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末日不是燃燒的世界,而是冰冷的人心——而我,
不過是給這場腐朽的葬禮添了把火。"1.我死了。死在一片火海里。皮膚被高溫烤得焦脆,
肌肉在烈焰中萎縮,骨頭發(fā)出噼啪的爆裂聲。我甚至能聞到自己的肉燒焦的味道。
真他媽惡心。——但更惡心的是,我臨死前看到的最后畫面,是陸沉那張冷漠的臉。
他站在裝甲車的艙門邊,手里還攥著那瓶本該屬于我的水?!皠e怪我,林焰。
”他的聲音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資源有限,你撐不住了?!比缓?,車門“砰”地關上,
引擎轟鳴,揚長而去。我躺在滾燙的沙地上,眼睜睜看著他們的車消失在扭曲的熱浪里,
而我的喉嚨早就干裂到發(fā)不出聲音。這就是末日——信任比水還稀缺,背叛比高溫更致命。
……我猛地睜開眼睛??照{的冷風“呼呼”地吹在我臉上,
頭頂是熟悉的天花板——我自己的房間。我愣了兩秒,猛地坐起來,抓起手機。
2035年7月15日,上午8:23。——紅焰危機預警發(fā)布的前一天。
“操……”我盯著屏幕,手指不自覺地發(fā)抖。我重生了?還是說……那場地獄般的死亡,
只是一場噩夢?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得齜牙咧嘴。不是夢。我翻身下床,
跌跌撞撞沖到窗前,猛地拉開窗簾——窗外陽光刺眼,街道上車流如常,
遠處的廣告屏上還在循環(huán)播放著某款新飲料的廣告。一切看起來都那么……正常。
可我明明記得,明天這個時候,整座城市就會變成熔爐。氣溫會在48小時內飆升到70℃,
柏油馬路融化,電網崩潰,水管干涸。而人類?要么躲進地下,要么變成焦尸。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皮膚完好,沒有干裂的痕跡,更沒有那種被火焰舔舐過的焦黑。
但我的指尖……似乎在發(fā)燙。我皺眉,下意識搓了搓手指,
結果“嗤”的一聲——一縷火苗直接從我的指縫里竄了出來!“臥槽!”我猛地甩手,
火苗熄滅,但我的指尖仍然殘留著灼熱的余溫。我盯著自己的手,心臟狂跳。
這他媽……是什么情況?我試著集中注意力,想象火焰在掌心凝聚。下一秒,
一團橙紅色的火球“呼”地在我手心燃起,溫度高得讓空氣都扭曲了。
我嚇得差點把它甩出去,但很快,我發(fā)現(xiàn)這火焰……傷不到我。它像是有生命一樣,
溫順地纏繞著我的手指,隨著我的意念忽大忽小?!肮蔽胰滩蛔⌒Τ雎?,
隨即又死死咬住牙。如果這是真的……如果我真的重生了,
還他媽有了操控火焰的能力……那陸沉、蘇曼、周銳……你們完了。我深吸一口氣,
關掉空調,讓房間的溫度自然升高。然后,我拿起手機,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喂,
陸隊?!蔽业穆曇羝届o得連我自己都驚訝,“我有個重要發(fā)現(xiàn),
關于明天的極端高溫……我們得談談?!彪娫捘穷^,陸沉的聲音依舊沉穩(wěn):“行,下午兩點,
老地方集合?!睊鞌嚯娫?,我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瞳孔深處,一點赤紅的光芒微微閃爍,
像是地獄的余燼。這一次,我不會再被拋棄。這一次……我要讓他們,
全都嘗嘗被燒成灰的滋味。2.我站在基地門口,抬頭看了看刺眼的太陽。
今天的氣溫已經比昨天高了5℃,但還沒到致命的程度。普通人只會覺得“今天真他媽熱”,
根本不會想到,48小時后,這座城市會變成一座烤爐。而我,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哦,不對,現(xiàn)在還得算上陸沉他們。畢竟,上輩子就是他們把我扔在火海里等死的。
我攥了攥拳頭,指關節(jié)發(fā)出輕微的“咔咔”聲,掌心微微發(fā)燙。自從重生后,
我的身體似乎對高溫越來越適應,甚至……渴望熱量。這感覺真他媽詭異?!傲盅?!
