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的我，踩著板凳把副廳長按進馬桶，直播沖水十次。沒人知道，
奶瓶里裝的是前世臥底警察的血仇——而我，只剩五分鐘記憶。
1 黃泉奶茶店：窮鬼的3999冥幣我叫李孟，今年二十三歲，活著的時候，
是一名人民警察?？纱丝蹋乙呀?jīng)死了，正排在黃泉路1號的“孟婆快閃店”門口，
手里攥著一張皺巴巴的傳單——“記憶保留套餐，限量100份，喝完仍記得前世，
投胎絕對不迷路?！焙诘准t字，像用血寫的，還閃著霓虹燈特效。守了三天三夜，
我一步?jīng)]挪。前面是望不到頭的鬼魂，后面是來插隊的老太太，扛著比人還高的行李卷，
嘴里念叨著“我孫子還等我燒飯，排完了我還要趕緊回去的”。忘川河就在旁邊，
漂著一片的死魚，也漂著一些剛掉下來的手機，屏幕還亮著，全是未讀消息。
我低頭看了自己的手——半透明狀，像摻了水的牛奶。我肚子倒不餓，
就是心里燒得慌：仇還沒有報，我絕不能忘。前世，我是一名警察，還是臥底的。
任務收網(wǎng)那天，我離毒梟老巢只差一扇門。結果門開了，黑洞洞的槍口后面，
是趙明輝——我的師父，我最信任的人。他笑著說：“小李，下輩子注意點，放聰明點。
”一聲槍響，血糊了我的雙眼。我倒下時，只聽見他在笑，笑得像開香檳似的，“嘭”一聲，
我的世界黑了……所以，這碗孟婆湯，誰愛喝誰喝，反正我不喝?！跋乱晃唬?/p>
”窗口探出個妹子，穿JK制服的孟婆小妹，黑眼圈深得能養(yǎng)魚，嘴里嚼著口香糖，
咔哧咔哧。我把傳單拍過去：“記憶保留套餐，一杯！”她眼皮都沒抬一下，
冷聲道：“3999冥幣，掃碼還是魂付？”我翻遍全身所有的口袋，
除了半張公交卡和一團衛(wèi)生紙，啥也沒有?！澳堋d賬嗎？”“賒你大爺，下一個！
孟婆小妹不耐煩的爆著粗口。后面的大媽猛地把我頂開，害得我差點栽進忘川河里。
傳單也被踩得稀爛，像我對投胎的幻想一樣，碎的徹底了。我無助地蹲在路邊，
盯著那片死魚發(fā)呆。它們翻著白眼，好像在說：窮鬼，連死都死不起。我罵了一萬遍自己，
罵自己活著沒攢點錢，死了連口“帶記憶的奶茶”都買不起。就在我準備放棄時，
一只蒼白的手伸到我眼前，夾著一張燙金名片。
“地府金融創(chuàng)新部——白無?！IP客戶經(jīng)理·白七爺，尊貴的朋友，你好！
”我抬頭一看，那貨戴著金絲眼鏡、西裝革履，笑得比直播帶貨還親切幾倍?！靶值?，
你缺錢？我懂你?！彼紫聛?，聲音壓得極低：“我們新推出的投胎貸，0首付，
前三個月免息。只要簽個字，3999冥幣立刻到賬，只需要用靈魂抵押，循環(huán)額度，
連地藏王和十殿閻王爺都參股了的，正規(guī)得不能再正規(guī)啦！”我警惕道：“有沒有砍頭息？
”“砍頭？那多不環(huán)保，我們講究可持續(xù)發(fā)展?！彼统鲆槐竞贤堩摪椎么萄?，
只見最后一頁蓋著紅章：地府銀行黃泉支行。我咬咬牙——反正債多不壓身，
更何況我已經(jīng)死了，怕什么。簽完字，他打了個響指，冥幣嘩啦啦落進我手機錢包，
余額剛好3999.00。我沖回快閃店，把錢拍在JK小妹面前：“記憶保留套餐！大杯！
加珍珠的！現(xiàn)在！立刻馬上！還有老子不是窮鬼！”她翻了翻白眼，
遞給我一杯冒著紫光的奶茶，杯壁貼著警告：“禁止外泄，違者拔舌。”我咕咚咕咚灌下去，
味道像過期葡萄混合著粉筆灰，嗆得我眼淚直流。下一秒，腦子轟地一聲炸開，
帶——趙明輝陰險的笑、槍口冒的煙、血滴在地上的聲音、我媽燒的糖醋排骨……全回來了。
我笑了，笑得比忘川河里的死魚還冷。白七爺在旁邊鼓掌道：“恭喜冥幣到賬，記憶已激活，
歡迎您下次光臨。
說完深深鞠了一躬。我抹了把嘴，紫漬在袖口暈開，像未干的血?！跋麓?？不，
