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盯著鏡子里那張明艷動人卻又寫滿不甘的臉,手指無意識地揪著身上嶄新的紅旗袍,
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白印。周圍的一切都像是一場荒誕的鬧劇,
可上一世的記憶卻如洶涌潮水,將我徹底淹沒。本該屬于我的小排長霍軍,
此刻正滿臉春風地牽著表姐劉翠翠的手,站在禮堂中央接受眾人的祝福。而我,
卻即將嫁給那個傳聞里心里裝著白月光的營長陸淮安?!奥犝f了嗎?
蘇晚棠這次可真是撿了個剩兒,陸營長心心念念的可是文工團的林姑娘,
她嫁過去指不定要受多少委屈呢?!薄翱刹皇锹?,誰讓她表姐搶先一步選了霍軍,
霍軍雖說現(xiàn)在只是個小排長,可誰不知道他前途無量,蘇晚棠這一步棋,走得太失算了。
”賓客們的竊竊私語像一根根尖銳的針,直直刺向我的耳膜。我下意識地握緊拳頭,
胸腔里涌動著憤怒與不甘。只有我清楚,霍軍所謂的 “步步高升”,
背后全是我用祖?zhèn)麽t(yī)術默默發(fā)力的結(jié)果。那些在戰(zhàn)場上生命垂危的傷員,
是我憑借著空間里的珍稀藥材和精湛醫(yī)術,
一次次從鬼門關拉回來;那些因為傷病而意志消沉的士兵,是我用耐心和關懷,
重新點燃他們對生活的希望。沒有我,霍軍不過是一個被困在底層,
永無出頭之日的小排長罷了。這一世,表姐劉翠翠以為搶先嫁給霍軍就能一步登天,
卻不知她親手斬斷了自己未來的富貴之路。既然她這么迫不及待地跳進這個陷阱,
那就讓她好好嘗嘗沒有我相助的滋味吧。禮堂的鐘聲驟然響起,
那悠揚的聲音在我聽來卻無比刺耳。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手指輕輕撫上掛在胸前的玉鐲。這只玉鐲,是我蘇家祖?zhèn)鞯膶氊悾?/p>
也是開啟醫(yī)術空間的關鍵所在。只要它還在,我就有底氣改寫自己的命運。我緩緩閉上眼睛,
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上一世表姐凄慘的結(jié)局。被陸淮安的白月光逼得走投無路,
酒后的陸淮安犯下大錯,被部隊處分,陸家也因此對表姐充滿了怨恨。最終,
表姐落得個被離婚的下場,窮困潦倒,孤獨終老。而我,本可以和霍軍攜手走過一生,
憑借著我的醫(yī)術和智慧,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蛇@一切,都被表姐的自私和貪婪給毀了。
這一世,我絕不會再重蹈覆轍。我睜開眼睛,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決絕。
既然命運的齒輪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動,那就讓我親手推動它,朝著我想要的方向前進吧。這一次,
我要為自己而活,要將祖?zhèn)麽t(yī)術發(fā)揚光大,讓所有人都知道,蘇晚棠,
絕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新婚夜,婚房里的燭火搖曳,昏黃的光在墻壁上投下曖昧的影子。
我坐在床邊,手指無意識地揪著床單,眼睛時不時看向緊閉的房門。陸淮安自進門后,
就一直冷著臉,他把軍大衣隨手搭在椅背上,那軍大衣還帶著雪夜的寒氣,
讓這原本應該溫馨的婚房,無端添了幾分冷意?!拔宜瘯?,你歇著吧。” 他站在門口,
背對著我,嗓音像淬了冰,扔下這句話后,便毫不猶豫地關上了房門,那一聲輕響,
仿佛隔絕了我和他之間所有的溫度。房間里一下子安靜下來,只剩下我急促的呼吸聲。
我咬著下唇,心里又氣又惱。這算什么新婚夜?陸淮安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tài)度,
簡直比陌生人還冷漠。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既來之則安之,
反正我也沒打算和他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夫妻關系,這一世,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站起身,
緩緩走到窗邊,輕輕拉開窗簾。窗外,不知何時已經(jīng)下起了細雪,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
