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景元就這樣成為了師兄弟,本就親密的關(guān)系更加緊密了起來】
【但可惜的是從那天起景元就不再叫你祝安哥哥了,而是以師兄相稱。這件事讓你傷心了許久,一直苦悶著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才讓對方不這么叫自己】
【十四歲,你的劍術(shù)越發(fā)精湛,已經(jīng)能夠在鏡流手下?lián)芜^三柱香了,雖然最后還是逃不掉被暴揍一頓,但你終于不用一個人頂著一頭霜苦兮兮的回去了】
【因為往往在這個時候便會有一個白色的團子拿著帕子從遠處過來幫你擦拭頭發(fā),送你回到房間,并送上一杯熱茶】
【對此你感到萬分欣慰:能擁有這樣一個好師弟也不知道修了多少年的福分】
【而你也因此忽略掉了景元擦拭你頭發(fā)時發(fā)生的一些肢體接觸】
【而對應(yīng)的,你在執(zhí)行完任務(wù)空閑的時間便會回來指導(dǎo)景元的劍術(shù),正如你當初所說的,對方的底子并不差,天賦也算得上上等。旁人要琢磨很多年的招數(shù),他也不過半天就能夠領(lǐng)悟其中的門道】
【但相較于鏡流那樣的妖孽以及你這個沒關(guān)的入就有些遜色了】
【但你從不因此去打擊對方,反而更加盡心的指導(dǎo)著對方劍術(shù),以便以后對方在你不在的日子能更好的保護自己】
【而景元也沒有辜負你的信任,在你和鏡流的指導(dǎo)下進步神速,已經(jīng)勉強能跟你過上幾招】
【雖然有時候你會因為對方的撒嬌在戰(zhàn)斗中走神失手,但你看著那張臉也說不出什么重話,最終也只能任由對方鬧了:】
【賣萌可恥,但有用】
【十五歲那年,你的青春期終于來了,在練完劍之后你不再像個私宅一樣整天窩在房間里面琢磨著《保養(yǎng)劍的365種方式》,而是開始向往外面的世界】
【那一陣子你每天最大的愛好便是跟著搬過來的白珩一起偷溜著出去開星槎在仙舟上亂逛,有時候白珩開累了還會讓你這個無駕照人員上】
【你僅有的一絲理智讓你向?qū)Ψ介_口提出了這個關(guān)鍵的問題,但白珩對此不甚在意,拍了拍你的肩膀讓你勇敢去做——】
【“扣分?那得有駕照才能扣!”】
【你覺得對方說的有道理,于是握上了星槎的方向盤勇敢去做了,不過好在最后什么意外都沒有發(fā)生,并且讓你開星槎的技術(shù)上升了】
【十六歲,你和白珩越來越大膽,開始不滿足于只在羅浮仙舟上玩了】
【你們將目標放在了其他仙舟上】
【于是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你悄咪咪的翻墻準備和白珩匯合,然后一起去朱明找應(yīng)星狂歡,第二天一早就回來】
【結(jié)果剛翻了個墻頭,你就看見另一邊一個白色的身影抱著劍在地上抬頭望向了你】
有些尷尬的趴在墻頭,身子才挪出一半,另一只腳還懸在墻的那側(cè)。祝安看著站在地上抱著劍的景元一時間只能移過目光打個哈哈。
“師兄……這么晚了你要去做什么?”
景元的發(fā)絲松散地披落于肩頭,衣服什么的也沒未得及更換,甚至整個人都還有點睡眼朦朧,但還是強撐著看著祝安,生害怕對方下一刻就跑了:
天知道自己聽到對方庭院里面有翻墻的聲音嚇成什么樣子了,抓起武器就沖了過來。
不過也好在他趕過來了,不然的話還不知道他的師兄這副樣子要去干什么呢?
“哈……師兄不準備干什么呀……今晚的月色很好……很好……”
“所以我出來看看……對!看看月亮!”
“可今天是陰天,沒有月亮?!?/p>
“……”
被一語戳穿,本就尷尬得不行的某個人只覺得自己臉上的溫度升高了些,坐在墻頭看著可憐兮兮像只被丟下的貓一樣盯著自己的景元,祝安靈光一閃做了一個偉大的決定。
“……我有一計!”
一個跨步又翻了回來,跳下墻頭將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景元身上,將對方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小腦袋之后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行,不瞞著你了?!?/p>
“你師兄今天晚上約了人去朱明玩。”
“反正不怕多一個人,帶你出去見見世面?!?/p>
“嗯?”
“你去嗎?”
“……去!”
