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跟著冷少爺出去干活的鄭正,直到中午才回到宿舍,躺在床上, 去回想昨天發(fā)生的事。
“總感覺有點巧了,我剛從管家那回來,季為三人馬上出現(xiàn)在我眼前,而且...
最后這件事竟然不了了之了?
我有點懷疑最近季家出了什么大事,不然就這件事放在以前會立馬處理,先不論老爺,就單指管家,他的雷霆手段我還是有幸見過一面的。
季為也沒有出現(xiàn)在我眼前,按照他的性格原本會找人在宿舍揍我一頓,可是現(xiàn)在人影都沒見著,不應(yīng)該啊?”
鄭正坐起身,看來得去問問其他人最近有沒有見過季為。
首先鄭正去找了以前跟季為干活的雜役,找了幾人后, 發(fā)現(xiàn)他們都說最近沒有看到季為。
然后,鄭正去問季為的舍友,他舍友看到鄭正來打聽季為的事情,還有些奇怪,他們倆不是一直關(guān)系都不好嗎,怎么會主動關(guān)心對方。
帶著狐疑的目光下鄭正編造了一個很讓人相信的話。
“我來看看死對頭,死沒死?!?/p>
“沒死,他每天晚上都回宿舍?!?/p>
鄭正緩緩走向宿舍,腳步輕盈。
每天晚上都回宿舍但是早上沒有干活,這事讓鄭正的猜忌越來越重。
結(jié)合之前的種種不尋常,看來有些東西超出鄭正所想的范圍。
他呼出一口氣,“看來最近季家不太平了?!?/p>
等他離開,一個身影跳下樹枝,緩緩抬頭,來人正是三夫人的丫鬟——桃枝。
桃枝臉色如常,拿出一本冊子,不急不慢地在往上面書寫。
“五月十三日,見到鄭正跟著二少爺從賬房出去,中午回到宿舍,后去打聽季為的事情?!?/p>
筆墨清秀,大小得體,桃枝合上冊子,身影緩緩隱沒。
鄭正坐在椅子上,拿出白紙放置桌上,在上面寫東寫西。
季為晚上回宿舍早上沒人影。倉庫一事沒有外傳?(劃線)
兩句話寫的歪歪扭扭,白長了一副秀氣的臉。
為什么沒有外傳,是被誰壓下來了嗎?
忽然,門外一個聲響傳來,好像是石頭落地的聲音。
鄭正坐在床上,看著石頭外面包裹著的黃紙,撫平展開,雖有破損的地方,但不影響閱讀。
上面寫著簡單的四個字卻讓鄭正如臨大敵。
——
季英靈正在屋內(nèi)跟著村長談著事情,門外坐著兩個漢子。
“村長,村里水渠開發(fā)與建橋一事怎么樣了?”
兩鬢發(fā)白的中年人,態(tài)度溫和:“挺好的,馬上收尾了,就是建橋一事上?!?/p>
村長像是想到了什么,搖搖頭唉聲嘆氣“ 不知道為什么,建到一半的工程那下面的柱子里的泥土就被沖塌下去了。”
季英靈聽到這事,不免感到奇怪:“哦,還有這事,那我得好好瞧上一瞧。”
雖然說被大水沖塌柱子的事偶然會有發(fā)生,但是經(jīng)過加工下,也越來越牢固了。但是這件事它是次次發(fā)生,引得人心惶惶,有人說這是,龍王爺不讓我們建橋。
總之一傳十,十傳百,傳的十分邪乎。
季英靈跟著村長,走到河邊,看著河里那堆廢墟,蹙眉道:“是你們建橋的中途塌的,還是隔夜塌的?”
“中途塌的?!?/p>
這還真是有些離譜,按理說如果不是人為造成的,可能是下面泥土太松了。
于是,季英靈讓手下去水下面查看泥土松軟的程度。
不久,被水浸濕的漢子走到季英靈前,回答道:“回老爺,下方泥土很牢靠?!?/p>
泥土很硬,那怎么會被沖塌呢?
對于興修水利一事上,季英靈是個外行,所以他讓人安排去找會建橋的行家來看看。
村里有會建橋的,但是對水土一事上不懂。
季英靈看著村長,問:“有沒有人懂水土的?”
村長想了想,還真有,小鎮(zhèn)那個張老頭。
三天后,村外坐著牛車的張老頭過來了,村長馬上安排好酒好肉招待張老頭。
“張爺,您舟車勞頓,先吃些東西解解乏。”
張老頭沒想到村長招待自己挺周到的,心情大好。
“哎,我以前可從沒有過這待遇啊?!?/p>
“張爺,這是他們有眼不識大師?!?/p>
“哈哈哈,你啊,真會說話,行吧,看在你都說到這份上了,我會對你說的這事盡力的?!?/p>
村長哈哈大笑:“有勞張爺了?!?/p>
村長知道村子的聲望對季家會有影響,所以在上任以來一直處處小心,不僅贏得了村里的名氣,也得到了季英明的欣賞。
酒足飯飽后,張老頭在村長的帶領(lǐng)下走到廊橋邊。
“看,張爺,這就是那座建橋的地方?!?/p>
張老頭上前,在河邊抓了一把泥土,慢慢揉搓,直到手上只剩一點殘渣。
拍拍手,張老頭又拿一根被浸泡了許久的木頭,插在河里,然后使勁搖了搖。
“村長,找人拿來一把錘子?!?/p>
“行。”
村長說話挺有用的,不久一個小孩子從家里拿來一把錘子遞給張老頭。
“哈哈,小子,謝謝你嘍?!?/p>
小孩子羞澀跑開。
張老頭神色一變,拿起錘子,一點一點往下錘。
錘一下,拿手晃一下木頭,直到再也晃不動后,張老頭又讓一個漢子從河邊走向河中央。
開始水過膝蓋,慢慢接近河中央后,水已經(jīng)到了他的脖子處。
“行了,回來吧?!?/p>
漢子吃力的回到岸上,大口喘氣。
“張爺,這有什么問題嗎?”
“還沒看出什么,不過估計猜測是河邊的泥土不夠厚?!?/p>
村長沒有繼續(xù)問下去,靜靜等著張老頭的意思。
“你會釣魚嗎?”
“啊?”村長被問懵了,這事還關(guān)于釣魚嗎?
“會,經(jīng)常釣。”
“那行,你往水中央附近拋竿?!?/p>
釣魚非常消費耐心,直到快天黑,也才只有幾只魚放在魚簍中。
張老頭看著魚的品相,頓時明白問題的原因了。
“河邊跟河中央的土層層遞減,也就是說河邊的土下面可能是泥沙,雖然我把木頭錘到動不了的程度,但是如果有草魚在里面打窩,不久還是會松動,所以你們要建橋,首先就把柱子固定在下面的泥沙中, 如果錘不動,就讓人下水去挖泥沙,然后再錘,直到接觸到石頭為止。”
雖然聽著張老頭說的簡單,但是做起來卻十分困難,光是第一根柱子就耗費了兩天時間,不過熟能生巧,工人們在兩個月時間里完成了進度。
而在這兩月來,鄭正安安穩(wěn)穩(wěn)的在陪著小朋友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