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當(dāng)天,沈青雅收到一條狗項(xiàng)圈。備注:舔狗專屬。
周硯深搖著手里的酒杯說:“既然你那么喜歡給我當(dāng)舔狗,送個狗項(xiàng)圈正好配你的身份,
喜歡嗎?”周圍人發(fā)出巨大哄笑,全部鄙夷又憐憫的看著沈青雅。1“哈哈哈,
咱們跟周哥打賭,生日送她狗項(xiàng)圈看她會不會生氣,沒想到她真的連這都能忍,
不愧是周哥的忠實(shí)舔狗?!薄翱齑魃习?,這個可是周哥賞你的,哎,我說周哥,
要不你就給人家一個名分吧,人家都愛你愛到這個份上了。”“對啊,不過光戴上怎么夠,
還得再汪兩聲,給大家伙展示一下什么是舔狗?!北娙苏{(diào)笑著見沈青雅遲遲沒有動作,
旁邊的人又拱火:“周哥,你這舔狗不聽話啊,不是說讓她干什么就干什么嗎?
這樣你可就賭輸了哈?!敝艹幧盥勓运查g冷了臉,酒杯重重砸在桌上?!吧蚯嘌牛?/p>
讓你戴就趕緊戴!”沈青雅立馬緊張的上前一步,“你別生氣,我戴?!鄙鷼猓筒幌窳?。
沈青雅看著男人那張臉,眼中滿是眷戀。所有人都說她愛慘了周硯深。
她在周硯深最窮的時候陪在他身邊,一天打三份工養(yǎng)活周硯深彈琴,
為幫他爭取演出機(jī)會喝酒喝到胃出血,三年時間耗費(fèi)所有心血將他捧成知名鋼琴家。
對周硯深更是百依百順。曾有對家故意朝周硯深潑開水,沈青雅想也不想的撲過去,
用身體替他擋住滾燙的開水。最后周硯深沒事,沈青雅卻三度燙傷,
手臂現(xiàn)在還留下一塊丑陋的疤痕。事后樂團(tuán)的人問周硯深:“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娶沈青雅?
”周硯深卻只是不悅的皺眉,“我什么時候說要娶她了?她連我女朋友都不是,
就是條聽話好用的舔狗罷了,也配嫁給我?”聽見這話的時候,沈青雅就在一簾之隔的門外。
她只是嘲諷的扯了扯嘴角。不配嗎?可是周硯深,你也不配啊。不過是替身罷了。
她從始至終在意的,只有周硯深那張臉。這張臉和阿晏太像了。沒人知道,
沈青雅心里的那個少年早就死了,死在了沈青雅最愛他的那年。她為此幾度崩潰,
甚至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直到遇見周硯深,他有著一張和阿晏五分相似的臉,
也和阿晏一樣喜歡彈鋼琴。沈青雅不受控制的將所有感情,寄托在周硯深身上。
為了留在周硯深身邊,她成了周硯深的舔狗,對他的話言聽計(jì)從,
不管周硯深怎么在外人面前羞辱她,傷害她,她都無所謂。因?yàn)橹挥性谥艹幧钌砩希?/p>
她才能感受到一絲阿晏的氣息。但現(xiàn)在,沈青雅突然覺得有些膩了。到底不是她的阿晏。
林晏洲不會當(dāng)眾拿項(xiàng)圈羞辱自己。走出包廂,沈青雅站在凌冽的冷風(fēng)里,電話響起。
“沈女士,您委托我們的調(diào)查有結(jié)果了,我們找到一位比周硯深更像林先生的人,
就在……”話音落,周硯深的身影卻突然出現(xiàn),“你在干什么?”2“跟誰打電話呢?
”周硯深聲音冷冰冰,臉色也極差。沈青雅正要找借口解釋,
周硯深冷漠的打斷她:“蘇瑤生理痛不舒服,我要去陪她,你馬上去藥店買藥,
限你十分鐘內(nèi)送到我家?!闭f完,周硯深頭也不回的離開。蘇瑤,
就是他念念不忘三年的白月光。當(dāng)年蘇瑤嫌他沒錢,分手出國,一走三年無音訊。
三年后周硯深功成名就,成為著名鋼琴家,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蘇瑤與她合好。
至于陪伴他走過人生低谷的沈青雅。在他眼里,只是一條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
平時都不用給好臉色,自己就能乖乖聽話。沈青雅本不想去,
但她還是放不下那張和阿晏相似的臉。不顧外面下著大雨,沈青雅冒著雨奔向藥店。
趕到周家時,沈青雅已經(jīng)全身濕透,狼狽的站在門口。開門的女生眼神鄙夷,
又閃過些許得意?!澳憔褪巧蛑戆桑趺磁蛇@個樣子,快進(jìn)來?!敝艹幧钭哌^來,
看了眼表,臉色冰冷:“十三分鐘,你晚了三分鐘?!鄙蚯嘌乓贿叴瓪庖贿吔忉專骸跋掠炅?,
路上堵車?!敝艹幧顓s滿臉不耐煩,“慢了就是慢了,別找借口,
你讓蘇瑤白白多疼了三分鐘,是不是存心的?”沈青雅想說不是,但話在嘴里轉(zhuǎn)了一圈,
變成了道歉:“抱歉?!彼囊暰€始終落在周硯深的臉上。目光中藏著深深眷戀。
蘇瑤眼底閃過一絲敵意,隨后嗔怪道:“沈助理,真是麻煩你跑一趟,只是生理痛而已,
硯深就是愛大驚小怪?!闭f完又故意問:“能不能麻煩沈助理幫我泡一杯紅糖水?
