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鎮(zhèn)后山上有個九層棺材洞。傳聞里面存放著死了幾百年的老祖宗。
族長說老祖宗壯年早夭,無兒無女,怨氣大得很。所以要在族里為他選一個新娘,配婚生子。
好巧不巧,我就是那個被選中的倒霉蛋…………1人人都說我出生的時候,
嘴里銜了一顆黑珠子。我爸嫌我不吉利。把我丟進宗廟祠堂后山的尼姑庵自生自滅。
十八歲剃度那天,聽到幾個老尼姑閑聊:“都是那個死了幾百年的老祖宗做的怪。
所以要在族里為他選一個新娘配婚生子。”話音剛落,我后媽就進來了。
拉著我的手親熱得不得了:“妮兒,跟媽走,媽給你介紹個帥哥。
”眼見滿屋尼姑們驚慌失措,一個個光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我樂呵呵地抱著我后媽的胳膊晃個不停:“是劉寧寧那種的不?”我后媽一愣,下一秒,
頭點得像母雞啄米。“是!比那個還帥!腿更長!”“好嘞?!蔽疫种煨Φ脹]心沒肺。
低頭時拳頭暗暗一緊—是時候去把我的金珠子拿回來了!我打出生就長在尼姑庵里。
叫震摩庵,傳說是鎮(zhèn)壓魔君的。我媽還活著的時候,天天來看我。她日子肉眼可見的窘迫,
多少年都沒買過新衣服。兜里僅剩的幾個鋼镚,全變成了我的糖人米糕。媽媽悄悄告訴我,
我出生時,她看得很清楚--“我的乖寶含的是顆金珠子。”“你姥姥說,
那珠子是有來歷的,能保佑我乖寶富貴安康呢。
”可是當我爸捧著珠子到祠堂感謝老祖宗的時候,手掌一張,珠子分明又成了黑的。
當天晚上宗族里的庫房就失了火。族長火急火燎地跑去祠堂跪求老祖宗保佑,
并按規(guī)矩搖了一卦。結(jié)果卦象一出,把族長嚇得臉都白了。
怒氣沖沖地讓人把我爸喊來:“老祖宗因為黑珠子的事兒不高興了!”珠子被沒收了不說,
我爸還被罰跪祠堂七天七夜。因此錯過了蘇蒼鎮(zhèn)去深圳參加的電子展銷會,少賺了一大筆錢。
就這樣,我被我爸丟進尼姑庵。后來我媽去世了,我爸又娶了個后媽。后媽進門時,
領(lǐng)了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姑娘。一問才知道,那也是我爸的親骨肉。后媽常來看我。
每次都披金戴銀,不重樣地穿著我媽摸都沒摸過的最新款真絲連衣裙。后媽最常做的事,
就是用帶滿了十個金戒指的指頭,拿著一沓錢隨手丟進功德箱。
轉(zhuǎn)頭頤指氣使地吩咐尼姑們:“把那半碗米飯也給她斷了!才1米6的身高,都70斤了!
肥的跟豬一樣!”好在尼姑們有好生之德。明里答應(yīng)著,
暗里變著法的給我補營養(yǎng)……我抬起頭,蘇蒼鎮(zhèn)三個字高懸在牌坊上。
這是我第一次走進宗族的大門?!叭隣?,人我?guī)Щ貋砹??!蔽液髬屖箘艃号牧宋液蟊骋幌拢?/p>
小聲命令:“快叫族長?!蔽冶慌牡猛佰劻税氩?。站穩(wěn)時看到,除了左右站著的兩排男女,
正前方還坐著一位身穿黑色中式禪衣的六十多歲男人。手里盤著珠子,面色沉穩(wěn),
自帶一股壓迫感,上上下下打量著我。不等我開口,那人便先搖了搖頭?!昂眿D,
她不行。今晚,還得讓你姑娘進老祖宗的棺材洞。”2“三爺。
”我后媽噗通一聲跪下了:“雨彤有心臟病,都下不來床。
老祖宗怎么會看得上眼……”見我后媽哭得十分可憐,
女人們紛紛替她不平:“前面都送進去那么多個女娃了,死的死傷的傷。
”“雨彤住過ICU,老祖宗鐵定看不上。真要送進去,不就等于下了閻王殿了?
