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避型依戀人格的總裁男友鴿了我九次領證,說他無法和人建立情感鏈接,轉頭他卻和剛入職的小助理領了證。
從沒對我說過一句愛的男友當眾宣誓主權,說了99遍愛小助理,還將自己的黑卡副卡塞給她。
原來回避的是我,依戀的是別人。
我自嘲一笑,正想離開,卻聽見男友兄弟瘋狂的笑聲:
「霆琛你太有才了,說什么回避型依戀人格,每次看到你鴿了顧晚棠,她還要低聲下氣,跪地哄你的樣子我都笑瘋了!」
「就是啊,當初她爸當班主任時發(fā)現(xiàn)你和棉棉早戀,告訴了家長,搞得棉棉只能出國,現(xiàn)在你給她爸下藥弄成中風,棉棉也回來了,你什么時候徹底甩掉顧晚棠?」
男友勾唇一笑:
「要不是她嫉妒棉棉,慫恿她爸拆散我們,我們怎么會分分合合,只是讓她爸中風怎么夠,我要讓她體會我當年百倍的痛苦?!?/p>
可當我?guī)е野旨偎捞用摵?,一向云淡風輕的他為什么哭紅了眼,徹底瘋了。
1
假死團隊告訴我,定制尸體需要三天時間。
我掛斷電話時,男友沈霆琛正好回來,手上抱著一件紅西裝。
見我沒有主動迎上來替他拿拖鞋,提包,他覺得有些奇怪:
「顧晚棠,今晚是我的生日宴,你哭喪著臉是什么意思?」
今天我本來打算雙喜臨門,在他的生日宴上官宣我和他領證的事。
可現(xiàn)在,好像成了他和阮棉棉的雙喜臨門。
我垂眸,播放了阮棉棉今天發(fā)的朋友圈。
視頻里,沈霆琛在民政局門口大喊了99遍「阮棉棉我愛你!」
配文是:
「愛就要大聲說出來?!?/p>
這個視頻我自虐般看了一下午,早已麻木。
即使我已經(jīng)決定離開,但還想要他給我個答案,哪怕是欺騙,算是對這么多年感情的一個交代,也是對自己執(zhí)念的一個交代。
「沈霆琛,解釋一下?」
我以為他至少會露出慚愧,驚慌的表情。
卻沒想到,他冷了臉,理直氣壯地反問:
「你覺得我和她什么關系,要我解釋什么?」
「對,我沒和你領證,和她領了。以前她是我初戀,可現(xiàn)在在我心里,她只是我花高價從國外請來的人才,她爸媽逼她回家相親,不成家就不讓她立業(yè)工作,我這是為了保住人才的無奈之舉,三十天冷靜期一到,我就和她離婚。」
「而且棉棉在國外雙修了心理學博士的學位,答應幫我治療我的回避型依戀人格,我這是在做脫敏訓練,她說治療第一步就是要大聲說出愛?!?/p>
「心里臟的人想什么都臟,顧晚棠,要知道你這么不信任我,我何苦接受脫敏療法!」
可如果只是這樣,為什么要把價值連城的黑卡給阮棉棉?