”周硯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意味顯而易見。沈青雅扭頭去了廚房。端著紅糖水出來的時候,
周硯深正拿著桌上的水果刀,給蘇瑤削水果。他并不擅長這個,水果刀在手里顫顫巍巍,
幾次差點(diǎn)劃到手。沈青雅忍不住開口提醒:“小心手?!碧K瑤聞言挑眉,
有些不滿的對周硯深說:“硯深哥,你的助理職權(quán)這么寬嗎?連你給我削個蘋果都要管?
”話音落,周硯深沉了臉,放下手里的刀?!斑^來?!鄙蚯嘌潘闪丝跉猓郎?zhǔn)備把刀拿走。
周硯深突然端起桌上的水,直接朝著沈青雅的頭淋下。冰冷的液體順著臉頰和發(fā)絲流下,
凍的她微微打了個寒顫,周硯深的語氣卻更加冰冷:“我做什么,什么時候輪到你來管了?
”沈青雅閉上眼,水珠順著額角的發(fā)絲不斷滴落,本就蒼白的臉更加虛弱。
周硯深嘲諷的勾起嘴角,“沈青雅,你只是我的助理,沒資格插手我的生活,
認(rèn)清自己的身份。”沈青雅踉蹌兩下,眼前的世界開始不真切。她看著眼前周硯深的虛影,
和那張跟阿晏相似的臉,眼眶終是紅了。再像,可到底不是啊。她的阿晏不會這么對她。
一滴淚滑落,眼前的世界歸于清晰,沈青雅低下頭?!拔抑懒恕?/p>
”周硯深看見她紅了的眼眶,突然有些煩躁,隨手把抹布丟在地上?!凹热恢?,
那就把地擦干凈再走?!碧K瑤眼底的得意更加明顯。她挽住周硯深的手臂,
“沈助理不會生氣吧?”周硯深只是有恃無恐的看了沈青雅一眼,不屑道:“不可能。
”沈青雅為了他,連滾燙的開水都能擋,怎么可能為了這點(diǎn)事生氣。他知道沈青雅喜歡自己,
根本離不開自己。果然,沈青雅彎腰撿起抹布,開始一點(diǎn)點(diǎn)擦地上的水漬。
周硯深則一臉關(guān)心的摟著蘇瑤進(jìn)房間休息。直到沈青雅擦完最后一滴,
剛才那通沒說完的電話再次打過來?!吧蛐〗?,您委托我們調(diào)查的那個人,就在云城。
”3私家偵探很快將資料發(fā)到沈青雅的手機(jī)上??匆娧矍暗恼掌瑫r,沈青雅激動的手都在抖,
眼前又凝起白霧。周硯深再像,也只是五分相似??僧?dāng)私家偵探發(fā)過來的照片,
卻仿佛是林晏洲本人。太像了,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沈青雅迫不及待的問:“他在哪?”日思夜想的臉就在眼前,
沈青雅迫不及待的想親眼看一看。對面停頓了會,“抱歉,沈小姐,由于他的信息不全,
我們剛剛才查到,他今天早上已經(jīng)出國了?!闭f不失落是假的,但很快,沈青雅下定決心。
“給我訂一張機(jī)票?!睆那八粼谥艹幧钌磉?,是因?yàn)樗菑埾駱O了林晏洲的臉??涩F(xiàn)在,
她找到到了比周硯深更像阿晏的人。既然如此,她沒有再留下的理由了。背后,
周硯深的聲音突然響起:“什么機(jī)票?你訂機(jī)票干什么?”沈青雅連忙關(guān)閉手機(jī)?!皼]什么,
你不是要陪蘇小姐嗎?”沈青雅抬頭時,眼底還有未干的淚水。看見她濕漉漉的眼,
周硯深心底像是被什么撓了一下,竟然生出幾分心疼。他瞬間冷了臉,
沒好氣的說:“你倒是誰都愿意關(guān)心,給我當(dāng)舔狗沒當(dāng)夠,還想給別人當(dāng)?
”沈青雅不明白他陰陽怪氣的什么意思。正準(zhǔn)備走,
周硯深突然開口:“你明天不用去樂團(tuán)了,在家休息?!鄙蚯嘌劈c(diǎn)頭離開。不過次日,
沈青雅還是來了樂團(tuán)。她是來交辭職信的。既然已經(jīng)決定離開,那周硯深貼身助理這份工作,
也沒有必要再繼續(xù)干下去了。只是剛進(jìn)去,就看見周硯深牽著蘇瑤的手。兩人舉止親密,
絲毫不避諱樂團(tuán)眾人,周硯深甚至當(dāng)眾宣布:“給大家介紹一下,
從今天起蘇瑤就是我的女朋友了?!痹捯袈洌F(xiàn)場有瞬間的安靜。
無數(shù)道視線落在沈青雅身上,有憐憫,也有嘲諷。周硯深看見她,原本如沐春風(fēng)的臉色一變,
立刻陰沉下來。他把沈青雅拉到一邊,語氣不善,“誰讓你來的?不是讓你今天休息嗎?
”沈青雅這才明白,原來周硯深給自己放假,并不是發(fā)現(xiàn)她生病了。而是擔(dān)心她會過來掃興。
咽下心中苦澀,沈青雅開口:“我有個事和你說。
”周硯深滿臉不耐煩:“有什么事自己決定就行,讓你在家待著就待著,
你是不是故意過來搗亂的?”沈青雅想說自己沒有,蘇瑤卻在此時走過來。
她挽住周硯深的手臂,眼底挑釁意味明顯:“沈助理來的正好,我準(zhǔn)備請大家去唱歌,
一起去吧?!鄙蚯嘌挪⒉幌肴?,于是開口婉拒。蘇瑤卻一把抓住她。她臉上明晃晃的敵意,
“沈助理,我早就聽樂團(tuán)里的人說了,你喜歡硯深??沙幧钕矚g的人是我,現(xiàn)在我回國了,
我才是他的正牌女友?!薄澳氵@么見不得我和硯深好,是還存著不該有的心思嗎?