”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轉身,看到蘇曼朝我揮手。她穿著輕便的戰(zhàn)術背心,
長發(fā)扎成高馬尾,臉上還帶著那種標志性的、假惺惺的笑?!澳憧伤銇砹?,陸隊等你半天了。
”我扯了扯嘴角,擠出一個和上輩子一模一樣的、毫無破綻的笑容:“路上有點堵。
”——堵你媽。我跟著她走進基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記憶的刀尖上。這個破地方,
我待了三年,最后換來的就是一瓶被搶走的水,和一句輕飄飄的“別怪我”。
基地里還是老樣子,悶熱、擁擠,角落里堆滿了應急物資。周銳正蹲在電腦前敲代碼,
抬頭瞥了我一眼,連招呼都懶得打。狗東西。上輩子就是他在最后關頭黑了門禁系統(tǒng),
把我鎖在外面等死?!傲盅妗!标懗翉睦镩g走出來,手里拿著一份文件,眉頭微皺,
“你說有重要發(fā)現(xiàn)?”他永遠是這樣,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好像多跟你說一句話都是施舍。
我點點頭,從背包里掏出一份偽造的數(shù)據(jù)報告——這是我昨晚熬夜做的,
完美復刻了軍方內部的“紅焰危機”預測模型?!拔液谶M了氣象局的服務器,”我壓低聲音,
裝作緊張的樣子,“情況比官方公布的嚴重得多?!标懗两舆^文件,快速掃了幾眼,
臉色逐漸凝重。蘇曼湊過來,皺著眉問:“怎么了?”“48小時內,氣溫會突破70℃。
”我盯著他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而且……不是暫時的。”周銳終于從電腦前抬起頭,
嗤笑一聲:“扯淡吧?70℃?人直接烤熟了?!薄澳阌X得我在開玩笑?”我冷笑,
直接把數(shù)據(jù)拍在桌上,“電網會崩潰,水源會蒸發(fā),地表根本沒法生存——除非躲進地下。
”陸沉沉默了幾秒,突然問:“你怎么黑進氣象局的?”——果然,
這混蛋第一反應永遠是懷疑。我早就準備好了說辭:“我有個朋友在內部工作,權限漏洞。
”他沒再追問,但眼神里的探究絲毫沒減?!叭绻@是真的……”蘇曼咬了咬嘴唇,
“我們得提前準備。”“已經在準備了。”我笑了笑,從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
“軍方已經在秘密撤離重要人員,深地庇護所的名額……很有限。”我故意停頓了一下,
看著他們的表情從震驚變成貪婪?!陷呑?,他們?yōu)榱艘粋€名額就能把我扔下等死。
這輩子,我直接給他們畫一張更大的餅?!澳阌虚T路?”周銳終于來了興趣,
眼睛死死盯著我手里的文件。“嗯?!蔽尹c頭,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
“但我需要你們的配合。”陸沉瞇了瞇眼:“什么配合?”“測試?!蔽抑噶酥缸约?,
“我的體溫……最近有點異常?!蔽疑斐鍪?,
讓他們看清楚——我的皮膚在高溫下沒有絲毫紅腫或脫水,
反而透著一種詭異的、健康的光澤。蘇曼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她的皮膚已經開始泛紅,
汗珠不斷往下滾?!澳恪慌聼??”她瞪大眼睛。“不是不怕。”我緩緩勾起嘴角,
“是適應?!薄斎?,我沒告訴他們,這種“適應”是能要人命的。陸沉盯著我看了幾秒,
突然說:“跟我來?!彼麕疫M了基地最里面的實驗室,關上門,
直接了當?shù)貑枺骸澳愕降紫敫墒裁??”我聳聳肩:“活下去啊?!薄澳汶[瞞了什么。
”“那你呢?”我反問,“你手里那份‘炎燼計劃’的檔案,又隱瞞了什么?
