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獻(xiàn)祭“姐姐,別掙扎了,這捆仙繩可是我特意為你準(zhǔn)備的,喜歡嗎?
”陰冷潮濕的地下室里,林清妍的意識在劇痛中回籠。她費(fèi)力地睜開眼,
看到的是一張她再熟悉不過的臉——林晚兒,那個她八歲那年從街邊撿回來,被父母收養(yǎng),
被她視作親妹妹的女孩。此刻,林晚兒的臉上再沒有往日的怯懦和討好,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病態(tài)的、扭曲的興奮。她手里拿著一把鋒利的手術(shù)刀,
刀尖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寒光,映著她瘋狂的眼眸?!盀槭裁础韮?,
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林清妍的聲音干澀沙啞,四肢被牢牢地捆綁在冰冷的鐵架上,
動彈不得。她不明白,自己捧在手心里疼了十幾年的妹妹,為何會對自己痛下殺手。
“為什么?”林晚兒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俯下身,
冰冷的刀鋒輕輕劃過林清妍嬌嫩的臉頰,“我的好姐姐,你什么都有。
你是林家真正的大小姐,有愛你的父母,寵你的哥哥,還有…… 北城哥哥。
你擁有的這一切,本該是我的!”“莫北城?”林清妍的心猛地一沉,
那個名字像是淬了毒的針,扎得她心臟生疼。莫北城,她的青梅竹馬,她的未婚夫。
“這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這是我們姐妹之間的事!”“天真!”林晚兒笑得花枝亂顫,
眼底卻淬著最惡毒的恨意,“你以為沒有他的默許,我敢動你嗎?
他早就厭倦了你這副高高在上的圣母樣子。他說,只要我變成了你,他就會娶我。姐姐,
你看,他愛的是這張臉,這層皮,而不是你這個人!”不……不可能!北城哥哥愛她,
他們下個月就要訂婚了。他看她的眼神,永遠(yuǎn)那么溫柔。
他怎么可能……林清妍的腦子一片混亂,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痛得無法呼吸。
她看著林晚兒,那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妹妹,此刻卻像個從地獄爬出的惡鬼?!八?,姐姐,
把你的一切都給我吧?!绷滞韮旱男θ菰桨l(fā)詭異,她舉起手術(shù)刀,刀尖對準(zhǔn)了林清妍的臉,
“我會穿上你的皮,用你的身份,嫁給你最愛的男人,享受你父母兄長的寵愛。而你,
就在地獄里好好看著吧!”“不——!”撕心裂肺的慘叫被堵在了喉嚨里。
極致的痛苦從臉頰傳來,像是被活生生剝離靈魂。意識模糊的最后一刻,
她看到林晚兒那張沾滿鮮血的臉,聽著她得意的低語:“姐姐,謝謝你的皮囊,
我會好好珍惜的?!焙?!滔天的恨意淹沒了她。恨林晚兒的背叛,更恨莫北城的虛偽與殘忍!
若有來生,她定要將這對狗男女挫骨揚(yáng)灰!
第二章 替嫁新生“唔……”劇烈的頭痛讓林清妍……不,現(xiàn)在的她,應(yīng)該叫蘇念,
緩緩睜開了眼睛。陌生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味,還有身上那件洗得發(fā)白的廉價病號服,
都在告訴她,這里不是林家的地下室。她還活著?她掙扎著坐起來,踉蹌地沖向衛(wèi)生間。
當(dāng)看到鏡子里那張完全陌生的臉時,她徹底呆住了。鏡中的女孩面黃肌瘦,頭發(fā)枯槁,
眉宇間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怯懦和自卑。這不是她!