”蘇瑤的語氣很不好,但正如她所說,她是周硯深的女朋友,她有這個權(quán)利。
周圍人紛紛露出看戲的表情,眼神譏諷。“舔了三年都沒扶正,
蘇瑤一回國就成了周哥名正言順的女朋友,沈青雅要?dú)鈮牧税??!薄疤蚬肪椭皇翘蚬罚?/p>
周哥不喜歡她,她再喜歡周哥有什么用?!甭勓?,沈青雅卻臉色平靜的開口:“他們誤會了,
我并不喜歡周硯深?!?話音落,樂團(tuán)四周再度陷入寂靜。眾人都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沈青雅居然說自己不喜歡周硯深。但很快,四周響起笑聲,都當(dāng)沈青雅是說的氣話?!爸芨?,
你這小助理生氣了。”“整個樂團(tuán)誰不知道沈青雅的心思,這是看周哥談女朋友了吃醋呢。
”“快想辦法哄哄,要是把沈青雅氣走了,可不好找像她這么好用的助理?!甭犚娺@些話,
周硯深原本陰沉的臉色,這才有所好轉(zhuǎn)。他摟住蘇瑤,滿臉不屑的說:“愛走不走?!闭f完,
他又掃了沈青雅一眼。“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蘇瑤既然請你了,那就去。
”樂團(tuán)其他人也起哄讓她一起去。沈青雅推脫不過,一起來到了KTV。包廂里,
周硯深十分自然的和蘇瑤坐在一起,而沈青雅坐在角落。眾人起哄讓周硯深和蘇瑤做游戲,
什么喝交杯酒,咬餅干,各種親密動作做了個遍。沈青雅全程什么話都沒說,靜靜坐在角落。
周硯深莫名有些煩躁,視線瞟向沈青雅的方向,人也開始心不在焉。蘇瑤眼里閃過一絲不滿,
端起酒杯走到沈青雅面前,“沈助理怎么都不喝酒,和大家一起玩啊?!鄙蚯嘌庞形覆?,
不能喝酒,正要推托。誰知蘇瑤手一抖,杯子砰一聲掉在地上。玻璃飛濺,
鋒利的碎片劃傷了蘇瑤的腿,她當(dāng)即慘叫一聲。“沈助理,就算你嫉妒我,
也沒必要故意摔杯子朝我泄憤吧。”蘇瑤的聲音很大,大到包廂里每個人都能聽見。
周硯深早在出事的第一時間就沖過來,看見蘇瑤腿上的傷時,更是怒火中燒。“沈青雅,
你瘋了嗎?”其他人也用異樣的目光看著沈青雅。沈青雅見這情形,
知道自己說什么都沒人信了,只后悔今天就不該來?!安皇俏宜さ摹!眲傉f完,
周硯深更加憤怒,一腳踹上她的膝窩?!澳氵€有臉狡辯!”沈青雅腳下一軟,
直直跪倒在一地的玻璃碎片上。劇烈的疼痛讓她當(dāng)場白了臉,渾身顫抖,幾乎疼暈過去。
周圍人被嚇了一跳,“周哥,這是不是有點(diǎn)過了,沈青雅的腿……”話還沒說完,
就被周硯深打斷?!八耐饶芎吞K瑤的腿比?”他抱起蘇瑤,眼神里滿是怒意,
“蘇瑤是舞蹈演員,她的腿上要是留疤了,我必定從你身上百倍討回來!”說完,
便頭也不回的離開。沈青雅滿頭冷汗,止不住發(fā)抖,從地上起來時,兩條腿上全是玻璃碎片。
觸目驚心。眾人都被嚇到了,不敢上前。沈青雅疼的發(fā)不出聲音,只覺得眼前被淚水模糊,
強(qiáng)撐著走出了包廂。獨(dú)自打車去了醫(yī)院,做完一系列處理后,沈青雅再度發(fā)起了高燒。
迷迷糊糊中,她又夢到了阿晏。她小時候過得并不好,父母早亡,從小跟著外婆長大,
經(jīng)常被高年級的人欺負(fù)。被堵在巷子口時,是林晏洲救了她。他們約好要上同一所大學(xué),
可就在高三的那個暑假,林晏洲出車禍了。沈青雅滿心歡喜的來到大學(xué),
卻只等到林晏洲的一張遺照,和一座墳?zāi)埂;秀遍g,沈青雅睜開眼,
好像看見了林晏洲的身影。5不顧手上還在輸液,沈青雅沖出病房,卻撞進(jìn)另一個懷抱。
周硯深面色陰沉的問她:“你在干什么?”沈青雅燒的厲害,此刻有些神志不清,
嘴里含糊不清的喊著,“阿晏,我看到阿晏了?!笨匆娝凉M臉的淚水,
周硯深心口忽然顫了一下。她在病中都喊著自己的名字,自己先前是不是太過分了?