”“這老祖宗也是邪門。幾百年來凡事都有求必應(yīng),神仙佛祖似的,
怎么這些年偏偏生出這么大怨氣?!薄袄献孀跒榱藙?chuàng)下基業(yè),英年早逝,無妻無后,
有些怨氣也能理解?!薄翱赡窃箽馐遣皇且蔡盍恕LK蒼鎮(zhèn)投資失敗,房梁坍塌,
族里話事人橫死……”三爺側(cè)側(cè)頭,咳嗽了一聲,女人們瞬間閉嘴。他回過頭,
對我后媽苦口婆心勸道:“海濤媳婦。全蘇家宗族,就剩你屋里頭這一個女孩子了。
”后媽哭得更厲害了??拗拗?,她突然“嚯”地一下站起身。一把把我拉過來,
揪著頭發(fā)強行按在地上給族長磕頭?!叭隣?,小妮子身上也流著蘇蒼鎮(zhèn)的血,
她可是海濤的親生骨肉啊。”“胡鬧!”三爺猛地一拍桌子,
指著我發(fā)了大火:“她連名字都被海濤從族譜上劃掉了。貿(mào)然把她送進去等于欺騙,
惹怒了老祖宗,你能擔待得起嗎!”左右兩邊的男人們瞬間炸了鍋,一邊倒地支持三爺。
“沒錯!到時候不光海濤家的閨女要死,就連我們可能都會陪葬!
”“族譜的規(guī)矩是老祖宗親定的,誰敢不守!”“不過犧牲雨彤區(qū)區(qū)一個女娃娃,
就能救全族人的命。有什么可猶豫的!”“就是,小妮子是長得俊。
可那也不敢拿族譜開玩笑!”就在這時,我“哎喲”一聲站起身。笑嘻嘻地揉揉紅腫的膝蓋,
眨巴著眼睛抬頭問族長:“跟雨彤妹妹換了名字,我不就能替她進洞房了嗎?
”嘈雜的院子里,空氣突然安靜了一秒。“你愿意?”三爺瞇了瞇眼睛,“進出族譜,
那可是要親自割腕血祭的?!薄斑@……”我托著下巴假裝犯了難。“愿意!她愿意!
”我后媽猛地撲了過來。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哭著求我:“妮兒啊,看在母女一場的份上,
救救你妹妹吧?!蔽覊合陆廾?,繼續(xù)故作深沉。后媽眼底火氣驟升,狠狠鉗住我的胳膊,
“快回答愿意!”“放開她?!比隣斪屓税押髬尷_,告誡道:“小妮子要是自己不愿意,
就算放了血,儀式也成不了!”我這才攤攤手,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愿意是愿意,
就是有個小小的條件。”“你說。”很明顯,三爺也動心了。
“要是……”我藏起眸中的盤算,用手指指嘴巴?!澳馨盐业闹樽咏o我當嫁妝,我就愿意。
”“這……”這下輪到其它人犯了難,“老祖宗讓收起來的……”面面相覷之際,
我后媽的尖叫打破了僵局:“珠子就在老祖宗的水晶棺材洞里!”三爺嗔怒地看了后媽一眼。
放下手上的串珠,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背著手,踱著步子走到我面前?!皼]錯。
”仿佛下定了什么決心,三爺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照規(guī)矩圓房受孕。明早,
你要是能活著走出來。珠子就還給你!”3我穿上了古色古香的大紅嫁衣,頭上頂著紅蓋頭。
往地下走了足足九層才到達老祖宗的水晶棺材洞。里面富麗堂皇得宛如宮殿。蓋頭一掀,
我第一眼就瞥見了案臺上那顆傳說中的珠子—分明是金色的!
只是被鎖在一個巨厚的玻璃匣子里。旁邊還放著幾頁紙,上面寫著老祖宗的喜好。
“喜歡cosplay。”我一邊念一邊笑出了聲。旁邊放著衣柜,里面各種情趣內(nèi)衣。
我從兔女郎貓女郎等等眾多套裝里選了一件狐貍女郎。倒也沒什么別的原因,
純粹是因為狐貍尾巴毛多,穿著暖和點。一對喜燭安靜燃燒。我按照儀式拜好天地,
翻身跳進巨大的水晶棺材。老祖宗正安安靜靜地躺在里面??雌饋聿贿^二十七八歲的模樣。
五官的每一處線條都像是被精心雕琢過的玉璧,
極致的完美中帶著一股不容褻瀆的威嚴與清冷。確實比劉寧寧帥!腿更是撩人的長!