當初沈霆琛說自己沒安全感,讓我工資全部上交,怕我因為錢才愛他。
聯(lián)系假死團隊的錢,還是我賣掉專利湊的。
現(xiàn)在想想,他收走我的錢,只是為了更好的掌控我。
想清楚這一切,我不覺自嘲一笑。
他這冠冕堂皇的理由,連狗聽了都不信,原來他連敷衍我都不愿意動腦子了。
不過這也算是個答案吧,這十年的感情,可以畫上句號了。
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忍著惡心說:
「對不起,誤會你了?!?/p>
和他在一起后,對不起成了我的口頭禪。
一旦我嘗試和他辯論,他就要提分手,說我不是真的愛他,讓我自我懷疑。
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這段關系多么畸形。
沈霆琛冷哼一聲,換上西裝后把領帶摔我身上:
「知道錯了還不快幫我系領帶,別害我遲到!」
他高高在上,似乎覺得能讓我參加他的生日宴,幫他系領帶是種恩賜。
我卻不想自討沒趣,把領帶還給他:
「這次我就不去了。」
沈霆琛瞇著眼睛狐疑看我,試探問: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是不是聽到了什么?」
我盡力找補:
「沒有,只是覺得阮棉棉在,不合適。」
沈霆琛松了一口氣,拉著我的胳膊往外拽:
「你要不去,肯定又會想東想西,我就是要你親眼看看,我和她清清白白!」
他一貫態(tài)度強硬,門口的保鏢虎視眈眈望著我,我無奈下樓。
他開車,我正要拉開副駕駛的門。
透過車窗,看見副駕駛上貼著貼紙,一行大字:
「阮棉棉專座,倒貼女滾開!」
沈霆琛目光閃爍。
我卻當沒看見,直接坐到后排。
見狀,他什么也沒說,一路無話。
到酒店后,遠遠地,我看見阮棉棉穿著紅色禮裙。
和沈霆琛身上的是情侶款,看上去就像一對新人。
眾人看著我身上格格不入的白色長裙,不約而同看向我,滿眼嘲諷。
轉頭一個個圍著阮棉棉,問她這些年在國外如何。
從我和沈霆琛在一起的第一天起,這些所謂兄弟就各種磋磨我。
沈霆琛說真愛就是愛屋及烏,如果我不能接受他的朋友,就是不夠愛他。
為此,我各種小心討好這些兄弟,扮小丑,當跑腿,努力想擠進他們的圈子。
現(xiàn)在我才看明白,他們和沈霆琛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故意耍我而已。
好不容易落座,他們又鬧著要玩游戲。
「霆琛,你輸啦,選個搭檔玩餅干棒游戲,咬剩下的餅干長度小于一厘米才算挑戰(zhàn)成功!」
這是個經(jīng)典的情侶游戲,顧名思義,兩人各自叼著手指餅干的一頭,稍不注意就會吻到一起。
沈霆琛的目光輕飄地掃過我,最終看向阮棉棉,向她伸出了手。
目光交匯一瞬,阮棉棉含笑起身,卻把手機塞我懷里:
「顧晚棠,你幫我和霆琛錄像吧,回頭看著視頻,學學什么叫做真正的談戀愛,我只教這一次!」
頓時,包廂內爆發(fā)出沖天笑聲,眾人不約而同看向我。
曾經(jīng)有人故意裝醉要和沈霆琛喝交杯酒,我二話不說將酒潑了那人一身。
最終卻被沈霆琛扇了一巴掌,撇清和我的干系,說我是神經(jīng)病。
從此所有人把我當小丑,可我不會再給他們看笑話的機會。
我拿起手機,神態(tài)自若:
「好,直接錄就行嗎,要不要給你們加個濾鏡發(fā)抖音?」
2
沈霆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阮棉棉見我沒吃癟,唇角一揚:
「那就不用了,我怕有些嘴硬的人破防。」
手機屏幕里,沈霆琛和阮棉棉一人咬著餅干一端,越湊越近。
放下手機的時候,沈霆琛吐出沾著口水的餅干。
他的兄弟用尺子一量,豎起了大拇指:
「五毫米,霆琛牛啊?!?/p>
沈霆琛擦了擦嘴,耳尖紅到了脖頸看,睫毛輕顫。
世界上有三種東西掩藏不住,咳嗽,貧窮,和愛。
以前我覺得沈霆琛是特例,他因為回避型依戀人格,羞于表現(xiàn)愛意,所以對我淡淡的。
原來愛與不愛,真的很明顯。
我心中一絲刺痛,起身,把手機還給阮棉棉:
「錄完了,挺配的,我忽然想起公司有事,先走了?!?/p>
不管身后眾人的反應,我轉身出門。
卻沒想到,剛離開酒店,阮棉棉追了出來:
「顧晚棠,我不是故意搶了你的風頭的,我——」
看她惺惺作態(tài)的樣子,我覺得惡心。
當年她頂替我的身份和沈霆琛談戀愛時我就討厭她。
沒想到十年過去,她在國外學會了裝可憐,說我仗著資歷老欺負她,引得全公司人指責我。
以前看在她是沈霆琛帶回來的人才份上,我給她面子。
現(xiàn)在我都要走了,何必再忍:
「阮棉棉,你故意發(fā)朋友圈,又故意讓我給你和沈霆琛錄像,還說不是故意的,又當又立,不覺得自己惡心嗎?」
阮棉棉瞬間白了臉。
「顧晚棠!」
身后有人用力推了我一把,高跟鞋一倒崴了腳,痛得我臉色發(fā)白。
回身,沈霆琛滿眼憤怒:
「給棉棉道歉!」
「我都說了她做的一切是幫我治療,你卻嫉妒成性,如果不和她道歉,那我就刪除拉黑你,以后別聯(lián)系了!」
戀愛十年,他刪除我99次。
多發(fā)一條消息吵到他,發(fā)錯表情包丑到他,少發(fā)消息不關心他,都能是我被刪除的理由。
一萬字的檢討,我寫的手指起繭。
最難哄的一次,我在他兄弟教導下在他家樓下跪了淋雨跪了一夜,直到肺炎住院,他才把我拉回來。
這兩年他沒再威脅我,我以為我給他的安全感夠了,生活就要步入正軌。
可今天,他為了阮棉棉又威脅刪除我。
我滿眼疲倦:
「隨便?!?/p>
剛轉身,手機上就彈出一條消息:
「您的好友霆琛已將你刪除,情侶空間已失效?!?/p>
阮棉棉的動態(tài)更新,她和沈霆琛綁定了情侶空間。
當初我拿下上億訂單,低聲下氣求了好久,他才同意綁定的情侶空間,原來對阮棉棉來說輕而易舉。
一頭熱的感情,是時候徹底放下了。
正打算回家收拾行李,護士長忽然打來電話,說我爸急著找我。
我連忙讓出租車司機改道,前往醫(yī)院。
卻沒想到,沖進病房時,我看見了畢生難忘的一幕。
3
護工手中拿著手掌長的針往他身上扎,另一只手端著藥碗往他嘴里灌。
我爸緊抿唇瓣,搖頭抗拒,藥液灑了我爸一身。
護工罵罵咧咧,一巴掌將他扇倒,拿針戳他被衣服蓋著的地方:
「老不死的,吃藥都不會!沈總說了,你的余生只配當個中風的癱子,給我乖乖地喝!」
曾經(jīng)在講臺上意氣風發(fā)的我爸蜷縮著身子,染著細紋的眼角流下一行眼淚。
我看的心碎一地,沖進去一把推開護工:
「你給我滾!」
護工只是愣了一秒,就肆意嘲諷我:
「顧晚棠,我的雇主是沈總,現(xiàn)在沈總和阮小姐結婚了,你這個倒貼女在我面前橫什么?我要去找沈總告狀!」
她氣沖沖跑出去。
我扶起我爸,為他檢查了一番,心內大慟。
我爸的身上全是針眼不說,后背長滿褥瘡,肉都腐爛生蛆了,大小便沒人收拾,發(fā)出難聞的氣息。
床頭柜的飯盆里,放的是泡爛的狗糧!
看著我爸難堪的神情,我渾身顫抖,給了自己兩耳光。
我真傻,真的。
沈霆琛既然能下藥害我爸,又怎么會給我爸找好的護工。
虧我還感激沈霆琛給我爸住加護病房,夸他孝順。
都是我害了我爸,是我引狼入室。
難怪每次看望他,他總是流淚,之前我以為他是太想我。
現(xiàn)在我才知道,他受了多少委屈!
我爸的目光不住往地上看。
我才發(fā)現(xiàn)他的手機摔在地上,屏幕裂了紋。
拿起來,手機播放著視頻,正是今天生日宴的錄像。
難怪我爸會急著找我。
用腳后跟想都知道,這肯定是阮棉棉那個小人的手筆!