鬼使神差的,他抱住了沈青雅。聲音也放軟了些許:“好了,我在這。
”沈青雅這才恢復(fù)些理智,認(rèn)清了眼前的人,推開他。他不是阿晏。跌跌撞撞的回到床邊,
沈青雅閉上眼,宛如枯木。周硯深沒想到她會這樣,視線落在她腿上的紗布上,
升起一絲遲來的后悔,語氣卻依舊不滿,“我已經(jīng)來看你了,你不用擺出這幅樣子給我看。
”沈青雅沒說話,只將視線停留在周硯深的臉上。如果阿晏在的話,一定會保護(hù)她的。
看見她眼底的悲傷和眷戀,周硯深語氣軟了幾分:“我問過醫(yī)生了,只是皮外傷,
你這段時間好好休息,我過會再來看你。”然而直到出院這天,周硯深都再沒來過她的病房。
不過她也不在乎了?;氐郊遥蚯嘌怕?lián)系了房東退租。她已經(jīng)訂好了三天后的機(jī)票,
三天內(nèi)需要盡快處理完國內(nèi)的事。沈青雅將用不上的東西通通打包,
聯(lián)系了回收站的人來拉走。出門時,不想看見了周硯深。他手里提著一個袋子,
驚訝的看著工人一件件的把東西往車上搬,“你要搬家?”沈青雅沒回答他,
不明白他來找自己做什么?!坝惺聠??”冷淡疏離的語氣,讓周硯深頓時黑了臉。
手里提著的湯也變得格外燙手?!拔襾砜纯茨闼懒藳]有?!闭f完,
周硯深的視線落在沈青雅的腿上,語氣譏諷:“看來也沒事,那天裝的那么可憐,
你的演技不該進(jìn)樂團(tuán),去演戲多好?!鄙蚯嘌挪幻靼姿麨槭裁纯偰軐ψ约簮赫Z相向,
但也無心和他辯駁了?!皼]什么事的話,我要休息了?!敝艹幧畹哪樕蛛y看了幾分。
他一把抓住沈青雅,將人抵在墻上,掐住她的下巴,“苦肉計(jì)玩夠了,
現(xiàn)在開始欲擒故縱了是嗎?”沈青雅疼的皺眉,卻敵不過他的力氣。突然,
背后傳來一聲驚呼?!俺幧罡?。”蘇瑤捂著嘴,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隨即雙眼含淚,
頭也不回的跑開。周硯深瞬間清醒,推開了沈青雅,連忙追過去。只片刻的功夫,
沈青雅又被推倒在地。腿上包扎好的傷口也再度破裂,滲出殷紅的鮮血。
6沈青雅狼狽的坐在地上,過了好一會才爬起來。當(dāng)晚,她就看見蘇瑤新發(fā)的朋友圈。
“看在某人替我剝了一晚上核桃的份上,原諒他了?!迸鋱D是一張周硯深手剝核桃的照片。
核桃堅(jiān)硬,周硯深兩只手都被劃出血,蘇瑤的語氣里卻滿是得意。沈青雅看完,
只覺得如今的周硯深越來越陌生。越來越不像阿晏了。關(guān)閉手機(jī),
沈青雅把家里有關(guān)周硯深的東西,全部收拾出來。水杯,拖鞋,剃須刀。
沈青雅也不知道這些東西他還要不要,總之一起打包,寄回周硯深的地址。
第二天又去了趟樂團(tuán)。先前辭職信沒交出去,這次沈青雅直接送到了團(tuán)長的桌上,
順便交接了工作。走出樂團(tuán),沈青雅正覺的一身輕松。一輛車突然停在她身旁,車門打開,
是蘇瑤在車?yán)?。“沈助理,好巧阿,今晚在麗景山莊有場聚會,硯深也在,一起去嗎?
”沈青雅沒有這個興趣,正要離開。蘇瑤卻突然抓住她,與此同時車?yán)锍霈F(xiàn)了好幾雙手,
生生將沈青雅拖上去。車門迅速關(guān)上,蘇瑤咬牙切齒的看著沈青雅,
“我就知道你不會乖乖聽話,像你們這種小三,看見原配都是繞著走的,
怎么還敢在我面前囂張?!鄙蚯嘌趴聪蛩闹?,車?yán)锏娜巳慷枷訍旱目粗?。她很快明白?/p>
蘇瑤這是想把自己當(dāng)小三教訓(xùn)一頓。她當(dāng)然不會坐以待斃,伸手去扒車門,
卻被蘇瑤一把抓住頭發(fā),狠狠扯回來。“有膽子勾引我男朋友,沒膽子和我當(dāng)面對峙嗎?
長得一臉狐媚樣,當(dāng)著我的面就敢和硯深拉拉扯扯,下次是不是就滾到床上去了?”說著,
蘇瑤就狠狠扇了她一耳邊。沈青雅頓時頭暈?zāi)垦?,身下車子也在這時發(fā)動,
她知道自己短時間內(nèi)是逃不出去了。為求自保,沈青雅只能艱難開口:“昨天的事是個誤會。
”分明是周硯深強(qiáng)行對她動手。憑什么她要遭受這些?但蘇瑤絲毫不聽,
又一巴掌落在沈青雅臉上,“我都親眼看見了,哪有那么多誤會!要不是你存心勾引,
硯深哥怎么會提著湯去看你?”沈青雅嘴角滲出血跡,狼狽的躺在座椅上,拼命解釋。
蘇瑤干脆拿東西堵住了她的嘴。身旁有人提議:“別打臉,讓硯深看出來就不好了,
打衣服底下看不到的?!碧K瑤聽完挑了下嘴角,轉(zhuǎn)而踹了沈青雅幾腳。
“我今天就是要讓你知道,我蘇瑤的男人,不是你能碰的!”一想到自己出國這三年,
都是沈青雅陪在周硯深身邊,她就覺得不安心。萬一周硯深真的心動了怎么辦?
萬一哪天要是想起她的好了怎么辦?要是不一次性絕了她的念想,只怕后患無窮。這么想著,
蘇瑤更加毫無顧忌,專挑隱蔽的地方下手。沈青雅被困在狹窄逼仄的車?yán)?,根本無法反抗,
仿佛又回到了學(xué)生時代被霸凌的時候。只是這一次,沒有人來救她。車不知何時已經(jīng)停下,
沈青雅吐出嘴里的布,拼命呼救。周硯深剛好從旁邊路過,聽見里面動靜,愣了一下。
隨后直接拉開車門。7剛要拉開車門,周硯深口袋里的電話響起。周硯深一邊接電話,
一邊不解的敲了敲車窗,“是你嗎?蘇瑤?!碧K瑤解釋:“我衣服破了,
你去休息室?guī)臀夷眉Q的過來。”周硯深沒有多想,回頭去拿衣服。掛斷電話,
蘇瑤這才看向被捂住嘴的沈青雅?!斑€想叫人,你以為硯深哥是來救你的嗎?