給老祖宗脫衣服的時候,我照著寫了他喜好的提示詞全情表演。聲音也刻意掐出幾分嬌媚。
“老祖,快來抓我呀~抓到了,尾巴給你摸個夠喲~”噗--!這是什么虎狼之詞。
要不是族長送我進來的時候講過—這些都是之前幾十個姑娘用生命作為代價,
總結(jié)出來的能取悅老祖宗的花樣……我簡直都念不出口。為了配合這個臺詞,
我還特意捏著狐貍尾巴,用毛毛在老祖宗的鎖骨上蹭了蹭。“噼啪。
”案臺上的紅燭忽然爆了一下。我嚇了一跳,轉(zhuǎn)頭看了半天才回過來。
老祖宗躺得還是那樣安靜。上衣剛剛被我除掉。我定定神,看了一眼臺詞。
繼續(xù)我嬌滴滴的表演。“光用眼睛看,怎么能脫得掉我的衣服呢,
神君得用手嘛~”我抓起他的手,把狐貍女郎的衣服從肩頭一路褪到胸前。
燭火瞬間亂了方向,墻上光影凌亂。我的動作立刻停住了。有點詭異啊。
明明沒有風……我屏住呼吸,一動都不敢動,全然忘記了此時老祖宗的手還搭在我的肩頭。
過了許久,心跳才恢復(fù)正常。趕緊把老祖宗的胳膊放回原處。動動手,又脫掉了他的褲子。
哇……這大……我咽咽口水,手里那張紙再次派上用場:“不讓我摸我偏要摸。
要是覺得吃虧了,你盡可以摸回來啊~”下面標注了一行小字—可以摸。
像是一道赦令……那我可就不客氣了。被甩飛的提示紙還沒落下,
我的指肚已經(jīng)實打?qū)嵉匕丛诹怂母辜∩稀?/p>
這彈性絕不是一具存放了幾百年的尸身該有的狀態(tài)。
倒像是……一副被凝固在巔峰狀態(tài)的完美軀體。一路摸到下面,
那張紙上的提示詞也到了最后一句—蒼硯,你要再不理我,我就。后面戛然而止,
提示詞沒了。原來老祖宗叫蒼硯。我可不喜歡話說一半。想了想,
干脆自己補足了下半句:“你要再不理我,我就要讓你欲火焚身了哦。”說完,
我的手一往無前地往下探去。燭火毫無預(yù)兆地暗了下去。曖昧的光線下,
我的膽子漸漸大了起來。跨坐在他身上,好奇地摸了摸男人的胸肌。
又親口數(shù)清楚了八塊腹肌,饜足地一路往下品嘗過去……四周霍地一亮,晃得人眼睛疼。
我慌忙抬頭。這才注意到桌子上竟早擺了幾百根紅燭,在一瞬間齊刷刷地全部點亮了。
簇簇燭火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同時狠狠攥住又驟然松開。仿佛是誰帶著節(jié)奏的喘息。突然,
我猛地頓住。壓著小蒼硯的裙擺處,感覺到有什么東西跳動了一下。4是幻覺嗎?
我連忙把耳朵貼上老祖宗心口。沒有心跳。應(yīng)該是早就死透了。我捂著心臟長出了一口氣。
算了,讓老祖宗體驗閨房之樂的環(huán)節(jié)就這樣草草結(jié)束吧。我打算快進到生子的步驟去了。
跳出水晶棺,我端起喜案上的百子千孫酒。朝自己的珠子深深望了一眼。
這些年我查到的資料全在胡扯,說什么那是動物修煉成妖的內(nèi)丹。
可我們?nèi)叶际巧鐣髁x脆皮五花人,哪里來的妖丹!
