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你必須獻祭靈根救清羽,這是你的命數(shù)?!钩R淵的劍尖抵在我喉間,
那雙曾讓我癡迷的眼睛里只剩冷漠。我盯著這個曾愛慕十年的師兄,突然笑出了聲:「命數(shù)?
那我偏要逆天而行!」當夜,我闖入魔域綁了全書最兇的反派,在仙門大婚當日強拜天地。
所有人都以為我瘋了,直到他們發(fā)現(xiàn),這位克盡天下女子的魔尊,竟唯獨克不死我。
1我吐出一口鮮血,手中的長劍「錚」地一聲插入地面。
耳邊傳來裁決官冷漠的宣告:「凌霄宗沈清棠,敗。」四周響起此起彼伏的嗤笑聲。
那些平日里對我畢恭畢敬的師弟師妹們,此刻都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突然覺得這一切荒謬至極。就在剛才,
一道陌生的記憶如驚雷般劈進我的腦海。我看到了自己的未來——三天后,
那位高高在上的仙尊師兄會親手挖出我的靈根,去救他的白月光林清羽。而我,
則會像條野狗一樣死在荒郊野外。「沈師姐,你沒事吧?」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來。我抬頭,
看見林清羽正挽著楚臨淵的手臂,一臉擔憂地望著我,眼神里卻藏著幾分得意。我突然想笑。
在覺醒的記憶里,這個女人表面溫婉善良,背地里卻用禁術吸取同門氣運。而現(xiàn)在,
她正等著收割我的性命?!覆粍诹謳熋觅M心?!刮覔沃鴦φ酒饋?,肋骨處傳來劇痛。
楚臨淵皺了皺眉,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寫滿了不耐:「清羽好心關心你,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我盯著這個我曾經(jīng)愛慕過的男人。在記憶里,他明知林清羽的真面目,卻依然選擇犧牲我。
多么可笑,我竟然為了這種人的青睞拼命修煉了十年?!赋熜郑刮乙蛔忠痪涞卣f,
「從今日起,我不再是凌霄宗弟子。」全場嘩然。
楚臨淵的臉色瞬間陰沉:「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我當然知道。
既然老天讓我提前看到了結局,我又怎么可能乖乖赴死?「我很清醒?!刮野纬龅厣系膭?,
轉身就走。身后傳來楚臨淵的怒喝:「攔住她!」幾名執(zhí)法弟子立刻圍了上來。我冷笑一聲,
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箓,這是我在藏經(jīng)閣偷學的禁術「血遁」。隨著精血燃燒,
我的身影逐漸模糊?!赋R淵,」我在消失前最后說道,「想要我的靈根,你就親自來取?!?/p>
當我在百里外的山洞中醒來時,渾身像被碾碎了一樣疼。但比起身體上的痛苦,
更讓我難以忍受的是那些不斷涌入的記憶碎片。我看到自己一次次被命運戲弄,
看到楚臨淵如何冷漠地將劍刺入我的丹田,看到林清羽站在我的尸體旁露出勝利的微笑。
我握緊了拳頭。不,這絕不是我想要的結局。既然天道要我死,那我就偏要逆天而行。
一個瘋狂的計劃在我腦海中成形。在記憶里,唯一能對抗楚臨淵的,
只有那位傳說中的魔尊——殷九霄。據(jù)說他天生煞體,克盡身邊所有人,
連天道都奈何不了他?!讣热灰?,那就瘋個徹底?!刮乙е勒酒鹕?,朝魔域的方向走去。
楚臨淵不是要和林清羽成親嗎?那我就送他們一份大禮。我倒要看看,這天道還怎么讓我死。
