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爺,愛新覺羅·弘歷,又雙叒叕貓出宮了!
這回可算把后頭那幫跟屁蟲侍衛(wèi)給甩了個干凈利落。這家伙給他憋屈的,
天天讓人“萬歲萬歲”地叫著,耳朵眼兒都要磨出繭子來了!那紫禁城,金碧輝煌是真,
可也像個鑲金嵌玉的大籠子,悶得他心尖兒都發(fā)慌。他就想聽聽市井的吆喝,
聞聞街邊的炊煙,看看老百姓到底是哭是笑,是罵是夸。微服私訪?不,他就是想透口氣兒!
“大哥!大哥留步!”街邊一個賊眉鼠眼的小販,眼睛跟探照燈似的,
一眼就盯上了這個穿得溜光水滑、氣度不凡的主兒。“瞅瞅咱家這‘乾隆御筆’扇子?
絕對保真!宮里流出來的寶貝,您聞聞,這墨香,嘖嘖,帶著龍氣兒呢!”四爺腳步一頓,
差點沒樂出聲——好家伙,朕寫的字啥時候跑這兒來了?還帶著“龍氣兒”?他強忍著笑意,
裝模作樣地接過扇子,指尖在那“御筆”上摩挲了兩下,故意板著臉:“嗯…這字兒寫得嘛,
是挺帶勁兒啊?!毙睦飬s在腹誹:這狗爬字,比朕三歲練筆時都不如!小販一聽有門兒,
唾沫星子都快噴出來了:“那可不!這可是萬歲爺親筆!
昨兒個剛有個太監(jiān)總管偷摸拿出來換酒錢的,就收您十兩銀子!過了這村兒可沒這店兒了!
”他搓著手,眼巴巴地看著這位“肥羊”。四爺憋笑憋得腸子都快打結了,
心想著掏點碎銀子逗逗悶子也挺好,手往腰間習慣性地一摸——“哎我滴媽!
” 四爺臉色“唰”一下就白了,冷汗“噌”地冒了出來,順著鬢角往下淌。九龍玉佩呢?!
那玩意兒可是皇權的象征,老祖宗傳下來的!通體羊脂白玉雕著九條蟠龍,栩栩如生,
暗合九五之尊!這要是整丟了,回宮那幫老學究、御史臺的言官還不得把養(yǎng)心殿哭成靈堂?。?/p>
太后的拐杖怕是要敲斷他的脊梁骨!
他都能想象出軍機大臣們捶胸頓足、痛心疾首的模樣:“祖宗基業(yè),社稷神器?。』噬?!
您…您糊涂??!”逗悶子的心思瞬間飛到九霄云外。
四爺也顧不上跟那還在喋喋不休推銷假貨的小販扯犢子了,連句場面話都沒留,猛地一扭頭,
撒丫子就往剛才溜達過來的路上蹽!那速度,比他當年在木蘭圍場追兔子還快。
心里就一個念頭:找!掘地三尺也得找回來!剛慌慌張張拐進一條僻靜的胡同口,
就聽見前面幾個賣菜的攤販圍在一起,嗓門賊大地嚷嚷著什么,
其中一句格外清晰地鉆進他耳朵里:“反清復明,天地良心!”四爺渾身一個激靈,
汗毛“唰”地一下全豎起來了,后背的冷汗瞬間浸透了中衣!完犢子!碰上反賊了?!
光天化日,天子腳下,竟敢如此猖狂?!他下意識就想喊“護駕”,
猛地想起自己是“微服”,身邊半個侍衛(wèi)都沒有!巨大的恐懼攫住了他,
腦子里只剩下金光閃閃的“護駕”倆大字在瘋狂蹦跶!其實人家后頭還有半句,
賣白菜的大嬸中氣十足地吼回去:“反清復明?行啊,你這白菜要是能便宜點,
老娘我今兒全包了!天地良心,你這價也太黑了!
”第二章:虎了吧唧的夏小荷可四爺哪還聽得清后面這半截???
那“反清復明”四個字像炸雷一樣在他耳邊轟響。
眼見那幾個賣菜的漢子似乎還往他這邊瞟了一眼,四爺魂飛魄散,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
他二話不說,也顧不上什么帝王威儀了,瞅準旁邊一個院墻稍矮的院子,使出吃奶的勁兒,
手腳并用地就往上翻——“嘿咻!”“咣當!”伴隨著一聲沉重的悶響,
他整個人結結實實地砸進了院子里,緊接著是一聲更凄厲的慘叫:“哎喲我滴乖乖!