不過另一個說法倒是都出奇的一致--珠子護主,危機關(guān)頭能擋災(zāi)救命。我深吸一口氣,
左手按著發(fā)抖的右手,從容優(yōu)雅地喝下了那杯酒。族長說:一切都要看老祖宗的意思。
要是老祖宗對新娘滿意,喝了酒就能懷上老祖宗的娃。要是不滿意,喝了酒非死即傷!
酒勁開始發(fā)作了。眼前的水晶棺材開始發(fā)光,扭曲,變形。
老祖宗……他坐起來了……他穿衣服了……他走過來了……他摸我……耳朵!“小狐貍,
你回來了。”他說話了。老祖宗的低音炮真好聽。老祖宗的笑容好溫柔好治愈。
老祖宗的鳳眼真像筆墨勾畫出來的。老祖宗眼睛里--水光亮的發(fā)顫。
“老祖宗……你你你不是活了吧……”我嚇得摔在地上,手臀并用,先退三步為敬?!澳?,
不希望我活?”他頓在原處,笑容瞬間凝在唇邊,連聲音都沉了下去?!皩??!蔽尹c頭。
“哦不是?!蔽覔u頭。伸出雙手一個勁兒地拜拜?!袄献孀谠谏?,求你千萬別活過來。
族長都那么兇了,你要是活了肯定比他更兇?!薄爱斈昴阋痪洳幌矚g我的珠子,
我就被丟進尼姑庵二十二年?!薄叭f一你真活過來,豈不是分分鐘要了我的小命。
”“我可不想死,我只想拿回自己的珠子,給全蘇蒼鎮(zhèn)的人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
”一口氣說完了,我縮縮脖子,視死如歸。這番帶著哭腔的表白過后,
老祖宗滯在唇邊的笑意徹底湮滅?!八麄儭瓘男“涯銇G進尼姑庵?”“難怪瘦成這樣!
”光是從齒縫里碾出來的這兩句,就足以將整個棺材洞都帶起一股血腥殺氣。
和他周身清冷的仙氣截然相悖?!??!我是不是死定了啊。感覺要暈過去了吶。死珠子,
快救命……我一邊倉皇點頭一邊狗狗祟祟地朝我珠子的方向爬挪過去。老祖宗微微側(cè)頭,
也朝那邊看了一眼。深深吸了口氣,他蹲下身來?!皠e怕。”他放輕了聲音,
似乎想要安撫我,“我……不兇?!笨吹贸?,他在努力讓眉宇間的殺氣散去。
只是眼底深處那份驚怒,依舊濃得化不開,染得他眼尾更紅?!皝??!彼沂謹傞_,
掌心向上。我應(yīng)該是醉了,身子沒理由地乖順下來。警惕又小心地伸出手,搭進他手心里。
下一秒,我被他握住,手臂一帶,緊緊擁在懷中。那懷抱竟然滾燙得灼人。
我被嚇得一動也不敢動。過了許久,耳邊才聽到一聲似有若無的低啞嘆息:“瞧,
這不就抓到你了……”我張了張嘴。瞧瞧人家,這臺詞念得多走心。他把我打橫抱起,
走進水晶棺材。大紅喜被蓋住我倆?!敖猩窬??!彼氖种篙p撫過我的下巴窩,
像是在撓癢癢?!吧窬??!蔽曳笱艿亟辛艘宦?,舒服得直仰頭。他似乎很滿意。
“今天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他指尖拂開黏在我頸側(cè)的碎發(fā),輕輕拍著我的后背,
“好好睡。”他好像會催眠。我昏昏沉沉地閉上眼?;秀遍g聽見他說:“等你醒了,
去吃些好的?!薄霸俳o我生一窩小團子?!钡诙煨褋?,我按著昏昏沉沉的額角拉開被子。
老祖宗依然身體冰冷、安安靜靜地躺在那里,保持著我給他脫好了衣服的狀態(tài)。
我長呼了一口氣。昨晚果然是醉了。我給他穿了件仙氣飄飄的白袍。收拾停當便離開了。
5爬了九層回到祠堂的時候,我看到全蘇蒼鎮(zhèn)的人都來了。伸長脖子緊張地盯著入口。
包括我爸。見我生龍活虎地出來,族長喜出望外。我第一時間跟他要珠子,他卻說要先算卦。
儀式鋪開,占卜大吉。族長滿意地點了點頭。轉(zhuǎn)過身,指間沾著香灰,
聲浪如銅鐘裂帛:“老祖宗在卦象上確認了,今后,這位就是老祖宗的妻子--老祖婆婆。
受蘇蒼鎮(zhèn)子孫供奉,行最高規(guī)格大禮!”“跪!”一聲令下,幾百人虔誠地匍匐在我面前。
只有我后媽一個人跳了出來?!叭隣敚∧囊馑际?,就連我這個媽也要給她跪下磕頭?