2魔域的入口比想象中容易找。我站在黑霧繚繞的峽谷前,摸了摸懷里的「縛神鎖」。
這是我在凌霄宗藏經(jīng)閣最深處偷來的禁器。據(jù)說連大羅金仙都掙脫不開,
代價是消耗使用者一半的精血。我毫不猶豫地咬破手指,在鎖鏈上畫下血咒。既然要賭,
就賭把大的。黑霧中傳來陣陣鬼哭,但我早已不在乎這些。比起魔域的恐怖,
我更害怕回到那個被命運安排好的結局。記憶中的畫面又浮現(xiàn)在眼前。
楚臨淵的劍刺穿我的丹田,林清羽站在一旁微笑......「滾出來!」我對著黑霧大喊,
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魔域的守衛(wèi)現(xiàn)身時,我直接亮出了縛神鎖。
他們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個瘋子。但我別無選擇。明天就是楚臨淵和林清羽的大婚之日,
我必須趕在那之前,徹底打亂這該死的命運。魔尊殷九霄比傳說中更令人窒息。
他坐在白骨王座上,黑袍如墨,一張臉俊美得近乎妖異。當我闖進大殿時,他甚至沒有抬眼,
只是輕輕揮了揮手,一道煞氣便朝我襲來。我硬生生接下了這一擊。肋骨應該是斷了,
但我笑了。因為他的煞氣沒有立刻要我的命?!赣幸馑??!挂缶畔鼋K于抬眼看我,
那雙眼睛黑得像是能把人吸進去,「凌霄宗的小老鼠,來找死?」我擦掉嘴角的血,
直接甩出縛神鎖:「魔尊大人,借您一用?!规i鏈如活物般纏上他的手腕時,
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又恢復了那種令人膽寒的平靜:「你可知,
上一個碰我的人是怎么死的?」「被煞氣侵蝕,化為膿血。」我咧嘴一笑,「但我還站著,
不是嗎?」他瞇起眼睛打量我,像是在看什么新奇的玩意兒。我趁機拽緊鎖鏈,
在他耳邊低語:「明日楚臨淵大婚,陪我去送份賀禮?!沟诙欤柘鲎趶垷艚Y彩。
我拖著被鎖住的殷九霄闖進喜堂時,全場靜得能聽見針落。楚臨淵的臉瞬間鐵青,
林清羽的喜帕掉在了地上。「聽說魔尊克妻?」我高聲笑道,聲音在殿內(nèi)回蕩,「我命硬,
試試?」殷九霄站在我身邊,明明被縛卻依舊氣勢逼人。他掃了一眼滿堂賓客,
最后目光落在楚臨淵身上:「本座今日心情好,來討杯喜酒。」楚臨淵的劍已經(jīng)出鞘三寸,
但沒敢真的動手。誰都知道,就算被綁著,殷九霄要殺人也只需一個念頭。
林清羽突然哭了起來:「沈師姐,你為何要這樣...」「閉嘴?!刮依淅浯驍嗨?,
「你的戲,我看膩了。」就在這時,殷九霄突然轉頭看我。他的眼神變得很奇怪,
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我這才注意到,纏繞在他手腕上的縛神鎖,
被他的煞氣侵蝕,正在慢慢變黑。但奇怪的是,鎖鏈沒有斷。而我的手腕上,
不知何時也出現(xiàn)了一道黑色的紋路,正沿著血管緩緩蔓延?!赣腥?。」殷九霄低聲道,
聲音里帶著幾分玩味,「你的命格...很有意思?!刮倚念^一跳。在原本的記憶里,
殷九霄應該立刻殺了我才對。但現(xiàn)在,他看我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只...有趣的獵物?
3喜堂上的鬧劇最終以楚臨淵吐血收場。不是被我氣的,
而是殷九霄臨走時隨手彈了一道煞氣??粗俏桓吒咴谏系南勺饚熜治嬷乜诠虻乖诘?,
我突然覺得有點得意?!改銤M意了?」走出凌霄宗山門時,殷九霄懶洋洋地問我。
縛神鎖還纏在他手腕上,但已經(jīng)形同虛設。我沒有回答。滿意?
