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程爺爺?shù)?秘密行動"
從莫斯科回來的那天,程爺爺背著程奶奶,偷偷塞給程野一個用手帕層層包裹的東西。
"野啊,這個......藏好,千萬別讓你奶奶看見。"程爺爺?shù)穆曇魤旱脴O低,眼神里閃爍著孩童般的狡黠。手帕打開,里面是一瓶貼滿俄文字母的玻璃瓶,正是尼古拉臨別時偷偷塞給他的純正俄羅斯伏特加。
程野哭笑不得:"爺爺,這酒度數(shù)太高,您少喝點。"
程爺爺擺擺手,拍著胸脯保證:"放心!你爺我當年在公社喝白酒,一斤半都不帶晃的!這洋玩意兒,就嘗嘗鮮。"
當晚,程奶奶在廚房收拾行李,程爺爺趁機溜進程野房間,小心翼翼地擰開伏特加瓶蓋。一股濃烈的酒精味瞬間彌漫開來,他學著尼古拉的樣子,仰頭抿了一大口——
"咳咳咳!"辛辣的液體像火燒一樣從喉嚨竄到胃里,嗆得他滿臉通紅,差點從炕沿上滾下去。
"這玩意兒......比咱村的地瓜燒烈十倍!"程爺爺捂著喉嚨直喘粗氣,眼里卻閃過一絲不服輸?shù)墓饷ⅰK沽诵“氡?,兌了點溫水,小口小口地啜飲起來。
半小時后,程奶奶端著一盤洗好的蘋果走進來,看見的景象讓她血壓飆升——程爺爺盤腿坐在炕上,手里揮舞著筷子當指揮棒,正用跑調的嗓音高唱著俄語歌:
"Катюша, Катюша~(喀秋莎~)"
更離譜的是,他懷里還抱著家里的老黃狗,把狗耳朵當成了麥克風。
程奶奶:"......"
程野和伊萬聞聲趕來時,程爺爺正摟著老黃狗喊:"尼古拉兄弟!干了這杯!"
伊萬眼睛一亮:"爺爺會唱俄語歌了?"
程奶奶抄起門后的掃帚,冷笑一聲:"唱得好啊,繼續(xù)唱啊。"
程爺爺嚇得一哆嗦,酒意醒了大半,乖乖放下老黃狗,低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老黃狗被灌了兩滴伏特加,此刻正搖搖晃晃地追著自己的尾巴轉圈圈,逗得伊萬直樂。
第二章:家庭大戰(zhàn)與"伏特加禁令"
第二天一早,程爺爺頭痛欲裂地醒來,發(fā)現(xiàn)枕頭邊放著一碗黑乎乎的醒酒湯,旁邊還擺著程奶奶的老花鏡——顯然,他的"秘密"已經(jīng)暴露了。
"喝啊,繼續(xù)喝啊。"程奶奶把湯碗重重放在桌上,眼神里的寒意能凍住剛出鍋的饅頭,"昨晚不是挺能唱的嗎?抱著老黃狗喊'尼古拉',嗓門大得全村都聽見了!"
程爺爺心虛地端起湯碗,小口抿著:"就嘗了兩口......誰知道這洋酒勁兒這么大。"
"兩口?"程奶奶挑眉,從圍裙兜里掏出個空酒杯,"這杯子底的酒漬還沒干呢!你當我老糊涂了?"
程野在一旁憋笑,肩膀抖得像風中的樹葉。伊萬不明所以,還一臉敬佩地豎起大拇指:"爺爺酒量不錯!比我爸爸第一次喝伏特加時強多了!"
程奶奶瞪了他一眼:"你少教他這些洋玩意兒!我們莊稼人,喝自家釀的米酒就夠了。"
伊萬立刻噤聲,乖乖低頭扒飯,像只受驚的鵪鶉。
但程爺爺?shù)姆丶影a已經(jīng)被勾了起來。接下來的日子,他開始了一系列"地下活動":
1. 假裝腰疼:捂著腰哎喲哎喲地喊疼,讓程野去縣城買藥,實則偷偷塞給他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帶瓶和莫斯科一樣的酒"。結果程野買回的伏特加被程奶奶發(fā)現(xiàn),還連累他挨了頓罵。
2. 賄賂老黃狗:把剩下的半瓶伏特加藏進狗窩,想用骨頭收買老黃狗"放哨"。沒想到老黃狗偷舔了幾口,醉得追著村里的大公雞跑了一下午,差點把雞圈掀了,事情敗露。
3. 偽裝成"藥酒":找了個裝過風濕藥的空瓶,把伏特加倒進去,跟程奶奶說這是從莫斯科帶回來的"進口藥酒"。結果程奶奶識字的侄子來串門,一眼認出瓶身上的"ВОДКА"(伏特加)字樣,當場拆穿。
最終,程奶奶忍無可忍,在晚飯時召開了家庭會議。她把空酒瓶重重拍在桌上:"從今天起,家里禁止出現(xiàn)這洋酒!"
