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開車，直接走出了道觀。
在夜色中，他的身影幾個閃爍，就消失在了山路上。他的速度，快得不像人類，倒像是電影里的縮地成寸。
……
半山別墅。
張衛(wèi)東蜷縮在勞斯萊斯的后座，瑟瑟發(fā)抖。
車外，女鬼王雅正瘋狂地攻擊著車子。
她用指甲在防彈玻璃上劃出一道道刺耳的聲響，用身體一下下地撞擊著車門。
整輛車都在劇烈地搖晃，仿佛隨時都會散架。
那層由支票發(fā)出的微弱金光，已經(jīng)越來越暗淡。
張衛(wèi)東知道，等金光一消失，就是他的死期。
“大師……大師怎么還不來……”他絕望地看著手機，時間才過去五分鐘，卻像是五年那么久。
就在這時。
“砰！”
一聲巨響。
不是女鬼發(fā)出的。
是別墅的大鐵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了。
只見一個穿著普通道袍的年輕身影，肩上扛著一把工兵鏟，逆著月光，緩緩走了進來。
正是姜栩。
女鬼王雅停下了攻擊，轉(zhuǎn)過身，那雙空洞的血眼，死死地盯住了這個不速之客。
“又來一個……送死的……”她發(fā)出非人的嘶吼，黑氣繚L繞，舍棄了張衛(wèi)東，直接朝姜栩撲了過去。
張衛(wèi)東在車里，嚇得閉上了眼睛。
完了，大師看著這么單薄，肯定要被女鬼撕碎了。
但他預想中的慘叫聲，并沒有出現(xiàn)。
取而代之的，是一聲清脆的、金屬與實體碰撞的悶響。
“梆！”
張衛(wèi)東偷偷睜開一條眼縫。
只見姜栩站在原地，動都沒動。
他只是在女鬼撲到面前的瞬間，簡單、直接、高效地，掄起了手里的工兵鏟。
一鏟子，結(jié)結(jié)實實地拍在了女鬼的臉上。
女鬼那張恐怖的臉，當場就被拍扁了，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在后面的噴泉上，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張衛(wèi)D東目瞪口呆。
還能……這么玩？
這跟說好的不一樣?。〔粦撌情_壇做法，念咒畫符嗎？
工兵鏟是什么鬼？
“說了，你怨氣太重，好好跟你說話是聽不進去的。”
姜栩扛著工兵鏟，一步步走向倒在地上的女鬼，眼神平靜得像是在看一堆垃圾。
“既然文的不行，那就只能來武的了?！?/p>
“我?guī)煾腹苓@個，叫‘物理超度’。”
女鬼掙扎著爬起來，身上的黑氣再次暴漲，顯然被激怒了。
她張開嘴，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尖嘯，音波化作實質(zhì)的沖擊，震得周圍的玻璃紛紛碎裂。
姜栩只是用另一只手，從懷里掏出一張黃符，隨手貼在了耳朵上。
“清凈符，防噪音的?！?/p>
他完全無視音波攻擊，走到女鬼面前，在她驚恐的注視下，再次舉起了工兵鏟。
“第一鏟，打你忘恩負義，殺妻騙保?！?/p>
“梆！”
“第二鏟，打你草菅人命，心狠手辣?！?/p>
“梆！”
“第三鏟，打你不知悔改，還敢威脅我。”
“梆！”
姜栩每說一句，就一鏟子拍下去。
動作干凈利落，力道十足。
完全不給女鬼任何反抗的機會。
那兇悍無比的厲鬼，此刻就像一個破麻袋，被姜栩摁在地上，反復毆打。
身上的黑氣，被拍得一干二凈。
怨毒的表情，也變成了驚恐和……委屈？
車里的張衛(wèi)東，已經(jīng)徹底看傻了。
他現(xiàn)在終于明白，姜栩為什么說他惹不起。
這哪里是道士。
這分明是穿著道袍的戰(zhàn)神。
第十章 塵埃落定，因果循環(huán)
“服不服？”
姜栩一腳踩在女鬼王雅的背上，工兵鏟的鏟尖，抵著她的后腦勺。
王雅趴在地上，渾身透明，瑟瑟發(fā)抖，哪還有半點厲鬼的兇悍。
她拼命點頭，發(fā)出“嗚嗚”的聲音，像個受了欺負的小媳婦。
“早這樣不就完了嗎？”
姜栩搖了搖頭，收起了工兵鏟。
他從懷里掏出一張空白的符紙，咬破指尖，用血在上面迅速畫了一道“往生符”。
“你怨氣已散，可以入輪回了?！彼麑⒎堎N在王雅的額頭，“去吧，下輩子，找個好人家，別再遇上這種渣滓了?！?/p>
金光一閃，王雅的魂體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夜色中。
臨走前，那魂體還對著姜栩，拜了三拜。
姜栩處理完女鬼，這才轉(zhuǎn)身，走向那輛瑟瑟發(fā)抖的勞斯萊斯。
他敲了敲車窗。
張衛(wèi)東像是受驚的兔子，哆哆嗦嗦地打開了車門鎖。
姜栩拉開車門，看著癱在后座、臉色慘白、褲襠濕了一片的商界大鱷，淡淡地說道：
“事，辦完了?！?/p>