哪個天殺的砸老娘的冬瓜!”這院子的主人,夏小荷,夏家大閨女,芳齡十八,正值青春。
她不愛紅裝愛武裝,平生三大愛好:練武、看話本、以及在必要的時候削人。
用她爹夏老財的話說:“這閨女,虎了吧唧的,勁兒使不完,愁死個人!”這會兒,
她正穿著她爹的舊褂子,嫌裙子礙事,在她家那個堆滿了雜物的后院,
虎虎生風地耍她那套自創(chuàng)的“夏家無敵劍法”。手里拿的不是劍,是根燒火棍,但架勢十足,
劈、砍、撩、刺,帶起呼呼風聲。她邊練邊給自己配音:“看招!橫掃千軍!呔!力劈華山!
嘿!猴子偷桃…呃,這招不算!” 雖然招式全是她瞎琢磨的,但架不住她力氣大,動作快,
真削到人身上,保管賊拉疼。正當她一個漂亮的“鷂子翻身”,差點被地上的破筐絆倒,
落地,擺出個自認為帥氣的收勢時,突然聽見旁邊那堆圓滾滾、綠油油的大冬瓜里,
傳來一陣“嘩啦嘩啦”可疑的響動,還伴隨著痛苦的呻吟。夏小荷杏眼圓睜:“嗯?
冬瓜成精了?還會動彈?” 她躡手躡腳地湊過去,
用燒火棍小心翼翼地扒拉開幾個冬瓜——“呔!哪來的小兔崽子!敢偷我家的瓜?!
”一聲嬌叱,夏小荷抄起墻邊一把更趁手的大掃帚,帶著一股旋風就沖了上去!
管你是賊是精,先打了再說!可憐的乾隆爺,剛忍著屁股劇痛,和滿身冬瓜瓤子,
狼狽不堪地從瓜堆里探出個腦袋,還沒看清周遭環(huán)境,迎面就挨了結結實實的一掃帚疙瘩!
“啪!”正中腦門!“哎喲喂!別打!別打!朕…真不是壞人!是好人!大大的好人!
” 四爺抱著頭,只覺得眼前金星亂冒,這輩子都沒這么狼狽過?!昂萌耍亢萌朔瓑︻^?
還砸壞我家冬瓜?”夏小荷柳眉倒豎,手上可一點沒停。那掃帚在她手里仿佛活了過來,
掄得呼呼帶風,上打下掃,左拍右撩,
愣是整出了一套節(jié)奏感十足、威力驚人的“打狗棒法”?!白煊彩前??看打!
我讓你‘真’好人!讓你翻墻!讓你砸瓜!”四爺抱頭鼠竄,可夏家后院就屁大點兒地方,
堆滿了雜物:破缸、爛筐、晾衣竿、柴禾垛……他深一腳淺一腳,沒跑兩步,
就被堵在了墻角,退無可退。夏小荷冷笑一聲,把掃帚往旁邊一扔,抄起旁邊晾衣服的麻繩,
動作快如閃電,三下五除二,
就把這位大清天子捆成了個結結實實、只露個腦袋的“待蒸大閘蟹”。
夏小荷一腳霸氣地踩在旁邊唯一幸存的大冬瓜上,叉著腰,那架勢,
活脫脫一個準備劫富濟貧、替天行道的女俠?!罢f!姓甚名誰?打哪兒來?到哪兒去?
誰派你來的?!是不是隔壁王麻子眼紅我家菜園子,派你來搞破壞的?!”她聲音清脆,
氣勢洶洶。四爺看著眼前這張沾著點灰塵卻掩不住清秀靈動的臉,
再看看自己這身狼狽相和身上的麻繩,真是欲哭無淚——朕堂堂一國之君,九五之尊,
居然被個小丫頭片子當毛賊給捆了?這要是傳出去,史官還不得笑抽過去?
后世史書會怎么寫?“乾隆某年某月某日,帝微服,翻墻入民宅,為夏氏女所擒,
縛如蟹狀”?他簡直想找塊豆腐撞死!不行!身份絕對不能暴露!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轉,
計上心來,瞬間換上一副比黃連還苦、比竇娥還冤的表情,
聲音都帶上了哭腔:“大妹子饒命??!我…我叫黃四郎,
本是江南富商家的獨苗少爺……家里…家里非要逼我娶個歪瓜裂棗的丑八怪!我一氣之下,
就…就跑出來了!結果…結果迷路了,又餓又怕,
看見這墻矮…就想進來…進來討口水喝…嗚嗚嗚…”他一邊說,
一邊努力擠出幾滴“傷心”的淚水。夏小荷一聽,“逼婚”、“跑路”這幾個關鍵詞,
像小錘子一樣敲在她心上。她剛看完一本虐得她肝腸寸斷的話本,
講的正是富家小姐被逼嫁給糟老頭子的故事,正愁滿腔悲憤無處發(fā)泄呢!