程爺爺哀嚎:"我就這點愛好!"
程奶奶冷笑:"愛好?行啊,那你以后跟這洋酒睡狗窩去!"
程野和伊萬低頭扒飯,連大氣都不敢喘,眼睜睜看著程爺爺像泄了氣的皮球,蔫蔫地不敢再頂嘴。
第二章:程奶奶的"紅菜湯革命"
就在程爺爺?shù)姆丶佑媱澰庥龌F盧時,程奶奶的"俄式紅菜湯"卻在村里掀起了一場美食風暴。
從莫斯科回來后,程奶奶總念叨安娜做的紅菜湯:"那湯酸甜爽口,配著黑面包吃,真對胃口。"她翻出安娜寫的配方(用中文標注的),決定自己試著做。
"不就是洋版的羅宋湯嘛!"程奶奶系上圍裙,在灶臺前擺開架勢。胡蘿卜、甜菜根、圓白菜......五顏六色的蔬菜堆了一地,引得老黃狗圍著灶臺轉圈圈。
第一鍋紅菜湯端上桌時,程野和伊萬都屏住了呼吸。湯的顏色暗紅,飄著一層油花,程奶奶嘗了一口,皺著眉吐了吐舌頭:"太酸了,跟喝醋似的。"
第二鍋她少放了甜菜根,結果又咸得發(fā)苦。第三鍋更離譜,不知怎么混進了老抽,顏色漆黑,老黃狗聞了都夾著尾巴繞道走。
但程奶奶是誰?當年靠一雙巧手把三個孩子養(yǎng)大的女強人,哪會輕易認輸?她拿著配方研究了半宿,第二天一早又鉆進廚房。這次她調整了火候,還加了點自家釀的米酒中和酸味。
當程野和伊萬走進廚房時,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程奶奶端著一碗紅菜湯出來,眼睛亮晶晶的:"快來嘗嘗,這次肯定成!"
程野舀了一勺,酸甜的湯汁裹著蔬菜的清香在舌尖綻開,比莫斯科喝的更添了幾分家常的暖意。伊萬喝得連連點頭:"和媽媽做的一樣好喝!奶奶真棒!"
程爺爺湊過來嘗了一口,咂咂嘴:"嗯,比那洋酒強多了。"
第二天一早,程奶奶端著一大鍋紅菜湯去了村口的老槐樹下。夏天的早晨,村民們都在樹下乘涼嘮嗑,聞到香味都圍了過來。
"老程家的,這是做的啥呀?聞著真香!"隔壁的王嬸第一個湊過來。
"紅菜湯,俄羅斯的洋玩意兒。"程奶奶笑著給大家分湯,"嘗嘗,不好喝別笑話。"
村民們端著碗,小心翼翼地嘗著。張大爺咂著嘴說:"這湯怪好喝的,酸溜溜的開胃!"李嫂則打聽起做法:"里面放了啥呀?顏色這么好看。"
不到半小時,一大鍋湯就見了底。有人回家拿了雞蛋,有人拎來一把青菜,都要換一碗湯喝。程奶奶樂得合不攏嘴:"明天我再做,大家早點來!"
第三章:紅菜湯攤的誕生
程奶奶的紅菜湯在村里徹底火了。
每天清晨,她的灶臺前就排起了長隊,村民們端著各式各樣的容器——搪瓷碗、鋁飯盒,甚至還有盛過醬油的壇子。程奶奶干脆在老槐樹下支了個小攤,擺上一張小桌,一碗湯換兩個雞蛋或一把青菜,生意紅火得不得了。
伊萬自告奮勇當起了"技術顧問"。他蹲在灶臺邊,用蹩腳的中文指導:"奶奶,要加酸奶油,更香!"說著從程野帶回來的箱子里翻出一小盒酸奶油,小心翼翼地挖了一勺放進湯里。
程爺爺嘴上抱怨"老太婆瞎折騰",卻每天天不亮就去菜園子里摘新鮮蔬菜,還把家里最大的鐵鍋刷得锃亮。他給湯攤做了個木牌子,上面寫著"程奶奶紅菜湯",字歪歪扭扭,卻透著一股自豪。
直到有一天,一輛貼著"縣電視臺"標志的面包車搖搖晃晃開進了村。一個穿西裝的年輕男人扛著攝像機,女記者拿著話筒走過來,攔住正要回家的王嬸:"您好,我們是《鄉(xiāng)村新發(fā)現(xiàn)》節(jié)目組的,聽說這里有位奶奶做的俄羅斯紅菜湯特別有名?"
王嬸指了指老槐樹下的小攤:"就是她!程奶奶做的紅菜湯,好喝得很!還有個外國孫女婿呢!"
記者眼睛一亮,帶著攝像機走到攤前。程奶奶正忙著盛湯,看到鏡頭嚇了一跳:"你們這是干啥?"
