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了許嘉言之后,我感覺渾身輕松。
我給沈司衡發(fā)了條微信:【面試通過了,謝謝你?!?/p>
他秒回:【請我吃飯?】
我笑了:【好啊,地方你定?!?/p>
晚上,沈司衡帶我去了家很有格調(diào)的西餐廳。
環(huán)境清幽,燈光曖昧。
我有些不自在。
“干嘛來這種地方,吃頓便飯不就行了。”
他切著牛排,頭也不抬:“慶祝你重獲新生,不得有點(diǎn)儀式感?”
我被他的話逗笑了。
“說得我好像剛出獄一樣?!?/p>
“差不多?!?/p>
“以前的你,可不是現(xiàn)在這樣畏畏縮縮的。”
我低下頭,默認(rèn)了他的說法。
“沈司衡,你是不是覺得我特沒用?”
“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狽。”
他放下刀叉,認(rèn)真地看著我。
“林晚,感情里沒有誰對誰錯,只有心甘情愿?!?/p>
“你只是,愛錯了人而已?!?/p>
他的眼神很溫柔,讓我心里一暖。
這頓飯,我們吃得很愉快。
聊了很多大學(xué)時的趣事,也聊了各自這幾年的經(jīng)歷。
我才知道,他畢業(yè)后就自己開了公司,這幾年做得風(fēng)生水起。
而我,畢業(yè)后進(jìn)了一家不好不壞的單位,過著朝九晚五的安逸生活。
直到為了許嘉言,辭職來到這里。
現(xiàn)在想來,真是個笑話。
吃完飯,沈司衡送我回家。
車開到小區(qū)門口,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許嘉言。
他靠在他的車邊,手里捧著一束玫瑰花,神情憔悴。
看到我們的車,他立刻站直了身體,朝我走來。
沈司衡停下車,降下車窗。
“有事?”他的語氣冷得像冰。
許嘉言沒理他,目光直直地看著我。
“晚晚,你下來,我們談?wù)劇!?/p>
我坐在車?yán)?,沒動。
“我跟你沒什么好談的?!?/p>
“晚晚,你別這樣。”
“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p>
“你再給我一次機(jī)會,好不好?”
他把玫瑰花遞到車窗前,眼神里滿是祈求。
我看著那束嬌艷的紅玫瑰,只覺得刺眼。
我想起有一次,也是這樣的場景。
陳菲過生日,許嘉言大手一揮,送了她999朵玫瑰,在他們共同的朋友圈里引起一陣轟動。
而我,跟他在一起這么久,收到的唯一一束花,還是我們剛在一起時,他從路邊攤買的。
那時候,我覺得有情飲水飽,不在乎這些形式。
現(xiàn)在才明白,他不是不懂浪漫,只是浪漫的對象不是我。
“許嘉言,我們結(jié)束了?!?/p>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我不愛你了?!?/p>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手里的玫瑰花“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你說什么?”他不敢相信地看著我。
“我說,我們分手了?!?/p>
“以后,別再來找我了?!?/p>
我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對沈司衡說:“開車吧。”
沈司衡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沒說,發(fā)動了車子。
車子從許嘉言身邊駛過,我從后視鏡里,看到他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像一座被抽空了靈魂的雕塑。
我的心里,沒有一絲波瀾。
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