眼前這“黃四郎”的遭遇,瞬間在她腦子里自動補全了一出感天動地的“逃婚記”。
她那雙大眼睛里,水汽“噌”地就上來了,她使勁吸了吸鼻子,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淚,
一步上前,重重地拍了拍四爺的肩膀,力道之大,拍得四爺差點一個趔趄?!胺判?!
同是天涯淪落人!既然你沒處去,又這么可憐,就先在咱家當個小廝吧!管吃管住,
餓不死你!”四爺:“……???” 他懵了。這丫頭…這情緒轉變也太快了吧?
這演技…感覺比朕還能演???朕這戲是不是有點過火,把自己套進去了?
第三章:賣身契那點破事夏小荷風風火火地拖著她的“戰(zhàn)利品”——捆成粽子的“黃四郎”,
像拖條死狗一樣從前院拖到堂屋。夏家老管家福伯,
一個頭發(fā)花白、滿臉褶子、眼神卻賊精明的老頭兒,正拿著雞毛撣子撣灰呢,一抬眼,
嚇得差點把撣子扔了?!鞍盐业男〗阏O!您這…這又是打哪兒撿回來個…玩意兒?
”福伯湊近了,瞇著老花眼,仔仔細細地打量著被松綁后還一臉菜色的四爺。
那雙拿慣朱筆、撫琴弄墨的手,雖然沾了灰,但那細皮嫩肉、骨節(jié)勻稱的樣子,
還有那不自覺地流露出的矜貴氣質,怎么看怎么扎眼。福伯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壓低了聲音對夏小荷說:“小姐,您可留點神!這小子…不對勁!瞧這雙手,繭子都沒有,
細得跟大姑娘似的,一看就不是干粗活的料!別是…別是官府通緝的要犯吧?
或者是哪個大戶人家跑出來的紈绔子弟,惹了禍躲咱這兒來了?”福伯越想越心驚,
感覺夏家這艘小破船要翻。夏小荷正沉浸在“拯救落難公子”的俠女情懷中,聞言大手一揮,
渾不在意:“福伯,您老就是愛瞎操心!要犯?就他這細胳膊細腿,
被我一掃帚就撂倒的樣兒?能犯啥大事兒?大戶人家出來的?那不正好!讓他干活抵債!
怕啥?讓他簽賣身契!白紙黑字摁手印,他想跑也跑不了!咱有理有據!”于是,
在福伯憂心忡忡的目光和夏小荷“主持正義”的監(jiān)督下,乾隆爺——黃四郎,
被迫在一張皺巴巴、邊緣還沾著點油漬的黃麻紙上,屈辱地按下了鮮紅的手印。
紙上歪歪扭扭地寫著:“立賣身契人:黃四郎今因走投無路,自愿賣身于夏府為奴,
工種:專職挨揍沙包。工錢:管吃管住,不管醫(yī)藥費。空口無憑,立字為據。
中人:夏小荷賣身人:黃四郎大清乾隆某年某月某日”四爺看著那“專職挨揍沙包”幾個字,
朕的一世英名啊…朕的龍體啊…這要是讓那些天天山呼萬歲的臣子們知道了…可為了不露餡,
為了能暫時棲身,他只能咬碎了后槽牙,硬生生把這屈辱咽下去,
還得擠出個感激涕零的表情:“謝…謝小姐收留!黃四郎…定當盡心盡力!
”頭一天“上工”,福伯本著“人盡其用”和“試試深淺”的原則,
給他安排了個“輕松”活計——刷馬桶。
一個散發(fā)著微妙氣味的木桶和一把禿毛刷子被塞到了四爺手里。四爺拿著馬桶刷,
像拿著什么燙手山芋,一臉茫然加抗拒,完全無從下手。他試探性地把刷子往桶里捅了捅,
又嫌棄地縮回來?!斑@…咋刷?。俊?他虛心地請教旁邊的福伯。福伯正抱著胳膊監(jiān)督呢,
聞言直翻白眼,沒好氣地說:“咋刷?就這么刷?。±锢锿馔?,角角落落,刷得锃亮!
