的,他們爬上一樓陽臺的圍欄,然后去爬二樓的,有個人攀爬能力特別好,于是他對其他倆人道:“我先上去,然后我拉你們?!?/p>
他原地起跳,跳得特別高,手一伸就夠到了二樓陽臺,他正想使力往上結(jié)果下面?zhèn)鱽砹司薮蟮睦?,,像是有人在拉他腿一樣,毫無防備之下他差點被拉下去。
“艸,誰在拉老子腿?!”他破口大罵。
下面兩個人懵了。
“?。繘]有人拉你腿啊?!?/p>
聽到另外兩個人的話他憤怒地往下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下面的兩個人確實沒拉他,可他腿上確實有拉力,他寒毛直豎,冷汗都下來了,這下他明白了,可已經(jīng)晚了,他只感覺自己被猛地一拽手一松就掉了下去。
還站在一樓陽臺上的兩人見他掉下來心里犯嘀咕,這貨不會是因為支撐不住又怕丟臉才說有人拉他吧?
兩人一直等他爬起來,結(jié)果等了半天那人也沒爬起來,于是兩人跳了下去,其中一人蹲下去拍了拍他的臉,“喂,兄弟,醒醒?!?/p>
結(jié)果那人一動不動,于是他去探了探那人的鼻息,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那人沒氣了。
“啊,他醒了。”他后面那個站著的同伴道。
他顫顫巍巍地把視線移到那人臉上,赫然發(fā)現(xiàn)那人睜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然后他放在那人鼻子底下的手被那人一把抓住了。
他目眥欲裂,一把甩開那人的手,踉踉蹌蹌?wù)酒饋磙D(zhuǎn)身就朝足球場那邊跑,另一個人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也跟在后面跑了起來。
足球場那五個人就看到那三個人才爬一點就又跑回來了。
“他們搞什么?”
“怎么又回來了?”
跑最前面那個人看到他們頓時就安心了,在五人旁邊停了下來,手撐著膝蓋喘著氣。
“你們怎么又回來了?”
第一個跑回來的人答道:“最后面那個人,他、他死了!”
聞言五人看向跑最后的那個人
納悶道:“他不是還好好的在那跑著嗎?”
“但是他沒氣了!”
于是幾人防備起來。
等跑最后的那人接近,他們才看到那人眼睛已經(jīng)全變成了黑色,還流下來兩行血淚。
他們拿出道具準(zhǔn)備制服那個男人,結(jié)果只阻止了他一下就被掙脫了。
這下幾人也不留手了,不管是什么一股腦地給他招呼上,結(jié)果也沒阻止他多久。
“這到底是什么鬼?”
“別管了!先跑吧!”
于是幾人分散跑開,有一個人直接躲進了學(xué)校綠化帶,躺進了灌木叢里,周圍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他屏住呼吸,心跳得很快,心里祈禱千萬別過來、千萬別過來。
結(jié)果他越來越困,不小心睡過去了。
等到第二天被亮光照醒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睡過去了,這里面肯定有古怪,不然他不可能就這么睡過去,但是他現(xiàn)在沒心思考慮這些,因為之前的地中海說過,他第二天會來足球場看他們,他現(xiàn)在必須趕快回到昨天那個位置。
他跑過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地中海已經(jīng)來了,在地中海腳邊躺著七具血肉模糊的尸體,地中海笑瞇瞇地看著他:“同學(xué),你違規(guī)了?!?/p>
*
五點寢室樓準(zhǔn)時亮燈,玩家和NPC陸陸續(xù)續(xù)出了寢室,先去食堂吃早餐再去教學(xué)樓,他們?nèi)ツ膫€教室上課在他們班級群里都通知的有。
羌渝和鮑余在二樓203教室,他們進去的時候教室里的人差不多來了一半,他們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那個地方靠窗,剛好可以看到足球場。
足球場躺著八具尸體,鮮血流到綠色的草坪上,把草坪染黑了一大塊,還能看到一些拖拽的痕跡,之前講話的那個地中海也站在尸體旁邊。
鮑余也湊過來看。
“哇靠,他們都死了?!?/p>
羌渝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只要你不違規(guī)就沒有事。”
鮑余訕訕地笑了笑,安分地在羌渝旁邊坐下。
六點鐘,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教師走進了教室,他也禿了,和之前那個地中海一樣,而且大腹便便,臉上的肥肉擠成一坨,長的也不盡人意。
他進來后先是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視線在羌渝和鮑余這桌停留的有點久,他的眼神很油膩,一直在羌渝和鮑余臉上流連,羌渝不悅地皺了皺眉,看來以后要小心這個NPC了。
“同學(xué)們,大家好!我是你們的班主任,我姓王,叫做王軍,以后由我來教你們數(shù)學(xué)?!?/p>
之后王軍開始上課,巴拉巴拉講了一大堆,然后底下的人很懵,畢竟他們已經(jīng)很久沒接觸過這些東西了,真的是夢回高中。
一節(jié)課四十五分鐘,下課后王軍還沒走他站在講臺上說:“靠近足球場那邊的窗戶的那一組第四桌同學(xué),你們兩個叫什么名字?”
