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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織織醒來后,對著蘇慕笙一個勁地磕頭道歉。
可她身后的護欄,忽然應(yīng)聲斷裂。
等裴涼城聞聲趕來時,正看見阮織織從露臺上摔下,躺在樓下的草坪上,故作痛苦地呻 吟。
他飛奔過去,腳步卻在阮織織面前倏地止住。
最終,他越過她,徑直沖向安然無恙的蘇慕笙,將她死死箍在懷中。
“慕笙,你嚇死我了!”
裴涼城一眼,都未曾看地上的阮織織,仿佛蘇慕笙才是他唯一的珍寶。
可在無人的角落,蘇慕笙卻看到,裴涼城將安然無恙的阮織織抵在墻邊,眸子壓抑著滔天的怒氣。
“誰讓你自作主張的?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是什么身體!”
阮織織縮在他懷中,眼眶泛紅,委屈地辯解。
“太太是您最愛的人,她受傷了您會發(fā)瘋的,我只是不想您難過......”
裴涼城神色倏地軟了。
他眼底閃過一絲心疼,惡狠狠道:
“是不是非要折騰死自己你才滿意?”
下一秒,裴涼城狠狠吻了下去。
蘇慕笙的心已經(jīng)麻木了,默默退了出去。
當天晚上,裴涼城一整夜都沒回房。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來到房間,直直地盯著蘇慕笙,目光里滿是冰冷的失望。
“我查了,露臺的護欄,是有人用腐蝕性液體弄松了螺絲?!?/p>
蘇慕笙不可置信地抬起頭。
“你懷疑我?”
“從你給阮織織下藥,到她墜樓。”
裴涼城閉了閉眼,聲音里滿是疲憊的指控,
“慕笙,你還要我怎么信你?我說過,等她生下孩子,我會送走她。
她那么怕你,你為什么就是容不下她?”
明明是盛夏,蘇慕笙卻覺得遍體生寒。
裴涼城,竟然真的不信她!
這時,阮織織卑微地跪在了蘇慕笙面前,紅著眼圈,瑟瑟發(fā)抖。
“太太,求您以后不要再針對我了!先生非常愛您,等孩子生下來,我一定會離開......”
一旁的裴涼城面色不變,眼底翻涌的情緒卻說明了一切。
蘇慕笙知道,他徹底動搖了。
可她已經(jīng)不在乎了。
還有三天,她就能離開這個地獄。
可離開的前一天,阮織織卻失蹤了。
裴涼城幾乎將整座莊園都翻了過來,還是找不到她的身影。
他暴怒地砸碎了一個古董花瓶,底下的傭人全都瑟瑟發(fā)抖。
直到裴涼城轉(zhuǎn)身,觸到了蘇慕笙那雙平靜到詭異的眼。
他猛地望向她,眼神里混雜著懷疑,失望,以及即將噴薄而出的暴戾。
“慕笙,告訴我,阮織織在哪兒?”
蘇慕笙搖頭。
“我不知道?!?/p>
她是真的不知道。
裴涼城死死壓抑著怒氣,聲音卻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乖,現(xiàn)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我真不知道。”
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為了阮織織而懷疑自己,可蘇慕笙的心口,還是被他話語里的每一個字刺得血肉模糊。
就在這時,有人遞上了在阮織織房間找到的手機。
屏幕上,是最后一條發(fā)出的短信,收件人,赫然是蘇慕笙。
【太太,放過我吧。】
裴涼城揉著暴跳的太陽穴,幾乎要將手機砸在蘇慕笙臉上。
“慕笙,證據(jù)都在這里,你還要嘴硬到什么時候!織織到底在哪里!”
蘇慕笙看著那條短信,忽然冷笑出聲。
笑聲里,是無盡的悲涼與嘲諷。
因為她猛然想起阮織織失蹤前,打給自己的那通電話。
電話里,阮織織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得意。
“中毒是我自己安排的。”
“包括跳樓,也是我算計好的。我知道下面是草坪根本摔不死,我就是要故意做給你看,讓涼城看看你有多惡毒。”
“蘇慕笙,男人的愧疚和憐惜,才是最鋒利的刀。我就是要用這把刀,讓他一點點地心軟,心疼,補償我,直到他心里再也容不下你,徹底將你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