這不是林家那個明艷動人、眾星捧月的大小姐林清妍!就在這時,
一股不屬于她的記憶如潮水般涌入腦海。這具身體的主人叫蘇念,是蘇家見不得光的私生女。
從小在鄉(xiāng)下長大,這次被接回城里,不是因為父親良心發(fā)現(xiàn),
而是為了替她那位金尊玉貴的嫡姐——蘇菲菲,
嫁給一個傳說中權(quán)勢滔天但雙腿殘疾、性格暴戾的男人,傅家大少,傅承硯。
原主蘇念不堪受辱,又被嫡母和姐姐言語羞辱,一時想不開,吞了安眠藥。等再醒來時,
身體里的靈魂,已經(jīng)換成了她——林清妍?!昂呛恰呛呛恰碧K念,不,
林清妍扶著冰冷的墻壁,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卻不受控制地滑落。
老天爺真是會開玩笑,讓她從一個火坑,跳進(jìn)了另一個火坑。但,活著,就有希望?;钪?,
就能復(fù)仇!林晚兒,莫北城……你們等著,我林清妍,從地獄回來了!病房門被粗暴地推開,
一個打扮得珠光寶氣的婦人走了進(jìn)來,身后跟著一臉幸災(zāi)樂禍的蘇菲菲。
婦人是蘇念的嫡母李美玲,她看著蘇念,眼神里滿是鄙夷和不耐?!靶蚜司挖s緊收拾一下,
傅家的人馬上就到。別給我擺出這副死人臉,能嫁進(jìn)傅家,
是你這個私生女八輩子修來的福氣!”蘇菲菲嬌笑著附和:“是啊,妹妹。傅少雖然殘廢了,
但傅家的權(quán)勢可是實打?qū)嵉?。你可要好好伺候他,說不定我們蘇家還能沾點光呢。
”林清妍抬起頭,鏡片般的眸子里一片冰冷,那眼神,銳利得讓李美玲和蘇菲菲同時一怔。
這個鄉(xiāng)下來的野丫頭,眼神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嚇人?“我知道了?!彼亻_口,
聲音沙啞,卻透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平靜。她不再是那個任人欺凌的蘇念,
她是浴火重生的林清妍。這場替嫁,對原主是屈辱,對她而言,卻是踏入上流社會,
接近仇人的第一塊跳板。傅家?殘廢的丈夫?正好,一個殘廢的、被家族拋棄的棋子,
或許更能成為她復(fù)仇的利刃。第三章 輪椅上的撒旦沒有婚禮,沒有賓客,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將她直接送到了傅家莊園。這里與其說是家,
不如說是一座金碧輝煌的牢籠,處處透著壓抑和冰冷。她被管家?guī)У蕉堑闹髋P,
房間大得驚人,裝修風(fēng)格是極致的黑白灰,冷硬得沒有一絲人氣。一個男人背對著她,
坐在窗邊的輪椅上,身形頎長,即便坐著,也能看出他曾經(jīng)的挺拔。他就是她的新婚丈夫,
傅承硯?!斑^來?!蹦腥说穆曇舻统链判?,卻帶著一股徹骨的寒意。林清妍壓下心中的波瀾,
平靜地走過去。當(dāng)傅承硯轉(zhuǎn)過輪椅,她才看清他的臉。
那是一張足以讓所有女人為之瘋狂的臉,五官深邃,輪廓分明,宛如上帝最杰出的作品。
只是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深不見底,仿佛能將人的靈魂吸進(jìn)去,里面翻涌著厭世和暴戾。
“蘇家倒是舍得,送來一個不怕死的?!备党谐幍哪抗庀馲光一樣將她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
薄唇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怎么,為了錢,連我這個廢人也肯嫁?”林清妍迎上他的目光,
不閃不避:“傅少說笑了。你我不過是各取所需。你需要一個妻子來堵住悠悠眾口,而我,
需要傅家少奶奶這個身份。”她的坦然和冷靜,讓傅承硯眼中閃過一絲意外。
以往那些被送來的女人,哪個不是在他面前嚇得瑟瑟發(fā)抖,哭哭啼啼?這個女人,
倒是有幾分膽色?!坝悬c意思?!彼倏v著輪椅靠近她,強(qiáng)大的壓迫感撲面而來,“不過,
做我的妻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你最好安分守己,別動什么不該有的心思,
否則……”他沒有說下去,但那眼神里的警告,比任何威脅都來得更直接。林清妍心中冷笑。
不該有的心思?她最大的心思,就是復(fù)仇。而眼前的這個男人,
將是她復(fù)仇路上最重要的一顆棋子。“傅少放心,”她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的鋒芒,
“我會做一個合格的、隱形的傅太太。不給你添任何麻煩?!薄白詈萌绱?。
