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我丟人,我離開后他們悔瘋了暴雨引發(fā)城市內澇,老公和婆婆被困地下車庫。
我這個體重近三百斤的胖子,頂著暴雨沖進齊腰深的污水。當我終于蹚到車庫入口,
卻發(fā)現里面早已空無一人。救援人員把意識模糊的我拉到安全處時,
我看見老公初戀林悅和老公正躲在安全高地。林悅涂著精致美甲的手指向我,笑得花枝亂顫。
“她不會真覺得自己能救人吧?這么胖還往水里沖,活像塊泡發(fā)的腐肉,
也不怕把下水道堵了?!崩瞎珦е难瑵M臉嫌棄。“早說了她腦子不好使,你還不信。
”林悅掩著嘴,眼神嘲諷?!拔揖拖肟纯矗@走路都喘粗氣的肥豬,逃命時能有多滑稽。
”老公寵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昂昧耍瑒e看熱鬧了,當心著涼感冒。
”看著他們親昵的模樣,再想起手機里老公發(fā)來的求救短信。
我抹了把臉上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的液體,突然覺得這身贅肉沒那么沉了。原來最沉重的,
從來都是錯付的真心。1再次醒來時是在家里。嗓子火辣辣的疼,泡過污水的身體正在發(fā)燒。
我扶著墻下地找水喝,聽見客廳里傳來刺耳的嘲笑。“浩宇你快看!”林悅戳著平板電腦,
“她撲騰著往車庫沖的樣子,哪像救人,倒像垂死掙扎的肥蛤蟆?!崩瞎币性谏嘲l(fā)上,
眼底盡是厭煩,“丟人現眼?!北O(jiān)控畫面里,我臃腫的身軀在齊腰深的洪水中艱難跋涉,
好幾次險些被暗流卷走。狼狽的模樣,卻成了他們取樂的談資。見我出來,林悅頭也不抬,
對著茶幾上的果盤努努嘴?!鞍焉街穸紕兞?,我和浩宇要吃?!蔽疫o門框,
轉頭看向坐在輪椅上的婆婆?!皨專敵跷揖枘I救你,換來的就是這種對待?
”婆婆突然掀翻手里的保溫杯,滾燙的水潑在我腳上。“少拿捐腎說事!
誰知道你現在能胖成這副鬼樣子,娶了你這種又懶又饞的女人,浩宇出門談生意都抬不起頭!
”“滾!我們家不要你這種累贅!”要不是手術后服用激素藥,我哪至于胖成現在這樣。
可婆婆沒文化,理解不了,總以為我每天在家享福。我望著冷眼旁觀的陳浩宇,終于明白。
我用健康換來的親情與婚姻,不過是一場隨時會崩塌的幻夢。2見我僵在原地,
陳浩宇不耐煩地擰起眉?!爸劣趩幔繈屍獠缓媚阌植皇堑谝惶熘?,怎么還較真了?
”他伸手扯住我衣角,語氣帶著哄弄?!爸滥阍诤鯆?,以后不開這種玩笑了,
當著林悅的面別鬧脾氣,廚房有剩飯,快去吃點。”推搡間,他按到了我后腰的手術傷疤。
我疼得踉蹌半步,眼眶瞬間泛起水霧。自從給婆婆換了腎后,我的傷口每年雨季就發(fā)炎。
如今泡了洪水,更是疼痛難忍。陳浩宇動作一頓,眼底閃過一絲不自然,
卻在林悅的笑聲中迅速別開臉?!皢眩@就疼上了?”林悅倚在門框上,語調尖利刺耳。
“當初浩宇說他老婆為救婆婆捐腎,我還以為多英勇呢,敢情這么嬌氣呢?