”不羈的尾音里全是嘲諷和挑釁。“當然!”族長的回答不容置疑?!拔遗?!
”后媽結(jié)結(jié)實實地往我臉上啐了一口。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小兔崽子,
不過是到地底下住了一晚上沒死,回來竟敢騎在老娘頭上了!”“有本事你現(xiàn)場表演一個,
讓大伙也都學(xué)學(xué)是怎么跟死尸行房的。不要臉的下流貨……”她越罵越兇,
捎帶著我去世的母親都成了她嘴里的娼婦。我氣的真想上去把她的嘴撕爛。
還沒來得及讓族長治她個以下犯上的家法,誰知她竟搶先一巴掌朝我臉上扇過來。
“還TM給死人生孩子,老娘先打死你個裝神弄鬼的!”我眼尖,看見我爸就站在她旁邊,
卻一點要攔著的意思都沒有。果然關(guān)鍵時刻只能靠自己!我咬著后槽牙,
剛準備蹲下抱住腦袋施展閃避絕技,空氣里就突然安靜了下來。后媽的叫罵戛然噎住。
我抬起頭??吹剿牟鳖i不正常地極度后仰著,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大鵝。肥墩墩的身子,
雙腳離地越來越遠,無助地在空中亂蹬。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如此詭異的一幕,
竟然就這樣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發(fā)生了。
族人互相交換著眼色:“老祖宗生氣了……”“敢欺負人家新娘子,嫌命長了唄!
”“那個潑婦是外來貨,不信咱蘇家的老祖宗?!薄袄献孀谧罱箽獯螅烙嬎畈怀闪?。
”我爸嚇得魂飛魄散,“咕咚”一聲跪在蒼硯的神像面前,不住地磕頭。
“老祖宗……看在妮兒,啊不,老祖婆婆是我女兒的份上,求您老人家大發(fā)慈悲,
放了我老婆吧……”族長也趕緊喊全體族人一起跪下幫忙求情??纱蠹翌^都快磕破了,
情況也沒有絲毫好轉(zhuǎn)。眼看我后媽的臉越來越紫,掙扎也越來越無力。我爸突然恍然大悟。
用膝蓋朝我跪跑過來,使勁磕頭?!袄献嫫牌旁谏?,是爸對不起你!求你快讓老祖宗住手吧。
求求你了……晚了就真的來不及了……”我牙根咬到發(fā)酸??粗肮サ母赣H,
聽著那一聲接一聲的磕頭悶響。真替我媽感到不值!“人快不行了……”族長也慌了,
求救地看我。雖然直到現(xiàn)在,我也并不能確定就是蒼硯做的。但還是轉(zhuǎn)頭看著神像,
小聲說:“我已經(jīng)不生氣啦,嚇唬嚇唬就算啦?!彼怿B蒜鳥,都不泳衣。話音剛落,
“砰”地一聲,后媽被狠狠丟在地上。像個破敗的布娃娃一樣,翻著白眼兒“嗬嗬”地粗喘。
看著她那副慘樣子,我默默咽了咽口水。昨天他說什么來著?他……不兇?!忙了一整天,
各種儀式終于都舉行完了。三大家族每人交給我一張黑卡盡孝。我嘴上說著不要,
默默拿來隨手塞進衣兜。族長兌現(xiàn)承諾,親手拿著鑰匙帶我到地宮里去取珠子。
結(jié)果下去一看。珠子沒了!6玻璃匣子的鎖完好無損,只有里面的珠子不翼而飛了。
真是活見鬼了。早上我走的時候明明還在。能進出地宮的只有族長一個人。
他今天一整天又都在我眼前。“這里還有別的入口?”我在三百多平的地宮里找了一圈。
“絕對沒有!”族長慌得直冒冷汗。生怕我認為他想賴賬,故意不給我珠子。算了。
反正這躺著一位現(xiàn)成的目擊證人,不如直接問他?!澳蔷吐闊┤隣斏贤饷嫒ゲ?。
我今晚還住這里?!弊彘L剛走,我立馬就把百子千孫酒喝上了。
等了半天都沒見到昨晚那個從水晶棺材里走出來的蒼硯。怎么回事?昨晚真是幻覺?