怒火不斷上涌,我爸拉住我,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和......沈......分......」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重重點頭。
「爸,咱們馬上就可以走了!」
還有兩天,我不放心再招個護工,決定親自照顧他。
隔天晚上,我回家給我爸拿換洗衣物。
一開燈,發(fā)現(xiàn)沈霆琛坐在家里沙發(fā)上,幽幽看著我。
我嚇了一跳,沒理他,去臥室整理東西。
沈霆琛跟著我,倚在門框,不經(jīng)意開口:
「你曠工這兩天我不會扣你全勤,那個護工我已經(jīng)開除了,她神經(jīng)病,胡言亂語,以后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fā)生,伯父的身體還好嗎?」
我拿著毛巾的手一頓,忍著惡心平淡道:
「挺好的。」
沈霆琛輕咳一聲:
「昨天我沒給你報平安,你不著急?」
「你不是說過嗎?我的消息你愛回不回,讓我別試圖掌控你?!?/p>
有一次他出差去的地方連天暴雨,我問他是否平安,他故意不回。
我心急如焚,拼了命去找他,差點死在泥石流里。
被救出來后,才發(fā)現(xiàn)他早就改道去了別的城市。
那時我失控了,問他回個消息很難嗎?
他只是漠然看著我。
現(xiàn)在想想,那時他應該在心里笑話我吧。
眼前,沈霆琛攥拳,陰著臉摔門進了臥室。
我知道他想要我哄他,可我實在沒這個心情。
拿好東西后,我順便把自己的行李簡單收拾出來。
最后看了眼這個住了多年的家,我輕輕把門關上,沒驚動屋內那個生悶氣的人。
隔天上午,假死團隊準時打來電話,告訴我假尸體準備好了,問我具體想怎么假死。
我正在考慮,余光掃到沈霆琛的兄弟帶著十幾個保鏢沖進了病房。
難道,他們發(fā)現(xiàn)了我要假死?
我有些緊張。
下一秒,他卻笑著對我道:
「顧晚棠,你知道霆琛是回避型依戀人格,不會直接表達歉意,他專門給你準備了道歉禮物,讓我找你?!?/p>
「不用?!?/p>
我冷聲拒絕,可他的兄弟霸道慣了,從不給我拒絕的機會。
一抬手,十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圍住我,請我移步。
目的地是海邊。
我一眼就看見沈霆琛和阮棉棉面對面十指相扣,教她學游泳。
可以前我想和他去看海,他說自己不喜歡水,何況我們兩個都不會游泳,萬一出危險怎么辦。
原來只是不想和我去。
阮棉棉一眼看見了我,摘下護目鏡笑道:
「顧晚棠,你是來和霆琛道歉的嗎?今天我免費給你上一課,健康的戀愛關系,要學會低頭認錯......」
沈霆琛的兄弟們笑成一團:
「她該不會真的覺得有什么禮物吧?霆琛好心給她爸找護工,她狗咬呂洞賓,沒把她爸趕出醫(yī)院都不錯了!」
沈霆琛神情一慌,急忙松開牽著阮棉棉的手。
我自嘲一笑。
果然,又被耍了。
撲通!
還沒反應過來,我被人用力踹下了水。
海水沒過頭頂,我嗆了幾口水,用力掙扎,一股離岸流卻將我?guī)ё摺?/p>
恐懼感襲上心頭,我大聲求救:
「霆琛,救......救我!」
沈霆琛瞳孔一縮,立刻向我游來。
「霆琛!我的腿好像抽筋了!」
阮棉棉卻捂著自己的小腿一臉痛苦。
4
我眼睜睜看著沈霆琛身形一滯,隨后義無反顧地托著阮棉棉上岸。
離岸流將我卷入海中,我滿心絕望,陷入黑暗。
......
再醒來,我肺部一陣劇痛,咳嗽了兩聲,吐出一口海水。
身旁,三百斤又黑又胖的男人擦了擦嘴,沖我一笑:
「你差點死了,還好我給你做了人工呼吸,美女,加個聯(lián)系方式唄?」
我意識到自己是真的活了過來,剛要感激眼前的男人。
他的身后,去而復返的沈霆琛冷著臉,抬起手。
啪!