”她上下打量我粗碩的腰身,嗤笑?!半y怪浩宇總說家里悶,守著個發(fā)面饅頭,
換誰不想往外跑?”“其實你該謝謝我,要不是我讓他發(fā)求救短信,你這一身肥肉,
怕是連表現的機會都沒有。”陳浩宇咳嗽兩聲,伸手拽住林悅手腕。“行了,少說兩句。
”他轉頭沖我皺眉,“還杵著干什么?不想吃就把碗洗了?!?我沒有力氣和他們爭辯,
踉蹌著走進廚房找水喝。身體虛弱無力,不小心打碎了杯子。
婆婆的怒罵當即響起:“是不是不想過了?!吃我家的用我家的,連個碗都洗不好?
”“當初真是鬼迷心竅了,怎么會同意你進門,又胖又沒用,生不出孩子還成天病怏怏的,
我養(yǎng)條狗都比養(yǎng)你強!”我咽下喉間苦澀,沉默著清掃地上的碎瓷片。我無法理解。
曾經發(fā)誓會顧我一生無憂的兩人,怎么會在林悅回國后變臉如此快。難道我掏心掏肺的守護,
終究抵不過一副漂亮的皮囊?轉身離開時,林悅舉著手機懟到我臉前?!罢O誒先別走,
來張合影,你可是我見過最臃腫的家庭主婦,必須打卡留念!
”她將拍好的照片展示給陳浩宇和婆婆,三人爆發(fā)出刺耳的哄笑。我攥緊拳頭想繞開,
林悅卻突然扯住我的圍裙用力一拽。我身體不穩(wěn),跌倒在還沒來得及扔掉的碎瓷片上。
手心瞬間一片血紅。沒等我爬起來,林悅再次對著我的臉拍照,屏幕上是我扭曲的五官。
“浩宇你看,這表情都能去演恐怖片了!說不定還能賺點錢給阿姨換個輪椅。
”婆婆笑得眼睛都瞇起來,“還是悅悅會心疼人?!闭f完還不忘狠狠瞪我一眼,“聽到沒,
抓緊時間找個工作,真沒見過像你這么懶的!”4林悅還在拍我,我氣得渾身發(fā)抖,
一巴掌打掉她的手機。陳浩宇立刻沖上前,將林悅護在身后。“你瘋了?!
悅悅手機壞了你有錢賠嗎?”“一天天裝受害者,現在連人都敢打了?我養(yǎng)你就養(yǎng)出個潑婦?
!”我望著他扭曲的面容,突然想起五年前手術室的場景。醫(yī)生告知我因為捐腎給婆婆,
身體激素紊亂,需要終身服用激素藥,再也瘦不下來。那時的他哽咽著承諾:“老婆,
你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胖點又怎樣?誰敢嫌棄你,我第一個跟他拼命!”此刻,
他卻用看垃圾的眼神打量我。滾燙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我顫抖著嘶吼:“陳浩宇!
我變成這樣是為了誰,你心里不清楚嗎?”他臉上閃過剎那心虛。林悅卻將他拉至身后,
指甲幾乎戳在我臉上?!昂朴罡缱錾庖樏?!你倒好,
成天頂著這副臃腫的皮囊到處丟人現眼,還好意思拿捐腎說事?”婆婆也指著我鼻子,
“不就是一顆腎,至于翻來覆去地說嗎?我們家養(yǎng)了你這么多年,再大的恩情也還清了!
是你自己不求上進,少來道德綁架我家!”“浩宇,聽媽的,趕緊把這個掃把星趕走!