還是……程序不對,必須得先色誘?!有了昨晚的經(jīng)驗,今天的我更大膽了些。
索性連臺詞都不看了?!吧窬?,你的衣服看起來很不舒服,需要我?guī)湍忝摰魡幔?/p>
”我一邊脫一邊撫過他刀削般的下頜線,清晰誘人的鎖骨。一邊欣賞一邊喝酒?!鞍パ?,
酒灑了呢?!蔽业拖骂^去,舌尖舔過他性感的喉結(jié),享受地把頭埋進他的胸前。
“嘖……怎么練得,這就是傳說中女孩子最想嘬嘬嘬的男媽媽嗎?”桌上的紅燭猛地亮起!
我輕笑一聲。他果然在?!吧窬憷蠈嵳f,是不是給我種了情蠱?不然為什么一看到你,
我就有種想立刻把你按在床上的沖動。”紅燭搖晃,映得整個陰冷的地下洞穴一片桃紅。
“別這樣不理人嘛。讓我聽到你的喘息,感受你的顫抖,直到你向我求饒。
”我纏上他的長腿,用身體蹭著小蒼硯。他還是沒有出現(xiàn)。可是小蒼硯竟突然有了反應(yīng)。
“嗯……神君今天替人家出頭的樣子好喜歡。真想把你壓在身下,
直到你連我的名字都喊不清楚?!睌?shù)不清的蠟燭上,火苗“呼”地一下同時竄起老高,
左右相鄰燒得軟化成了一團。同樣軟得不像話的,還有我自己。一壺酒下肚,
感覺身下的小蒼硯,跳動越發(fā)明顯。分明已經(jīng)起立了??吹梦已}賁張,差點就要把持不住。
好在我一向是個有原則的人?!安挪灰@樣不明不白地給你生團子呢。我要你醒著,看著我,
吻我,說你愛我……”“這酒……好困啊……要是你來了,記得喊醒我。
告訴我珠子去哪了……”我摟著他的脖子,趴在他身上,嘟嘟囔囔地胡說八道了一陣,
很快就睡著了。一夜無夢,睡得十分安穩(wěn)。醒來的時候,看到滿桌子奇形怪狀的燭燼,
好像有誰一整夜都沒冷靜下來似的。只是可惜并沒有見到蒼硯。難道,珠子才是關(guān)鍵?
這么一想,我就更迫不及待地想要拿回來了。族長對找珠子的事情高度重視。
“別說是丟了老祖婆婆這么重要的東西,就是普通的一針一線,我蘇蒼鎮(zhèn)也決不允許有小偷!
”除了卜卦調(diào)監(jiān)控,他還親自在祠堂坐鎮(zhèn)。
所有人一個一個來老祖宗神像面前親口交代昨天的行蹤。根據(jù)卦象顯示:老祖宗知道,
但老祖宗不說。至于老祖宗為什么不說……我眼前一亮,一下子悟了。
珠子不就在—蘇雨彤的肚子里?!7我爸一家三口都來了,賭咒發(fā)誓不是自己偷的。“族長,
你看見了嗎?”我一瞬不瞬地緊緊盯著我妹的胃部?!笆裁??”族長一臉懵。“你沒看見?
”我也一臉懵。又找了幾個人過來看,大家都很懵。包括蘇雨彤自己。
難道只有我一個人能看見?我沒有聲張。等所有人都問完之后,我去了我爸家。
“我要在這住幾天,把保姆阿姨全辭退掉,做飯打掃的事情就交給我后媽吧。
”我爸的七層小洋樓裝修得跟五星級大酒店似的。
令我瞬間想起自己在尼姑庵住的那個破敗陰冷的小柴房。聽到我的話,