我今天就讓你知道,我才是硯深哥心里最重要的人。”說完,蘇瑤忽然把身上的衣服撕破,
拿出眼影在身上涂了幾下。周硯深回來時,正好看見蘇瑤衣衫不整,頭發(fā)凌亂的從車上下來。
她雙眼含淚,肩膀不住顫抖,身上還有青青紫紫的痕跡。周硯深憤怒的跑過來,“是誰干的?
”蘇瑤害怕的縮進(jìn)他懷里,視線落在車?yán)锏纳蚯嘌派砩稀!笆牵巧蛑恚?/p>
她威脅我讓我跟你分手,不然就打死我?!彼薜睦婊◣в辏貌豢蓱z,
周硯深臉上的怒火更甚。沈青雅正想說不是自己,卻被周硯深一把抓住頭發(fā),
狠狠從車上扯下來?!澳憔尤桓覍μK瑤動手?”話音落,一個巴掌重重落在沈青雅臉上。
沈青雅頓時覺得耳邊一片嗡鳴,頭暈?zāi)垦?,嘴里冒出腥甜的血跡。
她大聲替自己辯解:“我沒有!”蘇瑤卻哭的更厲害了。蘇瑤那些朋友也幫她說話:“周哥,
我們可是親眼所見,你這個助理厲害的不行,不僅要打蘇瑤,還要對我們動手呢?!薄笆前?,
別看她平時在你面前一副乖巧聽話的樣子,私底下不知道什么嘴臉,
看看蘇瑤都被她打成什么樣子了?!敝艹幧盥犃诉@些話,雙眼噴火,直接掐住了沈青雅脖子。
“大家都看見了,你還說沒有!”沈青雅被掐的幾乎不能說話,只能去扯自己的衣服袖子,
想讓周硯深看看被打的人到底是誰。蘇瑤的幾個朋友見狀,連忙摁住她的手?!爸芨?,
你先帶蘇瑤去換衣服吧,這種人就留給我們教訓(xùn)?!碧K瑤也趁機(jī)擋住了周硯深的視線。
幾個人分別摁住了沈青雅的手,還捂住她的嘴不讓她說話。周硯深心里怒火中燒,“沈青雅,
我真是太縱容你了,居然敢動手打人,確實(shí)該給你吃點(diǎn)教訓(xùn)?!闭f完,
他冷漠的看了沈青雅一眼,帶著蘇瑤離開。沈青雅的心沉入谷底。
幾個人一把抓住沈青雅的頭發(fā),洋洋得意:“聽見了吧?周哥說的,讓我們好好教訓(xùn)你,
讓你知道當(dāng)小三是要付出代價(jià)的。”話音落,沈青雅就被拖到了泳池邊。
然后被狠狠踹了下去。泳池的水冰冷刺骨,沈青雅感覺骨頭都在發(fā)冷。她拼命浮上來,
幾只手卻再度把她摁向水底,無邊的窒息感襲來。沈青雅覺得胸口要爆炸了,
眼前什么都看不清,好不容易冒出頭,又被人摁下來。反反復(fù)復(fù),
就好像一場沒有盡頭的刑罰,沈青雅的力氣越來越弱。意識也漸漸不清晰,
她甚至想就這么死掉算了。死掉,就能看見阿晏了。就在她放棄掙扎,朝水底沉去時,
岸上的幾個人慌了?!安粫嫠懒税??”“快撈上來啊!”失去意識的前一秒,
沈青雅被人拽出了水面。有人朝她胸口狠狠踹了一腳,她吐出一口渾濁的水,
連呼吸都是痛的。周硯深從樓上下來,看見這一幕,瞳孔微縮。8“你們在干什么?
”周硯深沒想到下樓后,看見的會是一個渾身濕透,狼狽不堪的沈青雅。
幾個人見周硯深臉色不好,連忙解釋:“我們就是說了她幾句,她突然要死要活的跳水里,
我們費(fèi)了好大力氣才救出來呢?!逼渌艘策B忙說:“是啊,
我估計(jì)她就是想故意博你的同情,周哥你可別被這種綠茶騙了?!敝艹幧盥勓?,
眼中露出幾分厭惡?!吧蚯嘌?,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別在我面前演,我不可能會喜歡你。
”沈青雅聽見這話,內(nèi)心只覺一片荒蕪。她低下頭,聲音很輕的說:“我知道了。
”剛剛在水里,她幾乎死過一次。如今連呼吸都是疼的,她只想離開這個地方。
周硯深卻一把拉住她,“你打了蘇瑤,就想這么一走了之?”沈青雅仿佛觸電般,
猛的甩開他。從前,她靠著周硯深這張臉懷念阿晏??涩F(xiàn)在,她看見周硯深只覺得害怕。
周硯深不是阿晏,他只會一次次的把自己推向深淵。沈青雅眼眶倏然紅了,
一路上都倔強(qiáng)著不肯掉眼淚的她,此刻淚如雨下。周硯深驚訝的看著她,
不明白她反應(yīng)怎么這么大,臉色沉下來,“先前的一巴掌還不夠你長教訓(xùn)嗎?
馬上跟蘇瑤道歉?!鄙蚯嘌懦爸S的笑了。她憑什么道歉,該道歉的人明明是他!
可看著周硯深冰冷的眼神,沈青雅知道,自己要是不道歉恐怕沒辦法離開。她向周圍的人,
死死握緊拳頭,冷笑出聲:“何止是一巴掌?今天的教訓(xùn),我終身難忘?!闭f完,
她看向周硯深,“只要道歉就好了是嗎?”“那好,我道歉,對不起,你們滿意了嗎?