”傅承硯收回目光,語氣依舊冰冷,“出去?!绷智邋D(zhuǎn)身離開,沒有絲毫留戀。
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她靠在門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傅承硯比她想象中更難對付,
但她沒有退路。從今往后,她就是蘇念,是傅承硯的妻子。她要在這個牢籠里,
一步步編織自己的復(fù)仇之網(wǎng)。第四章 第一次交鋒婚后幾天,林清妍和傅承硯井水不犯河水。
她住客房,他住主臥,除了在餐桌上偶爾碰面,幾乎沒有任何交流。林清妍樂得清靜,
她利用這段時間,通過網(wǎng)絡(luò)和電視,瘋狂地吸收著這個世界的信息,
尤其是關(guān)于林家和莫家的一切。新聞上,那個頂著她臉的林晚兒,
正笑靨如花地陪在莫北城身邊,參加各種商業(yè)活動和慈善晚宴。報道里,
他們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是海城最令人艷羨的金童玉女。每看到一次,
林清妍的心就被凌遲一次。她看到“自己”挽著哥哥的手臂,對著父母撒嬌,那言行舉止,
竟和過去的她有九分相似。林晚兒這個女人,太可怕了,她不僅奪走了她的臉,
還偷走了她的人生。父母、兄長、未婚夫……他們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異常。
他們依舊寵愛著那個冒牌貨,把她當(dāng)成手心里的寶。心如刀絞,恨意滔天。
她死死地攥著拳頭,指甲嵌入掌心,鮮血滲出也渾然不覺。這天,傅家老宅那邊傳來消息,
讓傅承硯帶新婚妻子回去吃個飯。這顯然是一場鴻門宴,傅家那些旁支親戚,
都等著看他這個“廢人”和“鄉(xiāng)下妻子”的笑話。傅承硯本想拒絕,
但林清妍卻主動開口:“我去。”傅承硯挑眉看她?!拔沂悄愕钠拮?,這是我應(yīng)盡的義務(wù)。
”她平靜地說,“而且,我也不想一直被當(dāng)成一個見不得人的存在。
”傅承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終點頭同意了。晚宴上,果然如預(yù)料那般。
傅承硯的二叔三嬸,堂弟堂妹,一個個明里暗里地嘲諷。說他一個殘廢,
也只配娶個上不了臺面的鄉(xiāng)下丫頭?!按笊?,聽說你以前一直在鄉(xiāng)下種地啊?來,
給我們講講鄉(xiāng)下的趣事唄?”一個打扮妖艷的堂妹陰陽怪氣地開口。
傅承硯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正要發(fā)作,林清妍卻微笑著按住了他的手。她站起身,
端起酒杯,目光從在場每一個人臉上掃過,最后落在那位堂妹身上?!疤妹谜f笑了,
我雖在鄉(xiāng)下長大,卻也讀過幾年書,懂得‘尊重’二字如何寫。不像有些人,生在富貴之家,
卻連最基本的教養(yǎng)都沒有?!彼穆曇舨淮?,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
“傅家是海城頂級豪門,家風(fēng)嚴(yán)謹(jǐn)。我想,傅家的餐桌禮儀里,
應(yīng)該沒有‘羞辱長嫂’這一條吧?還是說,二叔三嬸就是這么教導(dǎo)子女的?”一番話,
軟中帶硬,既反擊了堂妹,又將了二叔三嬸一軍。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
誰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怯懦的鄉(xiāng)下丫頭,竟如此伶牙俐齒。傅承硯的眼中,
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興味。他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便宜妻子,似乎是一座待開發(fā)的寶藏。
回程的車上,氣氛有些微妙。傅承硯打破了沉默:“你和傳聞中的蘇念,不太一樣。
”“人總是會變的?!绷智邋粗巴怙w逝的夜景,淡淡地說,“傅少,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哦?”“我?guī)湍惴€(wěn)固在傅家的地位,甚至……幫你站起來。作為回報,
你需要借我你的力量,幫我做一件事。”她的聲音里,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和刻骨的恨意。傅承硯的黑眸驟然縮緊:“幫我站起來?你憑什么?