”陳浩宇深吸一口氣,眼中滿是冰冷?!笆掌鹉隳歉蔽鼧樱?/p>
當初要不是你死纏爛打求著結婚,我會淪落到被人指指點點?現在立刻給我滾去減肥,
減不下來就滾出我家!”5五年前,林悅拋棄創(chuàng)業(yè)失敗的陳浩宇出國。我不顧家人反對,
毅然選擇失去一切的陳浩宇。我用家里的資源托舉他,酒桌上替他擋酒,
生意場上替他掃清障礙。直到陳浩宇的媽媽患上尿毒癥,需要換腎。
我毫不猶豫捐出自己的腎,身體卻每況愈下。婆婆手術成功那天,他終于向我求婚。
婚后的時光,甜蜜得幾乎將我融化。我滿心以為,自己終于焐熱了他那顆冰冷的心。然而,
林悅的歸來,卻讓我如夢初醒。即便我耗盡血肉,任勞任怨地付出。在他心中,
依舊比不上那個曾經拋棄他的初戀。林悅假惺惺伸出手,“浩宇哥都生氣了,
你就別再刺激他了,來,我?guī)湍惆幌率帧!痹捖?,她猛地抓起我的手?/p>
指甲狠狠嵌進傷口里。我痛呼出聲,下意識往前一推。林悅順勢癱坐在地,聲音委屈。
“我好心幫忙,你怎么能這樣對我?”婆婆抄起一旁的花瓶,毫不猶豫朝我砸來。
“不識好歹的東西!悅悅一片好心,你竟敢傷人?捐了個腎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陳浩宇冷著臉將林悅扶起,眼里滿是心疼。轉頭看向我時,又變?yōu)樵苟??!棒[夠了沒有?
悅悅剛回來,你就這么容不下她?這么多年,你怎么還是這么狹隘善妒!”“從今天起,
你搬到客房去住,別在這礙眼?!蔽彝麤Q絕的面龐,終于明白。這場長達五年的癡夢,
該醒了。既然他選擇了林悅,那我便成全。從此,我會徹底消失在他們的世界,不再打擾。
6我轉身想走,卻被陳浩宇攔住?!鞍奄~算清了再滾,林悅手機被你摔壞了,賠錢。
”我攥緊衣角,低聲說:“我的手機泡了水開不了機,等修好后就給林悅轉賬。
”陳浩宇掏出一支煙,慢悠悠點燃。煙草味撲面而來,我頓時一陣反胃。
他分明知道我不喜歡煙味,卻仍這么做。只是因為林悅說過,抽煙的男人最有男人味。
他無視我皺眉咳嗽的狼狽模樣,“修手機要多久?三天?一個月?”吐了口煙圈,
目光掃過我手腕上的玉鐲?!芭c其讓悅悅空等,不如用這個賠。這鐲子是老坑種,
抵一部手機綽綽有余。”我下意識護住鐲子。這是母親臨終前塞在我手里的遺物?!安恍?!
除了這個,其他的我都能想辦法?!标惡朴钌裆荒蜔??!澳阏f手機壞了,誰知道是真是假?
”“這鐲子今天必須留在這兒,別讓我親自動手?!逼牌磐蝗挥昧D動輪椅,撞向我膝蓋。
“反了你了!還敢跟浩宇頂嘴?趕緊把鐲子交出來!”金屬輪子狠狠磕在骨頭上,
我痛得跪倒在地。林悅倚在陳浩宇懷里,嬌弱地扯著他的衣袖。“浩宇,算了吧,
這鐲子看著挺貴重的?!薄皭倫?,你就是太心軟?!标惡朴钶p笑一聲,
握住我的手腕猛地用力。鐲子瞬間被他擼下,遞給了林悅。林悅接過鐲子,
對著光瞇起眼睛打量,突然嗤笑出聲?!笆裁醋?zhèn)鲗氊?,不過是塊破石頭!”說著,
她將鐲子狠狠砸向地面。玉鐲斷成三截,她還故意用鞋跟碾了碾?!澳憧纯?,質量這么差,
難怪你戴了這么多年都沒轉運,晦氣東西!”7婆婆聽了這話,抄起輪椅側邊的拐杖,
瘋狂向我揮來。陳浩宇驚慌大喊:“媽!當心身體!”婆婆卻充耳不聞,
將拐杖狠狠砸向我后背?!澳銈€喪門星!自從你戴上這破鐲子,浩宇的生意就沒好過!
”“可悅悅剛回來,浩宇就立馬簽了三筆大單!”“原來是你故意用這晦氣東西克他!
