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梳子……”她的聲音像是從生銹的鐵管里擠出來的,“誰動了我的梳子?
”老周突然尖叫一聲,指著李淑琴的身后。陳默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李淑琴的身后跟著個穿紅衣服的小孩,正是剛才在四樓看到的那個,他手里拿著根骨頭,
一步一步地往前挪。“媽媽……”小孩的聲音嘶啞,“他動了……”李淑琴的目光轉(zhuǎn)向陳默,
黑洞洞的眼睛里像是燃起了火?!鞍咽嶙舆€給我……”她往前邁了一步,
燒焦的皮膚蹭在墻上,發(fā)出“刺啦”的聲,“不然……燒死你們……”“跑!
”陳默拽起老周,往六樓沖。樓梯上的灰被他們踩得飛揚起來,
混著李淑琴的笑聲和小孩的哭聲,像一張網(wǎng),追著他們往上罩。三六樓比樓下更暗,
像是被什么東西捂住了??諝饫飶浡山购?,像是塑料被燒化了。
走廊兩側(cè)的房間門都關著,只有最里面那間開著,透出點微弱的光。陳默和老周沖進去,
反手把門關上,后背緊緊地貼著門板,大口喘著氣。房間里空蕩蕩的,
只有墻角堆著些燒焦的木頭,像是家具燒剩下的殘骸。地上有一攤很大的焦痕,黑得發(fā)亮,
在地上洇開,形狀像個人躺著的樣子?!斑@里……是火災的起點?”陳默問。老周點點頭,
臉色慘白:“聽說是李淑琴的房間……她就是在這里被燒的?!标惸哪抗饴湓诜块g中央。
那里有個鐵架,像是以前放床的地方,上面纏著些燒焦的電線,密密麻麻的,像蜘蛛網(wǎng)。
電線的末端連著個燈泡,鎢絲已經(jīng)斷了,但玻璃泡上還沾著些黑色的東西,像是凝固的血。
突然,門板傳來“咚”的一聲,像是有人在外面撞。緊接著,響起了“抓撓”聲,
指甲刮在木門上,發(fā)出刺耳的“吱吱”聲,像是要把門板摳穿。
“她來了……”老周縮在墻角,牙齒打顫,“她不會放過我們的……”陳默看著門板,
上面的漆正在一點點剝落,露出里面的木頭,被什么東西啃出了一道道溝痕。
他突然想起一樓那個木箱,里面的暗紅色布料——會不會是李淑琴的旗袍?
還有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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