記憶里那個被挖靈根慘死的結局,像根刺一樣扎在我心頭?,F(xiàn)在這根刺終于被動搖了,
但還遠遠不夠。果然,第二天就傳來了凌霄宗的追殺令。
楚臨淵以宗主之名宣布我為叛宗弟子,以「勾結魔修」的罪名,懸賞十萬靈石取我首級。
「你打算怎么死?」殷九霄坐在山洞里,好整以暇地看著我。自從發(fā)現(xiàn)煞氣對我無效后,
他就一直用這種看實驗品的眼神打量我。「讓你失望了,我暫時還不想死?!?/p>
我檢查著從凌霄宗帶出來的符箓,盤算著能撐多久。手腕上的黑色紋路已經(jīng)蔓延到了手肘,
不痛不癢,卻讓我隱隱不安。殷九霄突然伸手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
「你知道這是什么嗎?」他指著那些黑紋。我搖頭。「天煞孤星的印記?!顾湫Γ?/p>
「按理說,碰到我煞氣的人都會立刻斃命。你卻活得好好的,還把這東西引到了自己身上?!?/p>
我心頭一跳。這意味著什么?我是不是又無意中踩進了另一個陷阱?就在這時,
胸口突然傳來一陣劇痛。我跪倒在地,眼前閃過無數(shù)破碎的畫面。
林清羽在密室中擺弄一個古怪的羅盤,楚臨淵將劍刺入我的丹田,
殷九霄站在血泊中......「天命盤?!刮乙е罃D出這三個字。在記憶碎片里,
那東西能操控人的命運。殷九霄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他一把將我拎起來,
手掌貼上我的后背。一股陰冷的力量涌入體內(nèi),硬生生將那股劇痛壓了下去?!赣幸馑??!?/p>
他湊近我耳邊,呼吸冰冷,「你身上,有本座需要的東西?!刮覝喩戆l(fā)冷。
這個發(fā)展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料。在原本的記憶里,殷九霄應該是個冷酷無情的殺人魔頭,
可現(xiàn)在他卻三番兩次救我。而我,竟然開始依賴這種保護。山洞外傳來破空聲。追兵到了。
殷九霄松開我,慢條斯理地站起身?!甘齻€金丹期,一個元嬰?!?/p>
他準確報出了來人的修為,「要活的還是死的?」我握緊了手中的劍。
那些記憶碎片還在腦海中翻騰,但已經(jīng)越來越清晰。我看到林清羽在吐血,
天命盤出現(xiàn)了裂痕——我的反抗正在瓦解她對命運的操控?!噶粢粋€活口?!刮艺f,
「讓他回去告訴楚臨淵...」殷九霄已經(jīng)消失在原地。片刻后,
洞外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我走到洞口,看見他站在一地尸體中間,
手里拎著最后一個活口?!刚f啊。」他好心地提醒我,「要帶什么話?」
我深吸一口氣:「告訴楚臨淵,想要我的命,讓他親自來取?!挂缶畔鲂α?。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真心實意的笑容,卻比任何時候都令人毛骨悚然?!嘎牭搅藛幔俊?/p>
他對那個嚇得尿褲子的修士說,「一字不漏地帶回去。」當那人連滾帶爬地逃走后,
殷九霄轉身看我。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幾乎要將我吞噬?!脯F(xiàn)在,」他輕聲說,
「該談談我們的事了?!刮蚁乱庾R后退一步,卻被他一把扣住手腕。那些黑色紋路突然發(fā)燙,
像是在呼應他的觸碰?!改愕拿瘢芷莆业脑{咒。」他盯著我的眼睛,「而我的煞氣,
能對抗操控你的那股力量。我們做個交易如何?」我心頭狂跳。這不在我的計劃之內(nèi),
但似乎是個轉機?4交易還沒談妥,追兵又來了。這次是楚臨淵親自帶隊。我站在懸崖邊,
數(shù)著對面的人頭。七個元嬰,二十多個金丹,還有楚臨淵這個化神期。呵呵,為了殺我,
凌霄宗真是下了血本。殷九霄早就不見了蹤影,看來那家伙就不是什么可靠的盟友。
「沈清棠,」楚臨淵御劍而立,白衣飄飄的樣子還是那么道貌岸然,「跟我回去,
可以從輕發(fā)落。」我吐出一口血沫。從輕發(fā)落?是給我留個全尸的意思嗎?
