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秦三叔一家就吃過午飯，收拾妥當后，全家人齊聚堂屋，誰也沒有離開。大家心中都懷著幾分好奇與期待，想要知道從城里來的表姨此番登門，究竟有何要事。
“表姐，你今天來我家，有什么事情嗎？”秦三嬸忍不住開口問道。
“表妹，我這次來，是特意為你家侄女秦淮如說親的。對方是四九城里的人家，條件不錯?！?/p>
“哦，原來是給淮茹說親?。∧亲甙?，她家離我家不遠就在我家左手邊五十米處，我?guī)氵^去?！鼻厝龐鹨贿叴饝?yīng)著，一邊便領(lǐng)著王媒婆往院子外走去，邊走邊喊道：
“大嫂，大嫂在家嗎？”
“三弟妹，進來吧，我們都在家呢?！?/p>
此時，秦大海一家也早已用完午飯，正坐在堂屋里休息。秦淮如和秦可卿則在廚房里忙著收拾碗筷，氣氛溫馨而寧靜。
“三弟妹，這位是……”大嫂見有人來訪，略顯疑惑地問道。
“大嫂，這位是我表姐，在四九城里做媒婆。今天她是專程來給你家淮茹提親的?！?/p>
王媒婆待秦三嬸說完，接過話頭，笑瞇瞇地說道：
“妹子，我今天可是受人之托，專程來為你家淮茹說親的呢?！?/p>
“可是我家淮茹年紀還小，才十六歲，我們還想多留她幾年呢。”秦三嬸略顯遲疑地回應(yīng)。
雖說秦家是鄉(xiāng)下人家，但對女兒也是疼愛有加，舍不得輕易將她嫁出去。
“哎呀，不小啦！現(xiàn)在十六歲的姑娘，城里大多都當娘了?！蓖趺狡艛[擺手，語氣輕快地勸道。
“你們先別急著拒絕，聽我細細說說男方的條件。這小伙子名叫易中海，是四九城里最大軋鋼廠的一名中級鉗工，每月工資30個大洋呢。家里還有十多間房，家底殷實得很。給的聘禮更是豐厚，足足有十五個大洋呢！”
“按理說，這樣的條件在城里找媳婦那是輕而易舉的事兒，怎么就看上我家淮茹了呢？”秦三嬸忍不住問。
“還不是因為你家閨女長得俊，名聲早就傳到城里去了！”王媒婆一邊說著，一邊笑著恭維幾句，
接著又說道“還有一個原因，男方前面娶過一房媳婦，可惜不能生育，所以到現(xiàn)在都三十出頭了還沒孩子。這次想再尋一門親事，自然要找個賢惠又能生養(yǎng)的姑娘。”
“??？這是要給人做小??！”一旁聽著的秦大海驚訝地脫口而出。
“你們可別一聽是做小就皺眉頭。這要看給誰做才行！易中海如今是廠里的正式工人，才做了4年就已經(jīng)是中級工了，說明他能力強。等他級別在往上升，待遇只會越來越好。再說，你家兩個兒子也漸漸長大了，將來若能靠著這層關(guān)系，把他們也弄進城去當工人，那可就是跳出農(nóng)門、改變命運的大好事?。 ?/p>
王媒婆這張嘴，真真是能把黑的說成白的，壞的也能說成好的，好話一套一套的，聽得人心里直癢癢。
秦家人聽完這一番話，心中不由自主地盤算起來：如果真能借這門親事，讓自家兒子也進城當上工人，從此擺脫面朝黃土背朝天、靠天吃飯的日子，那可真是求之不得。于是，一家人臉上都露出了心動的神色。
而在廚房里偷聽的秦淮茹，則是一臉?gòu)尚撸皖^不語，似乎對這突如其來的婚事既緊張又期待。
只有秦可卿，站在一旁，神情復(fù)雜，似有心事。
自己已經(jīng)17歲了，家中如今只剩自己一人，現(xiàn)在只能寄居在大伯家。然而，大伯家的日子也不寬裕，為了減輕他們的負擔(dān)，自己便萌生了出嫁的念頭。
反正遲早都要嫁人，與其留在鄉(xiāng)下，不如嫁到城里去，生活條件總歸要好一些。而且如果能與秦淮如一同嫁給同一個人，姐妹相伴，彼此之間也好有個照應(yīng)。
這邊秦淮如本就有些心高氣傲，村里不少小伙子都曾追著她跑，但她一直夢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嫁入城市人家。這次聽說有機會進城，男方條件又如此優(yōu)越，她心中早已躍躍欲試，只盼父母能盡快答應(yīng)。
由于村子里面的秦地主都是好記房姨太太，受其影響所以對給人做小秦淮如是接受良好。
盡管內(nèi)心激動，但秦母和秦父還是強作鎮(zhèn)定地對王媒婆說道：
“大姐，這件事來得太突然了，我們想再考慮一下，明天給您答復(fù)可以嗎？”
王媒婆一聽，心想反正明天也要去梁家村一趟，便點頭同意了。
剛走到村口，忽然聽見有人在后面喊她：
“表姨，等等！”一個聲音急促地傳來。只見秦可卿氣喘吁吁地追了過來。
“姑娘，你是哪家的呀？有什么事嗎？”王媒婆停下腳步問道。
“表姨，我是淮茹的堂姐，我叫秦可卿。”
“表姨，剛才你們說的話我也聽到了，我想跟淮茹一起嫁過去，哪怕做小我也愿意，您看行不行？”秦可卿小心翼翼地請求道。