”周硯深莫名心頭一顫。他看著沈青雅那雙赤紅的眼睛,突然覺得心口堵得慌,
張口想說點(diǎn)什么。但沈青雅卻沒再看他一眼,轉(zhuǎn)身離開。突然間,周硯深心里咯噔一下,
恐慌和不安感逐漸在心中蔓延。他這才注意到,沈青雅看起來好像很不好。
只是還不等他細(xì)想,蘇瑤挽住他的手臂撒嬌,“硯深,我們先進(jìn)去吧。”周硯深收回思緒,
不再多想。從前他也沒有給過沈青雅什么好臉色,但第二天她還不是巴巴的跑回來?
沈青雅離不開他,這點(diǎn)周硯深深信不疑。另一邊,沈青雅去了趟洗手間。
干活的保姆看她可憐,給她找了一套干凈的衣服。沈青雅換好衣服,
看著鏡子里狼狽不堪的自己,淚水無聲落下。阿晏,要是你還在,看見我把自己搞成這樣,
會不會笑我傻?不過很快,自己就能見到比周硯深更像阿晏的人了。低頭洗了把臉,
沈青雅準(zhǔn)備離開。走到門口時,突然聽見蘇瑤和她幾個朋友的聲音?!澳憧烧嫘校?/p>
前腳剛收拾完小三,后腳又讓周硯深給你手剝核桃,你是真不怕他那雙彈鋼琴的手壞掉阿?
”蘇瑤點(diǎn)了一只煙,語氣恨恨:“你們不懂,我就是要讓他彈不了琴!
”蘇瑤的幾個朋友面面相覷,都不理解。蘇瑤慢條斯理的解釋:“他就是太愛鋼琴了,
當(dāng)初我嫌他沒錢,讓他放棄鋼琴,他寧愿跪下來求我都不肯放棄,
可見鋼琴對他來說有多重要。”“要不是因?yàn)樗豢戏艞変撉?,我也不會一氣之下出國?/p>
我原以為,我在國外這三年,他也該長教訓(xùn)了,沒想到他身邊多了個沈青雅?!闭f到這,
蘇瑤咬牙切齒:“她不是支持周硯深彈琴嗎?那我非要讓他彈不了!
”“反正他現(xiàn)在錢也賺夠了,彈不彈都無所謂。只有讓他放棄鋼琴,
我在他心里才是第一位的,懂嗎?”話音落,走廊里一片寂靜。
聽完全程的沈青雅卻無聲笑了,內(nèi)心只覺諷刺。周硯深啊周硯深。這就是你深愛的女人,
私底下一心想毀掉你的事業(yè)。真可笑。將手里的錄音保存下來,沈青雅不動聲色的走出去。
出門時,剛好遇上周硯深。沈青雅換了套衣服,此刻手臂上的淤青露出來,
周硯深頓時睜大眼?!罢l打你了?”沈青雅語氣嘲諷,“還能有誰?
”周硯深立刻就想到蘇瑤的那些朋友們。他一時有些惱怒,但很快又壓下來,
對沈青雅說:“說到底,也是你先動手,這次就算給你個教訓(xùn),以后再敢鬧出這種事,
我饒不了你?!鄙蚯嘌懦爸S的扯了扯嘴角。沒有以后了。過完明天,
她就要去尋找更像阿晏的人。她和周硯深不會有以后。9周硯深看著她冷漠的表情,
突然就很煩躁,脫口而出:“我準(zhǔn)備跟蘇瑤求婚?!鄙蚯嘌怕勓阅_步頓住。周硯深也不明白,
他為什么要和沈青雅說這個,也許只是想看看她的反應(yīng)。但很快,沈青雅轉(zhuǎn)過身來,
臉色的表情很平靜。“那恭喜你們?!敝艹幧畈桓蚁嘈潘龝绱似届o,臉色慍怒。
“你就沒有什么別的話想說?”沈青雅想了想,露出一個絕美的笑容,
“我會給你送上一份大禮。”周硯深胸口像是堵著一塊石頭,憋悶至極。
無法形容的情緒變成了怒意,他握緊拳頭,冷著臉開口:“你最好跟現(xiàn)在一樣安分守己,
要是蘇瑤出了什么事,我饒不了你?!鄙蚯嘌艣]再看他一眼,頭也不回的走了。她很期待,
周硯深在求婚那天,聽見錄音后的反應(yīng)?;氐郊?,沈青雅將最后一波東西清空。
房間里就只剩下一個行李箱了。最后一天,沈青雅來到曾經(jīng)和阿晏約好一起去的劇院,
坐在臺階上發(fā)呆。蘇瑤的聲音突然從背后傳來?!吧蚯嘌?,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她面色扭曲,看見沈青雅就像看見仇人,恨不得沖上來撕了她。沈青雅沒想到還能遇見她,
正要離開。蘇瑤三兩步上來,咬牙切齒的說:“看來昨天的教訓(xùn)還是不夠,
還敢來硯深演出的地方堵他,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說著,蘇瑤就想動手。
沈青雅哪里還會再給她第二次機(jī)會,抓住蘇瑤的手,狠狠推開她?!澳愀沐e了,
我不知道周硯深今天在這表演?!碧K瑤沒想到她居然敢推自己,怒火更甚,
正要撲過去撕打時,余光卻看見周硯深正好走出來。她突然改變策略,尖叫一聲,
直直倒了下去?!俺幧罹任遥 敝艹幧盥犚娊新暬仡^時,正好看見蘇瑤跌坐在地上。
他連忙跑過去,便看見蘇瑤捂著自己的腳,痛苦的慘叫,“硯深,我的腿好痛,
是不是骨折了,我好害怕?!敝艹幧钐ь^,便看見沈青雅站在旁邊。他立刻冷了臉,
“是你推的?”沈青雅只覺得可笑。多么似曾相識的招數(shù)啊,偏偏在周硯深那非常管用。
沈青雅反問他:“我說不是你信嗎?”周硯深一怔,正要思索,蘇瑤頓時痛哭起來。
她縮在周硯深懷里,好不可憐的控訴:“沈助理,我知道硯深要向我求婚這件事讓你很生氣,
但你也不能故意推我,我是舞蹈演員,你這么做是要?dú)Я宋业穆殬I(yè)生涯嗎?