記憶里那個被挖靈根的結局又浮現(xiàn)在眼前,我握緊了手中的劍?!赋熜郑?/p>
我故意用這個稱呼惡心他,「你挖林清羽的靈根救我不就得了?反正她那么‘善良’,
一定愿意犧牲自己。」楚臨淵的臉色瞬間陰沉。果然,戳到痛處了。他抬手就是一道劍氣,
我勉強躲開,還是被削掉了一縷頭發(fā)?!岗ゎB不靈?!顾渎暤?,「殺?!?/p>
二十多把飛劍同時朝我襲來。我倉促布下的防御陣只撐了三息就碎了,
一道劍氣穿透我的肩膀,帶著我跌下懸崖。墜落的過程中,我居然在想:殷九霄說得對,
我的命格確實特別,特別容易死。崖底是條湍急的河流。我摔進水里時,
感覺五臟六腑都被拍碎了。冰冷的河水灌進鼻腔,意識開始模糊?;秀遍g,
我看到一道黑影站在岸邊。殷九霄。他沒有動,就那么冷眼旁觀我在水里掙扎。也對,
我們之間哪有什么情分,不過是一場未談成的交易罷了。河水把我沖到了一處淺灘。
我拼命爬上岸,咳出幾口血水。抬頭時,殷九霄已經(jīng)不見了?!?.....」
我暗罵了句臟話,拖著斷腿往巖石后面爬。身上的傷口泡了水,疼得眼前發(fā)黑。
而手腕上的黑紋正在快速蔓延,已經(jīng)爬到了脖子。遠處傳來追兵的呼喝聲。
我摸出最后一張遁地符,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被水泡爛了。真是天要亡我。第一支箭射中我的大腿時,
我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第二支箭擦過臉頰,帶出一道血痕。我癱在巖石上,
看著楚臨淵的人馬越來越近。這就是結局嗎?和記憶里不一樣,但殊途同歸。都是個死。
就在我閉眼等死的時候,一股熟悉的陰冷氣息突然籠罩四周。箭雨停了,
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慘叫聲。我勉強睜開眼,看到殷九霄站在我身前,黑袍無風自動。
他沒看我,而是徑直走向最后一個活口——那個射中我大腿的弓箭手?!副咀娜耍?/p>
殷九霄輕聲說,「也是你能動的?」那人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就化成了一灘血水。
我再也撐不住,眼前一黑栽倒在地?;杳郧埃杏X有人把我撈了起來,
耳邊似乎有人說了句什么,但聽不清了。黑暗中又是無數(shù)記憶碎片閃過。
林清羽在密室里吐血,天命盤裂開一道縫;楚臨淵的劍刺穿我的丹田;殷九霄站在血泊中,
眼神復雜...「我不想死...」我在夢中呢喃。這個結局太憋屈了,
我還沒看到楚臨淵后悔的樣子,還沒撕下林清羽的假面具。下巴突然被人捏住,
一陣刺痛讓我清醒了幾分。我勉強睜開眼,看到殷九霄近在咫尺的臉?!副咀鶞誓闼懒??」
他冷聲道。我這才發(fā)現(xiàn)躺在了一張玄冰床上,身上的傷口都被處理過了。
手腕上的黑紋已經(jīng)蔓延到了鎖骨,像一張蛛網(wǎng)把我包裹起來。殷九霄的手指按在我的心口,
那里有一道新出現(xiàn)的黑紋?!改愕拿裨谧儺?,」他說,「能破解我的天煞孤星?!?/p>
我虛弱地笑了笑:「所以...不殺我了?」「暫時?!顾砷_手,「你活著對我更有用。」
我閉上眼。有用就好,至少比當個祭品強。昏迷再次襲來前,
我聽到殷九霄在吩咐手下:「準備血池。她若死了,你們陪葬?!?醒來時,我泡在血池里。
濃稠的液體泛著鐵銹味,卻意外地不讓人惡心。身上的傷口已經(jīng)結痂,
那些蔓延的黑紋變成了暗紅色,像血管一樣在皮膚下若隱若現(xiàn)。「醒了?」
殷九霄的聲音從池邊傳來。他坐在一張骨椅上,手里把玩著一塊血色玉佩。我這才注意到,
池子周圍刻滿了詭異的符文,正隨著我的呼吸忽明忽暗。「這是什么地方?」
我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養(yǎng)魂池?!顾唤?jīng)心地說,
「用九百九十九個修士的精血煉成,便宜你了?!刮蚁乱庾R往后縮了縮。九百九十九條人命?