你以前沒刷過?”四爺老老實實搖頭,表情無比真誠:“沒有?!备2灰艘幌拢?/p>
瞪著眼追問:“那你平時咋上廁所?”四爺下意識地回答,
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困惑:“…有人伺候啊。” 說完他就后悔了,但已經晚了。
福伯:“……” 空氣瞬間凝固了。福伯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從震驚到懷疑,
再到深深的憐憫和確定。他扭頭就走,邊走邊搖頭嘆氣,嘴里念念有詞:“完了完了,
小姐這是撿回來個傻子…還是個腦子不太好使的傻子…”很快,
“黃四郎是個連馬桶都不會刷的傻子”這一結論,就在夏家上下達成了共識。
四爺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同情和看智障般的目光,內心在咆哮:朕是皇帝!皇帝!
不是傻子!夜深人靜,四爺蜷縮在柴房角落的草堆上,又冷又硬,硌得慌。
他摸出偷偷藏起的半截炭筆和一小片破布,借著月光,想憑著記憶畫下九龍玉佩的圖樣。
等天亮了,找個機會溜出去,或許能托人帶給侍衛(wèi)。他凝神靜氣,
努力回憶那玉佩的紋路:盤旋的龍首、矯健的龍身、鋒利的龍爪…炭筆在布片上艱難地移動。
半柱香后,他看著自己的“杰作”:一個圓滾滾的、長著兩個大耳朵和卷尾巴的…豬頭?
九龍玉佩愣是畫成了佩奇!四爺絕望地捂住了臉。第二天一早,
夏小荷叉著腰來檢查“傻子”的工作,主要是想看看他有沒有把柴房點了。
一眼就瞥見了那片破布和上面歪歪扭扭的涂鴉。她好奇地撿起來,左看右看,
一臉嫌棄:“黃四郎!你大半夜不睡覺,畫頭豬干啥?餓瘋了?
”四爺看著自己那抽象派的“龍”,再看看夏小荷篤定的眼神,心如死灰,
艱難地辯解:“這…這是…龍…”夏小荷:“???” 她拿著布片,又看看四爺,
眼神里的同情更濃了。她拍拍四爺的肩膀,語氣帶著一種哄小孩的無奈:“行了行了,
是龍是豬不重要。待會兒跟我去武館,有‘重要任務’交給你!精神點!
”第四章:武館里出洋相過了幾天安生日子,夏小荷興沖沖地來找四爺。
她換上了一身相對干凈利索的碎花布衣裳雖然還是掩不住那股子虎勁兒,
臉上帶著一種“我要去干件大事”的興奮?!包S四郎!快!收拾利索點!
跟本小姐去‘震遠武館’踢場子!”四爺心里咯噔一下。踢場子?就憑咱倆?
一個虎妞加一個“傻子”?他小心翼翼地問:“小姐,去武館…干啥?
”夏小荷把他拉到一邊,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其實吧,是我爹!非給我安排相親。
對方就是那武館的少當家,叫雷震霆,聽說功夫賊拉厲害!煩死了!
我可不想嫁個就知道打打殺殺的莽夫!”她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待會兒到了武館,
你就裝成當街調戲良家婦女的臭流氓!我呢,就‘路見不平一聲吼’,然后一招把你撂倒!
這樣,既顯得我俠肝義膽、功夫高強,又能讓那雷少當家知難而退!明白沒?演得像一點!
”四爺聽得目瞪口呆:“…為啥非得我演流氓?”他堂堂天子,去演個登徒子?
這比刷馬桶還丟份兒!夏小荷理直氣壯,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
最后目光落在他那張即使穿著粗布衣裳也難掩俊朗的臉上,
斬釘截鐵地說:“因為你長得就像壞人!特別是那雙桃花眼,一看就不像好人!
本色出演就行!”四爺:“???”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
平生第一次對自己的“龍顏”產生了深深的懷疑。朕…長得像流氓?
朕這張臉在宮里可是公認的“天日之表,龍鳳之姿”?。「觳矓Q不過大腿,沙包沒有發(fā)言權。
四爺只能硬著頭皮,被夏小荷拽到了人聲鼎沸、刀槍林立的震遠武館。雷震霆果然人如其名,
身材魁梧,豹頭環(huán)眼,一身腱子肉把練功服撐得鼓鼓囊囊,眼神銳利得像刀子。
他和他爹雷館主,還有一群看熱鬧的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