王媒婆聽完一愣，沒想到還有這等好事，臉上卻不動聲色，只淡淡回應(yīng)：
“姑娘，這事我現(xiàn)在還不能答復(fù)你。我得回去先問問男方，明天再告訴你結(jié)果?！?/p>
“那你家里人同意嗎？”
“他們都同意了?！?/p>
“那好，我明天給你回話?！?/p>
“謝謝表姨，慢走?！?/p>
下午四點左右，王媒婆帶著梁拉娣回到了四合院附近的大雜院。
“拉娣，你今天先住我家吧，等明天秦淮如來了，我再通知易中海來接你們。”
下班時間一到，工人們陸續(xù)從工廠走出。南鑼鼓巷一帶居住著軋鋼廠近三成的工人，大家結(jié)伴而行，說說笑笑，氣氛熱鬧非凡。
易中海剛回到家不久，王媒婆也來到了四合院。
她剛走到中院門口，住在正屋的何大清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她。
“喲！這不是王媒婆嘛？怎么今天光臨我們院子啦？難道是給我們院里哪位說親？”
“何大廚，下班回來啦？誰說只有單身漢才能娶媳婦呢？我可是來給易師傅說親的！”
何大清一愣，急忙追問：“你說跟誰說親？”
“當然是你們院的易師傅啊！”
“哎喲我去，我得趕緊回去告訴我媳婦！”說完，他快步回家，興奮地對妻子羅冰心說道：
“媳婦，不好了，老易又要娶媳婦了！”
“我知道了?！绷_冰心平靜地回答。
“你怎么不驚訝？”
“你也知道我和翠蘭關(guān)系好，白天我看她心情不好、眼睛紅腫，就問她出了什么事，她把一切都告訴我了?！?/p>
“唉，其實我也理解老易，他一直想要個孩子。咱們兒子都11歲了，他還膝下空虛?！焙未笄甯锌卣f。
這邊他們還在議論紛紛，西廂房的賈家也聽到了院里的對話。
賈張氏立刻破口大罵：“易中海這個絕戶，娶再多媳婦也沒用，還不如把錢給我花！哼！”
老賈和賈東旭父子倆聽了，只是低頭沉默，對這個潑辣的妻子毫無辦法。
廚房里，陳翠蘭正在做飯，聽到王媒婆的聲音，她沒有出來，只是默默地站在灶臺前，心里一陣酸楚。她怪自己無法為丈夫生兒育女，只能默默承受這一切。
這時，王媒婆還未進門，聲音已先至：“易師傅，我今天可是超額完成任務(wù)啦！”
易中海連忙將她迎進屋里，一邊請她坐下，一邊親自倒茶。
“易師傅，今天我已經(jīng)把梁拉娣帶進城了，現(xiàn)在住在我家。至于秦淮如那邊，她說要再考慮一下，明天答復(fù)我，但我看八九不離十?！?/p>
“更巧的是，在秦家村還有一個姑娘主動找上門來，愿意嫁給你——她是秦淮如的堂姐，叫秦可卿?！?/p>
“長得不比淮茹差，我回復(fù)她說要先征求你的意見。你看……怎么樣？”
易中海聽完，毫不猶豫地點了頭。反正自己養(yǎng)得起，既然送上門來，為何不要？
他轉(zhuǎn)身走進臥室，從空間中取出51塊銀元，遞給王媒婆：
“這里面45塊是聘金，5塊是你的辛苦費，剩下一塊請你今晚帶拉娣吃頓好的?！?/p>
王媒婆接過銀元，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了，這一單的報酬足夠她在城里過上一個月的好日子了。
她雙手捧著銀元，連連道謝：“謝謝易師傅，您就等著明晚迎娶新娘子吧！”
一番寒暄后，王媒婆滿意地離開了。
飯桌上，易中海與陳翠蘭相對無言，除了碗筷碰撞的聲音，整個屋子安靜得令人窒息。
最終，還是易中海打破了沉默：“翠蘭，剛剛王媒婆的話你也聽到了，明天麻煩你在家里把隔壁兩間屋子收拾一下，我下班就把她們接回來?！?/p>
陳翠蘭心頭一沉，卻仍低聲答應(yīng)：“好的，中海，我明天吃完早飯就開始收拾。你要辦酒席嗎？”
“只請院子里的人，明晚讓何大清幫我做兩桌菜，材料我一會兒讓他幫忙去買?！?/p>
“到時候請老太太證婚?！?/p>
“以后家里的事情你們幾個女人商量著來就行。等院子建好了，我會給你們安排兩間門面房，一間開雜貨鋪，一間當庫房，這樣你們在院子里也有事做，又不至于太累。”
“我們背后還有聾老太太撐腰，也不用擔(dān)心那些兵痞警察來找麻煩?！?/p>
“好的，我會好好跟她們相處?！?/p>
“等房子安頓好，我就帶你去找大夫調(diào)理身體，等你好起來，我們也能有自己的孩子?！?/p>
聽到這句話，陳翠蘭眼眶濕潤，滿含感動地望著易中海……。易中海對上她的眼神有些許的心虛，但是也不對，這都是之前的易中海做的孽，我只不過是沒有告訴他真相而已。（其實自己也沒有多大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