”他的瞳孔猛地一縮?!唬陷呑游揖蛻岩伤蛙姺接泄唇Y,現(xiàn)在看來,
他早就知道高溫末日會來,甚至可能參與了某些實驗。“你知道多少?”他的聲音冷了下來。
“足夠多?!蔽倚α诵?,掌心悄悄升溫,
“比如……你們打算用‘赤蝕病毒’清理低價值人口?”他的臉色徹底變了。我逼近一步,
火焰在指尖若隱若現(xiàn):“陸沉,你以為你們是棋手?”“可惜……”“這次,
我才是放火的人?!?.實驗室里的空氣凝固了幾秒。陸沉盯著我指尖那抹若隱若現(xiàn)的火光,
臉色陰晴不定。我知道他在想什么——這小子在計算,是現(xiàn)在掏槍崩了我,
還是先套出更多情報??上?,他哪個都選不了。我慢悠悠地收回手,火焰“嗤”地熄滅,
只在空氣中留下一縷焦灼的味道?!皠e緊張?!蔽衣柭柤纾拔抑皇窍牖钕氯?,
順便……幫你們一把。”“幫?”陸沉冷笑一聲,“你剛才的口氣可不像幫忙。
”“那要看你怎么定義‘幫忙’了。”我拉開椅子坐下,故意讓椅子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
“比如,我可以讓你們比普通人多活三個月……或者,三天?!彼难凵耖W了閃。
我太了解他了。陸沉這種人,永遠把“活下去”放在第一位。上輩子他能為了半瓶水扔下我,
這輩子就能為了一張庇護所通行證跪下來舔我的鞋。果然,他沉默了幾秒,
突然換上一副假惺惺的關切表情:“林焰,你到底發(fā)現(xiàn)了什么?”——真他媽惡心。
但我還是配合地壓低聲音:“軍方已經在篩選‘抗熱體質’的人,優(yōu)先送入深地庇護所。
”我指了指自己,“比如我?!薄岸恪蔽夜室馔nD了一下,
目光掃過他微微泛紅的脖頸,“你們已經開始脫水了,對吧?”陸沉不自覺地摸了摸脖子。
他的皮膚確實比平時更紅,汗腺像壞了一樣,明明熱得要命,卻幾乎不出汗。
這是“赤蝕癥”的早期癥狀。上輩子,我們小隊里第一個出現(xiàn)這癥狀的是周銳。
當時我們還以為是普通中暑,直到他的皮膚開始干裂,
像烤焦的樹皮一樣剝落……“這是什么?”陸沉的聲音有點發(fā)緊?!盁彷椛洳?。
”我面不改色地撒謊,“高溫環(huán)境下的基因突變,不及時治療的話……”我聳聳肩,
“三天內就會變成人干。”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我趁熱打鐵,
從兜里掏出一支“藥劑”——其實是我昨晚用維生素和紅色染料兌的假貨。
“軍方研發(fā)的抑制劑?!蔽野言嚬茉谑掷锘瘟嘶危澳苎泳彴Y狀,但數(shù)量有限。
”陸沉的眼睛死死盯著那管紅色液體,像餓了三天的野狗看見肉。“你要什么?
”他啞著嗓子問。我笑了?!昂芎唵巍!蔽野言嚬芊旁谧郎希p輕往前一推,
“我要你們配合我做個小實驗?!薄胄r后,會議室里。
蘇曼和周銳聽完陸沉的“簡報”,表情精彩得像吞了只活蒼蠅?!澳闼麐尟偭税??
”周銳猛地站起來,椅子“哐當”一聲砸在地上,“讓我們當實驗品?!”“不是實驗品。
”我慢條斯理地糾正,“是‘優(yōu)先治療對象’?!蔽尹c了點桌上的偽造文件,
“只要數(shù)據(jù)合格,軍方會直接給你們庇護所通行證?!碧K曼咬著指甲,
眼神在我和陸沉之間來回掃:“這……靠譜嗎?”“你可以不信?!蔽易鲃菀掌鹪嚬?,
“反正疼的不是我。”“等等!”蘇曼一把按住我的手,
指尖冰涼得不正?!难貉h(huán)已經開始出問題了。我假裝無奈地嘆氣,
把試管遞給她:“每天一毫升,靜脈注射?!敝茕J一把搶過去:“憑什么她先?”“急什么?
”我冷笑,“你們三個都有份?!标懗镣蝗婚_口:“林焰,你先試?!狈块g里瞬間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