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兒子宋志遠今年二十六歲，本科畢業(yè)，在我和他爸開的連鎖餐廳當?shù)觊L，月薪一萬二，
長得也算清秀，按理說找個媳婦不是什么難事。可就是這么個條件不錯的兒子，
偏偏腦子里裝的全是愛情。三年前他帶回來一個女朋友，叫夏曉雯，說是真愛，要結婚。
我一看這女孩就不對勁。二十三歲的年紀，化著濃妝，穿著暴露，說話嗲聲嗲氣，
一副小家子氣的樣子。最要命的是，她看我兒子的眼神，就像看一臺提款機。"媽，
您別用這種眼神看曉雯，她很單純的。"志遠護著那女的，生怕我說什么不好聽的話。單純？
我活了快五十年，什么樣的女人沒見過？這夏曉雯第一次來我家，
就在我面前抱怨她媽媽生病住院沒錢治療，眼淚掉得跟斷線珠子似的。
志遠當場就說要拿五萬塊錢給她。五萬塊！我們家雖然開餐廳，但也不是大富大貴，
五萬塊不是小數(shù)目。"志遠，你們才交往多久？就要給她家拿這么多錢？
"我拉著兒子到一邊小聲說。"媽，曉雯她媽生病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不管。
""她家的事憑什么要我們管？她有手有腳的，自己想辦法去。""媽！您怎么能這么說？
曉雯她一個女孩子，能有什么辦法？"志遠瞪著我，好像我是什么惡人似的。
夏曉雯在客廳里哭得更兇了，還說什么"志遠哥哥，算了，我不能讓你為難，
我再想想別的辦法"。這話說得，好像我不讓她拿錢就是十惡不赦了。志遠心疼得要命，
當晚就把錢轉給了她。我氣得一宿沒睡著。我老公宋建國倒是看得開："算了，兒子大了，
有自己的想法，咱們管不了那么多。"管不了？我就不信管不了！
第二天我找了個理由去她們小區(qū)轉了轉，想看看她媽到底有沒有住院。結果你猜怎么著？
我在小區(qū)門口的麻將館里，看見了一個跟夏曉雯長得七分像的女人，正在打麻將，
精神頭好得很，哪有半點生病的樣子？我當場就明白了，這是被騙了。
回家我把這事告訴志遠，他居然不信。"媽，您是不是看錯了？曉雯說她媽在縣醫(yī)院住院呢。
""我會看錯？她媽明明在打麻將！""媽，您就是對曉雯有偏見，故意這么說的。
"志遠說完就摔門出去了。我氣得直哆嗦。這孩子從小就心善，可沒想到會善到這個程度。
更讓我生氣的是，夏曉雯拿了錢之后，隔三差五就找各種理由要錢。今天說要買護膚品，
明天說要和同事聚餐，后天又說要給她弟弟交學費。每次都是幾百幾千的，志遠從來不拒絕。
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這女的明擺著就是把我兒子當冤大頭，可志遠就是看不出來。"媽，
男人花點錢在女朋友身上怎么了？""花點錢？你算算你這半年給她花了多少錢？
"我拿出一個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記著志遠給夏曉雯的每一筆轉賬。"五萬醫(yī)藥費，
三千塊護膚品，兩千塊聚餐，一千五買衣服，
八千塊給她弟弟交學費......""總共十九萬八千塊！""志遠，
你一年工資才十幾萬，這大半年你給她花了快二十萬，你自己呢？你還穿著去年買的衣服，
手機屏幕都摔裂了也舍不得換！"志遠看著本子上的數(shù)字，臉色有些難看。"媽，
您怎么記這么清楚？""我不記清楚怎么行？我得看著你被騙到什么程度！
""曉雯不是騙我，她是真的需要錢，
她家條件不好......""條件不好就要找個男朋友當提款機？志遠，你清醒點吧！
"志遠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媽，您別管了，這是我和曉雯的事。"我知道，
說破嘴皮子他也不會聽?？磥淼糜命c別的辦法。2我決定親自調查一下夏曉雯的底細。
第二天，我跟老公說要去批發(fā)市場進貨，實際上開車到了夏曉雯工作的地方。
她在一家美容院當前臺，這我是知道的。我在美容院對面的咖啡廳坐下，點了杯咖啡，