”蘇瑤說的聲淚俱下,周硯深的臉上越發(fā)憤怒。他一把掐住沈青雅的脖子,
質(zhì)問:“我是不是警告過你,不要再來招惹蘇瑤?”沈青雅疼的臉色發(fā)白,
拼命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拔艺f我沒有?!敝艹幧罱z毫聽不進(jìn)去,一把將沈青雅摔在地上。
他眼神狠厲,咬牙切齒的說:“沈青雅,上次的事我已經(jīng)饒過你了,但你非但不長記性,
還想毀掉蘇瑤的腿!”“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jià)!”說著,周硯深一腳將沈青雅踹下了樓梯。
沈青雅只覺得眼前一黑,世界開始天旋地轉(zhuǎn),渾身無力的她從臺階上滾下來。和蘇瑤不同,
她甚至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只覺得渾身骨頭都要碎了,接著重重砸在臺階上,
眼前的世界越來越黑。四周也越來越寂靜,她聽不見周圍的聲音,也看不清周圍的環(huán)境。
最后看見的,是周硯深抱起地上的蘇瑤,然后頭也不回的離開。失去意識前,
沈青雅不受控制的想。她終于要死了嗎?死了也好,至少可以去阿晏的世界了。再睜眼,
是在醫(yī)院的病房。護(hù)士告訴她:“你是外傷導(dǎo)致的腦震蕩,要住院幾天,沒親人來陪護(hù)嗎?
”沈青雅突然就紅了眼。她哪里有什么親人?從前除了外婆,唯一會關(guān)心她的人,就是阿晏。
后來阿晏走了,外婆也走了,她始終孤身一人。不過等過了今天,
她就能再次看見阿晏那張臉了,真好。擦掉淚水,沈青雅一個人辦理了出院?;氐郊?,
她拿出那個保存錄音的U盤,將它包裝好送往周硯深家。東西早就收拾好,隨時都可以動身。
離開前,沈青雅最后給周硯深發(fā)了兩條消息?!皠≡河斜O(jiān)控,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薄傲硗?,記得收我給你的禮物?!闭f完這兩句,沈青雅拉上行李箱,
毫無眷戀的離開。剛到機(jī)場,手機(jī)突然瘋狂震動起來!10醫(yī)院里,醫(yī)生看了眼蘇瑤的腿,
云淡風(fēng)輕的說:“就是扭傷,回去冰敷就行?!碧K瑤剛剛哭了一路,現(xiàn)在眼睛里還蓄著淚水,
如今要落不落的掛在臉上,顯得有些尷尬。周硯深提醒醫(yī)生:“不需要做其他檢查嗎?
她是舞蹈演員,腿很重要?!贬t(yī)生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拔沂轻t(yī)生還是你是醫(yī)生?
她這腿就是個扭傷,再晚來兩天自己都痊愈了?!碧K瑤連忙扯了扯周硯深的袖子?!俺幧罡?,
我沒事,你去看看沈助理吧?!碧崞鹕蚯嘌?,周硯深的臉色很不好看,“她能有什么事?
不就是滾了幾節(jié)樓梯,小懲大誡而已,能有你的腿重要?”說話間,
周硯深的消息提示音響起??匆娛巧蚯嘌虐l(fā)來的消息,他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吧,
她好的很,還有精力給我發(fā)消息,能出什么事?!比欢人吹较?,
周硯深立馬皺緊了眉頭。她這是什么意思?蘇瑤也看到了上面的消息,臉色有些白,
當(dāng)即委屈的說:“沈助理這是覺得我冤枉她了嗎?我怎么可能拿自己的腿去陷害她?
”周硯深立刻把她摟進(jìn)懷里,輕聲安慰?!八幌蚴侄味啵銊e擔(dān)心,我相信你。
”走出病房,周硯深卻沉了臉,覺得這兩條消息莫名有種訣別的味道。這是知道道歉沒用,
開始用別的招數(shù)了?周硯深冷笑一聲,直接關(guān)閉手機(jī),決定無視沈青雅。照他的經(jīng)驗(yàn),
用不了多久,沈青雅就會自己來找他。然而整整過去三天,沈青雅都沒有出現(xiàn),
甚至一點(diǎn)相關(guān)的動靜都沒有。周硯深突然變得有些不安。他不知道,
沈青雅早已拋下了有關(guān)他的一切。落地紐約的當(dāng)天,她就來到私家偵探給的地點(diǎn),
一棟氣勢恢宏的大樓前。私家偵探說,她要找的人,就在這棟樓里。
沈青雅突然有些近鄉(xiāng)情怯,站在門口深吸了幾口氣,才鼓起勇氣邁出第一步。
突然就被迎面而來的人撞了。沈青雅的行李箱倒在地上,面前的男子抬起頭,
用英語說了抱歉。沈青雅忽然就僵住了。她眼神顫抖的看著眼前的人,眉眼,五官,
還有說話的聲音,都那么相似。淚水模糊了視線,沈青雅忍不住開口:“阿晏。
”低頭扶行李箱的男人一頓。他疑惑的看著沈青雅,眼前的人讓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但是又理不清楚。林晏洲禮貌發(fā)問:“我們認(rèn)識嗎?”另一邊,蘇瑤出院這天,
周硯深總算回家。卻發(fā)現(xiàn)家門口堆了好幾個快遞箱,全是他的件。周硯深正覺疑惑,
他自己最近沒買什么東西,怎么會有這么多快遞的時候,
就看見上面的發(fā)件人寫著——沈青雅。一大堆快遞紙箱的上面,還放著一個包裝好的禮盒。
上面用卡片寫著:送給你們的求婚禮物。周硯深的臉?biāo)查g黑下來。他把箱子全部搬進(jìn)去,
一一拆開,發(fā)現(xiàn)里面全是自己的東西。以前他工作忙的時候,會時不時去沈青雅那住,
于是她那備了不少自己的生活用品,現(xiàn)在全部打包裝在箱子里,寄回了自己面前。
屋內(nèi)的氣壓一下低下來。周硯深不是傻子,很快就想到一種可能。沈青雅要和他劃清關(guān)系。
怒火沖上頭頂,周硯深掏出手機(jī)給沈青雅打電話,想質(zhì)問她到底要干什么?!澳茫?/p>
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核對后再撥?!北涞奶崾疽繇懫穑艹幧钽对诋?dāng)場??仗枺?!