安的什么心?”我疼得慘叫出聲,手卻被輪椅死死壓住,動彈不得。婆婆喘著粗氣,
又將拐杖狠狠戳向我捐腎留下的傷疤?!爱斈昃筒辉撟屇氵M門!現在還想拿破鐲子害悅悅?
今天非把你這一身晦氣都打散不可!”鉆心的疼讓我眼前陣陣發(fā)黑,鮮血順著指尖滴落。
在意識模糊前,我看到陳浩宇將林悅護在懷里,小心翼翼地拍著她的背。
仿佛我才是那個十惡不赦的罪人。8再睜開眼,鼻尖滿是刺鼻的煙灰味道。我剛想坐起身,
卻被一個身著道袍的老人按住。“醒得正好,該飲下這碗驅邪符水了。”“什么東西?
我不喝!”“隔壁林小姐被臟東西纏上了,你屬陰血,得喝這摻了雞血的符水,
借你的陽氣給她擋災!”我劇烈掙扎,卻被他掰開下頜強行灌下。腥臭的液體嗆進喉嚨,
胃部突然傳來一陣灼燒般的劇痛。我扶著床沿干嘔,膽汁都要被嘔出來。老道士一臉不忍,
“陳先生的母親說你邪靈附體,讓我給你驅邪,我只能照辦?!蔽彝碌脦缀趺摿Γ?/p>
苦笑著跌回床上。當年陳浩宇的父親生病,婆婆向道士討了符水喂下。
導致陳浩宇父親當場重金屬中毒身亡。陳浩宇對道士深惡痛絕,如今卻為了林悅,
把害死他爸的東西往我嘴里灌。我顫抖著找出母親臨終前留給我的老年機,
撥通了里面唯一的電話。聽到那聲熟悉的 “丫頭”,所有委屈瞬間決堤。
電話那頭傳來祖母暴怒的吼聲:“我就說那家人不是什么好東西!這次說什么也要帶你走!
”“你竟然還捐腎?!出了這么大的事都不和祖母說,祖母難道還能真不管你嗎?
”當年祖母在國外創(chuàng)辦醫(yī)學研究院,讓我也加入其中。我為了陳浩宇,堅持留在國內。
連引以為傲的博士學位也放棄了。只為扶持陳浩宇創(chuàng)辦公司。為此,祖母和我吵過無數次架。
祖母氣性大,一怒之下表示再也不管我了,一個人去了國外做研究。后來,
我和祖母聯(lián)系都是通過媽媽傳達。媽媽去世后,我始終沒敢撥通祖母的電話。可如今,
我知道錯了。9剛掛斷電話,陳浩宇便滿臉陰沉地推門而入,一開口便是斥責。
“都怪你沖動把林悅的手機摔了,不然哪會弄成這副模樣?現在讓媽都跟著操心,你滿意了?
”說著,他遞了杯水過來。水溫正好,喝下后身體舒服了很多。我調整好心情,
正要開口辯解,陳浩宇冷著臉又說:“待會兒去給媽道個歉,你就說自己愿意抄經書百遍,
替林悅祈福,不然林悅也得遭罪喝那什么符水。”還以為他是來安慰我的,
原來還是為了林悅。那東西我喝可以,林悅喝就不行?我又氣又笑,滿心悲涼。“陳浩宇,
你當真覺得我做錯了嗎?這么多年我盡心為這個家付出,你全當看不見?”他不耐煩打斷我,
“別在這裝無辜了,要不是你刺激媽,她怎么會去請道士,你不知道我最討厭封建迷信?
”這時,門外響起輪椅滾動的聲音。婆婆急切地喊:“浩宇!別跟那個晦氣的女人浪費時間!
悅悅發(fā)燒了,你讓道士放點那個女人的血給悅悅喝了壓壓驚。”道士拿著小刀依聲前來。
陳浩宇果斷攔下。我心中微動,隨即聽到他說:“放血就算了,她吃了激素藥,
誰知道血里有沒有臟東西,別害了悅悅?!蹦且豢?,我的心如墜冰窖。我滿心愛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