“大師……神仙……活神仙……”張衛(wèi)東語無倫次，手腳并用地爬下車，就要給姜栩下跪。
“跪就不必了。”姜栩側(cè)身避開，“把賬結(jié)一下?！?/p>
他拿出手機，調(diào)出收款碼。
張衛(wèi)D東如蒙大赦，趕緊拿出自己的手機，手抖得差點輸錯密碼，當場就轉(zhuǎn)了兩千萬過來。
“叮！”
收款成功的提示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悅耳。
“大師，那五百萬的支票……”
“那是第一筆生意，另算。”姜栩面不改色地把支票也收好，“現(xiàn)在，我們來談?wù)勀愕氖?。?/p>
張衛(wèi)東一個激靈，站直了身體，像個等待老師訓話的小學生。
“大師請講！”
姜栩指了指地上那具已經(jīng)變成干尸的司機。
“這個人，因你而死。還有你太太王雅，也是被你所害。”
“兩條人命，你說，該怎么辦？”
張衛(wèi)東冷汗直流，噗通一聲又跪下了：“大師，我……我知道錯了！我愿意補償！我愿意做任何事來贖罪！”
“很好。”姜栩點了點頭，“明天一早，去警察局自首?！?/p>
“把你如何設(shè)計車禍殺害王雅，如何侵吞她娘家財產(chǎn)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交代清楚。”
“這是你唯一的活路?！?/p>
張衛(wèi)D東面如死灰。
自首？
他犯下的罪，足以讓他把牢底坐穿。
他下意識地想要求饒，但一看到姜栩身后那把還沾著鬼氣的工兵鏟，頓時把所有話都咽了回去。
跟坐牢比起來，被這位大師“物理超度”了，顯然更可怕。
“我……我明白了……”他頹然地說道。
“嗯?！苯蚴掌鹗謾C，轉(zhuǎn)身就走，走到一半，又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p>
“柳菲絮的那個U盤，你想辦法，匿名寄給趙曼?！?/p>
“她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么用?！?/p>
說完，姜栩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只留下張衛(wèi)D東一個人，跪在冰冷的地面上，面如死灰。
他知道，他的帝國，完了。
第二天。
一則驚天動地的消息，引爆了全網(wǎng)。
環(huán)亞集團董事長張衛(wèi)東，于今晨主動向警方自首，交代了其一年前謀殺妻子王雅，并侵吞巨額財產(chǎn)的犯罪事實。
消息一出，輿論嘩然。
所有人都沒想到，這位風光無限的商界大鱷，竟然是這樣一個禽獸。
而就在所有人都在討論張衛(wèi)東的時候，另一個消息，悄然引爆了娛樂圈。
星輝娛樂的金牌經(jīng)紀人趙曼，召開了一場新聞發(fā)布會。
發(fā)布會上，她公布了一段長達數(shù)小時的錄音和視頻。
內(nèi)容，正是張衛(wèi)東多年來，對旗下多名女藝人，包括柳菲絮在內(nèi)，進行潛規(guī)則和非人虐待的鐵證。
證據(jù)鏈完整，畫面觸目驚心。
整個娛樂圈，迎來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地震。
無數(shù)與環(huán)亞集團有牽連的明星、導演、資本方，人人自危。
而柳菲絮，也在這場發(fā)布會上，勇敢地站了出來。
經(jīng)過幾天的修養(yǎng)，和那道“清心符”的加持，她雖然依舊憔悴，但眼神已經(jīng)恢復了清明和堅定。
她對著鏡頭，講述了自己多年的遭遇，并向所有和她有同樣經(jīng)歷的受害者，發(fā)出了呼吁。
“我們不該害怕，該害怕的，是那些施暴者?！?/p>
“今天，我站出來了。我希望，你們也能?！?/p>
這一刻，她不再是那個光鮮亮麗的女明星，而是一個為自己，也為所有受害者戰(zhàn)斗的勇士。
網(wǎng)絡(luò)上，對她的支持，鋪天蓋地。
沒有人再去關(guān)心她是否被潛規(guī)則，所有人，都在為她的勇敢而喝彩。
兩場風暴，完美地交匯在了一起。
而風暴的中心，那個叫姜栩的男人，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正在自己的道觀里，指揮著工人鋪設(shè)新的青石地板。
陽光灑在他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金邊。
因果循環(huán)，報應不爽。
他只是那個，偶爾會出手，撥動一下天平的道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