”他的腿,看遍了世界名醫(yī),都束手無策?!拔彝庾婕遥切恿质兰?,
我略懂一些失傳的針灸之術(shù)。不敢說有十成把握,但至少有五成?!边@是她身為林清妍時,
為了調(diào)理身體,跟一位老中醫(yī)學(xué)習(xí)的。她沒想到,這竟成了她如今最大的籌碼。
車內(nèi)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良久,傅承硯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帶著一絲壓抑的激動:“你要我?guī)湍阕鍪裁??”林清妍轉(zhuǎn)過頭,迎上他的目光,
一字一句地說道:“幫我,毀掉一個人。一個……頂著別人臉皮活著的,冒牌貨。
”第五章 狹路相逢海城一年一度的商業(yè)峰會,冠蓋云集。
傅承硯作為傅氏集團(tuán)名義上的繼承人,即便坐在輪椅上,也必須出席。而這一次,他的身邊,
多了一個人——蘇念。當(dāng)傅承硯推著輪椅,與一襲簡約黑色晚禮服的蘇念一同出現(xiàn)時,
瞬間吸引了全場的目光。人們驚訝的不僅是傅承硯竟會帶女伴,更驚訝的是他身邊的女人。
她雖然穿著簡單,但氣質(zhì)清冷,脊背挺直,那雙眼睛平靜無波,卻仿佛能洞悉一切,
與傳說中那個“鄉(xiāng)下土包子”判若兩人。林清妍的心跳在進(jìn)入會場的那一刻,
就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因為她知道,他們一定會來。果然,不遠(yuǎn)處,
她看到了那對“璧人”。林晚兒穿著一身高定粉色紗裙,挽著莫北城的手臂,笑得溫婉動人。
她的臉上,是林清妍曾經(jīng)的容貌,一顰一笑,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她正和林清妍的父親和大哥談笑風(fēng)生,那副其樂融融的畫面,像一把把尖刀,
狠狠扎進(jìn)林清妍的心里。爸爸,哥哥……你們看看我,我在這里??!你們的女兒,
你們的妹妹,在這里!她在心底無聲地吶喊,可臉上卻必須保持著平靜。
她感覺到身旁的傅承硯投來探尋的目光,她深吸一口氣,穩(wěn)住心神?!澳蔷褪悄愕某鹑耍?/p>
”傅承硯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語?!笆??!彼穆曇魶]有一絲溫度。
似乎是感受到了這邊的注視,林晚兒和莫北城一行人看了過來。當(dāng)看到傅承硯身邊的蘇念時,
林晚兒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而莫北城,在目光觸及蘇念的眼睛時,卻微微一怔。
那雙眼睛……為何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林父和林大哥禮貌性地帶著“女兒”和“準(zhǔn)女婿”過來打招呼?!案瞪伲醚?。
”林父林正國伸出手。傅承硯并未理會,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他的高傲是出了名的。
林晚兒的目光落在蘇念身上,她柔柔地開口,
聲音是林清妍慣有的溫和:“這位就是傅太太吧?你好,我是林清妍?!彼斐鍪郑?/p>
姿態(tài)優(yōu)雅,完美得無可挑剔。林清妍看著那張屬于自己的臉,
看著那只曾經(jīng)拿著刀剖開自己血肉的手,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她強(qiáng)忍著惡心,緩緩抬手,
與她交握?!傲中〗?,你好?!痹趦墒窒嘤|的瞬間,林清妍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