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林臨差點被大力關(guān)上的門,砸到鼻子。
他吃了一嘴灰,有點懵逼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這位溫小姐的脾氣,也太爆了點吧?
溫霜繪憋著一身的無名火,轉(zhuǎn)頭走進客廳。
死邊珩!
仗著自己有幾個錢,有點破權(quán),肆無忌憚的將她放在眼前耍弄。
股權(quán)到了他的手里,她要怎么跟他搶!
讓他送手鐲。
他倒好,該帶來的東西不帶來。
還讓一個人機助理過來,說些人機語言。
溫霜繪攥起拳頭,往抱枕上捶了一下,心中帶火,明知道她拿邊珩這種行為,一點辦法沒有,卻又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有拿捏她的把柄了,他是金主,是資本家,輕而易舉就能擁有她渴求的一切。
她敗了。
溫霜繪手指卷曲,端起茶幾上的杯具。
泡好的茶水送進嘴里。
苦澀感在味覺蔓延。
-
京都大廈88層,一整層都是獨屬邊珩的總裁辦公樓,整面落地窗俯瞰京城市中心,繁華全景,美不勝收。
前臺,出現(xiàn)一名戴著沙灘帽,白色口罩,簡約白裙包裹住全身的女人。
還背著一個大的夸張的包。
身姿輕盈,看得出儀態(tài)很好。
“您好,請問有預(yù)約嗎?”
前臺小姐保持微笑,公事公辦。
“我是來還債的?!睖厮L說的認真,拍了拍手上挎著的大包,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我欠你們邊總一大筆錢,特意過來,見他,還清。”
前臺小姐聽的面部一皺,語無倫次。
這年頭,欠錢的還成大爺了。
她撥打了總裁助理的內(nèi)線,本以為對方會讓面前的女人趕緊走,或是不見,沒曾想,對方撂下一句,知道了,便掛了電話,留前臺小姐,不知道作何反應(yīng)。
五分鐘后,專用電梯下來一個人。
林臨走到前臺,恭敬的將溫霜繪請到電梯前等候。
看得前臺目瞪口呆。
總裁專用電梯,除了邊珩和他的總裁辦工作人員,其他人沒有乘坐權(quán)限,一路通暢,不會在不相干樓層停留。
電梯到達88層。
林臨領(lǐng)著溫霜繪,到客戶休息區(qū)域,倒上茶水。
“邊總正在會議室中,開完會議才回辦公室,您在這等待一會,邊總回辦公室了,我?guī)ヒ?,桌上有甜點和咖啡,您自便?!?/p>
作為邊珩的助理,林臨很忙,領(lǐng)她上來這點時間,還是抽空去的。
他說完,就繼續(xù)去處理自己的事務(wù)了。
休息區(qū)只有她一個人,溫霜繪沒摘下口罩,沒動茶水,也沒動桌上琳瑯滿目的食物,她就坐在這里,靜靜地等著。
時間很快。
“溫小姐,邊總開完會了,我?guī)氵^去吧?!?/p>
“好?!?/p>
走在去邊珩個人辦公室的路上,溫霜繪心里徘徊不前,她不想再和邊珩發(fā)生交集,但也只能妥協(xié),好像,沒有別的辦法。
在來之前,她已經(jīng)給祁南塵發(fā)了消息,讓他不用再管這件事了,她有別的辦法。
畢竟,溫家頂多算個豪門末流,旗下產(chǎn)業(yè)不景氣,不如從前,更不值一提了,就算暫且不提邊家,在京城是只手遮天,權(quán)勢滔天,可邊珩的性子,溫霜繪了解,想從他手中搶奪什么,跟虎口奪食,沒什么兩樣。
何況,他是如今京圈新貴。
他有什么樣的權(quán)勢,溫霜繪不用猜都懂。
祁南塵斗不過他的。
“溫小姐,到了?!?/p>
林臨打開總裁辦的門。
辦公室的光景展現(xiàn)出來,溫霜繪瞥見了,那個站在落地窗前,身形高挺,輪廓優(yōu)越,單手隨手抄進兜里的清冷男人。
襯衫袖口卷起至手肘,露出一截勻稱結(jié)實的小臂,指節(jié)修長,青筋蜿蜒曲折。
隨著他轉(zhuǎn)身看過來的一瞬間,溫霜繪心口一跳。
那張臉在眼前,亦清晰亦模糊。
邊珩見到她,沒表情的臉上,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微波動,他放下手中的文件夾,菲薄的唇輕抿。
林臨的任務(wù)完成,輕輕關(guān)上門,離開。
偌大的空間只有兩人。
溫霜繪站在原地沒動,看著他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樣,口罩下的紅唇微翹。
裝什么。
眼下是這樣正人君子的裝扮,跟人沾邊的事情他是一點不干。
溫霜繪全副武裝,邊珩看不到她的表情。
但總覺得,她在背地罵他。
一身裝扮,倒是包裹的挺嚴(yán)實。
嘴角邊,噙著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溫霜繪不知道自己是哪兒來的勇氣,專程到公司找他,為了溫氏股份的事而來,她欠他的,遠不止這點。
從前邊珩對她付出的金錢,時間,以及,感情。
可是她的母親已經(jīng)死了,她僅存的幻想早就破滅,碾碎。
最后的最后,心有不甘,只想拿回她和母親的東西。
溫霜繪對邊珩的情感,很復(fù)雜,從前對他是利用,虛情假意,一根細線勾著他甘愿為自己付出,她要錢,邊珩給,她要陪伴,邊珩也給。
慢慢,她心生不忍。
她有苦衷,有難言之隱,要怪,就怪邊珩自己走了心。
如今,他們的身份已是天壤之別。
溫霜繪自知虧欠邊珩的,她還不清,更無顏,提那點不值一提的真心實意,虛假,可笑。
來之前,明明想好了一堆譴責(zé)邊珩的話,真見到他了,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溫霜繪帽檐下的眼睫,微微低垂,“邊珩,你知道我想要溫氏股份,溫氏公司不值什么錢,跟你的集團比起來,九牛一毛,你根本就不缺,這點對你來說,微不足道的東西,你不是說,不做虧本生意嗎,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你能不能,不要摻合進來了?!?/p>
邊珩唇角微勾。
目光瞥向她側(cè)身挎包,神色挑逗,“聽說,溫小姐欠我一大筆錢,是過來還債的,不知道,在溫小姐眼里,這點微不足道的溫氏股份,值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