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詩雨失去孩子的消息很快傳到了看守所。陳君豪得知后情緒失控，大鬧看守所，被加了刑期。
我沒有去醫(yī)院看她，也沒有聯(lián)系陳君豪。他們的痛苦與我無關，這是他們應得的報應。
三天后，各大媒體開始報道君豪集團的丑聞。"知名企業(yè)家涉嫌重婚詐騙"、"君豪集團偷稅漏稅數(shù)億"、"城市改造項目環(huán)評造假"，各種標題鋪天蓋地。
陳君豪從商界精英變成了過街老鼠，林詩雨也因為參與偷稅漏稅被立案調(diào)查。
我坐在新租的小公寓里，看著電視上的新聞報道，心里沒有想象中的快感，只有空虛。
蘇晴來看我，帶了一些生活用品。
"小雅，你還好嗎？"她關切地問。
"還行。"我喝了一口茶，"案子進展怎么樣？"
"很順利。陳君豪已經(jīng)承認了重婚的事實，稅務局那邊也查實了偷稅漏稅的金額。按照法律，他至少要坐三年牢。"
"三年？"我有些意外，"就這么點？"
"重婚罪最高就是兩年，詐騙罪看金額定。偷稅漏稅是大頭，但他現(xiàn)在積極配合，主動補繳了稅款和罰金，可以從輕處理。"蘇晴解釋道，"不過君豪集團是徹底完了，資產(chǎn)都被凍結了。"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
蘇晴看出了我的心思："小雅，你是不是覺得這樣的報復還不夠？"
"我也不知道。"我苦笑，"我本來以為看到他們倒霉，我會很開心。但現(xiàn)在真的看到了，卻感覺很空虛。"
"報復從來不能帶來真正的快樂。"蘇晴坐在我身邊，"你已經(jīng)做了該做的事，接下來應該想想自己的未來。"
未來？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想過這個詞了。這三年來，我的未來都是和陳君豪綁定的?，F(xiàn)在突然要獨自面對未來，我反而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對了，有件事要告訴你。"蘇晴拿出一份文件，"林詩雨通過律師聯(lián)系我，想要和你和解。"
"和解？"我冷笑，"她現(xiàn)在想和解了？"
"她愿意賠償你五千萬，條件是你撤回對陳君豪的訴訟。"
五千萬，比之前開的價格高了十倍?？磥硭娴幕帕?。
"我拒絕。"我毫不猶豫地說，"既然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就沒有回頭的必要了。"
蘇晴點點頭："我也覺得你不應該妥協(xié)。他們當初怎么對你的，現(xiàn)在就該承擔相應的后果。"
第二天，我去法院旁聽了陳君豪的庭審。他穿著囚服出現(xiàn)在法庭上，完全沒有了昔日的風光。
看到我坐在旁聽席上，他的眼神復雜，有憤怒、有悔恨、還有一絲懇求。
但我的心已經(jīng)死了，任何眼神都打動不了我。
法庭上，檢方詳細列舉了陳君豪的罪行。重婚、詐騙、偷稅漏稅，每一項都有確鑿的證據(jù)。
陳君豪的律師做了最后的辯護，但顯然很無力。證據(jù)確鑿，任何辯護都顯得蒼白。
"被告人陳君豪，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法官問。
陳君豪站起來，看向我這邊："法官大人，我知道自己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我愿意承擔一切法律責任。但我想對江雅說幾句話。"
法官點了點頭。
陳君豪轉向我，眼中含著淚水："小雅，對不起。我知道說什么都已經(jīng)晚了，但我想讓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有一部分是真的。這三年來，你給了我很多溫暖，我永遠不會忘記。我不求你原諒我，只希望你能忘記這段痛苦的經(jīng)歷，好好過下去。"
聽到這些話，我的心微微顫動了一下。但很快，我就想起了他和林詩雨的聊天記錄，那些嘲諷和算計。
感情？什么感情？不過是演技罷了。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沒有任何回應。
法官宣布擇日宣判，庭審結束了。
走出法院，我感到一陣輕松。這場鬧劇終于要結束了。
一周后，判決結果下來了。陳君豪被判有期徒刑五年，林詩雨被判有期徒刑兩年緩刑三年。君豪集團被吊銷營業(yè)執(zhí)照，所有資產(chǎn)用于補繳稅款和賠償。
我獲得了三千萬的民事賠償，作為這三年來的精神損失費和青春損失費。
拿到賠償款的那天，我并沒有感到多么興奮。錢能彌補損失，但彌補不了內(nèi)心的創(chuàng)傷。
蘇晴陪我去銀行辦理手續(xù)："小雅，你打算怎么用這筆錢？"
"還沒想好。"我看著銀行卡里的數(shù)字，"可能先存著吧。"
"你不想做點什么嗎？比如投資，或者創(chuàng)業(yè)？"
我搖搖頭："我現(xiàn)在只想安靜一段時間，想清楚自己到底要什么。"
離開銀行后，我獨自一人在街上走著。這座城市還是原來的樣子，但對我來說，一切都變了。
路過君豪集團的辦公大樓，我看到門口貼著"停業(yè)整頓"的通知。曾經(jīng)熙熙攘攘的大廈現(xiàn)在冷冷清清，門衛(wèi)都換了人。
物是人非，不過如此。
我想起三年前第一次來這里的情景，那時的我年輕天真，對未來充滿憧憬?，F(xiàn)在的我雖然獲得了勝利，但卻感覺蒼老了很多。
也許這就是成長的代價吧。
晚上回到家，我收到了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江雅，我是林詩雨。我知道你恨我，但我想告訴你一件事。君豪確實愛過你，至少在最后那段時間是真的。他跟我說過，如果重新選擇，他會選擇和你在一起。只是太晚了，所有的錯誤都已經(jīng)犯下了。我不求你原諒我們，只希望你能相信，這世上還是有真愛的，不要因為我們的錯誤就封閉自己的心。祝你幸福。"
看完這條短信，我愣了很久。
他真的愛過我嗎？就算是真的，又有什么意義呢？
我刪除了這條短信，就像要刪除這段記憶一樣。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要開始新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