怎么會是空號?周硯深不斷檢查號碼,又打了一遍,還是空號提示。
這只能說明沈青雅把號碼注銷了。周硯深忽然無比的憤怒,把手機(jī)狠狠摔在沙發(fā)上,
“沈青雅,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1很快,周硯深就想到什么,
開車來到沈青雅的住處。看見里面燈亮著,門也開著,還有一個陌生男人進(jìn)去,
周硯深莫名怒發(fā)沖冠。他沖過去,一拳打在那個男人臉上?!吧蚯嘌?,
你居然敢把別人男人往家里帶,馬上給我出來!”下一秒,從屋里跑出來一個陌生女人,
驚訝的看著周硯深,“你是誰?為什么在我家動手,馬上出去,不然我報(bào)警了!
”周硯深也懵了,疑惑的看著對方?!吧蚯嘌拍兀俊迸艘贿厛?bào)警,
一邊把地上的男人扶起來,“不知道你在說誰,這是我家,你馬上給我滾出去!
”警察很快就到了,周硯深因打架鬧事被押到派出所。團(tuán)長過來撈人的時候,
看見的就是周硯深百思不得其解的垂著頭?!八峒揖尤徊桓嬖V我。
”團(tuán)長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誰,只看了眼他帶傷的手,
惋惜道:“你可是咱們團(tuán)的首席鋼琴師,可得愛惜著點(diǎn)自己的手。
”周硯深此刻心思全在沈青雅身上。看見團(tuán)長,他立馬問:“你這段時間看見沈青雅了嗎?
”團(tuán)長這才問:“她不是辭職了嗎?”周硯深睜大眼。“她怎么可能辭職了?!
”團(tuán)長沒想到他反應(yīng)這么大,連忙摁著她坐下,“幾天前交的辭職報(bào)告,她說她跟你講過了,
我以為你同意,就放她走了?!敝艹幧罴拥恼酒饋恚瑢χ鴪F(tuán)長吼:“我什么時候同意了?
”“沒有我的同意,你怎么能放她走?”團(tuán)長被莫名其妙吼了一頓,也有些脾氣,
“小雅那么有能力一女的,之前給你當(dāng)助理是因?yàn)橄矚g你?,F(xiàn)在你找到女朋友了,
人家還留下來干什么,難道你以為你好伺候,給你當(dāng)助理是什么美差?
”周硯深莫名就說不出話,像被打了一巴掌。“她是因?yàn)樘K瑤才辭職的?
”團(tuán)長只能想到這個原因,順便勸了周硯深兩句:“說實(shí)話,小雅這孩子對你有多好,
樂團(tuán)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你錯過她,不可能再遇上這么好的女孩了?!敝艹幧罾憷愕目粗?/p>
并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他只是覺得,沈青雅的離開讓他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意識到自己居然這么在意沈青雅的離開后,周硯深的臉突然就黑了。他滿身戾氣,
一臉不悅的說:“走就走唄,反正我也看不上她,助理有的是,以后別在我面前提她。
”12第二天周硯深去表演時,身邊帶的是樂團(tuán)安排的新助理。到了地方才發(fā)現(xiàn),襯衫壞了。
他自然而然的看向新助理,“備用襯衫呢?”新助理一臉懵逼,“什么備用襯衫?
我不知道啊?!敝艹幧钤揪筒缓每吹哪?,再次陰沉下來。
以前沈青雅都會準(zhǔn)備一件備用襯衫。不僅如此,她還會事無巨細(xì)的安排好每一處細(xì)節(jié)。
而周硯深只需要做一件事,就是專心彈琴。但現(xiàn)在卻要他解決襯衫的問題。
他下意識打電話給蘇瑤,“我馬上要表演,襯衫壞了,你給我送一條新的來。
”蘇瑤一臉無辜:“這種事讓沈助理干就是了,我的腿還沒好呢,怎么能出門?
”周硯深陰沉著掛斷了電話。后臺亂成一鍋粥,
樂團(tuán)其他成員也七嘴八舌的說:“以前覺得沈青雅不起眼,她這一走咱們?nèi)珌y套了,
早知道這樣就不該放她走?!弊詈?,周硯深是穿著主辦方提供的不合身襯衫上臺的。
因?yàn)橐路南拗疲粓鱿聛韽椀囊差l頻出錯。周硯深從臺上下來時,臉色陰的嚇人,
新助理都不敢靠近。他心情煩悶,一路開車來到蘇瑤的住處。剛走到門口,
就看見蘇瑤站在落地窗前,惦著腳尖起舞。從前周硯深最喜歡看蘇瑤跳舞,
但現(xiàn)在他卻沒有絲毫欣賞的心思,猛的推開門,“你不是說你的腿還沒好嗎?
”蘇瑤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她有些嗔怪,“是還沒好全,但我這不是太想跳舞了,
所以想試試。”周硯深的臉色依舊沒好轉(zhuǎn),他說起最近的煩心事。“沈青雅辭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