開始觀察。上午十點多，夏曉雯從美容院出來，跟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到了旁邊的車里。
那男人開的是奔馳，穿著西裝，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們在車里說了什么我聽不見，
但我看見那男人給了夏曉雯一個紅包，夏曉雯收下后，還在那男人臉上親了一下。
我的血壓瞬間飆升。這還不算完，下午兩點，又有一個男人來接她，這次是開寶馬的。
我在咖啡廳里坐了一整天，看見夏曉雯跟三個不同的男人見了面，每次都收到錢或者禮物。
我終于明白，我兒子被綠了，而且綠得徹底。晚上志遠回家，我把拍到的照片給他看。
"志遠，你看看這是什么？"志遠看了一眼照片，臉色瞬間變了。"媽，您跟蹤曉雯？
""我不跟蹤怎么能發(fā)現(xiàn)真相？你看看，她白天跟多少男人見面，每個都給她錢！
""可能是工作需要......""工作需要？哪個前臺工作需要跟客戶親親抱抱的？
"志遠拿著手機看了半天，手都在發(fā)抖。"我去問問曉雯，這里面肯定有誤會。""誤會？
志遠，你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志遠沒理我，拿著手機就出門了。
他肯定是去找夏曉雯了。我在家里坐立不安，生怕志遠被那女的三言兩語又哄好了。果然，
兩個小時后志遠回來了，臉上還帶著笑容。"媽，您誤會曉雯了，她跟我解釋清楚了。
""解釋什么？""那些男的都是她的客戶，因為她業(yè)績好，所以客戶愿意給她額外的獎勵。
"我差點沒被氣暈過去。"志遠，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哪個客戶會在臉上親一下給獎勵的？
""那是因為客戶高興......""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我真的要被這個兒子氣死了。那天晚上，我跟老公商量，決定請私家偵探調查夏曉雯。
"雅琴，咱們這樣做是不是太過了？"宋建國有些猶豫。"過什么過？
我們的兒子被騙財騙色，我們做父母的不管誰管？
""可是志遠他......""志遠現(xiàn)在被迷得神魂顛倒，什么都聽不進去，
咱們必須拿出鐵證來。"私家偵探是我朋友介紹的，很專業(yè)，收費也不便宜。但為了兒子，
這錢我必須花。一周后，私家偵探給了我一份詳細的報告?？赐赀@份報告，我氣得渾身發(fā)抖。
夏曉雯同時跟五個男人交往，每個都說是男朋友，每個月從這些男人身上能拿到好幾萬塊錢。
她在網(wǎng)上還有一個微商賬號，專門賣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靠這些"男朋友"買單捧場。
最過分的是，她還在一個婚戀網(wǎng)站上注冊了賬號，說自己是單身，正在尋找真命天子。
我兒子在她心里，不過是眾多提款機中的一個而已。更讓我憤怒的是，私家偵探還發(fā)現(xiàn)，
夏曉雯跟她那些"客戶"的關系，根本不是什么工作關系。她就是在同時跟多個男人交往，
每個都騙錢。我把這些證據(jù)整理好，準備攤牌。3周末，夏曉雯又來我們家蹭飯。
她總是很會挑時間，每次來都是我剛做好一桌菜的時候，
然后裝作很不好意思的樣子說："阿姨，又麻煩您了。"裝！我看著她那張假笑的臉，
恨不得把調查報告直接拍她臉上。但我忍住了，我要當著志遠的面揭穿她。"曉雯啊，
最近工作怎么樣？"我假裝關心地問。"還行，就是客戶有點難搞，
不過還好有志遠哥哥支持我。"她說著挽住志遠的胳膊，一臉甜蜜的樣子。"是嗎？
我聽說美容院的客戶都挺好說話的，尤其是那些有錢的男客戶。"夏曉雯臉色微微一變，
但很快恢復正常。"阿姨，我們美容院主要做女性客戶，男客戶很少的。""是嗎？
那真奇怪，我怎么看見你跟好幾個男客戶關系那么好呢？"我拿出手機，調出那些照片。
