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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眠。
清晨6點的時候,霍弘佑滿眼血絲的站在床邊,電話里的助理聲音響起。
“霍總,手術(shù)結(jié)束之后......時小姐就離開了醫(yī)院?!?/p>
“現(xiàn)在......還沒有具體的蹤跡,我們查過了她的護(hù)照信息,目前應(yīng)該沒有回國?!?/p>
“還需要......還需要繼續(xù)追查嗎?”
霍弘佑的眸子微瞇,似乎在昭示他的心情很不好,他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電腦屏幕,頁面還停留在已注銷的時柔的賬戶具體信息。
根本沒有任何一筆消費記錄,最近的兩筆交易,一筆是離開那天霍弘佑打的五千萬,一筆是得知手術(shù)失敗后打的兩千萬,她一分都沒有動就直接注銷了賬戶。
霍弘佑似乎停頓了很久才開口。
“......不用,她沒錢,現(xiàn)在手術(shù)失敗就是個瞎子。”
“就算注銷賬戶又怎么樣,現(xiàn)在李曦峻也死了,除了回霍家她根本沒有任何一條路走?!?/p>
“不過就是想讓我去找她的伎倆罷了?!?/p>
“把我和思卉要結(jié)婚的消息放出去?!?/p>
掛了電話,霍弘佑沒有再休息,只是匆匆洗漱了之后就到了公司處理事情。
到了中午,顏思卉來了。
“弘佑,我父親說了,可不可以幫幫忙,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如果那些生意徹底不做了......也沒什么可以正常流轉(zhuǎn)的生意了?!?/p>
“我父親說,想問問能不能在霍家?guī)湍惴址謶n?!?/p>
霍弘佑抬眼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女,一時覺得有些陌生,霍家是霍老爺子一手建立起來,最討厭的就是走門路這些事情,在霍氏,一切本身就是能力說話。
從前的顏思卉,對她體貼,善解人意,現(xiàn)在的顏思卉令他有些陌生。
時柔從來沒有提過這些話。
霍弘佑被自己不經(jīng)意間的對比愣住了,他有些煩躁的捏緊了手中的筆。
“弘佑,好不好?”
顏思卉按著輪椅的扶手悄悄的坐上了他的辦公桌,她今天難得的穿了條短裙,甚至還穿了雙紅底高跟鞋,此刻微微向霍弘佑低頭,想攬住對方的肩膀。
霍弘佑一低頭,就能看到對方雪白的脖頸,但是卻下意識的一退,顏思卉的手撲了個空,沒有碰到他。
對方的眼睛又帶著點嫣/紅,一抬眼,說話間便帶著幾分哭腔。
“弘佑......你怎么,你是不是還是嫌棄我......是個瘸子......”
顏思卉的手一掃,他辦公桌上的水杯就灑落在地,發(fā)出瓷器破碎的聲音,霍弘佑趕忙站起,手里搶過桌上的一份文件,他有些著急的擦干上面的水跡。
再抬頭看向顏思卉的時候,已經(jīng)帶著幾分不悅。
“思卉,我答應(yīng)了娶你,就不會反悔?!?/p>
霍弘佑本身就很高大,此刻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顏思卉,便有幾分強勢的意味。
“你,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兇?你從前就沒碰過我,你說你不忍心,現(xiàn)在我們都要結(jié)婚了,你還是不碰我,還說不是因為我是個殘廢?!”
顏思卉的雙肩抖的厲害,吐出的話語卻寸步不讓。
霍弘佑按了按眉心。
“思卉,你先回去吧,我最近太累了?!?/p>
他剛抬起步子要走,心里卻很是不爽快,頓了頓又說道。
“這次婚禮,你想要什么,你要買什么珠寶,都由霍家一力承擔(dān),你直接挑,再叫我的助理去付賬。”
“至于你父親......我會給他開一個全資子公司,有什么看中的業(yè)務(wù),可以自己嘗試去發(fā)展一下?!?/p>
他說完之后,沒有再去看顏思卉的臉色,只是快步的走出辦公室的大門,他聽到顏思卉低低的哭泣聲和在他身后叫他別走的聲音,但是卻沒有震蕩住他的心靈,他不知道為什么,覺得那么累。
他下意識的想要開車回別墅,卻又意識到那里空蕩蕩的連一個傭人都沒有。
“時柔以前一個人是怎么把大宅打理好的?”
他嘟囔了幾句,自己只能到地下車庫坐在駕駛位置上發(fā)呆。
霍弘佑這才發(fā)現(xiàn),他從辦公桌上拿起又帶回車?yán)锏?,是那一份和時柔的離婚協(xié)議書。
看清楚文件之后,他又煩躁的將文件重重的扔在副駕駛上,不想再去看。
他覺得很煩,最近為什么想起時柔的次數(shù)那么多?
助理的電話進(jìn)來了,他隨意的接起。
“霍總,醫(yī)院那邊傳過來消息......”
“我說了!不用追查時柔,你聽不明白嗎?。俊被艉胗影櫰鹈碱^,冷漠的打斷了助理的話。
“不是,是顏小姐......”
“醫(yī)療廢物中心發(fā)現(xiàn),顏小姐換下來的眼角膜,沒有任何病變,她,她的眼睛一直沒有問題?!?/p>
霍弘佑雜亂的思緒此刻被突然抓住,一股暴躁的情緒涌上心頭。
“還有,之前給霍老爺子的時小姐的眼部無病變病例,恐怕是顏小姐自己的,要不要......告訴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