"阿姨,我們聽說您的紅菜湯特別有名,想采訪一下您。"女記者笑著說。
程野和伊萬聞訊趕來,伊萬一看到攝像機,興奮地湊過來:"我是俄羅斯人!這湯是我媽媽教奶奶做的!"
記者的眼睛更亮了:"這位是您的孫女婿?俄羅斯人?"
程奶奶驕傲地拉過伊萬:"對!我孫女婿,人可好了!"
第二天,縣電視臺播出了一條新聞,標題格外醒目——《農(nóng)村老太自學俄式紅菜湯,外國孫婿現(xiàn)場教學,村民排隊品嘗!》
視頻里,程奶奶系著花圍裙攪動大鍋,伊萬在一旁用蹩腳的中文喊:"紅菜湯,烏拉!"最精彩的是,程爺爺偷偷往湯里加伏特加被程奶奶發(fā)現(xiàn),拿著勺子追著他打的畫面,逗得全縣觀眾哈哈大笑。
第四章:伏特加與紅菜湯的"和解"
程奶奶的紅菜湯攤徹底火了。
不僅本村人天天來喝,連隔壁村的都騎著摩托車趕來。有人建議她去縣城開個小店,程奶奶卻擺擺手:"就在這兒挺好,跟大家伙兒嘮著嗑就把錢掙了,多舒坦。"
這天,一個背著相機的年輕人來到攤前,自稱是城里來的美食博主。他喝了一碗紅菜湯,眼睛一亮:"阿姨,您這湯比城里西餐廳做的還香,有啥秘方嗎?"
程奶奶還沒說話,程爺爺就湊過來得意地說:"那當然,我偷偷加了點伏特加!"
"好啊你!"程奶奶抄起勺子就要打人,"我說最近湯味兒不對!"
沒想到博主卻拍著手笑:"伏特加?太有創(chuàng)意了!這才是正宗的俄式風味,很多俄羅斯家庭做紅菜湯都會加一點提香!"
當晚,博主的視頻就在網(wǎng)上火了,標題是《農(nóng)村老太秘制"伏特加紅菜湯",外國孫婿認證:比莫斯科的還地道!》
程奶奶看著手機里的點贊數(shù),又氣又笑:"這死老頭子,歪打正著了。"
程爺爺湊過來說:"那......我的伏特加禁令......"
程奶奶哼了一聲:"一周一杯,不準多!還得給我當紅菜湯的'首席試喝員'!"
程爺爺立刻眉開眼笑:"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
伊萬在一旁拍手:"爺爺可以做'伏特加顧問'!我教他怎么加最好喝!"
程野看著這一幕,無奈地搖搖頭。夕陽透過窗戶照進廚房,程奶奶在灶臺前忙碌,程爺爺在一旁摘菜,伊萬拿著手機研究新配方,老黃狗趴在門口打盹,空氣中飄著紅菜湯的香氣——這畫面,比任何風景都讓人覺得溫暖。
第五章:鄉(xiāng)村里的跨國煙火氣
一個月后,程奶奶的紅菜湯攤升級成了"中俄風味小食堂"。門口掛著程野寫的木牌,左邊是中文"中俄風味",右邊是俄文"Китайско-Русская кухня"。
食堂里不僅有紅菜湯,還加了伊萬教的俄式餃子、腌黃瓜,程奶奶拿手的紅燒肉、地三鮮也擺上了桌。程野設計了菜單,把中俄美食并排寫著,引得客人嘖嘖稱奇。
程爺爺成了"首席品鑒官",每天的任務是試喝伏特加(限量的),順便給客人介紹:"這紅菜湯里加的伏特加,是我孫女婿從俄羅斯帶來的,正宗!"
伊萬則成了活招牌,客人都喜歡跟這個會說中文的外國小伙聊天,他總是笑著說:"我們俄羅斯有句話,美食和友誼,都要趁熱!"
這天傍晚,食堂打烊后,一家人坐在院子里乘涼。程奶奶數(shù)著今天的收入,笑得合不攏嘴;程爺爺抿著小杯伏特加,哼著跑調的俄語歌;伊萬給程野講著莫斯科的趣事,老黃狗趴在他們腳邊打呼嚕。
"野啊,"程奶奶突然說,"明年讓伊萬爸媽來咱家住段時間吧,我跟他媽媽學學做俄羅斯餡餅。"
程爺爺點頭:"對,讓尼古拉也嘗嘗咱的紅菜湯,告訴他加伏特加的秘方!"
伊萬眼睛一亮,拿出手機就要給家里打電話,被程野拉?。?別急,先規(guī)劃規(guī)劃。"
月光灑在院子里,把一家人的影子拉得很長。程野看著眼前的景象,突然明白,所謂幸福,不過是伏特加的烈、紅菜湯的暖,和跨越山海的家人,圍坐在一起的煙火氣。
遠處傳來村民的笑聲,夾雜著老黃狗的叫聲,像一首溫柔的鄉(xiāng)村小調。程野握緊伊萬的手,心里默念:
烏拉!為這跨國的親情,為這平凡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