在路燈的映照下,閃爍著晶瑩的光。我看著那漫天飛雪,思緒漸漸飄遠。上一世,
我和霍軍結(jié)婚后,夫妻和睦,日子過得平淡而幸福。那時,
我以為自己會就這樣和他攜手走過一生,卻沒想到,
命運會在關鍵時刻給我開了一個如此殘酷的玩笑。而這一世,一切都被表姐劉翠翠打亂了。
她搶走了霍軍,把陸淮安這個 “麻煩” 丟給了我。不過,
她以為這樣就能過上好日子了嗎?她錯了,大錯特錯。我輕輕撫上掛在胸前的玉鐲,
這只玉鐲,是我蘇家祖?zhèn)鞯膶氊?,也是開啟醫(yī)術空間的關鍵所在。上一世,
我雖然知道玉鐲的不凡,但卻一直沒有找到開啟空間的方法。直到后來,在一次意外中,
我昏迷不醒,再次醒來時,竟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于一個神秘的空間之中。那個空間里,
彌漫著濃郁的藥香,四周擺放著整齊的藥柜,柜子里裝滿了各種珍稀的藥材。
而在空間的正中央,懸浮著一本古籍,古籍的首頁上,赫然寫著 “蘇氏醫(yī)典” 四個大字。
當時的我,又驚又喜,我迫不及待地翻開醫(yī)典,卻發(fā)現(xiàn)上面的文字晦澀難懂,我看了半天,
也只看懂了寥寥數(shù)語。但即便如此,我也知道,這本醫(yī)典一定是蘇家醫(yī)術的精髓所在,
只要我能參透其中的奧秘,定能將蘇家醫(yī)術發(fā)揚光大。從那以后,我便開始潛心研究醫(yī)典,
雖然過程十分艱難,但我從未放棄過。在我的努力下,我的醫(yī)術逐漸有了進步,
我用自己的醫(yī)術,救了許多人的性命,也因此,霍軍在部隊里的地位越來越高,
我們的生活也越來越好??扇缃瘢磺卸甲兞?。我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集中精神,
試圖再次進入那個神秘的醫(yī)術空間。就在這時,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
我的意識突然變得模糊起來,周圍的一切都開始旋轉(zhuǎn),緊接著,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輕飄飄的,仿佛置身于云端。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
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身處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空間之中。沒錯,
這里正是我上一世偶然進入的醫(yī)術空間。我環(huán)顧四周,心中滿是激動。和上一世相比,
空間似乎并沒有什么變化,依舊是那彌漫著藥香的藥柜,依舊是那懸浮在空中的古籍。
我緩緩走到古籍前,伸出手,輕輕觸摸著那泛黃的紙頁。指尖觸碰到紙頁的瞬間,
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涌入我的腦海,緊接著,上一世的記憶碎片紛至沓來。原來,
我每次昏迷都是空間在認主,那些被我救活的傷員,其實是空間在暗中助力。
空間里的藥材擁有著神奇的功效,能夠治愈各種疑難雜癥,而我,
只是恰好掌握了使用這些藥材的方法而已。我恍然大悟,
心中對這個醫(yī)術空間的敬畏又多了幾分。既然上天讓我重生,又讓我再次進入這個空間,
那我就絕不能辜負這份信任。這一次,我一定要憑借自己的醫(yī)術,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紛紛揚揚的雪花落在窗臺上,堆積成了厚厚的一層。
我對著月光翻開醫(yī)典,唇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笑意。陸淮安的白月光?霍軍的似錦前程?
這一次,我不做任何人的附庸,這雙手,要讓蘇氏醫(yī)術名震四方 。三個月的時間,
如白駒過隙般轉(zhuǎn)瞬即逝。在這三個月里,我一頭扎進了軍區(qū)醫(yī)院的藥房,
每日與各種藥材、藥膏為伴。憑借著醫(yī)術空間里的珍稀藥材和醫(yī)典上的精妙配方,
我研制出了一種又一種療效顯著的藥膏,在軍區(qū)醫(yī)院里漸漸有了些名氣。這天,
我像往常一樣在藥房里調(diào)配藥膏,手中的搗藥杵有節(jié)奏地上下舞動,
將各種藥材研磨成細膩的粉末??諝庵袕浡鴿庥舻乃幭?,那是我熟悉且安心的味道。
就在我專注于手中的活計時,一陣壓低的爭吵聲隱隱約約地傳了過來。
我下意識地停下手中的動作,豎起耳朵細聽?!败姼?,你不是說很快就能升連長嗎?