鮑余站起來:“我叫鮑余?!?/p>
羌渝懶懶散散地看了王軍一眼,抱著胳膊靠在椅子上道:“羌渝。”
王軍也不生氣,反而笑瞇瞇的道:“那么以后由羌渝擔(dān)任班長,鮑余擔(dān)任數(shù)學(xué)課代表,其他班委晚上在選,同學(xué)們沒異議吧?”
“沒異議?!?/p>
王軍踩著快樂的步伐走了,一個嚴(yán)肅的年紀(jì)不大的女老師抱著書進來了。
進來后她就坐在講臺上一言不發(fā)地看著下面的玩家,于是本應(yīng)該熱鬧的教室里大家大氣也不敢出,一直挨到上課。
“我的名字是張麗麗,教你們英語,沒什么事的話我們就開始上課?!?/p>
然后又是嘰里咕嚕的一節(jié)課。
下課后班主任突然出現(xiàn)在班級門口,“鮑余同學(xué)跟我來一下。”
羌渝悄咪咪遞給鮑余兩張紙符,低聲囑咐:“小心點?!?/p>
鮑余跟著王軍上了五樓,五樓都是老班辦公的地方,王軍身為班主任有一間獨立的辦公室,把鮑余帶進辦公室后王軍和藹地拍拍他旁邊的椅子,“鮑余同學(xué)坐吧。”
鮑余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一般來說老師不會讓學(xué)生和他并排坐那么近吧,想起王軍之前那油膩的眼神他就覺得惡心。
但是現(xiàn)在不是反抗的好時機,鮑余順從地坐在王軍身邊。
王軍見狀笑瞇瞇地挨近了點,一條大肥腿挨上了鮑余的腿,還把那肥手放在了鮑余腿上,王軍曖昧的湊近,手在鮑余腿上捏了捏,“鮑余同學(xué),你應(yīng)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鮑余再也受不了,刷地站起身,“我不懂老師在說什么?!?/p>
王軍笑瞇瞇的臉色冷了下來:“我們學(xué)校的考試可是很嚴(yán)格的,如果不及格會有很嚴(yán)重的懲罰,但是,你如果跟了我,我可以提前把答案給你?!?/p>
鮑余冷冷地回他:“老師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我肚子有點痛先去上廁所了?!?/p>
王軍看著他開門出去的身影,冷哼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
鮑余一路小跑著回來。
羌渝看著他難看的臉色問:“你怎么了?”
鮑余白著一張臉:“那個王軍太惡心了,等下他肯定會來找你,你小心點。”
說曹操曹操到,王軍再一次出現(xiàn)在了教室門口:“羌渝同學(xué),你跟我來一下?!?/p>
羌渝走到教室門口,但是沒有跟他上去。
“走吧。”王軍道。
“我覺得在這說就行了,你喊我去干嘛我很清楚,別在我身上打主意?!?/p>
王軍陰沉地看著他,裂出怪異又扭曲的笑容:“怎么一個兩個都不識好歹!”說完氣憤的轉(zhuǎn)身離開。
教室里的其他玩家都在默默觀察他們,從鮑余難看的臉色,王軍油膩膩、色咪咪的眼神里他們大概看出了點什么。
劉蕭是一個外貌不錯但偏向陰柔的男人,他沒什么自保能力,如今能爬到B級都是他用身體換的,現(xiàn)在他的心里很不平靜,他摸了摸自己滑嫩的臉,想了想走出教室跟著王軍上了五樓。
他看見王軍進了一間辦公室,于是他來到那間辦公室門前敲了敲門。
“請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