"你看，這是你跟王總在咖啡廳，這是你跟李總在車里，還有這張，
你跟張總在商場......"夏曉雯的臉徹底白了。志遠也愣住了，看看照片，
又看看夏曉雯。"曉雯，這是怎么回事？""志遠哥哥，您聽我解釋，
這真的是工作需要......""工作需要？"我冷笑一聲，拿出私家偵探給我的報告。
"夏曉雯，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你同時跟五個男人交往，每個都說是男朋友，
這也是工作需要？""你在婚戀網(wǎng)站上注冊賬號，說自己單身尋找真命天子，
這也是工作需要？""你跟王總說志遠是你哥哥，跟李總說志遠是你同事，
跟張總說志遠是你閨蜜的男朋友，這些都是工作需要？"我一條一條地念著調查報告，
夏曉雯的臉越來越白。志遠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曉雯，這些都是真的嗎？
"夏曉雯知道裝不下去了，索性撕破臉皮。"是又怎么樣？宋志遠，你以為你是什么好東西？
""就你這樣的，除了有兩個臭錢，還有什么？長得一般，工作一般，還是個媽寶男！
""要不是看你好騙，你以為我會跟你在一起？""那些男人哪個不比你強？王總開公司的，
李總是醫(yī)生，張總是律師，你算什么東西？"夏曉雯徹底暴露了本性，說話越來越難聽。
志遠像被雷劈了一樣，呆呆地坐在那里。"還有，你媽給我的那五萬塊錢，我早就花完了，
想要回去？做夢！""你們這種小市民，一輩子就開個破飯館，還想找個好媳婦？"說完，
夏曉雯拿起包就要走。我一把拽住她。"站住！錢你必須還回來！""還錢？憑什么？
那是你兒子心甘情愿給我的，又不是借的！""心甘情愿？你是騙來的！""我騙什么了？
我有逼他給錢嗎？是他自己要給的！"夏曉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你這個騙子！
"我氣得要打她，被老公攔住了。"雅琴，算了，讓她走吧。"夏曉雯看我們不敢動手，
更加囂張了。"宋志遠，我告訴你，像你這種窩囊廢，這輩子都找不到媳婦！
""你們一家子都是土包子，我跟你在一起已經是委屈自己了！"說完，她摔門而去。
客廳里一片安靜。志遠坐在沙發(fā)上，像個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我看著他這副樣子，
心疼得要命。"志遠......""媽，對不起。"志遠突然開口，聲音很輕很輕。
"我知道您和爸早就看出來了，是我太蠢了，被她騙了這么久。""你知道就好，媽不怪你。
"我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媽，我以后再也不相信愛情了。"聽到這話，
我心里又心疼又擔心。4夏曉雯走了之后，志遠整個人都變了。以前他雖然有點戀愛腦，
但人還是很陽光的，愛說愛笑，現(xiàn)在卻變得沉默寡言，整天悶悶不樂。在餐廳里，
他也不怎么跟員工說話了，就是機械地做著自己的工作。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建國，
你說志遠這樣下去可怎么辦？""沒事，過段時間就好了，男人嘛，受點挫折很正常。
"老公倒是看得開，可我不行。我最怕的就是志遠從此對感情失去信心，一輩子打光棍。
志遠今年都二十六了，再不找對象，真的就晚了。我開始留意給他介紹對象。
我們餐廳的顧客里有不少合適的女孩，我都暗暗觀察過，想找個品行好的介紹給志遠。終于，
我看中了一個女孩。她叫方雨欣，二十四歲，在銀行工作，長得清秀，性格溫和，
每次來餐廳吃飯都很有禮貌。最重要的是，她家條件不錯，不是沖著錢來的。
我找了個機會跟她聊天，發(fā)現(xiàn)她還是單身，正好。"雨欣啊，阿姨想問你個事，
你有男朋友嗎？"方雨欣臉紅了一下："沒有，阿姨怎么突然問這個？""阿姨有個兒子，
