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典臉一下子就紅了,她眨著眼睛說:“你別瞎說,我和你舅舅沒…沒什么關(guān)系,當(dāng)然是談你的成績問題?!?/p>
云延實在是懶得戳穿她,每次她口是心非的時候,眼睛都會一眨一眨的,連說謊都不會,簡直是被舅舅慣成了一個蠢貨。
而他,算是他們關(guān)系唯一的知情人,不過他也被舅舅下了死命令,絕不能向外人透露。
嘁……
市中心CBD,溫氏集團就坐落在這里,占了整整43層樓。
云典到了那里,沒想到前臺換了人,并不認(rèn)得她。
“對不起小姐,您有預(yù)約我們才能讓您上去?!?/p>
“啊,沒關(guān)系,是我的問題,您等一下,我現(xiàn)在預(yù)約?!?/p>
說罷,她拿出手機給張?zhí)刂蛄穗娫?,沒多久,張?zhí)刂陀H自下來,把人接了上去。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前臺宛如五雷轟頂,原本自己來這里就是為了釣這個老總,現(xiàn)在,這是自己沒希望了?
“云小姐,總裁正在開會,您可以先去他的辦公室等他。”
“嗯,好?!?/p>
云典走向辦公桌,卻是在那龐大的辦公桌旁,頗有設(shè)計感的一張桌子旁坐了下來——這張屬于她的桌子。
外人都覺得溫賀離不務(wù)正業(yè),但云典知道,他一直很忙。
當(dāng)初溫賀離出國讀大學(xué),她也跟著去了國外讀初中。
那時他就已經(jīng)在創(chuàng)業(yè)了,并且有聲有色,就在云典覺得他要脫離溫家的時候,他又回了國,并且進入溫氏集團。
那會兒,云典不愿意一個人在溫家老宅,就故作可憐地纏著他。
起初,害怕打擾他工作,云典就抱著書包,安居于茶幾的一角,盤腿坐在地上寫作業(yè)。
她盡量不發(fā)出任何聲音,有時候辦公室里太安靜,她連下筆的聲音都會有所控制。
她如此小心翼翼,以至于那雙被西裝褲包裹的大長腿一出現(xiàn)的時候,她就立刻注意到了。
順著那雙腿,有些懵懂的抬頭和他的眼神對視。
“是在寫殺死我的100個方案嗎?”男人一開口,就像在挑釁一樣。
“啊?”
“那么小心翼翼,還時不時瞟我兩眼,敢說不是想要謀害我嗎?”他看著云典那不知所以的眼神,眼睛里染了淺薄的笑意。
接著同她一般屈膝坐在了地上,扯過了她手中的試卷。
云典低著頭,一雙眼睛咕嚕嚕地轉(zhuǎn),想看他的大長腿……
嗯……但這樣不好吧……
可是就在眼前哎……
“眼睛動來動去干嘛呢?想什么借口呢?!睖刭R離把桌上攤開的書卷起來敲在她頭上。
“?。 痹频淇s著脖子抱著頭,兔子一樣委屈地看著他。
男人卻不為所動,睨著她,“別裝,用了多大勁兒我知道?!?/p>
云典嘴巴動了動,放下了手。
“就這錯誤百出的還想考望大?我看我還是給你捐一棟樓給你送出國吧?!?/p>
“……”
看著他似笑非笑的眼睛,云典嘴巴扁下來,下一秒——
哭了。
果然,看到這一幕的男人立刻變了眼色。
云典心中得意,但淚水越流越多。
“哎……”溫賀離一聲長嘆后把卷子鋪平,“3秒鐘收住眼淚,我給你講題。3……”
都不用數(shù)到二,剛剛還像個淚人一樣的女孩,嘴角已經(jīng)掛上了一抹笑。
溫賀離嘴角抽了抽,無語,但也無奈。
于是,他百忙之中又多了一個兼職——家教。
一個月后,云典來的時候,一張漂亮的桌子就已經(jīng)擺放在那里了。
后來聽說是溫賀離特意找了大師,按照她的身高比例制作的桌椅。
她不用再窩在茶幾邊兒學(xué)習(xí)了。
久而久之,這張桌子上放滿了各式各樣的學(xué)習(xí)資料。
如今,她上了大學(xué),這桌子已經(jīng)清理得干干凈凈。
唯有一副拼了一半的樂高還擺在那里。
她暑假的時候時候迷上了拼樂高,拼好了就擺在這辦公室,距離上一次來這里,已經(jīng)是一個月前,沒想到,這樂高還維持著她上次走時的樣子,分毫未動。
云典走到書桌前,自然而然地又拼了起來,漸漸地沉迷其中,連門被推開,有人進來都不知道。
直到身旁椅子拉開時摩擦地面的聲音響起,她才如夢初醒地看過去。
看到來人,下意識的就彎了眉眼,微微一笑。
可又意識到兩人在冷戰(zhàn),立馬又收回了表情。
面無表情的看著男人,甚至微微仰著下巴,為自己增強氣勢。
看著女孩的小動作,溫賀離笑出了聲,笑聲低沉,如鼓點一樣敲打在云典的心頭。
女孩兒今天穿的略微成熟,估計是因為要去參加家長會的緣故,甚至還略施粉黛,化了淡妝。
這樣夾雜著成熟與稚嫩的感覺,在她身上融合的很好。
“你笑什么?”云典嘟著嘴嗆聲道。
“看到漂亮的人,心情愉悅?!睖刭R離說得直白,如果不是這張臉帥得太過分,甚至有些油膩。
眼看著云典的臉浮起一層紅暈,可下一秒,女孩的表情又拉垮了下來,有些委屈的咧了一下嘴角,“所以,你就喜歡成熟的女人,對吧?!?/p>
很好,才說了三句話,炸藥就點燃了。
因為“成熟”,正是他們冷戰(zhàn)的原因。
雖然說,在她這幾個月放下臉皮軟磨硬泡、死皮賴臉、一哭二鬧地追求下,溫賀離被她煩的不行,愿意和她談戀愛了。
但是……他根本不碰自己。
他總會說:“你還小?!?/p>
于是,在第N次索吻失敗以后,云典像是一只炸毛的貓,瞪著眼睛朝他吼道:“你是不是根本不想和我談戀愛,答應(yīng)和我談戀愛也只是為了敷衍我?!你根本就不喜歡我,在你眼里,我永遠(yuǎn)是一個小孩子。我不夠性感不夠成熟、我幼稚又可笑!”
她心里還有很多話,但沒有說出來。
說完那幾句話就仿佛已經(jīng)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
然后她轉(zhuǎn)身就跑走了。
她怕聽到他親口承認(rèn):對,你幼稚又可笑。
在這之后,他們已經(jīng)快一個月沒有聯(lián)系了。
今天,是她終于忍不住了,找了個借口來找他。
“過來?!蹦腥俗谀抢?,一襲黑色的西裝,偏偏又突兀地帶了一串佛珠,反倒像是那地獄的惡魔在屠佛之后拿到的“紀(jì)念品”。
云典抿唇,眼睛里不情不愿,但是腿腳又不聽使喚,朝他走了過去。
在還有幾步之差的時候,男人或許嫌她過于磨嘰,直接伸手拽著她的手腕將人拉了過去。
云典不禁輕呼出聲。
她的心臟仿佛瞬間被提到了嗓子眼,劇烈地跳動著,甚至連坐在男人腿上時,都能清晰地聽到那“砰砰”的心跳聲。
慌亂之中,云典的雙手下意識地環(huán)繞住了男人的脖頸,接著,就被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