這輩子一次就夠了?！蔽肄D身就走，現(xiàn)在目標只有一個：就是找到趙明輝，
讓他也嘗嘗被背叛的滋味如何。至于怎么找、怎么還魂、怎么動手，那是后面的事了。現(xiàn)在，
我只需要記住——我是誰，我為何而來，以及，我要他血債血償，我來復仇的。
2 嬰兒監(jiān)獄：神童曲線救國我在產(chǎn)房里睜眼的第一秒，就知道自己又活成了廢物。
天花板是屎黃色的，燈泡一閃一閃的，像誰的眼皮抽筋似的。我想抬手，
卻只甩出一截粉嘟嘟的胳膊；想說話，出來的卻是“哇——”的一聲啼哭，差點把自己震聾。
前塵往事全在腦子里，可身體卻完全跟不上，活像一臺頂配主機配了九塊九的鍵盤，
急死我了。更慘的是，旁邊那倆大人，一個是我今生的爹，李大成，渾身酒味，
隔著襁褓都能把我熏吐；一個是我今生的媽，林小滿，戀愛腦晚期，
對著李大成那張豬肝色的臉還能冒出星星眼，無語了都?！皩殞?，你爸只是暫時迷失。
”暫時？我前世臥底三年都沒他迷得久。三天后，我就被現(xiàn)實上了一課。這天，
李大成半夜才回來，酒瓶往桌上一磕，碎玻璃濺到了我搖籃里。林小滿撲過去勸，
卻被他反手一巴掌扇到墻角，不能動彈，嘴巴都出血了。我當時氣得腦門直充血，
拼命的蹬腿——結果只是把尿不濕踢飛，熱乎乎的童子尿精準命中李大成的酒糟鼻子。
“小畜生！”他把我倒拎起來，大巴掌啪啪往我屁股上招呼，把我屁股都打腫了。
我疼得直飆淚，心里把《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虐待被監(jiān)護、看護人罪”背得滾瓜爛熟，
可惜嗓子只能發(fā)出“咿呀咿呀”聲。那一刻，
我深刻體會到什么叫“重生之我是廢物”是何等的絕望。日子一天天的熬。我試過翻身，
像條剛上岸的魚，啪嘰一聲就摔下了床；也試過爬，胳膊肘磨破皮，才挪動了兩厘米。
最絕望的一次，我憋足了勁想開口，結果冒出來的不是人話，而是一串奶泡泡。想復仇？
復個鬼哦。我連自己的屁股都擦不了，我都嫌棄自己了。轉機出現(xiàn)在十個月時。
那天李大成又喝得爛醉，抄起凳子就要砸林小滿。我急火攻心，
喉嚨里突然蹦出兩個字：“住手！”聲音雖然奶聲奶氣，卻像按下了暫停鍵。李大成愣住了，
凳子僵在半空。林小滿瞪大了眼，下一秒“嗷”一嗓子：“兒子會說話了！兒啊是神童??！
”我趁熱打鐵，又吐字了：“報——警?！绷中M抱著我原地轉圈，邊哭邊笑，
完全沒聽進去。李大成酒醒一半，嘟囔了一句“見鬼了”，摔門走了。我長嘆一口氣，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發(fā)育。既然嬰兒身體靠不住，那就只有采用曲線救國了。
我開始裝神童。一歲生日時，家里來了親戚。我當著眾人面，
把《刑法》條文背得比乘法口訣還順。親戚們下巴掉了一地，視頻被林小滿發(fā)到抖音，
一夜幾百萬播放量。標題也炸裂了：“一歲奶娃普法現(xiàn)場，阿姨當場認律師。
”我趁機賣萌道：“叔叔阿姨，打賞給娃買奶粉吧，我長大了好當警察抓壞人！
”禮物刷得飛起，火箭、嘉年華晃瞎眼。我暗暗算著：離趙明輝，又近了一步。兩歲時，
我解鎖微積分。直播間的黑粉質疑我造假，我直接現(xiàn)場解題，小手捏著粉筆，
在黑板上“唰唰”寫滿泰勒展開。彈幕一片“臥槽”，禮物又漲一波。我把錢全攢著，
賬戶名為“孟寶復仇基金”。三歲，我開通新系列：“三歲寶寶講犯罪心理學”。
奶音配血腥案例，反差感拉滿，粉絲瞬間破千萬。有人出高價請我去給富婆老公做心理畫像，
我張嘴就是：“叔，你這面相，三年起步?！备黄女攬鲛D賬十萬，讓我?guī)退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