【得到了景元的回復(fù)之后,你便帶著對方一起翻墻,因為多了一個人,你們翻墻的速度慢了一些,但好在沒有出什么意外】
【而就在你和景元好不容易翻過去的時候,對方向你提出了一個你從來沒有考慮過的問題:】
【“師傅府上的人手并不多,門口也沒有人看守,為什么我們不直接走正門呢?”】
【這是個好問題,讓你除了練劍和打架之外就沒有考慮過其他事情的大腦重新運轉(zhuǎn)了起來】
【是啊,因為不會有人想不開去劍首府上偷竊,所以說門口都是沒有人守的,那你們?yōu)槭裁床粡恼T離開呢?】
【在思索之下,你選擇糊弄過去】
【“師兄這么做自有師兄的道理,你以后就知道了”】
【“嗯,師兄這么做一定有屬于師兄的道理,肯定是我還不懂的原因了”】
【但說白了就是你沒有考慮到這一層而已,至于景元為什么會這么相信你,你也不得而知】
【你帶著景元一路趕到了當初和白珩約好的地方,簡單的向?qū)Ψ浇榻B了景元的身份之后,白珩再一次笑了】
【“一口氣把鏡流姐兩個徒弟給拐了……這可真是太有樂子了!”】
【你開始懷疑白珩是不是歡愉派來的臥底】
【但當前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前往朱明,你抱著景元如同赴死一般坐上了白珩的星槎,看著懷中的人還有點不理解的樣子,你只是默默的將對方抱緊了一些】
【但沒過多久景元就明白了你的用意】
【在這路上,你強行維護著作為一個師兄的顏面,沒有在景元面前流露出一絲脆弱】
【但年紀尚幼的景元則將你抱的更緊了,頭都埋進了你的懷里面,這可更加激發(fā)了你強烈的保護欲】
【但你好像看到了對方嘴角似乎微微上揚了一分】
【到了朱明之后,你們便迅速去了工造司尋找應(yīng)星】
【應(yīng)星亦未寢,相與步于中庭】
【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
【在簡單介紹過景元之后,你們便開始了狂歡】
【從剛開始聊一些小事情到后面越聊越激烈,連帶著你這個未成年都不知道什么時候被灌了一些酒開始大肆發(fā)言】
【你只依稀記得景元在一邊抱著熱浮羊奶無奈的看著你的眼神】
【最后你在客房里悠悠轉(zhuǎn)醒,而景元則趴在你的床邊睡著了,見你醒來之后還貼心的為你遞上了一碗醒酒湯】
【而你也從對方的口中得知到了昨天晚上你們?nèi)齻€都醉了,只留下他一個人處理了現(xiàn)場】
【看著白團子都黑了一些,你這個當師兄的內(nèi)心深感抱歉,就在你喝完醒酒湯隨手掏出玉兆查看消息時卻發(fā)現(xiàn)了一條未讀信息】
【師尊(鏡流):你和景元呢?】
【你一看時間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快中午了,而這條消息發(fā)過來的時間是在凌晨——】
【簡單來說,你們睡過頭了】
【你們緊急叫醒了白珩慌慌忙忙的趕了回去,而鏡流早已在府口等著你們】
【鏡流對白珩進行了嚴肅的批評教育,但對著你們兩個半夜私奔的人發(fā)起了御前決斗】
【而你挺身而出,將原本屬于景元的那一場戰(zhàn)斗給接了下來,一個人吃了鏡流兩發(fā)照徹萬川】
【事后你被抬進了丹鼎司進行搶救,不過好在你的身體非??棺?,已經(jīng)勉強能夠翻身了】
【而就在你在病床上掙扎著翻身想換個方向給自己上藥的時候,門卻被人推開了,一只手拿走了你的藥】
“……景元?你怎么偷偷跑出來了?師尊對你的懲罰也還沒結(jié)束吧?”
祝安勉強扭過頭看著坐在自己床邊的景元有一些懵逼,畢竟他雖然替對方接下了決斗,但懲罰還是沒有減少的,對方怎么可能跑出來?
“我是經(jīng)過了師父的同意才出來的。”
“來幫師兄上藥。”
“不會麻煩到你吧?師尊她怎么會同意你來給我上藥?”
躺在床上,背部毫無保留地袒露在空氣里。當冰冷的藥膏觸及肌膚的瞬間,祝安沒忍打了個寒顫,這突如其來的涼意讓他微微一僵。一只手指輕輕劃過脊梁,小心翼翼地將那白色的藥膏均勻地涂抹開來,每一下輕撫都帶著幾分安撫之意
“不會的?!?/p>
“我將自己的訓(xùn)練量翻了一倍。”
“不是,你這小身板扛得住嗎就翻了一倍……嘶……”
冰涼的藥膏被身邊的人涂抹在傷口上時,突如其來的刺痛感讓祝安沒忍住輕哼了一聲。微微側(cè)頭就看見景元的手指再次蘸取了些許藥膏,在他裸露的背肌上緩緩劃過,那一瞬間對方眼中隱藏著什么他也難以分辨了。
“……背上的傷有很多都不是訓(xùn)練造成的……”
“看最近的傷口有點像步離人的爪傷。”
“哦,你說這個?!?/p>
“幾個月前清理一批步離人小隊時不小心弄上的?!?/p>
“我都快忘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嘶,景元!你是不是故意的???”
再次被按壓到傷口,那恰到好處的力度剛好可以為其帶來一陣銳痛,不滿的皺起了眉頭,抬眼望去,卻正好與對方充滿心疼的目光交匯了。
“……師兄還知道疼啊,既然如此,當初為什么不更小心一點呢?”
“打架的時候不怕……怎么現(xiàn)在還怕起來了?”
“這種事情從來都不是小事?!?/p>
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原本生的氣一下子就消了,目光也柔和了下來:
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這么做的,剛炸的毛一下子就順了。
“唉……在外打架哪有不受傷的啊……”
“而且這可是為仙舟受的傷,那意義可就不一樣了。”
“而且總得有人去承擔這一切。”
“……這些大道理我也知道,我也知道守護仙舟……”
“可師兄你今年也才十六歲??!”
掙扎著抬起手捏了捏對方的臉,看著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來的景元,某個人表面上還在安慰對方,但內(nèi)心其實已經(jīng)爽翻了。
“你一個才十幾歲的人就別說了?!?/p>
“最近還在進行考核吧?”
“而且你遲早有一天也會成為一位云騎……我這個當師兄的可不能被你超過了?!?/p>
“等你哪天能追上我再說吧?!?/p>
“……那就說好了?!?/p>
“我一定會追到師兄的!”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