這瘋子到底殺了多少人?像是看穿我的想法,殷九霄冷笑:「放心,都是該死之人。」
他頓了頓,「就像你那個仙尊師兄?!刮覜]接話。楚臨淵確實該死,
但這話從殷九霄嘴里說出來,莫名有些諷刺。「你的命格很特別?!顾蝗晦D移話題,
「異世之魂,不受此界天道約束?!刮倚念^一跳。異世之魂?這是什么意思?
似乎看出我的疑惑,殷九霄指了指我鎖骨上的紋路:「天煞孤星遇異魂,如冰遇火。」
他站起身,走到池邊蹲下,「你身上的煞氣,在消解我的詛咒?!刮疫@才注意到,
他手腕上的黑紋確實淡了些。所以這就是他救我的原因?一個活體解藥?「交易?!?/p>
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頭,「你幫我化解詛咒,我保你不死。」我盯著他的眼睛。
那雙漆黑的眸子里沒有溫度,卻也沒有殺意。比起楚臨淵虛偽的溫柔,
這種赤裸裸的利益交換反而讓我安心。「成交。」我說,「但我有個條件?!挂缶畔鎏裘肌?/p>
「我要親眼看著楚臨淵和林清羽付出代價?!顾α耍?/p>
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又出現(xiàn)了:「正合我意?!寡赝蝗环序v起來,
符文一個接一個亮起。我渾身劇痛,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撕扯靈魂。殷九霄的手按在我心口,
冰冷的氣息強行壓下了那股躁動。「別亂動?!顾櫭?,「你的命格在和我的煞氣融合。」
我疼得眼前發(fā)黑,卻還是擠出一句話:「魔尊大人...是想殺我,還是...留我?」
殷九霄的眼神變了。有那么一瞬間,我似乎看到了什么不一樣的情緒,但很快又恢復了冷漠。
「你的命,」他松開手,「是本座的?!钩厮疂u漸平靜下來。我發(fā)現(xiàn)自己能站起來了,
身上的黑紋變成了暗金色。殷九霄站在池邊,月光給他的輪廓鍍上一層銀邊。我突然意識到,
這場交易或許比我想象的更危險。我們之間的聯(lián)系,已經(jīng)不僅僅是利益那么簡單了。
「明天開始修煉。」他轉身離開前丟下一句話,「你太弱了?!刮彝谋秤?,
摸了摸心口的紋路。那里現(xiàn)在有一個小小的黑色漩渦圖案,和殷九霄手腕上的一模一樣。
命運的紅線一旦纏上,就再也解不開了。6殷九霄的藏書閣比凌霄宗的還要大上三倍。
我拖著尚未痊愈的身體,在堆積如山的古籍中翻找關于天命盤的記載。「你確定要查這個?」
殷九霄倚在門邊,手里把玩著一枚黑玉棋子,「知道得太多,死得越快。」
我沒搭理他的恐嚇。自從發(fā)現(xiàn)身上的黑紋能感應到某種神秘聯(lián)系后,
我就確信林清羽手里那個天命盤,才是操控一切的關鍵?!刚业搅??!?/p>
我抽出一本泛黃的古籍,上面記載著歷代「意外身亡」的凌霄宗女修名單。
手指劃過那些陌生的名字時,我突然僵住了。每個人的死亡時間,
都恰好是在與林清羽接觸后的第七天?!柑闪?,不是嗎?」我冷笑。殷九霄走過來,
掃了一眼名單:「噬運咒。」他指著其中一行小字,「以他人氣運養(yǎng)自身天命,七日一循環(huán)。
」我后背發(fā)涼。在覺醒的記憶里,我確實是在和林清羽「談心」后的第七天,
被楚臨淵挖了靈根。原來那不是命運,而是精心設計的謀殺?!缸C據(jù)呢?」殷九霄突然問。
我愣了一下。「要扳倒一個受寵的圣女,光靠猜測可不行?!顾麖椓藦検种械钠遄樱?/p>
「你那個仙尊師兄,會信你的一面之詞?」我攥緊了拳頭。他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