怎么又沒消息了?” 劉翠翠的聲音帶著哭腔,滿是焦急與不甘,
“是不是蘇晚棠給你下了絆子?她肯定嫉妒我們......”聽到我的名字,我微微挑眉,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真是可笑,自己沒本事,就只會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
霍軍的嘆息聲隨后響起,混著淡淡的煙味飄進我的耳朵里:“別胡說,
這是組織上的安排......” 他的聲音里透著無奈和疲憊,顯然,
這段時間他也因為晉升的事情焦頭爛額。我低頭看著手中已經(jīng)調(diào)配好的燙傷藥膏,
腦海中忽然浮現(xiàn)出上一世霍軍第一次晉升的場景。那時,參謀長的母親突發(fā)惡疾,
四處尋醫(yī)問藥都不見好轉(zhuǎn)。我得知消息后,偷偷用醫(yī)術空間里的藥材為她熬制了一副湯藥,
藥到病除。不久之后,霍軍就迎來了他的第一次晉升。指尖輕輕敲打著藥瓶,
發(fā)出清脆的聲響,拐角處的爭吵聲也隨之戛然而止。我知道,他們聽到了我的動靜。
片刻之后,劉翠翠紅著眼睛沖了出來。她看到我手中的藥膏,眼神驟變,
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獸一般?!澳闶遣皇怯衷诟闶裁囱曜??” 她惡狠狠地盯著我,
臉上寫滿了敵意。我淡笑一聲,不緊不慢地遞過藥膏:“表姐,霍大哥最近訓練傷了腰,
這藥比醫(yī)務室的管用。” 我的語氣平淡而溫和,仿佛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的敵意。
劉翠翠狐疑地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懷疑和警惕。她沒有伸手去接藥膏,
而是冷笑著說:“你會這么好心?指不定在藥里下了什么毒呢。”我無奈地搖了搖頭,
將藥膏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信不信由你,這藥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研制的?!?說完,
我轉(zhuǎn)身準備離開?!澳阏咀?!” 劉翠翠突然喊道,“蘇晚棠,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是嫉妒我嫁給了軍哥,所以才處處針對我們。
”我停下腳步,緩緩轉(zhuǎn)過身,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表姐,你想多了。
我對霍大哥從來沒有過非分之想,我只是希望你們能過得好?!?我的眼神清澈而堅定,
沒有一絲心虛。劉翠翠顯然不相信我的話,她冷哼一聲:“你少在這里假惺惺了。我告訴你,
軍哥是我的,你別想搶走他?!蔽胰滩蛔⌒Τ隽寺暎骸氨斫?,你真的誤會了。
我已經(jīng)嫁給了陸淮安,怎么可能再去搶霍大哥呢?你還是好好關心關心霍大哥的事業(yè)吧,
畢竟,這才是你們未來的依靠?!?說完,我不再理會她,徑直走向病房。身后,
劉翠翠還在不停地咒罵著,但我已經(jīng)懶得去聽了。有些東西,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貴,
比如上一世我無條件的幫扶。我相信,用不了多久,
劉翠翠就會為她今天的所作所為后悔不已。入夏的雨夜,細密的雨絲織成一張無邊的網(wǎng),
將整個軍區(qū)籠罩其中。雨滴打在醫(yī)務室的窗玻璃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和著窗外呼嘯的風聲,
為這寂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我坐在醫(yī)務室里,面前的桌子上堆滿了各種藥材,
我正專注地整理著,時不時拿起一株藥材,放在鼻下輕嗅,辨認它的藥性。突然,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這份寧靜。我微微皺眉,心中涌起一絲疑惑,這么晚了,會是誰呢?