一巴掌將我的臉扇歪。
「顧晚棠你故意裝溺水也就算了,竟然還找這種人演戲,真是餓了,什么都吃得下!」
他氣得直接離開。
算了,反正都要走了,我也懶得解釋。
我扯了扯唇角,轉賬感謝男人,狼狽地走回岸邊,準備回醫(yī)院帶我爸離開。
拿出手機打車時,才發(fā)現(xiàn)口袋里我隨身攜帶的護身符不見了。
十年前,我和沈霆琛上中學時遭遇地震,被壓預制板下。
黑暗中我們互相鼓勵,度過了整整十五天。
我割脈喂血給他喝,他哭著把護身符遞給我,求我別死,說要娶我。
我虛弱地告訴他不要食言。
獲救后,他卻和阮棉棉手牽手出現(xiàn)在校園,阮棉棉的脖子上,掛著熟悉的護身符。
無論我怎么解釋,他都堅信我手中的護身符是假貨,覺得我就是個書呆子,不可能那么堅韌勇敢。
我只能默默收起心頭悸動。
即使后來他欺我騙我利用我。
可那個在地震中和我互相鼓勵的男孩,無罪。
我折返回去,卻看見沈霆琛的兄弟在太陽傘下乘涼,沖他邀功:
「霆琛,我故意把顧晚棠帶來,一腳給她踹下水,你看她那樣子,像不像個癩蛤???」
「我專門找了個最丑的路人給她人工呼吸,她和肥豬才是天生一對!」
「過幾天你就要和她撕破臉了,我們得趁機整她,以后就沒這么好玩的玩具了......」
砰!
一直默不作聲的沈霆琛忽然煩躁地踹了一腳桌子。
「傻子一個,有什么好玩的?」
阮棉棉原本笑得樂不可支,看他發(fā)了火,臉色一變:
「沈霆琛,你是不是舍不得顧晚棠了?也是,你們談了十年戀愛,既然如此,我就不該回國!」
她裝作負氣要走。
沈霆琛拉住她。
似乎為了證明什么,他語氣冷漠:
「怎么可能,我怕你們打亂我的計劃而已,現(xiàn)在我覺得她很無聊,計劃提前到明天吧,是時候和他們做個了結了。」
......
渾渾噩噩離開現(xiàn)場后,假死團隊又詢問我想如何假死。
我想起沈霆琛說的,要在方向盤和剎車里動手腳,讓我和我爸出車禍的主意,開口問:
「可以車禍死亡嗎?」
「當然可以!」
隔天,沈霆琛破天荒主動給我打了電話:
「顧晚棠,昨天我吃醋了才打你,不是故意的,要送你的禮物都忘記給你了?!?/p>
「正好伯父很久沒出門了,病人應該多出來走動,我給你提了輛車,你帶著伯父出去轉轉,好不好?」
反正這是我計劃的一環(huán),我點頭答應。
到他吩咐的僻靜郊區(qū)后,我才發(fā)現(xiàn)有不少觀眾。
大家緊盯著我,眼中放光。
沈霆琛將車鑰匙塞進我手里。
這是他這些年對我最大方的一次,卻是要送我和我爸上絕路。
看著新車,我最后問沈霆琛:
「你真的要我?guī)е野侄碉L?」
他輕聲安慰我:
「知道你舍不得我,你要給你當路標呀,在這等你回來?!?/p>
真決絕啊。
幸好他不知道,假死團隊昨天就將事故車掉包了。
我點點頭,吃力地將我爸扶上車后座。
「沈霆琛,再見?!?/p>
看見我唇角的笑意,沈霆琛不知為何,心里有些不舒服,竟然想要喊住我。
可他到底沒有。
我鉆進車里,開到假死團隊指定的沒有監(jiān)控的隧道,里面放著沈霆琛動了手腳的車。
很快,那輛動了手腳的車載著我和我爸的假尸體開出隧道。
車子沒人控制,很快偏離方向,沖出山路,徑直撞到一顆粗壯的大樹上。
看到車子撞樹,車臉撞得稀碎。
一直用望遠鏡看戲的眾人歡呼雀躍:
「切,只是車臉扁了,霆琛,要不要再派個車追尾一下?」
沈霆琛目光忽然定住。
不遠處,車子上飄起一縷濃煙。
看他皺眉,有人笑道:
「我在車上放了干冰,嚇唬他們一下而已,不會有事的!」
沈霆琛卻眉心一跳,沉著臉吩咐救援隊:
「快把顧晚棠他們拉出來!」
話音未落。
砰的一聲巨震。
汽車自燃,火焰沖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