今年二十六，人挺不錯的，就是剛剛失戀，想給你們介紹認識一下。""啊？
這......"方雨欣有些不好意思。"你別急著拒絕，先見見面聊聊，
不合適就當交朋友。"我軟磨硬泡，方雨欣終于答應了?；丶椅腋具h一說，他立刻拒絕了。
"媽，我不想相親。""為什么？你總不能因為一個夏曉雯就對所有女人失去信心吧？
""我現(xiàn)在不想談感情。""志遠，你聽媽的話，這個女孩真的不錯，你們就見個面，
不合適就算了。"我磨了志遠好幾天，他才勉強答應見一面。約在周末下午，
地點就在我們餐廳。我特意讓廚師做了幾個招牌菜，還買了鮮花裝飾了一下。
方雨欣準時到了，穿著一條淡藍色的連衣裙，很清新很漂亮。志遠也來了，但明顯不太情愿，
臉上沒什么表情。"雨欣，這是我兒子志遠，志遠，這是方雨欣。"我給他們介紹了一下，
然后找借口去廚房，給他們單獨相處的機會。通過廚房的玻璃門，我偷偷觀察他們。
方雨欣很主動，一直在跟志遠聊天，問他的興趣愛好，工作情況。志遠倒是回答了，
但明顯興趣不大，就是禮貌性地應付。一個小時后，方雨欣起身告辭了。我趕緊送她到門口。
"雨欣，今天怎么樣？"方雨欣笑了笑："宋叔叔人挺好的，
就是看得出來還沒從上一段感情中走出來。""他就是這樣，心地善良，容易受傷，
需要時間恢復。""我理解，但是阿姨，我覺得我們可能不太合適。""為什么？
""感覺他對我沒什么興趣，勉強在一起對誰都不好。"方雨欣說得很委婉，但我聽得出來，
她是嫌志遠冷淡。"雨欣，你再給他一次機會好不好？他真的是個好孩子，
就是現(xiàn)在狀態(tài)不好。""阿姨，緣分這種事情勉強不得，我們還是做朋友吧。"方雨欣走了，
我回到餐廳，看見志遠還坐在那里發(fā)呆。"志遠，你覺得雨欣怎么樣？""挺好的，
就是我們不合適。""哪里不合適？""媽，您別給我介紹了，我真的不想談戀愛。
"志遠說完就回房間了，留下我一個人在那里生悶氣。這孩子，被夏曉雯傷得太深了。
5過了幾天，我在菜市場碰到了鄰居張阿姨。"雅琴，聽說你兒子跟那個女朋友分手了？
""是啊，分了。"我不想多說，那個夏曉雯的事太丟人了。"我就說嘛，
我早就看那女的不是好人，整天濃妝艷抹的，一看就不是正經人家的孩子。
"張阿姨一副早就看穿一切的樣子。"現(xiàn)在好了，分了好，你兒子還年輕，慢慢找。
""是啊，可他現(xiàn)在不愿意找，整天悶悶不樂的。""這樣吧，我有個外甥女，
在事業(yè)單位工作，人也不錯，要不給你們介紹介紹？"又來了，這些鄰居就愛當媒人。
"張阿姨，我兒子現(xiàn)在不想相親。""不想相親？那怎么行？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他總不能一輩子打光棍吧？""我也是這么想的，可他就是不聽。""你這當媽的，
得硬一點，找個好女孩直接帶回家，生米煮成熟飯，他就認了。
"張阿姨的主意我聽著就頭疼?，F(xiàn)在的年輕人哪有那么好糊弄的？回到家，
我跟老公商量志遠的事。"建國，你說志遠這樣下去可怎么辦？""別急，慢慢來，
強扭的瓜不甜。""不強扭怎么行？他現(xiàn)在這樣，估計三年五年都不會主動找女朋友。
""那就等等唄，緣分到了自然就有了。"老公就是這么佛系，什么事都不著急。可我不行，
我看著志遠每天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里著急得要命。第二天，
我去找了我們餐廳的員工小李聊天。小李是個二十三歲的女孩，大專畢業(yè)，
在我們餐廳當服務員已經兩年了，人很踏實，長得也不錯。"小李，你有男朋友嗎？
""宋姐，您怎么突然問這個？"小李臉紅了。"我就是關心關心你們年輕人的感情生活。
""還沒有，一直沒遇到合適的。""那你覺得我們志遠怎么樣？
"小李愣了一下："志遠哥啊，他挺好的，就是......""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