我放下手中的藥材,起身去開門。門剛打開,一股冷風裹挾著雨水撲面而來,
我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只見陸淮安站在門口,他渾身濕透,軍裝上的雨水不斷地往下滴,
在門口匯聚成一灘水。他的頭發(fā)也濕漉漉的,幾縷發(fā)絲貼在額頭上,顯得有些狼狽。
“訓練時劃傷了?!?他別過臉,聲音有些沙啞,耳尖卻紅得發(fā)燙,像是熟透了的櫻桃。
我微微點頭,側(cè)身讓他進來。他走進醫(yī)務室,身上的寒意也隨之彌漫開來。我轉(zhuǎn)身去拿藥箱,
眼角的余光瞥見他正四處打量著這個小小的醫(yī)務室,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好奇。
我將藥箱放在桌子上,打開,拿出酒精、棉球和繃帶?!鞍淹馓酌摿税伞?/p>
” 我頭也不抬地說道。陸淮安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脫下了濕透的軍裝外套,
露出里面被汗水和雨水浸濕的襯衫。襯衫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結(jié)實的胸膛和腹肌,
我不禁微微紅了臉,趕緊移開視線。我走到他身邊,輕輕掀開他右肩的繃帶。繃帶下,
一道三寸長的傷口翻著血肉,觸目驚心。本該疼得皺眉的他,此刻卻盯著我胸前的玉鐲出神。
“嘶……” 酒精棉球剛碰到傷口,他猛地吸了一口涼氣,卻沒有躲開。
我下意識地看向他的臉,卻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我的玉鐲上?!澳闶遣皇菚尾??
” 他忽然開口,聲音打破了醫(yī)務室里的寂靜,“張營長的母親說,是你救了她的命。
”我手一頓,腦海中瞬間浮現(xiàn)出上周的場景。那天,
我在集市上偶然遇到張營長的母親暈倒在地,周圍的人都驚慌失措,卻沒有人敢上前幫忙。
我心中一緊,下意識地擠開人群,蹲下身查看老人的情況。憑借著醫(yī)術空間里的知識和藥材,
我很快判斷出老人的病因,并悄悄用空間里的藥丸救醒了她。我看著陸淮安認真的眼神,
心中暗自警惕。醫(yī)典的光芒在眼底一閃而逝,我故意調(diào)笑:“陸營長不是有白月光嗎?
怎么關心起我來了?” 說完,我拿起繃帶,開始為他包扎傷口。他猛地抬頭,
眼中倒映著醫(yī)務室里昏黃的燈影,認真地說道:“林小慧是我表妹,半年前就隨軍去了邊疆。
”我手中的繃帶突然繃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緒。原來,那些傳言,都是誤會?
我看著他認真的模樣,心跳漏了半拍。窗外的雨還在下著,雨滴打在窗玻璃上,
發(fā)出清脆的聲響。我默默地為陸淮安包扎好傷口,心中卻久久不能平靜。這個夜晚,
似乎注定要改變些什么......中秋佳節(jié),金色的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
灑下一地細碎的光影。我早早起身,精心準備著去陸家老宅的禮物。桌上,
是我熬夜親手制作的桂花酥,每一塊都被我精心塑成了小巧的桂花形狀,再點綴上些許糖霜,
宛如藝術品?!斑@是要回陸家?” 陸淮安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他身著熨燙得筆挺的軍裝,
身姿挺拔如松,劍眉下的雙眸深邃而明亮,帶著幾分晨起的慵懶與隨意。我微微點頭,
手指輕輕整理著禮盒的絲帶:“中秋了,該去看看長輩?!?說完,我抬眸看向他,
卻發(fā)現(xiàn)他正盯著我手中的桂花酥,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陸家老宅在午后的暖陽下顯得格外莊重,朱紅色的大門上掛著喜慶的紅燈籠,
與周圍的綠樹相映成趣。剛踏入院子,我便聽見了劉翠翠銀鈴般的笑聲:“姑媽,
霍軍說年底就能評上優(yōu)秀士兵了,他還說爭取明年就能升連長呢……”陸母笑著點頭,
眼神里滿是贊賞:“霍軍這孩子,確實上進。” 這時,她瞥見了我,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
旋即又恢復如常:“晚棠,淮安最近總說你半夜在書房看書,女孩子家要注意身子,
別累壞了。”我微笑著應下,心里卻清楚,這不過是陸母對我的委婉提醒。在她眼中,
我這個突然嫁入陸家的媳婦,始終是個外人。餐桌上,陸淮安的位置空著。直到月上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